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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贱偶 作者:容光[完结]-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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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所以全色盲也没那么可怕,毕竟——”
“你说够了吗?”程陆扬忽然间语气森冷地打断她的话。
一直以来他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这个秘密,父母不知道,程旭冬不知道,就连与他共事多年的方凯也不知道。
他找了诸多理由来掩饰自己色感不好的事实,比如大牌的总监需要司机、怎么能亲自开车?比如坏脾气的boss必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怕是简简单单地拿个有颜色区分的文件夹,也绝对不能亲自动手。
他原本就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人,要是连生理缺陷也一起曝光于众人眼前,只怕会收获更多的嘲笑或怜悯。
无论哪一个,都是他绝对不希望看见的。
而眼下,他的秘密竟然被这个女人偷听了去程陆扬整颗心都变得焦躁不安起来。
秦真被他的语气唬得一愣,抬头就看见他阴沉的表情,还以为他是在难堪,赶紧出言安慰:“色盲真没什么的,一样过正常人的生活,没有任何区别。以前我读初中的时候,同桌也是个红绿色盲,但是我们一直不知道,要不是后来生物学了那一课,就连他自己都不会发现自己有这毛病——”
色盲,正常人,毛病。
这样的字眼令程陆扬的呼吸都沉重起来,他忍无可忍地打断秦真,指着大门的方向,“出去!”
秦真整个人都怔住了,呆呆地看着他。
“谁准你偷听了?谁要你多事了?谁要你同情我了?”程陆扬暴躁地随手扯下几张便利贴扔在地上,他的力道很大,但纸张很轻,落地时也轻飘飘的。
而这样的举动却让秦真动弹不得,难堪得像是被人用耳光重重地砸在脸上。
她嗫嚅道:“我只是只是担心你”
“我说过需要你担心我吗?谁他妈需要担心了?”程陆扬的声音沙哑难听,整个人都处于暴怒状态,“秦真我问你,你是我谁?你凭什么偷听我的电话?你凭什么乱动我的东西?我是不是色盲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觉得自己很多事吗?”
那么多的反问句一个接一个劈头盖脸地砸在秦真脸上,而更多的重量却是砸在她心里的。
她呆呆地看着程陆扬,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然后眼睛也变得酸涩起来。
程陆扬看着那双震惊的眼眸,已经难以承受那其中饱含的各种情绪,只得再一次指着门口,“出去!”
秦真咬紧牙关,猛地冲向客厅,拿起自己的包就往外走,走到大门口时,她回过头去看着卧室门口的男人,一字一句地说:“是我自作多情,吃饱了撑的才会管你!程大爷你放心,从今以后我都不会这么厚颜无耻地担心你了!”
砰——她关门的声音极其响亮,像是打雷一般响彻屋子。
电视里还在放戏曲,咿咿呀呀的唱戏声像是看不见的手指一般拨乱谁的思绪,程陆扬在卧室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烦躁地走到茶几边上,拿起遥控器按下了电源键。
脑子里乱糟糟的,他烦躁地揉着头发走进洗手间,洗了个冷水脸,结果抬头时不偏不倚看见了放在洗漱台上的雨伞属于秦真的碎花伞。
窗外的雨水还在噼里啪啦打在雨棚上,像是没个完,而他看着镜子里那个恼羞成怒的自己,满脸都是水珠那个女人没有带伞就冲了出去,也许此刻也和他一样狼狈。
她穿着职业套装,裙子短得可怜,还来着大姨妈,老毛病又犯了。最要命的是她为了省钱一定舍不得坐出租车,所以还要步行到公交车站
程陆扬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脏话,终于拿起雨伞追了出去。
他这算什么?
犯贱?
绝对是犯贱到了一种无药可救的地步!
程陆扬咬紧了后槽牙,气势汹汹地往外赶,电梯里没人,到了一楼大厅也没人,打着伞冲出大厅,所有人都在吃午饭,小区里也没什么人。
他打着雨伞快步往外走,走到小区门口时,门卫大叔一边吃盒饭,一边抬头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程先生出门呀?吃饭了吗?”
他心里急,也没回答就往外大步走去,结果街道两边都看遍了,就是没有秦真的影子。公交车站离这儿有好几百米的距离,她不可能跑得那么快,大姨妈来着的人没道理一秒变博尔特。
程陆扬茫然又急躁地又在街上搜寻一圈,终于想起了什么,又匆匆走回门卫室边上,“师傅,你刚才看见一个没打伞的女人跑出来了吗?就是上回大晚上的给你说我倒垃圾的那个!”
门卫大叔一头雾水地摇摇头,“没啊,这个点儿大家不是吃饭就是在家睡午觉,没几个人出门啊!”
程陆扬一愣,难不成她还没出小区?
这么想着,他飞快地说了句谢谢,又朝着里面跑去。
找了一圈,终于在娱乐设施那块小空地上看见了人影。
秦真淋了点雨,头发湿漉漉地粘在脸上,此刻正坐在儿童滑梯的城堡里,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程陆扬的脚步停在原地,不远不近地看着她,然后听见她的电话响了。
秦真用带着鼻音的声音接起电话,喂了一声,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她低低地应了一句:“孟唐——”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程陆扬本来打算等她接完电话再上前去的,结果一听这两个字,气不打一处来,几大步冲了过去,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手机,果断地挂断了。
秦真震惊地抬起头来,就听他气势汹汹地朝她吼道:“我跟你说什么了?让你把他拖黑!让你不要再打理他!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还是什么了?你把别人的担心都拿去喂狗了吗?”
委屈,愤怒,滑稽,可笑各种情绪涌上心头,秦真也扯着嗓子对他吼了一句:“关你屁事啊?”
眼见着程陆扬被她吼得一愣,秦真更是肆无忌惮地把他的话一句一句还给他:“我说过需要你担心我吗?谁他妈需要担心了?程陆扬,你不觉得你很多是吗?”
雨水噼里啪啦往地上砸,砸进积水里,溅起水花点点。
程陆扬撑着那把碎花伞站在原地,看着秦真冲他大吼大叫,最后干脆跳下滑梯,顶着大雨不顾一切地往外走。
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你去哪里?”
“关你屁事!”
“在下雨!你瞎了吗?”他咬紧牙关吼她,把雨伞举到她的头顶。
“关你屁事!”秦真推开他,继续往前走。
“你自己的身体状况自己不清楚吗?啊?这么大的雨,你淋了不会生病吗?”程陆扬又跟了上去,一声比一声大,一句比一句凶。
“关你屁事关你屁事关你屁事啊!”秦真比他更凶,一个劲儿推开他,不让他把伞举到她脑袋上。
“我说你是不是有病啊?”程陆扬终于忍无可忍了,一把把她拉了回来,也不顾她失去平衡一下子撞在他身上,只是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来,“秦真,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雨幕里,那个女人浑身湿透地望着他,红着眼睛凶神恶煞地挤出一句:“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啊?你讲道理?你听劝?你友善地回应了他人的关心?”
程陆扬张着嘴愣在原地,被她瞬间红了的眼睛给唬住了。
秦真恨恨地瞪着他,“觉得很无力吧?觉得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了吧?觉得成了东郭先生被畜生反咬一口了吧?程陆扬我告诉你,你活该!你活该你活该你活该!”
一连串的连锁袭击朝着程陆扬劈头盖脸地砸了过去,而他张了张嘴,终于一言不发地拖着秦真开始往家的方向走。
“你放手!”
“不放。”
“快放手啊我靠!”
“你想得美。”
“程陆扬我警告你你别逼我啊,逼急了我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呵呵,那你倒是干啊!”
秦真急了,扯着嗓门开始叫:“救命啊!来人啊!有人抢人了!”
程陆扬啪的一声顿住脚,雨伞一扔,一手把秦真扛了起来,一手堵住她的嘴,“给老子安静点儿!”
午后的小区终于安静下来,程大爷咬牙切齿地把绑架而来的肉票扛回了家。
☆、第37章
程陆扬把秦真一路扛进了电梯;然后又抗回了家。
他把她像麻袋一样扔在沙发上,然后凶狠地放话说:“你今天要是再给我这么跑出去;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秦真浑身湿漉漉的;气势却一点儿也不落下;索性跳了起来;冷笑两声就往门口走。
程陆扬气坏了;迅速追了上去又把她扛回来扔沙发上,秦真再跑;他再扛这种傻逼行为一直重复上演了好几次,秦真终于火大了。
她穿着鞋子跳起来站在程陆扬那米白色格子的布艺沙发上;凭空踩出几个脏兮兮的脚板印儿;然后指着程陆扬的鼻子骂道:“我问你;你还讲不讲道理了?”
程陆扬看着那些脚板印儿,悲从中来,也咬牙切齿地吼她:“这话我还想问你,大雨天的你伞也不打就往外跑,自己的身子自己不爱惜,反倒要别人来替你担心,不讲道理的究竟是谁?”
他气得一把拽着她往洗手间走,推搡着她进去,然后从架子上取下赶紧的白色浴巾,一把罩她脑门儿上,“看看你这样子!像是个来姨妈的女人吗?啊?”
见她把浴巾从脑袋上取下来扔进他怀里,他又开始凶狠地捋袖子。秦真以为他要打她或者用浴巾憋死她,脑子里的血一下子冲了上来,死咬着嘴唇瞪着他,气得浑身发抖。
她想好了,程陆扬要是真对她动了手,她这辈子都不会再搭理他!
什么情情爱爱都是个狗屁!她是瞎了才会觉得他是个好人,被猪油蒙了眼才会对他有刹那的心动!
她还在乱七八糟想个没完,岂料程陆扬真把手伸向了她,却并不是打她,而是重新拿起浴巾替她擦头发,一手揉搓着浴巾下的发丝,一手紧紧拽着她的胳膊。
他的动作一点也不温柔,表情紧绷得像是一不小心就会把后槽牙给咬碎,可是就是这样阴沉着一张脸的他却一言不发地替她擦着。
秦真惊呆了,忘了骂人,也忘了挣扎。
白色的浴巾把她的视线都遮住了,程陆扬一下一下地擦着她滴水的头发,而她只能从浴巾之下看见他穿着蓝色拖鞋的脚。
他的黑色西裤也湿了很多,贴在脚上看着都难受。
她不自在地动了动,却被他喝住:“别乱动!”
他这么一凶,她的倔脾气又上来了,凭什么啊?做错事的又不是她,凭什么他能对她呼来喝去的?
她重新把浴巾扯下来,一把塞进他怀里,“程陆扬,你少在这里当好人了!你既然拒绝别人的关心,又有什么资格做出一副关心别人的样子?这个世界上众生平等,哪怕你家大业大、有权有势,在人心上也得不到半点特权!我是人,不是你养的宠物,不是你高兴就可以称为朋友摸两下毛,不高兴就可以把我一脚踹到一边去,让我有多远滚多远!”
她闭了闭眼,把从头发丝滚到眼皮上的水珠给抹去了,然后重新睁眼看着他,“不是所有的话都是你由着性子想说就说,后悔了就可以收回去的。人心是肉长的,不像你的设计图可以一改再改,由着你的意思随意来。”
秦真从他身旁撞了过去,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她觉得话说到这份上了,两个人这段所谓的友情估计也走到了尽头。到底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不拿他的工资,没有方凯那份好涵养,容不得他的少爷脾气。
只是心里到底还是心酸的,为她曾经有过的也许不止一次的心动,也为他对她这种变化无常的反复行为。
可当秦真走到门口时,手腕却又一次被人拽住,正欲叫声松手时,却忽然听见身后的人艰难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她的脚步生生顿住。
程陆扬握住她的手腕,像个局促的孩子一样,深吸一口气,“我道歉,是我做错了,这样可以了吗?”
*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程旭冬刚好看见秦真从程陆扬的家里走出来,大门在她身后缓缓合上,遮住了程陆扬那张甚至可以称得上是难过的脸。
他顿住脚步,凝神盯着这个狼狈的女人,认出了她就是那天晚上程陆扬慌慌张张赶去派出所接走的人,于是诧异地扬起眉毛,叫了一声:“秦小姐?”
秦真抬起头来,看见那张和程陆扬有三分相似的脸,禁不住微微一顿,复杂的心情也被冲淡不少。
*
对于程旭冬喝咖啡的邀请,秦真尴尬地看了眼自己这身湿漉漉的衣服,委婉地拒绝了。
程旭冬表示理解,只不着痕迹地问了句:“吵架了?”
秦真忙解释说:“我们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
见她急了,程旭冬反而笑了,饶有兴趣地反问一句:“我想象的关系是哪种关系?”
“”秦真噤声,发现她把自己绕进去了。
程旭冬笑了,“我开车来的,送你一程。”
“不用”秦真还在拒绝,电梯里的人已经走了出去,没给她半点拒绝的机会。
从市中心开回她住的小区还是有半个多小时的车程,面对程旭冬这种商业精英,秦真多少有点不自在。
程旭冬却说:“既然你和陆扬是朋友,把我也当大哥就好。”
秦真哪敢啊,和远航集团的未来大Boss称兄道妹的,她自认还没那个本事。况且想到她今后和程陆扬估计就要成陌生人了,她有些沮丧地回过头去看着窗外,没再说话。
程旭冬轻而易举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只微微一笑,“陆扬的脾气很坏吧?”
“还好。”呵呵,很坏?明明应该是坏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其实他也就是嘴上爱损人,心里没有恶意的。”程旭冬帮弟弟说话。
秦真连敷衍都懒得了,只在心理反驳,如果世界上人人都用他那种尖酸刻薄的方式待人处事,然后用没有恶意来为自己的行为解释,恐怕这个世界就乱套了。
没听见她的回应,程旭冬顿了顿,才问:“陆扬告诉过你他以前的事吗?”
秦真果然僵了片刻,然后转过头来看着他,“没有。”
很显然是有好奇心的。
程旭冬的目的达到了,眼下喝不喝咖啡都不要紧了,只是用平稳的声音简单地给秦真讲了一个故事。
有一对裸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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