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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妻妖娆-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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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碧仁低低说道:“我不想住驿馆了,自从昨晚睡得香甜之后,我就很难接受别处!以后晚上我还去你那儿,你肯收留我吗?”
薛浅芜的双眸,瞪成了圆滚状。他说什么?神仙哥哥要在我的床上安巢?
“这这太好了不对不对,这不好啊”薛浅芜的脸发烫,结结巴巴地道。
“又好又不好的,我当真不明白了,你想说好还是不好?怎么个好法儿,怎么个不好法?”东方碧仁笑着跟她绕圈。
她头蒙眩眩的,屁股就跟扎上蒺藜似的,忽而站了起来,热锅蚂蚁一般乱转着,却不小心绊到了椅子,跌进了东方碧仁的怀里。
她心跳无措了,猛地抬起头来,鼻子正碰上了他的鼻子。两人都觉火辣辣的,拿手一抹,竟是鼻血流出来了。
“你的还是我的?”相同的话同时出口,紧接着又做出了相同的动作,他们分别拿手向对方的鼻孔擦去。
越擦越多,手停在了半空,抑制不住笑了起来。然后找清水洗。
薛浅芜拍打着温温的水,溅得东方碧仁的头发都湿了,水珠滴答滴答地落,分外俊秀性感。
薛浅芜打量着他,上气不接下气笑道:“你这样子迷人死了,我恨不得把你咬进肚里!你就是那得道神仙唐三藏,我吃了你就能长生不老!”
东方碧仁总被她的比喻,弄得哭笑不得。幸亏他的定力够好,不然孤男寡女闹成一团,有多少事都该出了。
终于笑得歇了气儿,薛浅芜才找来了毛巾,一边给他擦干,一边唠着嗑儿:“要是再来一场桃花雪,气温骤降,把你的头发结成了冰,我的被窝可就遭秧啦!”
他僵直的立着,如木头般不敢动弹,就像那天薛浅芜亲他时,生怕自己稍微一挪,就吓退了这个色迷心窍、胆大包天的小土匪花。
搓擦完毕,薛浅芜晃了晃他。东方碧仁醒来,喃喃地道:“你答应了?”
“我答应了?我答应你什么了?”薛浅芜一愣一愣,不知他说的是哪件事。
“你的嘴巴再硬,也瞒不过你的心。刚才你的无意漏嘴,就透出了你的心声”东方碧仁浅笑,问出一句天理昭昭的话:“我的头发结冰,为何你的被窝遭殃?”
薛浅芜的脸登时红成了猴屁股,直想把地打个洞儿钻缝里去。眼睛再也不敢看向美男,拔起脚步便溜。
回到寨里,脸还在烧,一头扑进屋里,把门反锁住了。
水浒仙寨的大小丐们,悄悄议论起来:“寨主的脸怎么像朵桃花似的?东方大人给她抹胭脂了?”
薛浅芜的心蹦得厉害,一句也听不得这嗡嗡声,打开门甩出命令道:“谁在说混,自己掌嘴一百下!”
丐们戛然噤声。可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他们换成了用眼神互相示意,传递着疑问和密讯。薛浅芜看着他们挤眉作弄的样子,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砰”的一声又闭了门。
夜晚的星星,从薄薄的云层里探出,月色皎皎,如同水银泻地。
薛浅芜约摸寨里的人都睡下了,做贼一般,偷偷把门离开一道缝隙。不知名的虫子,在演奏着抑扬起伏的曲儿,薛浅芜的一颗心,也随着这音频上下摆动。
突然一声窸窣的响,似是暗器袭了过来。薛浅芜伸手接个正着,原来是一团纸!
打开看看,上面写着:“你是我的女人,当心被他骗去。好女不侍二夫,请管好自己的春心。”
薛浅芜气恼了,肯定是那南宫峙礼!他已久不出现,为何在这关头搅我好事?玉皇大帝,你派天兵天将收了那妖孽吧,别让他来打诨!
祈祷的同时,又担心了起来。这俩男人,会不会在半路上碰到?
若是打起架来,南宫峙礼口不择言,把我说得与他沆瀣一气,神仙哥哥怎会原谅我呢?
越想越乱,正考虑着要不要出去看看情形,只见白影一闪,东方碧仁翩然而至。薛浅芜抚着心口,姑奶奶啊,吓死我了,半条命都跑到阎罗殿了。
“怎么才来?”薛浅芜忐忑问道。
“你这是在埋怨我?”东方碧仁温柔笑道:“我还不是怕来早了,你的那些孩儿还没有睡,你会脸红心虚,不好意思起来,反而责怪我太心急!”
“不是这个意思!咱俩白天的默契哪儿去了?”薛浅芜又急道:“我是想问,路上你有木有碰到贼了鼠了夜猫子之类的,被拦着道儿?”
东方碧仁怪怪地看着她:“你没发烧吧?这些小东西,能耽搁了我的行程吗?”
“呵呵,哈哈”薛浅芜干笑道:“我是怕它们横在路的中间,你又不忍杀生,不忍踩踏,避来让去,多走许多弯路,不就来迟了嘛!”
东方碧仁恍然悟道:“难不成是你怕羞,故意在哪条路上,放了一些蛤蟆蜈蚣之类,想要让我闯关?”
顿了一顿,又笑着说:“那你就费心了。我是超近道儿来的。”
薛浅芜稍稍放松,怪不得没有出现搏斗的场景,南宫峙礼虽然腹黑善揣测,但也未必知道神仙哥哥的路径。
东方碧仁舒舒服服地躺下,然后问道:“这么小的床榻,你睡哪里?”
薛浅芜张大了嘴,这是说的什么?他要赶我出巢?
“如果你不介意,就挨着我躺下来吧。”东方碧仁腾出一块地方,冠冕堂皇地道。
薛浅芜算是平板身材,犹豫很久,吞了一口唾液,终抵挡不住诱惑,硬是挤着躺了下来。
同节拍的心跳响起,仿佛石头投入山谷里的深泉,发出震撼的回音。
这还能睡着吗?两人不敢贴着拥抱,也不敢挨得太近,就那样机械侧躺着,时而不时睁眼偷看对方,一方有知觉了,另外一方急忙阖目假寐。
醉翁之意不在眠,时间居然溜得飞快,很快就听到了第一声鸡鸣。薛浅芜想他白天还有公事,她既不是红颜,干嘛要做那位祸水,害得“君王不早朝,日杆高照起”呢?
思来想去,只得忍着不舍,跳将下床,拍着东方碧仁的背膀:“床太窄了你先睡吧,我可以在上午补眠。”
“我都不嫌床窄,你倒害臊起来。”东方碧仁满是笑意,却也不再勉强,任她抓来一张椅子,靠着睡了。只是两人的手,仍在紧紧握着。
东方碧仁睡起来了,薛浅芜涩着眼,不改花痴本相,惺忪欣赏着美男更衣图。
东方碧仁把她抱到床上,正要离开,薛浅芜拉住了他:“不要走”
东方碧仁附在她耳旁道:“待会醒了,你去驿馆找我。以后晚上我早些来。”
薛浅芜的脸又红了,明明是正当的拍拖,但是眼前这种状态,就跟在搞地下关系似的。
东方碧仁看着她笑,薛浅芜抓耳挠腮,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你就不问我叫什么名字?”
东方碧仁摇了摇头,轻轻柔情地道:“你不说,我就不问。我知道你的艺名是邪暗香,你的江湖号是匪女神丐。我在心里,只把你叫做‘她’;这个‘她’独步无双,世间唯此一人。”
薛浅芜乐得小脸瑰丽如霞,眼亮亮道:“我是你心中的‘她’,谁也取代不了?”
东方碧仁看着她的眼睛,稳稳颔首。
“你比我还会说情话!”薛浅芜羞得连连摆手:“去吧去吧,你去忙你的吧”
呵呵,她要留出一些私人空间,耗费半天的光景疯癫着喜,才能消化这句美妙的表白。
第二一章半夜里的鸡叫
数个夜晚,都是以相同的模式度过。有情人儿并排躺着,闻得第一声鸡叫的时候,薛浅芜执意下床,让东方碧仁平息静气,睡得余下时段安稳。
薛浅芜早形成了一套自我调节的生物钟,但奇怪的是,凭着敏锐的时间观念,她总觉得这鸡叫声越来越早。
一日,趁东方爷熟睡之后,她悄悄地溜出,想要查实一下“半夜鸡叫”,是哪个周扒皮的在搞鬼。
声音像是从祠堂里传来,不然不可能那么清晰。那南宫峙礼的嫌疑很大,但纵使他的武功再高,如果混进内院,东方爷又不是吃素喝斋的人,怎没发现的道理?
看来事出有因,必有内贼。薛浅芜蹑手蹑脚,四处寻看。那贼却甚警惕,只叫头声,就藏起了,之后再也没有动静。
薛浅芜原本,不想让东方爷知道此事。但是那人装鸡叫的时候,东方碧仁还没睡着,薛浅芜不能出来巡视。等东方爷睡着了,她再出来,人已没了影迹。
那位鸡人恰钻住了这个空子,薛浅芜又能如之奈何?
是夜,薛浅芜找了个借口,早些把东方爷哄睡了。在第一声鸡叫之前,悄悄在角落里找了个隐蔽处,全神贯注凝神瞧着。
果然没过多久,祠堂院的大门口,出现了一个形迹诡异的身影。
待他发完第一声叫,薛浅芜扑身上前,一把扭住了他的胳膊,同时一手捂住了他的嘴。那人一看寨主,顿时瘫了。
薛浅芜定睛细辨,原来是丐帮的兄弟吴刚。
“你怎如此负我期望,学什么不好,偏学这些鸡鸣狗盗的事儿?是不是不打算在寨里混了?”
吴刚也算是个彪悍汉子,此时惧得口齿极不利索,哭着脸道:“小的小的惭愧!小的是被迷了心啊!”
薛浅芜一怔,松了他的胳膊,问道:“是谁?谁指使你叫的?”
吴刚看看四周,惴惴不安地道:“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衣男子!他说每晚只要依着他的指令行事,就赠送我千金,然后护我脱离丐窝,给我娶个嫦娥般的媳妇儿!”
薛浅芜又想气又想笑,亏那南宫峙礼,竟能想出这样的诱惑这吴刚配嫦娥,倒也是神仙般的登对儿了!
薛浅芜问道:“他用什么暗号来指令你?”
吴刚忆道:“他的本事高,准头又大得很!我就睡在祠堂的正门,他到一定的时间,就往我的脸上掷颗石子!把我砸醒之后,就是我该行使命令的时候了!”
薛浅芜的眼珠子转了几圈,拉着吴刚走进祠堂,低声说道:“我不怪你,但你得用行动表表悔改的诚心!”
吴刚忙跪下来,说道:“寨主大量!让我做啥我都愿意!”
薛浅芜道:“今天晚上,我提前在这儿等你。一被砸醒,你先迅速过来汇报!然后再按照那黑衣人的吩咐,去学鸡叫!”
吴刚连连点头:“寨主聪明!小的一定照办!”
深夜很快到来,为了及早哄睡东方碧仁,薛浅芜说了无穷无尽的肉麻话。东方碧仁越听耳垂越软,兴致却越高了。
薛浅芜暗自着慌,一个劲的催促:“乖乖哥哥,亲亲哥哥,神仙哥哥,你快些睡吧!”
东方碧仁不明就里地看着她,不忍再让她急,于是闭了眼,鼾声微微装着睡了。薛浅芜长舒口气,拍拍屁股就去赴约抓贼。
吴刚往大门口的时候,薛浅芜嗖的窜出。她敢打赌,在吴刚装鸡叫之前,南宫峙礼是不会走远的。只要她的动作足够疾速,就有把握抓个现行。
出得祠堂大门,遥遥看见一个魅影,闪进西北方向的苍茫夜色中去了。
薛浅芜追了一程,没有赶上,忖着不能走得太远,反身折回来了。走到一株大树下面,南宫峙礼幽魂一般站在她的面前:“你把情郎撂在屋里,跑哪鬼混去了?”
薛浅芜奇怪了,惊讶问道:“南宫峙礼?你怎么在这里?”
“我不在这儿,我该在哪里啊?我向来是行踪不定,你又不是不知!”南宫峙礼笑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薛浅芜指指远处,比手画脚地道:“刚才你不是被我追到老鼠洞里去了吗?”
南宫峙礼轻飘的声音扬起,戏谑笑道:“你追的我?你确定你要追我?”
“对啊!”薛浅芜听他没有遗漏最核心的“追”字,急忙点头,萌萌的肯定着。
南宫峙礼含着几分打趣,压低嗓音私语道:“我很高兴,你能追我就让我来看看,你是如何追我的吧”
说完,他就黑衣联袂飘飘走了。
薛浅芜垂着头,恍然走着,总觉得心里怪怪的,却说不清是怎回事。
来到房里,东方碧仁睁着眼睛正看着她,薛浅芜吓了一跳:“你你啥时候醒的?”
“看你紧张成了什么样儿”东方碧仁为她擦擦鬓旁的汗:“怎不好好睡觉,这大半夜的往哪跑了?”轻轻如夏夜风的嗓音,虽在发问,却并没有询问的语气,只是淡淡的陈述,微透露着关切和责备。
薛浅芜的心悬着,舌头直打卷道:“我也刚起小了个解”
“那就更要小心。以后起来小解,叫我一声,我在屋里为你防哨。”
薛浅芜不知该激动还是该傻笑,反正是快崩溃了。此话若是当真执行,那多难为情啊。夜深人静,万籁俱寂,自己小解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回荡在东方爷的耳朵里,还要不要活了。
东方碧仁看她的憋屈表情,不禁笑了出来,摸着她的头道:“刚才你要追的那人,长得一定很俊美吧。”
薛浅芜巨睁双眸,啃巴巴的可怜道:“你看到了?”
东方碧仁叹息道:“若亲眼看,我会心疼。况且你既不想让我知道,我真去看,反而自添没趣。他说话时,我不经意间听到了,想塞耳朵都来不及。”
薛浅芜急得举起双手,说道:“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要追他的这是普通的追,不是特殊意义上的追”
“哦?”东方碧仁问道:“你追男子,还分好几种境界?”
薛浅芜的手,无力地垂下来,愁眉苦脸地道:“你说分有境界,就算有吧呜呜”
“这是在做什么?”东方碧仁看她这样,慌了神儿:“别哭别哭,我让你追美男还不行吗?只要记得别碰着他,只能远隔距离欣赏,追完之后还回到我的身边,这行不行?”
薛浅芜鼻子一把泪一把,却忍不住笑道:“哪有你这样说话的?让我百口莫辩,偏又惭愧到了地底下,都快成鸵鸟了”
东方碧仁才苦呢,本是受害的一个,还得反过来劝慰她,许诺下这样的不平等条约。若是换做别的男人,定会觉得简直就是“丧权辱国”!但是东方爷的宽宏量,岂是白白吹的?
只要她开心快乐,又有什么不可呢?何况她只是个玩心,有贼心没贼胆的。真让她追,她还会弃了他,跟着别人跑了不成?
最后,东方碧仁说了一句:“听他说话的底气,似乎是个身手不凡的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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