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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妻妖娆-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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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众人瞪着眼起迷惑,薛浅芜自答道:“因为勺柄太长,无法喂到自己嘴中!地狱的人只顾私利,结果谁都不能喝到;天堂的人互相关爱,彼此喂粥,所以都能喝到!你们人多势众,想必能够成就一番气候,却为何在挨饿受冻?为何不断有人死去?主要的原因,在于大家不够团结,缺少组织纪律,缺少一个有凝聚力的核心!”
丐群静了很久,议论渐起,终掀起了骚动:“说的对啊!谁来当这个核心呢?”
一位年逾不惑的老者,颤颤巍巍地站起,捋着山羊胡须道:“听得姑娘一席话,简直胜读十年书啊!观看姑娘相貌举止,聪慧无双,当机立断,我们缺少的正是你这样的领袖啊!如果你不嫌弃,就担起我们丐帮的重任,大家说好不好?”
薛浅芜被这马屁拍得舒坦,拱手垂谢:“承蒙抬爱!小女谨向大家保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只要我一天在,就保所有的人衣食无忧!”
语气虽然狂妄,但以前从没有这样一个人,能让他们充满激昂希望。
欢呼四起。薛浅芜满脸笑意,加入他们的行列:“不过,丐帮的名号不太好听,我想把它改成‘水浒仙寨’,八方迎客,招贤纳士,发展壮大组织,女侠配好汉,争取达到一千零八位,然后倾巢行动,劫贫济富,来干他个轰轰烈烈,拼出一辈子的锦衣玉食”
“寨主威武!”喊声响彻天地。
刚才那位老者又沉吟道:“如此设想,前途无限光明。但是寨主也该有个名号才是啊,将来一提起来,好让敌人闻风丧胆!”
薛浅芜心里明晰,听这老者说话有板有眼,似乎是个学鸠,却不知怎落魄到了此景。于是笑道:“您是德隆望重之前辈,还是由您赐号吧。”
“你是土匪出身,不能忘本!这又加入了丐帮”学鸠老者苦思冥想,忽然喜得蹲到地上,猛击大腿,洪亮地道:“就叫‘匪女神丐’!”
薛浅芜想撞豆腐的心都有!摘掉“匪”的帽子,脱掉“丐”的鞋子,她不就是“女神”了吗?好个老头,太妙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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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祠堂里歇了一宿,翌日清晨,薛浅芜就踏上了觅食之旅。眼前的关键,在于树立威信。首要解决的大事,便是温饱问题。
领着一帮小喽啰们,涂花了脸,装魔做怪,光临了城里最大的饭馆。店客如鸟走散,掌柜吓得筛糠薛浅芜和属下们,乱盏推酒,大快朵颐,很是痛快。
吃饱喝足之后,薛浅芜醉着眼道:“你们先回避下,去祠堂里藏着。这里的残局,由我一人收拾。”
独自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些不对劲。背后似乎有人呼吸,不绝如缕。
薛浅芜掂起酒瓶,劈手向后砸去。随着一声碎响,她正想看那人的脑袋是否也流浆了,气愤的是,命脉已经被人扣住。南宫峙礼妖邪的脸,如盛开的罂粟,艳绝人寰,十足欠扁的呈现眼前。
不由分说,拖住薛浅芜就往外走。
薛浅芜有些心虚,挣扎起来:“凭啥要跟你走?”
南宫峙礼眯着绚烂的桃花眼,阴沉地道:“昨晚我在狗肉店里困到半夜,这事该怎么结?只有把你送去抵债,让你去做粗使丫鬟,整日宰狗剥狗闻狗肉味,方能证明我的清白未婚之童子身。”
薛浅芜赔个笑脸,不紧不慢说道:“凡事不能做得太绝咱再好好商量一下,才不至于冲动后悔”
“本尊的生活中,从没‘后悔’二字。”南宫峙礼悠然说着,甩了一甩袖子,似在扇去薛浅芜身上的灰土草屑,免得待会儿沾脏他。
身子腾空离地。薛浅芜大声惊呼,她被可恶的南宫峙礼如拎小鸡一般,夹在腋下,扬长而去。
眼看离那狗肉店只剩两条街道了,薛浅芜被他吊儿郎当却又牢固钳着,动弹不得,于是急中生智,骂闹起来:“你这薄情负义的软蛋,呜呜奴家夙兴夜寐为你操劳,足足有三年了,如今你赌博亏尽了血本,就要把我卖到青楼了啊!彼苍天啊,你为啥不长眼呢,一夜夫妻百日恩啊,偏就让我遇到了负心的白眼狼!呜呜呜呜,奴家好命苦啊”
薛浅芜的哭声情真意切,凄惨悲痛,字字泣血,路人纷纷驻足,围拢过来。
南宫峙礼一愣,旋即压低声音,威胁她道:“你再胡言乱语惹是非,我就点了你的哑穴。”
自己一身红毛,明明是个妖孽,却还自我感觉良好,嫌弃别人是个祸事精儿!薛浅芜可不甩他这套,赶紧接着编排:“各位行行好吧,劝劝这个败家子他说我再揭露他的行径,就挑断我的筋脉!他的残忍恶毒,实在令人发指!奴家悔得肠子都青了,怎么办啊?”
泪眼朦胧,从泪光中看到,有人站出来了!很多人都站出来了!
他们义愤填膺,指责南宫峙礼:“打眼一看,你就不是个善类!究竟怎么回事儿?还不放开你的浑家!不说清楚,拉着你去见官!”
薛浅芜乘机脱身,怯弱不胜地走到众人面前,福了一福,抽抽噎噎心酸述道:“小女子乃京城人,那年父母双亡,无钱下葬,恰遇到了我家相公,说要帮我走出困境”
薛浅芜指指南宫峙礼,接着又道:“不想他竟是条披着人皮的禽兽,实际上打得是奴家的主意!跟着他来到这烟岚城,失身于他之后,原想认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过一辈子也罢了他的脾气暴躁,时常轻则责骂,重者就打,奴家也都忍气吞声他平素里游手好闲,嗜赌成命,前些日子输了三十多两银子,债主天天来逼,他不想着如何挣钱补洞,却要把我卖了奴家是清白女,可受不了那种折辱,质本洁来还洁去,只有以死来雪耻了!”
说完,就往旁边的摊子撞去。
“使不得啊!”一位大婶死死抱住了她,劝道:“何苦想不开呢!今儿个大家就算捐钱,也要赎你出来!趁早把这不三不四的滥男人,一脚蹬了!天下好人多的是呢!”
做戏一旦做到伤感壮烈,就分外的深入人心。
“多么痴情重义的女子啊,太可怜了”你一纹我一纹,你一两我一两,白花花的银子,晃得她眼贼亮,她心狂跳。
再看南宫峙礼人呢?正在三丈远处,双臂叠抱,不动声色地酷酷站着,目光游移不定,晦暗难辨。
薛浅芜想,这个人的心术阴险,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我得仔细点儿。辛苦演戏赚来的这堆儿银子,千万要提防着他偷去了。
薛浅芜一边感激涕零,向慷慨解囊的人道谢,一边愁怨地道:“奴家只怕他为私吞这些银子,心生歹意,仍会把小女子卖掉!因为他与青楼老鹁立的契约文书,还在他的怀里揣着!”
“快交出来!”人们层层向他进攻,臭鸡蛋、烂菜叶子乱砸乱扔,劈头盖脸。
南宫峙礼这下不淡定了。他完全能躲开那些“武器”,但他得护着胸膛啊。无数双手争着往他怀里掏来,足以抓拦他的衣衫,万一地图被抢走了,岂非前功尽弃?
薛浅芜撕下裙摆,大捧小捧连雪带泥,把碎银子撮个精光,然后从缝隙里钻了出去。
第五章他要以身相许?
匪女神丐出山,首战告捷。薛浅芜抽出一半银两,储备了半月的干粮。又用剩余的部分银两,为每位成员购置了棉衣棉被。他们抱着崭新的衣物,满脸的兴奋快活,却再看看身上的灰厚生虱,怎么也舍不得穿。
薛浅芜清楚他们的心理。积贫积弱,成了阴影,一时暴富,难免无措。
笑而不语,薛浅芜如变戏法一般,拿出了挂巨蟒长的鞭炮,引着燃线。噼噼啪啪的隆响之后,薛浅芜道:“今我宣布,水浒仙寨正式成立!我们的营地,以这祠堂为中心,势力向南扩延,直至占领了易守难攻的胭山!从此我们占山为王,逍遥中原!”
丐帮全体沸腾,个个摩拳擦掌。薛浅芜眼见士气高涨,趁机又道:“既成门派,咱们定要光鲜体面以示庆祝!现在每人分发一些碎银,齐聚烟岚城内,涌进所有的澡堂,去除这一身的陈泥!记着了吗?”
老学鸠啰嗦道:“寨主!仅余这点银两,还是省着为好!万一遇上青黄不接,或者出了其他什么变故,饱了今天饿了明天,那可没得过啊!”
薛浅芜拍拍他的孱弱老肩,洒脱说道:“千金散去还复来,人生得意须尽欢!这些道理,学鸠比我懂得多吧?有我匪女神丐在,逢着灾年,我带大家去京城耍!”
总算吃了颗定心丸。没辜负了她的一番苦心。
是日,烟岚城的家家澡堂,皆是丐满为患。他们洗得酣畅淋漓,一搓就是半天,急得后来之人捶胸顿足,店家却也只能干瞪着眼。又没短他银子,怎好意思去赶人呢?
丐客们在水雾里高唱,一盆一盆的污水对准窗户,泼向街道,汇集成了泥河。良民叫苦不迭,一概绕道。
清爽归来,难得盼来一个好夜。明月皎洁,清辉缥缈,映照着雪后的世界,更显银装素裹之美。站在祠堂门口远望,胭山连绵险峻,天心主峰更是陡峭无比,宛若一把敦厚的上古好剑,直插苍穹。山上五步一溪,十步一瀑,卷起白雪千堆,滔滔形成水帘美景。如有一日能在那里扎寨,也算有个稳定的去处,可以高枕无忧了。
鼾声四起,薛浅芜也走回了自己的睡处。这是祠堂的东房,特意为她留的。本来漏风的墙已被修葺好了,再经几个妇人的巧手布置,干净整洁,温馨雅致。钻进絮暖的被窝,有天然棉的清淡香味。
睡眠质量好得无梦,口水顺枕直流。但总恍惚觉得,屋里有人存在。不会要谋杀吧?悄悄从眼缝里看去,鬼魅的黑影,如孤削的松柏枝干,在月光下有些忧伤沉郁。
这是南宫峙礼?是不是眼花了,看他竟有几分落寞!
再揉揉眼,薛浅芜想起白天的事,往被窝里缩了缩头,抢先叫道:“你是鬼啊?不声不响来到这里,男女授受不亲,这可是我的闺房!”
南宫峙礼转过身来,刚才似有若无的孤寂,扫然一空,笑得不怀好意:“你害得我好苦啊,娘子?我的魂魄来了,向你索仇来了!”
看他幽深漆黑的瞳孔,阴森遍体袭来。薛浅芜抓紧被角,背抵冰冷的墙:“你敢胡来!谁是你的娘子?”
南宫峙礼坐上了床沿,轻描淡写地道:“夫妻同眠共枕,天经地义!我能干什么啊,当然是与你一起宽衣,暖腿睡觉”
“那是你逼我的,权宜之计。”薛浅芜实话实说,想要打发他走。
南宫峙礼反而挨她更近,吹着气道:“你可知道,你的狠绝做法,不仅毁坏了我的名声,更使我穷成了身无分文。如今无处可归,你就招赘我为夫婿吧?你等不及了吧,不如现在我就以身相许,咱们进行洞房花烛?”
“不嫌羞耻,也不知被多少女人啃了,还装什么清纯,有脸提及名声!”薛浅芜气呼呼的,用力踹他道:“滚远一些,你这又脏又浊的男人!丐帮弟兄就算不洗澡,也都比你干净!”
这话说得够狠,杀伤力却不怎么大。南宫峙礼重如佛像,纹丝不动,过一会儿,反而捉住她的莲足,躺了下来。两人之间仅隔一条棉被,他耳语道:“那你闻闻,我的身上有女人们残留的胭脂水粉味吗?”
酥痒从她脚底传到神经末梢。她的脸颊滚烫,又急又怒,张口咬住了他的手腕,死不松口。直到有淡淡的血腥在牙齿间散开,她才凶狠地道:“再敢调戏本姑奶奶,就咬断你的大动脉!”
南宫峙礼闷哼一声,再也没了响动。
薛浅芜疑他有诈,也不理他。过了好久,她沉不住了,若是早晨起来,丐帮上下发现有个男人躺在他们寨主床上,那可百口莫辩!
拳打脚踢,使尽百般解数,始终唤他不醒。看来他是要赖在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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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浅芜蜷缩着腿,提心吊胆,昏沉撑到天蒙蒙亮。雄鸡第一声破晓,她伸了伸发麻的腿,刚要起身,突然听到一声惨叫:“这死女人!竟敢对我用强?趁我不省人事,你把我怎么了?!”
薛浅芜的睡意骤无,不顾一切掐住了南宫峙礼的脖子。颠倒是非的无赖小人,指不定会说出更离谱的话来。
“谋杀情夫啊!把我身子糟蹋过了,你就弃若敝履了,呜呜”南宫峙礼惊如溺水,挤出气力喊道:“快来人呀,要杀压寨夫婿了!”
水浒丐帮吃这一吓,以为寨主遭遇什么不测,全部披挂而起,乱棍砸开了她紧闭的房门。
映入眼帘的场面,超越了每人的心脏承受能力。薛浅芜一脚踏在男子的小腹,一手捂着人家的嘴。那男子痛苦的皱着眉头,额上青筋暴出,冷汗直流,一双丹凤桃花眼翻白不止。
他们都惊诧了,寨主喜欢虐美男子?
刺眼的光线照入室内,薛浅芜的脸色乌青难看,众目睽睽之下,名节全被毁了。最为汗颜的是,南宫峙礼不知何时,把他的衣物褪至了腰间,赤裸着古铜性感的胸膛!他居然还扮被欺凌状,一双手掌紧紧抓着两片敞开的对襟,仿佛不堪承受羞辱,要遮挡住乍泄的春光!
跳进黄河洗不清了。薛浅芜把眼一闭,从枕头下拾起一把匕首,眼不见为净,把这妖孽灭掉再说!
南宫峙礼倒也机灵,骨碌一下滚落床去,抱住那老学鸠的胳膊摇晃起来,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妇样儿:“前辈,我不想死!出了力还被宰掉,这牛多冤枉啊!”
“这,这”老学鸠沉吟着道:“寨主,默默耕耘不求回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饶了他吧?索性给他几两银子,打发他去不就行了?春宵一夜值千金,干嘛要杀生呢?”
“闹够了吧?”薛浅芜气得粉脸发俏,怒斥:“他又不是男倌,哪里值些银子?你们认我这个寨主,那就立刻轰他出去!”
老学鸠不敢再言,见风使舵,伙同几人,拿起扫帚铁锹,叉着腰道:“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识时务者为俊杰,年轻人啊,赶紧逃走,留条命在休养生息,还怕没得烈火干柴重燃之时!”
薛浅芜的眸子一紧,这老学鸠,听着满嘴学问,不想肚子里装的尽是女娼男盗,老不正经的流氓。找个日子清理门户,定会让你流涕悔改。
第六章扑倒俊公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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