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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面瘫四个冰山-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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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千寒的回答让朽木白哉沉默了下来，一时间，两个人之间再次陷入了沉寂。
直到许久之后，朽木白哉再次主动打破了平静，“我要结婚了。”
“……！！”郁千寒闻言浑身一僵，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或是朽木白哉说错了话。可是他知道，他不可能出现幻听，朽木白哉也不可能跟人开玩笑而且还是这种玩笑。所以，说出这样的话来的朽木白哉，是真的要结婚了吧？
缓缓的抬起头来，郁千寒向来平静无波的碧绿眸子，此时好似承载了波涛巨浪一般，“你要……结婚？”
郁千寒这种强制压抑下的反应让朽木白哉眼睛一亮，面上却丝毫没表现出来的解释道，“啊，这是族中长老的要求。”
“是吗……”清冷的声音淡淡的响起，从中完全听不出丝毫情绪。郁千寒只是没有情绪的看了朽木白哉一眼，便又垂下了眼帘，将眸中的波光完全的遮掩了住。
顿时，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这样寂静的气氛里，只余下摆在桌案上的茶杯还在源源不断的散发出淡淡的白色热气。两个人沉默的各自坐在热气的两边，明明只有一桌之隔，却好似有着咫尺天涯般的距离般触不可及。就连彼此的容颜，也因为这气雾，而变得模糊不清。
这种疏离的感觉是朽木白哉从未在郁千寒身上感觉到过的，就算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也从未有过这种明明对方就在眼前，却好像再怎么伸手也摸不到的感觉。这种突然生出来的怪异感觉，让朽木白哉心里很是不豫，还有着一些说不出来的慌乱和烦躁。眼看着郁千寒沉默了许久却好似没有丝毫开口的打算，朽木白哉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这有些令人窒息的寂静，“你……”
似乎是突然被朽木白哉的声音惊醒，郁千寒飞快的开口截断了朽木白哉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已经……有人选了吗？”
完全没有预料到郁千寒沉默了许久之后竟然只说出这样的话来，朽木白哉本就不快的心情顿时变得更加不畅快起来。而他心情骤然变坏的直接表现，便是脸色瞬间变黑，冷气骤然释放。
“是夜一吗？”郁千寒似乎没有发现朽木白哉的情绪变化，只是语气淡淡的发出自己的疑问。
听到郁千寒没有任何情绪的话语，朽木白哉不禁一阵气馁。难道一直以来，都只是他的错觉吗？其实郁千寒对他，真的只是朋友之谊？郁千寒其实根本没有特别在意过他，对于之前浴室里发生过的事情根本全然不在乎？这段日子他自以为是的“躲避”，其实真的只是他的自作多情这、一厢情愿？郁千寒之所以这么长时间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真的只是因为工作太忙？
因为郁千寒根本就没有在意过他，根本就没有向其他方向思考过他们之间的关系，所以，面对他说出他即将要成婚这样的话来，他郁千寒才会反应如此平淡？甚至完全没有丝毫在意的问出他的成婚对象是谁这种话来？
习惯性的抚摸着指间那带着体温的戒指，感受着戒指表面摸起来有些粗糙的刻痕，朽木白哉实在难以置信一直以来两人之间的相处，都只是他的自作多情而已。明明这个戒指对于郁千寒来说是极为重要的东西，可是他却送给了他，这难道不是表明了在他郁千寒的心里，他朽木白哉至少也是和那戒指一般重要的存在吗？
从他们第一次见面，他郁千寒便已经在他心底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再到后来的相交、相知，那种知我莫若你的默契感觉，还有之前在浴室发生的旖旎事件，对方红着脸的魅惑模样，夏夜祭交换礼物的场景……回想着那些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朽木白哉觉得他有理由相信，对于他郁千寒来说，他朽木白哉的确是重要的、特别的存在。
如果不是族中长老们突然逼迫他早日成婚，如果不是他在听到成婚这个词的时候脑海中第一个闪现出来的、唯一闪现出来的便是郁千寒的身影，或许他至今也不会意识到他居然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将那个人印在了心底。也是在醒悟过来他对郁千寒的感觉之后，他才有了不想仅仅只做对方心底重要存在的想法。他不想对于郁千寒来说他只是一个重要的存在，他还想做郁千寒心中最重要的存在，唯一的存在，重于生命的存在。
正是因为这种不知不觉、自然而然间便把对方印在了心底深处的感觉，让他以为，郁千寒对他的感觉是一样的，他们终究会有一天走到一起，水到渠成那种。
可是！现在！朽木白哉一直以来的信心与骄傲，终于有了动摇。从开始到现在，郁千寒对他根本从未表现过什么。他对他有想法，不代表他对他也要有想法。也许，自始至终，郁千寒真的只是将他当作一个交情比较好一些的朋友而已。
这么想着，朽木白哉的脸色越来越差，身周的寒气越来越重，本就不好的心情阴晴值，一时间直接跌到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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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四十四章、喜欢么 。。。
第四十四章、喜欢么
朽木白哉在想什么，郁千寒自然是不知道的。感受到周身的空气突然有些冷凝，郁千寒才不动声色的抬头瞥了朽木白哉一眼，将对方难看的脸色看在眼里。
看着这样的朽木白哉，郁千寒的眸光不禁有些黯淡，却并没有开口说什么。他心中的苦涩朽木白哉又怎么会懂？身为上层身为贵族，被家族安排与人联姻，这是任何一个继承人都躲避不开的责任与命运。纵使朽木白哉能够成功推拒掉联姻，自如的掌握自己的婚姻，他也还是会娶那个出身自流魂街的平民女子，不是吗？甚至在妻子死后，性格冷漠的朽木白哉还顶着家族的压力收养了亡妻的妹妹，并且百般照拂。
如此想着的郁千寒却是完全忘记了：既然他能够改变志波夫妻的命运，又怎么不能改变朽木白哉成亲这件事呢？
经过一番激烈的心理波动之后，朽木白哉还是决定再试一次。如果郁千寒还是不肯正面回应他，那么，他只好放弃。
“你，没有别的要说？”
感受着朽木白哉语气里几不可察的期待和忐忑，郁千寒不由得紧紧了手中的杯子。然而只是一瞬他就松开了手，故作轻松的瞟了朽木白哉一眼，“说什么？预祝你新婚快乐吗？”
“嘭！”杯子被朽木白哉重重的按到桌上，常年冰冷无波的眸子，此时却仿佛燃起了无尽的烈火，“你要说的，就是这个吗？”
郁千寒还是第一次见到朽木白哉愤怒到连怒气都有些控制不住的样子，一时间心中是又喜又忧。
他欢欣的，自然是朽木白哉对他并非无动于衷。至少，他的话能让朽木白哉反应如此之大，便说明了他在朽木白哉心目中的地位是不一样的，是特别的，是重要的。只是如此，便已经能让他心满意足了。
而他忧的，自然是他跟朽木白哉没有夫妻的缘分。朽木白哉已经说了，他马上就要成婚了，不是吗？就算朽木白哉可以为了他不去成那个婚，甚至与家族直面对抗，身为男子的他、无法为他留下子嗣的他，又怎么会被他的家族接受？况且，他若真的不管不顾的与朽木白哉在一起了，他又该如何面对鼬和伊耳谜？他还没有搞清楚他到底喜欢着谁，不是吗？他对朽木白哉的感情，对鼬和伊耳谜也同样有，不是吗？他到底是不是喜欢着朽木白哉？这些姑且不谈，且说他的身子已经被其他男人碰过了，朽木白哉能够忍受的了吗？能够不介怀吗？因为彼此都是男子，所以这种事情，反而会比异性之间更加介意的吧？纵使朽木白哉能够不介意，他自己，又能不能过得了他自己这一关呢？
郁千寒久久的沉默让朽木白哉愈加失望和难过，果然只是错觉吗？郁千寒竟然真的没有喜欢他？修长的手指紧握成拳，指甲深陷掌心却感觉不到痛楚。朽木白哉深呼吸几次平复下自己因为怒气而微微有些失控的粗重呼吸，才看着郁千寒一字一顿的问，“你，喜欢过我吗？”
你喜欢过我吗？喜欢我吗……郁千寒的心因为朽木白哉直白的问话而猛的一跳，然而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垂下眼帘将碧绿的眸子遮掩在内，郁千寒努力的控制着情绪波动不让对方有丝毫察觉。
这一次朽木白哉再没有开口，郁千寒的沉默便给他的答案。之前那一丝不肯放弃的小小希望，此时成了痛彻心扉的失望甚至是绝望。心脏好像被一张无形的网兜住了似得，越收越紧，然后从痛衍变成麻木的窒息。一直以来，竟然都只是他在一厢情愿、自作多情！紧紧闭上眼睛，将几欲夺眶而出的伤痛逼回眼眶，朽木白哉猛的站起身，连告别的话也没有说，便径自离去。
直到朽木白哉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郁千寒才放任自己将悲伤涌入眸中。刚才在朽木白哉将要离去的那一瞬间，他几乎就要伸手抓住他了，他几乎就要开口要他不要离开、要他留下来了。
可是，几乎，只是几乎而已。现在的他并没有资格要朽木白哉为他留下，他不想、不要也不能那么做，他不能对朽木白哉自私。现在的他甚至连他自己最基本的心意都没有搞清楚，又怎么能配得和朽木白哉在一起？
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朽木白哉毫无留恋的离开，将心中的苦涩默默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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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听说了没，六番队的朽木队长要结婚了！”
“当然有听说，不过，朽木队长结婚的对象到底是谁啊？”
“呃，这个……肯定是四大贵族家的小姐啊！要知道朽木队长可是朽木家的继承人啊！”
“对哦，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朽木队长要娶的不就是四枫院家的四枫院夜一小姐了吗，听说四大贵族这一届只有四枫院家的长小姐和朽木队长的年龄相仿呢。”
“这可不一定，听说志波家的长女和朽木队长的年龄也相仿呢。虽然志波家族的确已经没落很久了，可是他们毕竟是曾经的四大贵族之一。所以朽木队长迎娶志波家的长小姐，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啧啧，听说志波家的小姐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呢。”
“果然不愧是贵族啊，基因好了生下来的都是俊男美女。”
“可不是，不过，听说朽木队长好像并不太想联姻呢。”
“真的吗，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六番队这几天可是一只笼罩在队长的冷气之下啊，番队驻地里，大家连大声喘气都不敢，说话也要压低了声音，就怕把队长引爆成火山……呃，郁……郁副队长……”
“……嗯。”前往十三番队想要寻找志波海燕一起去喝一杯的郁千寒，还没来得及踏入十三番队驻地范围之内，便听到了这么一番对话。这让郁千寒本来就不好的心情又差了几分，本就黑着的俊脸更是直接黑到了底。
这段日子，无论走到哪里，只要是有人的地方，他总能听到这样的谈论。结婚是人家的事，你们这群混蛋一个个激动毛啊？激动就激动呗，干吗总是当着我的面谈论啊？
于是，郁千寒很怨念，郁千寒很烦躁，郁千寒很郁卒。
于是，郁千寒所过之处，尽是被冷气冻住的雕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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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四十五章、小帐篷 。。。
第四十五章、小帐篷
直到朽木白哉大婚当天，自上次的事之后便再也没见过面的两个人，才终于再次碰了面。只是这一次……明明两人离的并不远，只是稍一转头便能将彼此面容看清的距离，却好似隔了千山万壑一般……相距咫尺却天涯。
郁千寒站在众多队长、副队长中，面无表情的看着朽木白哉和即将成为朽木夫人的女子一丝不苟的完成繁复的典礼，听着他们彼此宣誓……心中好似针扎似得，一下一下的痛。碧绿的眸子中眸光闪烁，一会儿浅，一会儿暗，预示着他此时起伏不定、波动剧烈的心情。
今天的朽木白哉穿着一身华贵到极点的和式礼服，显得格外高贵、俊朗。和那穿着同样款式礼服的女子站在一起，竟显得那般般配。般配到郁千寒觉得无地自容，几次忍不住想要拂袖离去，却又不得不忍耐。
直到行完最后一个礼，朽木白哉从头至尾都没有看过郁千寒一眼。看着携着妻子游走在众多宾客之间的朽木白哉，郁千寒的脸色苍白的几近透明。难道做不成恋人，就连朋友也做不成了吗？还是你已经开始讨厌我，所以才吝啬到连看我一眼都不愿？
……
当婚宴结束，宾客退去时，已经很晚很晚了，晚到月亮都已经看不见了，天地间只剩下大片大片的黑暗。郁千寒头重脚轻的从酒瓶堆里站起来，踉跄了一下，才歪歪扭扭的朝自己房间行去。呵，明天之后，他是不是就要被扫地出门了呢？郁千寒碧绿的眸子中飞快的闪过一抹伤痛。
“郁大人。”
温婉柔和的女声止住了郁千寒歪七扭八的脚步，回头一瞧，模糊的视线捕捉到的竟是朽木白哉的新婚夫人。
“郁大人，请让我扶您回房。”
郁千寒本想闪开对方的搀扶，不是因为她是朽木白哉的妻子，只是他仍是不习惯他人的触碰罢了。然而，奈何他今晚实在喝的太多，头晕目眩、视线模糊不说，就连四肢也好像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了一般。张嘴想问对方为何出现在此，而不是与新婚的丈夫“洞房”，可话到嘴边转了几转，竟愣是说不出口。
将郁千寒扶进房间，绯真微微松了一口气，点头便要告退。及至门口犹豫了一下，她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郁大人，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完全没有顾忌其他人眼光的必要，请您务必好好把握、好好珍惜朽木大人的情，他值得您珍惜。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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