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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fate]圣杯具战争-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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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迅速的一瞥已经让远坂信义看清了她的面庞,那恐怖的烧伤让承受力不是那么强的信义捂住嘴倒退了几步,脸色青白:从前虽算不上传统美女却英气十足的脸庞,此时已经被彻底灼毁,一片带着血管的皮肤似连似断地从下颌骨上垂了下来,结缔组织之下的肌肉组织焦黑见骨,尤其右脸的眼球部位,只剩下了一个黑洞,整个眼珠似乎都被烈焰完全蒸发了,幸存的左眼也没了眼睑,只剩下一只布满血丝的球体,时不时地轻轻颤动……
远坂信义不忍地背过了身:一个妙龄女子失去最宝贵的容貌,恐怕比杀了她还要残忍!即使平日对间桐雪的行事作风多有腹诽,但见她如此下场,他也无法不为之动容:毕竟是一个傲气、自信又略显狂妄的、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姑娘啊,刚刚开始的人生,就这么毁了……
间桐雪的惨状让他猛然惊醒:自己过去,还是太天真了!就算已经在棋盘上推演了无数次战局,但临到了真正的战争,倒在棋盘上的绝不是木雕的棋子,而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
圣杯战争之于远坂家族,是传统,是与生俱来的使命。从小每一个远坂继承人就被灌输了“为圣杯而奋斗”的意识。在被选中参加圣杯战争之时,远坂信义也以为,自己和前两位先人一样,已经拥有了赴死的觉悟,然而此时,他怀疑了。
远坂信义知道自己性格有些懦弱,所以即使因为家族的关系他成了十八师的高位军官,也多半扮演着幕后策划者的角色,他在沙盘上拔掉过无数面小棋,甚至获得过天皇颁发的勋章,却不曾亲自结果过哪怕一条人命。他习惯性地逃避,既逃避杀人,也逃避一切可能为人所杀的场合。这样的自己,或许自己真的不适合战争……
没能找到风魔少女的阿提拉狂怒了,一剑一剑地拼命劈斩着脆弱不堪的远坂废墟,仿佛把它们斩成碎片就能找回他的宠姬。然而直到最后一块砖石也化为灰烬落在地上,他依然没能发现哪怕一具尸体。
双眸赤红的阿提拉剑指天空,引发了一道闪电:“白眼小鬼,我阿提拉与你不共戴天!不把你斩成肉酱,我誓不做匈奴王!”说着,拨转马头,就要往来路疾驰。
“以令咒之名,阿提拉,不准去!”
背对着他的方向,远坂信义咬着牙,使用了自己的第一个令咒。
手背上的红色令咒化作一道金锁,拴住了匈奴王的人和马匹。阿提拉仿佛被魇住了一般站在了原地,怒道:“小鬼,你敢命令我?”
“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虽然双手已经哆嗦得连衣袖都在摇晃,远坂信义还在努力保持着声音的镇定,“雪受伤了,assassin损失惨重,连监督者所在的言峰教会都被摧毁,我们处于绝对的劣势!现在去找lancer的master,你会面临以一敌二的困境,那些在暗中观察的servant,绝对会趁此机会先对我们下手,我们只有死路一条!小不忍则乱大谋,想找到东山再起的机会,就都跟我去远坂次宅,先想办法稳住雪的伤势,休养几天再作打算!”
“放屁!”阿提拉怒道,“本座的女人都死了,还要忍个屁!放我离开,小鬼,不然信不信我砍了你另寻别主?”
“阿错姑娘是我带回来的,你以为我不想为她报仇?”远坂信义握着拳回过头,因为愤怒和恐惧的双重作用,生理性的眼泪蓄满了他的眼眶,“但是现在,不行!如果你执意要自寻灭亡,就砍了我再走!”
“你以为我不敢?”阿提拉瞪圆了那双小眼睛,手中的匈奴剑当真就向着远坂信义砍了过来。
“大王……”娇娇柔柔的声音忽然在阿提拉背后怯怯地响起,带着一点惴惴的恐惧。
阿提拉收住了即将劈落到远坂信义头上的匈奴剑,诧异地回过头,只见那个如花朵一般娇柔的少女正赤着雪白的裸足站在他背后,和服与头发都有些零乱,泪光点点的眼睛正惶恐地望着他。
远坂信义慢慢地睁开眼睛,怔怔地看着风魔少女正被哈哈大笑的阿提拉一把提上马背,心里一松,双膝一软就跪在了地上,半天站不起来。
“朕的女人吓坏了,是不是?”阿提拉满脸喜色地搂着失而复得的姑娘,那由衷的喜悦没有一丝作伪——虽然毫无专情的美德、见到美人就想据为己有,但阿提拉对自己所有物却一向有种近乎本能的保护欲。说着,他也不等风魔少女回答,直接按着她在马背上坐稳,重新把目光投向了远坂信义:“小子,你的次宅在哪里?快点带路,本座要好好给我的女人压压惊!”
……你少“疼爱”她一点就是给她压惊了好吧?远坂信义腹诽着,但还是带上了一行残兵败将走向了远坂家的新式洋房。
但是,在路上,远坂信义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阿提拉怀中的风魔少女,眉峰紧紧地锁着:自己家里经受过严格的训练侍女、守卫都没能逃离那个被鬼焰吞没的大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怎么可能毫发无伤顺利脱身?而且……如果自己的瞬间印象无错,刚刚站在废墟之外的assassin有27个,但是现在与他们一同上路的,只有26人!看来,这个外表不胜柔弱的女子,十有八九就是那个不翼而飞的assassin了!
但是……如果她的真正身份确实是assassin,潜入自己身边的目的又是什么?而且她为什么不及早现身,而要等到那么一个节骨眼上突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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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前一天折腾得比较晚,夜泉旅馆的两对主从和小汤姆都起得颇迟,可以直接吃午饭了。
餐厅的榻榻米上,戈德里克挥舞着两根筷子费力地与碗里的拉面战斗着,在他身边,还着几分起床气的萨拉查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抓过戈德里克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试图提提神,结果整个人突然噗地一声消失了,吓了汤姆一跳。
散在榻榻米上的黑色长袍动了动,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鼓来鼓去。趴在窗台上的紫云猫警惕地站了起来,慢慢地一步一步接近,又试探着伸出小爪拨拉了一下那块抖动着的布料。一个雪白的小脑袋蹭地从布料里蹿了出来,吓得小猫一声凄厉的惨叫,飞似的跑掉了,缩在夜泉老板娘的怀里瑟瑟发抖,喵喵叫得分外可怜。
阴差阳错在小猫的帮助下摆脱了袍子的困扰,萨拉查小蛇扬起头,没好气地在戈德里克手上啃了一口:“居然是清酒……为什么不提醒我?”
戈德里克无奈地看了一眼手背上的两道血印——这还是轻的,爱人刚睡醒时脾气一向不大好。看一眼老板娘并没有注意到发生了什么,他一把将小白蛇捞起来塞进怀里,委屈地小声说:“我怎么知道你会去喝?”
“算了……”萨拉查渐渐清醒过来,遂不再与戈德里克计较,张嘴吞掉了他小心绕在筷子上递过来的面条,结果吃到一半不得不咬断——那面条的长度超过了他的身长,他吃不下……
“萨尔,”戈德里克一边喝着面汤,一边深思地问,“邓布利多打算去和冬木圣堂教会交涉一下,你打算一起么?”
“没兴趣!”萨拉查小蛇淡淡地瞟了一眼窗外繁华的街道,“我很奇怪邓布利多居然会天真到以为还有沟通的余地。与其浪费那个时间,我宁可带汤姆四处逛逛!。难得来日本一次,就算作暑假旅游了!”
汤姆幸福地笑了笑,但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兴奋,埋头继续小口地吞咽起碗里的乌冬面,夜泉老板娘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
“我也去!”戈德里克兴奋地举起了筷子,但萨拉查下一句话就把他打击得没了脾气,“先去找你的master请假,如果他同意,我没意见!”
蔫头耷拉脑的戈德里克怨恨地看着偷笑的汤姆:萨尔你好偏心!我恨你身边的一切小鬼!每一个,包括薇薇安!
邓布利多微笑看着这三个人的互动,目光里也带着一点宠溺和纵容:就算是来自千年前的创始人,他们也都还很年轻,年轻到足以作他的儿孙。他难得地主动开了口:“戈迪,我们的谈判用不了多久的,结束之后,你就去和他们一起放松一下吧,到晚上回来就好。”
“哦也!”戈德里克发出一声欢呼,“大叔你真是个好人!”他立刻飞快地消灭了剩下的面条,腾地站了起来,“大叔,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被他过大的动作摔在了垫子上的萨拉查小蛇头上转着一圈星星,咬牙切齿地发出一声诅咒:“戈德里克你这混蛋……”
可惜过度兴奋的戈德里克并没有听到这句话,他已经跟着邓布利多幻影移形离开了。
9 海盗王最珍贵的记忆
午后的阳光从窗口漫进房间,为床上那张精致如画的睡脸渡上了一层明亮的光晕。突然,纤长细密的红色睫毛微微动了动,缓缓地张开,现出了那双略微迷茫的荧红色眼睛。
还带着初醒的雾气,红眸略微迟缓地转动着,突然目光倏地一寒,整个人猛地坐了起来,又打了个晃,不由自主地跌了回去。
吸取了先前的教训,斯克林杰再次起身的动作舒缓了一些,但眼中的警惕还没有消失:不是自己和格林德沃先前所处的房间……为什么?
托英灵强大回复力的福,他发现自己下床走动已经没有太大的困难,虽然脚步还有些蹒跚,但度没有什么激烈的惨痛。扶住了窗台的边缘稳住了身体,他皱眉向窗外看了一眼,瞳孔又是一缩:冬木商市株式会社?什么时候,自己已经到了冬木了?
反射性地想要出门,但脚尖刚刚抬起又落了回去:盖勒特不在身边,一时也感觉不到他的气息,难说自己是不是处在什么危险的环境中。以防万一,还是在出门前确认一下自己的状况为好!
闭眼感觉了一下自己体内的魔力运转,他不得不承认,玛蒂娜的话并不是空穴来风。这种补充魔力的方式确实非常有效,他的魔力水平已经恢复到了生前一半以上的程度——过程疯狂了点那是另外的事。这样的状态虽然也不能说完全让人满意,但至少可以……
他屈伸了一下手指,一张不过小臂长短、形状优美的精致小弓出现在他的手心,鲜红欲滴的小弓两端华丽的蔷薇雕饰禁不住会让人将其误认作小姐贵妇的玩具。谁也不会想到,就是这副女性气质十足的弓箭,射杀了千年前最恐怖的黑巫师——萨拉查·斯莱特林。
无声地收回了宝具,斯克林杰轻轻舒了口气:现在他心里有底多了,即使三个servant同时找上门来,他也有信心与他们周旋到最后。毕竟,在战斗本能方面,他迄今为止还没有遇到过对手。
回想起前一夜那场几乎可以用凄惨来形容的经历,斯克林杰的手指不由自主地颤了颤,下意识地抓紧地窗台边沿:难怪玛蒂娜会用“伤己”一词来定位这种补魔方式……的确,在那个过程之中他也一度以为自己会死在床上。不过,既然现在自己还能完好地站在这里,盖勒特后来大概还是放过自己了。
微微地叹了口气,红发的大神官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干净的素白睡袍以及已经看不出什么伤痕的手臂,看来在昏迷之后他得到了很好的清洁和治疗,长年带惯了孩子的格林德沃显然精于此道。昏沉之中,他也对照顾自己的熟悉气息有点朦胧的印象,很温柔的声音和动作,与欢爱之中的暴君判若两人。事实上,好友那股恐怖的邪火究竟来于何处,又缘何会原因不明地消退,他始终不太明白,或者说记不得了,他也同样记不得那股带着强大魔力因子的热流曾多少次涌入自己的身体,也记不得最后自己有没有如他所愿地惨叫出声。不过以他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一贯作风来推断,大概有过吧?
看样子,自己又有可嘲笑的把柄落在那位损友手里了……
摇摇头把这些思绪赶到一边,斯克林杰振作精神,绷紧了神经准备迎接可能的挑战,然而在推开门后,他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门外只是豪华套房的客厅,玛蒂娜正舒服地倚在宽阔的沙发里,抱着一只卡通羽毛靠枕津津有味地翻着一本漫画书。
看见斯克林杰出现,玛蒂娜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蹬蹬蹬跑上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仔细打量了他一通,看得他一脸迷惘:“……爱因兹贝伦小姐?”
“你居然还活着!”
“……”大神官的表情空白了几秒,而后,荧红的眼睛恢复了漠然,“盖勒特在哪里?”
“红毛叔叔……”玛蒂娜一脸欲言又止,担心地看了他一会儿,才再度犹豫地开口道,“虽然……盖勒特叔叔对你可能过分了一点,但他其实还是很喜欢你的,看在这十几个小时他那么细心地照顾你的份上,你就放过他吧!”
“……”神官再次默然良久:我看上去很像要找他索命的样子么?
见斯克林杰没有回话,玛蒂娜恳切地抬起了头:“红毛叔叔,盖勒特叔叔真的只是一时冲动,都怪我,是我不好,你不要生他的气了!”
“为什么你会认为我在生气?”斯克林杰垂头回望着玛蒂娜,“距离日落时间已经不足两个小时,我只想问清他下一步的计划。”
“下一步的计划就是……你再给我好好睡一天!”大厅对面的屋门被推开,格林德沃叼着一支搅拌棒抱着手臂倚在门上,一双蔚蓝的眼睛肆无忌惮地扫过他的脸,最终落在玛蒂娜攀住他胳膊的小手上,没好气地斥责了一句,“丫头,把手从他身上拿开!”
玛蒂娜委屈地看了格林德沃一眼,不情不愿地放了手:“我又没做什么,小气……”
“谁知道你下一步会做什么?”格林德沃蛮横地一瞪眼,“有前科的人没信用!”
玛蒂娜嗔怒地瞪了他一眼,把可怜兮兮的目光投向了斯克林杰:“红毛叔叔,盖勒特叔叔欺负我!”
斯克林杰安抚地顺了顺玛蒂娜的银发,但双眼却还是静静地望着格林德沃:“我可以。”
“可以什么?”格林德沃眼珠一刻也不离他的脸,低了下头把搅拌棒吐进咖啡杯里,捧着杯子晃晃悠悠地走近,笑吟吟地打量着斯克林杰因为他的接近而逐渐绷紧的脊背——终于不那么木头了,早知道收拾他一顿就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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