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fate]圣杯具战争-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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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男孩不过十四五岁，细高的个子，精致清秀的脸庞，一双与他颇有点相似的红眸憧憬又略微不解地望着刀山上意气风发的少年，虽然穿着和服，但显然并不是日本人。而在斯克林杰的目光向下移动了几分的时候，他的手忽然下意识地颤了一下，目光又重新回到了男孩的脸上：他突然明白这种隐隐的熟悉感来自哪里了！
　　“孩子，”他微微俯下身，温和地问，“我能看看你手里的蛇雕吗？”
　　为了让汤姆听懂，他用日语问了一遍，又用英语问了第二遍。
　　汤姆猛地回过神来，微微一惊，把目光投向了神官，然而扑入眼中的是一副大到遮住半边脸的墨镜，吓得他打了个塞噤——麻瓜生活的经历告诉他，这么打扮的都不是好人！
　　皱着眉头退了一步，汤姆把手里的小蛇握得更紧了：“你……你别过来……”

　　11　小蛇的危机

　　斯克林杰莫名其妙地停下了接近汤姆的动作，无辜地反省着：自己好像只是问了一句话吧，为什么这个孩子会产生这么激烈的反应？
　　无视着他的茫然，汤姆满心里则迅速地转着各种各样的念头：大墨镜、红头发……简直像极了那个总来视察孤儿院的富商的保镖！那次因为不小心吹胀了对自己恶言以对的富商夫人而被拖走暴打的经历还是他心底的一块旧伤。于是，汤姆暗暗地把手伸进腰间，摸住了自己的魔杖，时刻预备着给这家伙一记出其不意的攻击，然后跑路……
　　看到汤姆一直游移不定地瞄着自己上半边脸的目光，斯克林杰也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于是他摘掉了眼前的墨镜，向他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尽力将口吻放得更温和些：“孩子，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很喜欢你的小蛇雕像，可以借给我看一看吗？”
　　斯克林杰的真容让汤姆准备发恶咒的动作顿住了，脸上也露出了几分惊讶的神色。不过看惯了萨拉查和戈德里克这两大稀有级别的帅哥（或许也包括镜子里的他自己），汤姆的怔愣只持续了一秒不到就重新回归警惕，不但没有答应的意思，反而把小蛇背到了自己身后：“那边的套圈摊位上有很多，你要看自己去那边看吧！”
　　斯克林杰眨眨眼睛，只得收回了手，略微受了点打击：当年艾维斯这么大时对自己也是一脸敌意，自己怎么就这么不讨叛逆期的男孩喜欢？
　　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海盗王幸灾乐祸地看着这两只的互动，笑得直打跌，不知为什么，看到神官吃憋他总会产生诡异的愉悦感。不过从斯克林杰遗憾的目光中格林德沃也看出他确实对那只小蛇摆件很感兴趣，一边摇头感慨着“红毛你丫根本就是癔症还没过看见小白蛇眼就发直”，一边问身边的小孩子打听到了套圈小摊的位置，自行先去了。
　　见汤姆还鼓着一张小脸色厉内荏地盯着自己，明显心里忐忑不安却还是摆着一脸威吓的表情，神官无奈地笑了，又觉得这孩子很可爱，便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看来这是你的宝贝，那就好好地爱惜它吧！再见！”
　　汤姆本能地竖起了全身的汗毛：这个人的动作看上去并没有多快，但自己一直那么紧张地戒备着，竟然也没躲开他的触摸！不过他的动作倒还是很温柔的，而且并没有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以至于汤姆禁不住微微挪了下脚步，盯着他的背影陷入了困惑：莫非……自己真的误会他了？
　　斯克林杰转过身，这才意识到格林德沃并没有跟着他过来，茫然四顾地寻找起自家master的身影，却在无意间撞到了一双熟悉的银眸，立刻愣在了原地，再也挪不开视线。
　　人群在两个人之间川流而过，视线的另一端，身着和服的萨拉查的神情只有比他更复杂。显然，萨拉查看到斯克林杰要更早一些，他手中的糖制鱼钩和装水的玻璃罐已经失手掉在地上，玻璃罐很幸运地没有打碎，只是里面的水溅到了萨拉查的衣摆上，因为见了水，糖鱼钩慢慢地融化开了，沾湿了他的屐齿。
　　这一人一英灵就这么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地对视了很久，直到发现了萨拉查的汤姆跑到了他的身边，体贴地帮他拾起了掉在脚边的手提袋和玻璃罐，不解地看着萨拉查的表情，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斯克林杰，试探着问了一句：“父亲？您认识他？”
　　萨拉查这才如梦方醒地看了看身边的男孩，又重新把目光投向了神官，语气依然有些恍惚：“啊……算是……”
　　萨拉查模棱两可的回答和难得一见的失控反应让汤姆识趣地不再多说了，神官刚才有些奇怪的要求似乎也不那么难于理解了。相应地，汤姆打量着神官那张惊艳绝伦的脸开始了方向奇怪的脑补：看他们这欲语还休、沧桑尽度的神情……难道，这个人是他的前继母？
　　斯克林杰也渐渐从这绝对意外的重逢之中回过神来，向萨拉查平静地轻笑一下，转过身打算再去寻找格林德沃了。萨拉查突然动了，提起声音叫了一声：“请等一下！”便轻轻推开汤姆向着神官的方向追了过去。
　　汤姆耸耸肩，很乖地捧着那些东西站在原地，没有跟萨拉查一起追过去：看样子他们大概要进行一些大人的谈话，还是别去当电灯泡了！只是不知道他们要谈多久……做好了长期被遗忘准备的汤姆从手提袋里摸出一只红豆草饼咬了一口，换了一种全新的心态打量着斯克林杰：看上去比格莱芬多好相处得多，至少比他有礼貌，而且应该不会欺负自己……不知他和父亲有复合的可能吗？自己要不要去助一臂之力呢？
　　什么叫说曹操曹操就到？汤姆叼着半只红豆大福，无语地瞪着那个不知什么时候也追了过来的金灿灿的身影。那道影子正一身煞气地奔向萨拉查，大有要好好算帐的架势。
　　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就是最好的例子！
　　汤姆把手里的东西统统往袋子里一塞，提着两个人这一路打的全部猎物追随着金闪闪的背影追了过去……
　　萨拉查已经停在了斯克林杰面前，微微喘息着仰头望着比他略高的红发巫师：“……大神官……我……”
　　在他向自己跑来的途中，神官一直微微含笑看着目光急切、略微语无伦次的银眼青年，目光中带着一点可以说得上是慈祥和怜爱的意味，的确，萨拉查在他的记忆里还是那个十五岁的少年。像刚才对待汤姆一样，他也伸出手安抚地顺了顺萨拉查的头发，轻声说：“你不需要说什么，我都……”
　　他的话在这里戛然中止了，话音陡然一转，愕然的红眸也猛地投向了萨拉查身后：“盖勒特！！住手！”
　　斯克林杰的提醒有些迟了，萨拉查已经感觉到了近在咫尺的拳风。即使本能地用防御咒护住了自己的身体，却依然未能完全防御那记比起戈德里克不遑多让的重拳。萨拉查带着一脸吃惊的神情向前仆倒过去，冲口而出的鲜血喷了斯克林杰满身，眼睑一沉，已经挂在神官的手臂上失去了意识。
　　神官完全愣住了，本能地抱着怀里昏迷不醒的萨拉查，不知所措地望着似乎是余怒未消的格林德沃，一时间失去了语言的能力。
　　格林德沃倒还神色如常，伸手就把萨拉查拽了过去，一抖手让他把头扬起来，语气阴狠：“小白蛇，我提醒过你，别再出现在我眼前！你以为我在开玩笑？”
　　已经昏迷的萨拉查当然不会有所反应，格林德沃皱眉打量着他毫无生气的脸，摇了摇，又伸手试了一下他的呼吸：“……这就没气了？不会吧……怎么这么不禁打？”
　　神官的心里也是一片空白：后心，斯莱特林一族最脆弱最致命的弱点……那个孩子……死了？
　　“为什么？”斯克林杰茫然地望着格林德沃，喃喃地问出了口，“为什么要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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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在冬木教堂遗址的戈德里克突然悚然一惊，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左腕：这种感觉……萨尔有危险？
　　“抱歉大叔，我必须离开一会儿！”说完这句话，他根本不等邓布利多反对，直接灵体化就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邓布利多默默地看着自己的身边的空地：刚才那里还站着一个无限飙着魔压的、具有强大压迫感的servant……唉，他真的是自己的servant吗？明明周围危机四伏却被一个人丢在这里，还有比他更苦逼的master吗？
　　再度打量着眼前空无一人的言峰教堂遗址，邓布利多很确定，这里并非真正空无一人，因为昨天萨拉查袭向这里的魔火略微有一点偏差，没有击中教堂主体建筑，只是把后堂和墓地损毁得比较严重。那里有人类的气息，自己刚才的喊话一直没有得到回应的原因，大概是圣堂教会一方拒绝与自己对话，采取了坚决的敌对姿态。
　　所有的敌人都隐藏在暗处……眼下这个环境，对自己可是大大地不利。要离开吗？
　　思忖几秒，决定放弃谈判、暂时退却的邓布利多试图发动幻影移形，却意外地发现整个空间都被下了幻影移形禁锢。他很意外地打量着周围渐渐不那么静寂的空间，开始把魔杖握在了手中：日本巫师的魔法与西方还是有很大区别的，他们没法下这种限制，目前的局面只有一种可能——他们得到了西方巫师的援助。
　　暗中潜藏的黑影渐渐露出了真面目，统一的着装，无一例外，都是圣堂教会的代行者。为首的神父装束的年轻人，大概就是这个教堂的主人，而他身边那位黑色长风衣的疑似伦敦街头魔术师，大概就是帮助他下达幻影移形禁锢的男人了。
　　“Saber的master，”言峰璃正冷酷地看着邓布利多，“你与lancer主从狼狈为奸，违反圣杯战争的规则在先，攻击监督者及战争禁地在后，现在又来谈什么‘希望圣堂教会能无差别地对待每一个参赛者’？我不觉得有任何谈判的余地。我只是一介神父，没有制裁你的能力，这个使命就由代行者来行使吧！”
　　说完这些话，言峰璃正便再度退回了教堂之内。黑风衣的巫师盯住了邓布利多，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憎恶：“邓布利多，还记得我吗？”
　　邓布利多皱眉打量着这个男人，同时谨慎地提防着其他的代行者，并不答言。
　　“也是，像你这种靠踩着他人上位的男人，怎么可能记得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受害者呢？”他把风衣甩掉，露出了臂上“RIG”的刺青，“那就让我帮你回忆一下吧！”
　　瞳孔猛地一缩，邓布利多的脸色严肃下来了：“原来你还活着！”
　　“惊讶了吗？”男人一声冷笑，对天打了个呼哨，各个代行者竟都以此为号令围了上来，显然他是这些人的首领，“那就保留着这份惊讶去见梅林吧！”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他的话刚刚放了出来，就被一颗子弹穿透了肺叶。他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血洞，带着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倒了下去。
　　“盖勒特……”邓布利多的身体猛地一颤，盯着微微抽搐的男人，难以置信地喃喃开了口，虽然没有回头，却准确无误地念出了开枪者的名字。
　　仿佛是对他的回应，被烧焦的教堂塔楼窗口，悄无声息地现出了一个金色的身影。

　　12　冬木集市之乱

　　12
　　胸口渗着鲜血的代行者之首吃力地仰起头凝望着那个居高临下的金色身影，难以致信地向他伸出了手：“格林德沃大人……”
　　“已经放弃圣徒身份的人，没有资格再这么称呼我！”冰冷的声音清晰地传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但我没想到的是，聪明如你，居然选成为圣堂教会的鹰犬！既然你自甘堕落，我就送你一程吧！”
　　“格林德沃大人……即使身在圣堂教会，我对您的爱戴也从未改变……”生命力迅速地从黑衣男人的身上流失着，但他的目光依然凝视着格林德沃，唇边甚至漾起了一丝淡淡的笑容，“当初选择离开，是因为……我知道，在大人您手下，我绝不可能报仇……您，不会允许我对邓布利多出手……辜负了您的厚爱，我……愧为圣徒。不过……”他的目光渐渐变得安祥，“虽然大仇依然未报，临终还能再见大人一次，我……也少了一桩遗憾……”
　　男人双眸中的神彩消失了，他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化，化作了一个类似鳄鱼的兽形。邓布利多认出来，深深地蹙起了眉头：魔法生物……这个人原来是人类与海妖的混血，怪不得当年魔法部长下达“驱逐一切英国境内的海妖，反抗者杀无赦”之命令后，会采取那么极端的刺杀手段……
　　在半海妖对盖勒特发表这一番临终表白的时候，邓布利多已经与其余的代行者们过了几招。但统领死亡，他们的战意显然已经失去了大半。盖勒特将鲁格手枪潇洒地在手上转了个圈，嘴角噙着一丝冷酷的笑意：“你们不是要制裁lancer吗？现在我来了，你们——可不要让我失望！”
　　话音未落，一梭子弹已经打了出来，地上立刻横下了几具代行者的尸体。剩下的代行者交换了一下眼神，纷纷撤退——本来他们的任务就是在对方对坚督者不利时拖延时间以便言峰璃正能够及时脱身，至于有个家伙想与邓布利多决斗那也是他自己的事。只不过刚才戈德里克突然离开，半海妖错估了邓布利多的实力，这才做出了“格杀”的决定。Lancer的出现让他们发热的头脑冷静下来，再没有了送死的打算。
　　邓布利多再一次把脸转向了盖勒特，他很清楚，这次自己不会再有侥幸逃脱的机会了——令咒只剩下最后一个，向戈德里克求救就意味着丧失master资格，而如果仅靠他自己……他不认为自己有战胜lancer职阶的servant的能力。
　　但令他意外的是，几乎在几个代行者离开的同时，盖勒特的身体就打了个晃，一个踉跄竟然从塔楼上跌了下来，冲口而出的血随着他下落的轨迹划了一道刺眼的红线。邓布利多的瞳孔猛地一缩，在头脑反应过来之前，人已经飞扑过去，一个飘浮咒稳住了他下落的身体，在接住他的同时发动了幻影移形。
　　因为不清楚盖勒特到底伤到了什么程度，邓布利多没敢走出太远，直接移形到了附近的树林里就把他放了下来，一个检测咒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