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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江物语-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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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怎好眼睁睁地看着他……”
  “经人指点,掌柜的费尽周折请来了一位高人。据说他是侍伴皇城贵人的化外羽客,拥有起死回生的仙术。”
  “他的确把文英治好了。”
  云白神思恍惚,豆大的烛火略有些摇曳,照的她脸色昏黄不定。乐乔低下头忽然看到她手中拿着一根打着金刚结的红绳,不时团起又散开。
  “看到文英和其他小孩一样生龙活虎,一家人都高兴坏了。”
  “可是好景不长……”
  眼见云白的眼中泛出隐约泪光,郎中插话道:“这根绳子是从哪里来的?”
  “哦,这个啊。”云白怔了怔,旋即将红绳放在乐乔面前,“高人说如果文英好起来就要去庙里还愿,这便是那庙里的住持送与文英的。”
  “是吗?”乐乔微微蹙眉,拿起打着金刚结的红绳在手中掂量许久,“为何出自庙里的金刚结绳会有怨气?”
  像是在意料之中,但又有些难以置信,云白直勾勾地望着郎中:“乐姑娘真的是那里的人?”
  乐乔反问道:“你会寻我来,不是早该清楚的么?”
  “没想到你这么年轻罢了。”
  示意云白继续讲下去,而郎中则手握红绳,若有所思。
  “本来一切好好的,但是那天还愿回来的路上,掌柜的不知怎么兴起,非要去林里打猎。我总觉得在还愿这天去杀生并不是好事,可是掌柜的不听我劝,一个人带着弓箭钻进了山林。”
  “我母子俩和赶车的伙计没等太久,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掌柜的背着两大三小五只狐狸回来了。”
  “还愿之日杀生,怨不得。”乐乔冷不丁拍桌,从手中飞出去的红绳却是轻飘飘地回返对面,只是落下瞬间光洁的桌面倏地出现几道裂纹,可见郎中今次是动了真怒。“既然如此,恕我无意相助。”
  “要不是掌柜的受人指示,他又怎会犯下这大错啊乐姑娘!”
  郎中起身要走,听了这话忽的想起什么,倏然变换颜色,低声问道:“那高人侍奉的皇城贵人……是不是端王?”
  早听云白说冯文英并非寻常孩童,然此时看他生吞活剥不知从哪里逮来的鸡鸭还是让人甚感不适。
  话说回来,一般人很难接受这种类似野兽的进食方式吧。
  顾及闭上双眼,默念起经文来。
  手里还抓着只野鸡的冯文英咧嘴一笑,鲜血立时顺着嘴角流淌下来。幸好顾及闭着眼,没看到这幅诡异又血腥的画面。
  “狐狸我不吃熟肉。”冯文英腾出只手拍了拍肚皮,“会拉肚子的。”
  “你为什么一定要当云白姐的小孩,为什么不回山里去?”
  “狐狸爸妈都死掉了,你让狐狸回去给老虎大王吃吗?”
  “可是你都能变成人了,怎会轻易被吃掉?”
  “狐狸能变成人是因为被道士施了法术,要是狐狸傻兮兮地回去,狐狸就又变成狐狸了笨蛋!”
  顾及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但是听冯文英吃得津津有味,只能按下疑问暂且不表。
  “这样多好吃,搞不懂你们为啥那么麻烦非把它们都烧熟咯。”冯文英打了个长长的饱嗝,“终于吃饱了好开心啊。”
  听语调的确心满意足,顾及不疑有他,哪成想刚睁开眼睛便见冯文英举着半只耷拉肠子的生鸡正等着她:“来尝尝嘛,吃不完浪费了多不好。”
  “去。”顾及勉强别过头避开扑鼻而来的浓重腥味,好容易下定决心,低声下气道,“哎,我又没打算对你怎么样,你能不能先把定身术解开?”
  “定身术?”冯文英显然很吃惊,“什么定身术?”
  “刚刚你不是给我下了定身术然后去抓那些的么?”
  冯文英仍是一脸茫然:“你在说什么啊?”
  方才冯文英说要找吃的,顾及本打算跟上他却发现自己被定在石阶上,只能保持之前的坐姿,不管她怎么使劲,竟是动也动不得。
  料想这孩子是狐狸变成的,顾及以为是他暗中施了定身术之类的法术,岂料看他反应似是对此一无所知。
  “文英,除了偷吃人家的鸡鸭你没做过其他坏事吧?”
  双手撑着下巴蹲在顾及面前的冯文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狐狸吃掉小家伙是为了让它们免受火烤之苦怎么算是坏事呢?”
  “好好好,不算不算,那你有做其他的……嗯……怎么说呢,就是……”
  顾及还在绞尽脑汁想着形容词,冯文英不耐烦地摆摆手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除了这个我有很努力地去当娘亲的乖孩子哦。”
  顾及见他说的认真,还以为真是那么回事,但是看他眨眼的表情太过狡猾,心里又泛起嘀咕。
  “想让我做什么,说吧。”
  手腕上一阵入骨刺痛,乐乔心里一紧。
  顾及受伤了。
  见乐乔忽然停下脚步,云白连忙抽空擦了擦满头大汗,气喘吁吁道:“小儿、找到文英了吗?”
  “你家小儿在城西私塾。”
  “那……”
  “要是那人有任何闪失,我定饶你不得。”
  冷冷撂下这句话,乐乔生生地消失在冯氏云白的视线中。
  是那姑娘吗?确实很招人疼的姑娘啊。
  云白想笑,却没笑得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惯例求捉虫。


☆、冬至·野狐(其五)

  “哎,这样真的没关系吗?”丢开剑,眼看顾及疼得一阵阵倒抽冷气,小狐狸冯文英紧张兮兮地问道,“要是你说的那个人赶不过来怎么办?要不我去请大夫过来?”
  顾及连连摇头:“不行不行,太危险了。”
  月上中天,正是万籁俱寂世物皆眠的深夜。
  坐落于城墙脚下的私塾与临近的坊市相隔两条街,如此时刻断不会有人经过。不然若真有邪道在背后作祟,路人难免遭殃。
  “那也不能让狐狸看着你……哎,不对啊,你怎么没流血?”
  冯文英被顾及晓以利害劝说了许久,方才听话刺了她一剑,但见那伤口皮开肉绽,却并未有鲜血流出。
  顾及努力好久也没能把头低下去,只能任由冯文英拿着她受伤的手臂左看右看。
  “喂喂,这个可不能吃。”顾及胆战心惊地提醒着吃生食的小狐狸,“吃了你会倒大霉。”
  冯文英抬头一板一眼答道:“人肉有毒,狐狸不吃人肉。”
  顾及不知说什么好,但是听冯文英一个劲儿念叨“为什么没流血”,她忽然觉得疼痛减轻了许多。
  “别管那个了,小狐狸你困不困?”
  “好瞌睡,要不是你在这儿,我早就回去睡了。”说着,冯文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不过我也不能把你丢在这里吧。小狐狸把你带出来可不会就这么回去哦。”
  于是顾及由衷感叹道:“看不出你还是个好孩子,真了不得。”
  “娘教我的。”冯文英拍了拍小胸脯,“娘经常说文英要做一个好孩子,善良,听话,要感谢老天给我一条命。今天还说做事要有始有终,对待人要有礼貌,不可以存害人之心。”
  “你不是说云白姐生你气害怕你么,那她为什么还要教你那么多做人的道理?”
  “啊……那是因为,那是因为……”
  冯文英果然哑口无言,抓耳挠腮半天也道不出个一二三四来。
  “小狐狸,我再问你个问题可以么?”
  月光下,顾及面上的颜色消失殆尽,连唇都是苍白。唯有一双眸子映着璀璨星光,精神十足。
  “等等,那你知道为什么娘亲要教我这些吗?”未等顾及回答,冯文英急急忙忙地又抢道,“问问题的人都知道答案,你一定知道对不对?要不然你不能再问我什么东西了。”
  顾及想了想,回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只要你肯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就告诉你答案。”
  远远望见褐袍道士飘忽不定的身影,乐乔突然冷静下来。回头看冯氏云白,正如期望的那般抄小路向城西私塾狂奔而去。
  约是察觉到乐乔的目光,那女子匆忙间抬头打量四周,夜色太深,距离太远,什么都没看出来。
  手腕上的痛楚渐渐散了去,心情也没之前那么慌张,料想顾及应无大碍。
  既然这样,那就可以静心会一会这役鬼者虫见了。
  冯氏云白与她的狐狸儿子闹出的怪事毫无疑问又是虫见从中作梗。
  “少卿,久违了。”隔着丈宽的青石板路,虫见像模像样地微微弯腰,“先前京都一别,距今也有两年了吧。”
  “上次未能成永别真是遗憾。”
  “若真是永别那才是遗憾。”虫见不恼,反倒是捻缕胡须微笑起来,“会是这茫茫尘世的遗憾。”
  虫见此话背后的寓意乐乔无意深究,蹙眉道:“你听好了,我不管你有什么打算,不管你受谁之命,我只希望,不,我恳请你别来打扰我。”
  褐袍道士沉默良久,久到乐乔将要离去时突见对方身子一矮,接着又出现在她面前。
  “少卿怕了吗?”
  “呵。我有何惧?”
  “惧怕你所想要的安逸最终不能随心所愿。”
  “生之于世,安得时时事事顺心如意?”
  “那且且问少卿,注定不得意的事,你又为何坚持?”
  乐乔幽幽叹气:“你怎知一定不如我意?”
  “少卿生有慧根,如今不过是为俗事遮了望眼。碧虚子若在世,定会提点于你,助你回返正途。而今他既不在,此事老儿责无旁贷。”
  乐乔愈感无趣,绕了他欲向顾及处而去。岂料方与虫见错身,双脚便似有千钧所坠,单行半步已然大汗淋漓。
  “少卿不觉得奇怪吗?”
  “道长最喜欢下暗绊,这种事有什么好奇怪的?”
  虫见颇为惋惜地微微摇头:“两年前老儿是少卿手下败将,而今却如此轻而易举将少卿困于阵中,少卿当真不觉得其中有蹊跷?”
  “道长法术高明,吾等后生甘拜下风。”乐乔索性立定原地不动,冷嘲热讽道,“今日的乐乔难以再威胁道长半分,道长何不就此罢休?”
  “若在两年前,这点小把戏根本困不了你。”虫见面上犹见失望,“怎地今日这么痛快就认输了?”
  “如你所见,我只是平江城中一名妇孺郎中,早已非当日的清律司少卿。”郎中唇角略微扬起,却不是笑容,“自始至终,道长的道与乐乔的道都非一途。”
  虫见的阵术仍未撤去,虽牵挂顾及,乐乔却不打算强行突破。
  两年光景并非很长一段时间,可是看起来改变了不少人。因为连役鬼者虫见都少了许多戾气。而听他言语,竟有劝诫自己重回山门之意。
  恍然间只听虫见言道:“道可道,非常道,少卿难道不认为若一心为道,终将殊途同归?”
  “道长今夜是打算与乐乔讲道说理么?”
  虫见毫不迟疑:“正有此意。”
  “哦?”
  “顾家四小姐断无大碍,少卿尽可放心。”
  “我问你啊,你到底是什么时候从一只小狐狸变成冯文英的?”
  “哎?这个嘛……”冯文英一愣,抓抓耳朵突然笑了起来,“还以为是什么稀奇古怪的问题呢。”
  “别打岔,回答我。”
  冯文英掰着指头算了算,很快给出答案:“应该是今年夏天吧。”
  不对。
  一定有哪里不对。
  云白明明说的是去年就发现异常了。
  小狐狸虽然有些地方和正常人不太一样,可经过今晚的接触顾及认定他是个心思单纯的小孩子。那就是云白在说谎咯?
  她为什么要编造出那么一长段的谎话。
  “那你记得你是怎么从狐狸变成人的吗?”
  “哎,你明明说问完就告诉我为什么娘亲会对我好的。”
  顾及语塞,心中更是纷乱难平。
  “因为娘亲才不管文英是狐狸还是人,娘亲只知道文英是她的孩子啊。”
  回话的自然是云白。
  小狐狸冯文英起先心惊胆战,见云白笑着朝他张开怀抱,自然又惊又喜地抱着娘亲不肯撒手。
  心心念的郎中没有出现,反而是原本楚楚无助的冯氏云白翩然来临。
  “道长所言非虚,四姑娘果然单纯善良,是个好人。”
  “什么啊?”
  “别着急,让我先解了障。”
  云白松开冯文英来到顾及身边。
  顾及以为她要有什么大动作,连忙闭上眼睛不忍直视。岂料云白只是在她肩上拍了下,方才困锁四肢的定身术消弭无形。
  “真傻,为什么要对自己下狠手?”
  看着云白小心翼翼地给自己包扎伤口,顾及心头万千疑惑无从说起。
  初与乐乔结识的无所适从再度浮出。
  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连这名偶然相识的邻家妇人都非寻常人?
  见顾及不时皱眉又叹气,云白不由展颜。
  “想知道什么,我一五一十全告诉你。”
  “我哪知道你会不会又编故事。”顾及嘟囔道,“一开始听你说还以为小狐狸是坏孩子呢。”
  更别说一直都以为你是脆弱无助的普通女子。
  “反正今晚和文英的结也解开了,那我不如从头说起吧。”云白倒是洒脱,开口便道,“你觉得我像是三十好几的孩儿他娘吗?”
  谁知道你们哪个是真的啊?顾及腹诽,面上却是真诚附和:“不像,要不是你自己说我一点儿都看不出来。”
  “其实我还真不是。”
  “哼。”
  “告诉你个秘密,我以前是狐仙呐。”
  “哎?”冯文英跳将三尺高,“娘亲你……”
  “许你是狐狸,就不许娘亲是狐仙吗?”
  “可是狐仙不也是狐狸吗?”
  “不一样的。”云白揉揉冯文英的头发,“文英你是山里的狐狸,而娘亲可是人类供奉的神仙。”
  早先见云白担心冯文英,而冯文英也是努力讨娘亲欢心,这一双情深母子多多少让顾及心生感触,没料到最后居然变成这种结果。不知怎地,被人愚弄的情绪无休无止地蔓延开来。
  “你们别闹了好么?”顾及扬扬手,有气无力道,“既然误会,也不能说是误会,反正你们心结都打开了,那我就不陪你们玩儿了。”
  “要去找你家乐郎中吗?”
  “与你无关。”
  “可是我知道她现在在哪儿,而且我确定短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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