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嘘,这是个秘密-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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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嘶嘶声响起，头颅被吐了出来砸到了地板上。大蛇扭动着身躯，慢慢爬上了伏地魔的椅子，然后把身子搭在了伏地魔的肩膀上。棕黄色的瞳孔一眨不眨，垂直着，像他的主人一样看着德拉科。嘶嘶声不绝于耳。
　　就像是被猎人盯上的猎物。
　　一股寒气从脚底攀上来，德拉科在袖子底下手捏了捏。
　　“纳吉尼她说她喜欢你，”伏地魔说，细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抚摸着大蛇，“特别是你右边口袋里的气味，那里有什么？”
　　啪的一声巨响，一个带兜帽的家伙凭空出现在了德拉科面前，他突然旋转着惨叫起来，黑色的火焰从他的身体里烧了出来，然后他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死了。
　　冷汗从德拉科的额头滴下。
　　大蛇似乎不喜欢这样突如其来的骚动，它长大了嘴，发出一连串急促的嘶嘶声。伏地魔用手挠了挠它的下巴，在安慰它，眼睛却仍然盯着德拉科——
　　“纳吉尼等不及了，拿出来德拉科。”
　　德拉科用力捏了捏手，把瓶子从口袋里拿了出来，跨过焦黑的尸体恭敬地递到伏地魔的眼前。
　　“它攻击了一个格兰芬多的纯血种，我以为是……”德拉科看了眼纳吉尼然后快速收回视线，“我把它保了下来告诉他们它是我的宠物，主人。”
　　说话间纳吉尼的大脑袋从伏地魔的肩膀上探了出来，缠上了德拉科的手臂，猩红的蛇信子吞吐着每一次都准确无语地碰到玻璃瓶的瓶壁上。德拉科一动也不敢动，再没有像现在这样近距离地接触到伏地魔的大蛇了，胸口燃起一股莫名的怒火，气势汹汹叫嚣着要他拔出格兰芬多的宝剑将它一刀两断。
　　“很有趣。”伏地魔的手指动了动，玻璃瓶塞消失了。又一阵嘶嘶声响起，伏地魔的大蛇重新回到了他的肩膀上。瓶子里的蛇也从瓶子里爬了出来，缠绕上了伏地魔向它伸出的手指。跟纳吉尼相比，它实在是太小了，或许也正是因为体型的藐小让伏地魔想起了什么，表情难得柔和了起来。
　　而德拉科，他的身体已经绷成了一条直线。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他绝对不会相信。
　　救世主和黑魔王交谈胜欢！或者说，黑魔王正在骚救世主的下巴？
　　一股恶寒从脊背上升了上来，不是场合不对，他想他会因为救世主的隐忍喝彩。
　　从那双残忍的红色眼眸里，德拉科知道黑魔头的疑虑还没有完全打消。
　　后背已然湿透。
　　随着一个响指，伏地魔坐着的椅子扶手上出现了一窝老鼠，刚出生的，互相交叠在一起蠕动着，粉红色皮肤底下还能隐隐地看到青色的血管。德拉科猛地产生了一种极为不详的预感，微微抬起眼睑，伏地魔的嘴巴在动——
　　『用餐吧，小家伙。』
　　黑色的小蛇离开了伏地魔的手掌，顺着他的手臂攀上了扶手。吞咽声在寂静的火光中被无限放大，德拉科移开了眼睛，胸口的大石终于落地。
　　『好孩子。』伏地魔满意地拍了拍正在进食的波特（？），注意力重新回到了德拉科身上——
　　“做的很好德拉科，你会因为这次的善举得到奖赏。”
　　德拉科谦卑地弯下腰。
　　伏地魔的魔杖往上往上抬了抬示意他起身：“纳西莎给你写了信？”
　　“是的主人，今天晚上刚刚收到，看日期应该是昨天寄出的。”德拉科如实回答，然后把他母亲的信拿了出来又一次恭敬地递到伏地魔的手上。
　　打开信伏地魔懒洋洋地扫了几眼又交还到了德拉科手上：“看样子她过得还不错，倒是还提到了件有趣的事。看得出来你妈妈很担心，联想到卢修斯年轻的时候……是真的吗德拉科，你喜欢男人？”
　　德拉科仔细地折着信纸：“前几天我教训了一幅格兰芬多的画像，主人，过了几天他们告诉我我喜欢上了男人。”
　　“颇有几分政客的味道，到了明年你倒是可以去竞争一下魔法部长的位置。”伏地魔说，“抬起头看着我。”
　　德拉科应声抬头，一股无形力量冲进了他的脑子里，在里面横冲直撞，然后不适感戛然而止。视线中伏地魔红色眼眸变得深沉而疯狂。
　　“你有秘密——”伏地魔站了起来，“你有什么是想要瞒着你的主人，嗯？”
　　“我没有。”
　　“撒谎！Crucio（钻心剜骨）——”
　　剧痛截获了他的肉体，德拉科直直地跪到了地板上，膝盖撞得生疼，但这远远比不上比不上钻心咒带来的痛苦。骨头在被一点点敲碎，肉里扎进了钢针，成千上万。
　　“有些部分处理过了，尽管处理得很好几乎没有破绽……连我也差点被骗过去了，要不是有一段彻底的空白。”伏地魔在德拉科面前蹲了下去，魔杖抵在他的喉咙上，“喜欢男人没有什么德拉科，但是欺骗——决不允许。”
　　钻心咒的力量在增强，空气就像是凝固了的冰块，让人无法呼吸。
　　“我——没有——醉——醉酒——”支离破碎的言语从德拉科的喉咙里溢出来。
　　“醉酒？”伏地魔抬起了魔杖。所有的痛苦戛然而止，德拉科趴在地上用力地喘着气。头发猛地被粗鲁地拽住，紧接着头被迫抬起——
　　“Legilimency（摄神取念）”
　　咒语从伏地魔的口中被念出，这就意味着这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由黑魔王主导的摄神取念，脑子承受的冲撞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来的疯狂。房间开始旋转起来，他开始一杯接着一杯的往喉咙里倒酒——高尔和克拉布试图劝阻——斯内普——公共休息室——寝室——沙发——
　　——不，不行了，不能再多。
　　就在德拉科以为他已经抵挡不住将要崩溃的时候，伏地魔放开了他。
　　“主、主人？”
　　伏地魔没有说话，眯着眼睛抬起了头。
　　“没有主人，我绝对没有欺骗您。”德拉科跪在地上。
　　“过量的饮酒会让你失去理智，如果有下一次等着你的可就不止是钻心剜骨了。”伏地魔说。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啊——西弗勒斯，你来晚了，再提早一分钟你就能直接幻影显形在伏地魔的面前了。”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样，哈利的表现出乎意料吧
　　第51章

　　“呕——”惨烈的呕吐声。
　　紧接着是抽水马桶被启用的声音。
　　取出魔杖在空中轻轻一划，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德拉科微微侧过头朝浴室的方向看了一眼，波特在里面吐了快有半个小时了。真是糟糕的一个晚上，德拉科自嘲地想，他自己无力地靠坐在床上，面如菜色；一墙之隔，哈利。波特在浴室里大吐特吐。
　　当时一想到那窝刚出生正在蠕动的……生吞——
　　德拉科咽了咽，压下从胃底泛上来的恶心。耳边传来了门把手转动的声音，顺着声音德拉科转过头，只看到哈利。波特打开门露出了一条胳膊和半张脸。
　　“你还好吧，波特？”
　　“恐怕不太好，”哈利冲着德拉科疲惫地笑了笑，“我想接下去几天我都用不着吃……呕—”哈利猛地靠在了门上抬手手捂住了嘴，过了一会他把手放了下来，“真抱歉，我以为已经吐完了。”
　　“后转浴室，你可以继续。”德拉科善解人意地说。
　　“不，不用了。事实上确实已经吐完了，五只，一只不少。真该感谢我的阿尼玛格斯是蛇，只需要生吞，不用咀嚼。”哈利勉强支撑住身体，笑着说道，颇有几分自我调侃的味道。
　　德拉科也笑了：“我倒觉得你真正该感谢的是你阿尼玛格斯的体型，再大一些可能就不是刚出生的老鼠这么简单了；更巨大……想想今天晚上地上躺着的那几具，再想想纳吉尼。”
　　纳吉尼肥硕的肚子立刻浮现在了哈利的脑海里，他那已经比刚刷过墙的墙还要白的脸更加白了几分。
　　“我以为你多少会有些同情心，德拉科。”哈利绝望地说。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德拉科恶劣地勾了勾唇。
　　哈利翻了个白眼，拖着脚回到了沙发前，直挺挺地趴了上去。
　　“我以前有没有说过，你就是个十足的混蛋。”
　　“不止一次，”德拉科说，当看到哈利拿着他‘新长出来’的棕黄色眼睛在瞪他时，德拉科咧了咧嘴露出了一个不太美好的笑容，“我以为你还记得波特先生，我们互相敌视了整整六年。”
　　“啊——是啊，就像做了一场梦，德拉科。马尔福竟然是个好人。”哈利感叹着翻了个身。
　　“的确是在做梦，哈利。波特竟然懂得隐忍，”德拉科反击道，“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以为你至少会咬上一口。”
　　“咬？我也想，但是不太容易，太不容易了……”哈利说。
　　“什么？”
　　“我那时候是条蛇德拉科，”哈利坐了起来，看着德拉科认真地说，“蛇对蛇佬腔没有半点抵抗力，还记得二年级决斗俱乐部上你放出来的那条毒蛇吗？”
　　德拉科点了点头。
　　“它当时准备攻击贾斯汀，”哈利继续说道，“我对它说‘走开’，虽然它没有回答但是我能感觉到它立刻就服从了。今天的我就是以前的它，真让人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当然，当时我应该是挺高兴的，或者说——”哈利古怪地抿了抿嘴，“兴奋。”
　　“兴奋？意思是说你当时不但没有生出反抗的念头，还兴奋？”
　　“是啊——完全没有，反而兴奋的要命。”哈利苦笑着说。
　　“怎么会？难道一点属于巫师的意识都没有？”德拉科问道，忽然他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似得眨了眨眼睛，“你当时……大脑封闭术？”
　　哈利点头。
　　“一个大进步，恭喜你波特，终于管住了你的大脑。”德拉科用他最擅长的调侃的口吻说道。他以为哈利会反驳，但是没想到对方不但没反驳反而大大方方地接受了他的道谢。德拉科垂下了眼睑，战争使人成长，他和波特都是最好的例子。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再开口，只过了短暂的几秒，德拉科就抽出魔杖熄灭了天花板上的灯。整个房间一下子暗了下来。德拉科的身体滑下去了一些，将头枕在了枕头上。不久，旁边沙发上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德拉科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分院帽果然没有把波特分错院，天生的粗神经。
　　不知道怎么的，德拉科有种终于松了口气的感觉。他在害怕，他之前的故作轻松以及刚才的迫不及待熄灭的灯火就是最好的证据，他在害怕万一波特会提起后面发生的事。黑湖若隐若现的绿色光芒中，马尔福庄园华丽的会客厅再一次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啊——西弗勒斯，你来晚了，再提早一分钟你就能直接幻影显形在伏地魔的面前了。”
　　“主人？”
　　“Crucio（钻心剜骨）——因为迟到。”红色的光芒击中了刚刚步入会客厅的男人使他立刻跪倒在了地板上。实施惩罚的人因为被惩罚人苍白的脸和痛苦的呻/吟舒展开了阴沉的脸，几分钟后，惩罚停止。
　　“你已经不是第一次迟到了西弗勒斯，你在浪费我的宽容我的朋友，说说看这次的理由。”
　　“第一次幻影显形被阻挡了主人。”斯内普撸起了袖子，两条手臂上布满了黑褐色的伤口，跟地上尸体们身上的一模一样。
　　德拉科想不起当时看到那些伤痕时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完全无法描述，自然的，现在也完全无法重复。他应该感到高兴、幸灾乐祸或者遗憾，要是斯内普像之前那些蠢货一样没有发现异常幻影显形在了会客厅里……然而完全不是！
　　一定有不对的地方，还有他看似正常实则紊乱的记忆，一定和斯内普有关，德拉科隐隐觉得。
　　“神秘人让我监视你。”黑暗中，哈利忽然说。
　　德拉科吸了口气将西弗勒斯。斯内普扔出脑子。
　　“我知道。”他平静地说。
　　“你知道？哦——你知道就好，我只是想提醒你他不信任你。”哈利小心翼翼地补充说。
　　“嗯。”德拉科应了一声。
　　不信任？
　　当然。
　　是他杀了邓布利多又怎么样呢，自从他父亲“死后”……斯莱特林的睚眦必报斯莱特林最清楚，况且他还知道魂器。黑魔王对他的监视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卡罗兄妹、贝拉姨妈、斯内普……或许还有文森特。克拉布，再到现在的波特。
　　波特！
　　德拉科无声地咧了咧嘴，黑魔王命令救世主监视食死徒。
　　梅林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你真的……喜欢男人？”哈利的声音，有些犹豫。
　　“闭嘴，波特！”德拉科的，心烦意乱。
　　他喜欢男人，怎么可能？！
　　第二天，德拉科看了看正靠在他身上的帕金森小姐，更加坚定了心里的想法。
　　但他的内心是否与他的想法一致，事实可以证明——
　　一个星期之后的某个晚上宵禁过后，德拉科出现在了城堡八楼那幅格拉芬多的女巫画像前。
　　“噢——又是你，斯莱特林的小恶棍，走，离开这！快滚！”当初被他封舌锁吼了两次的女巫大声地朝他叫道，难得的，画框里只有她。
　　德拉科皱了皱眉：“我有事请教。”
　　“滚，听到了没有，滚！”女巫叫嚣起来，“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第三次，两次已经够傻了——噢——你都不知道胖妇人她们是怎么嘲笑我的，都走了，就剩下了我一个——滚！都是你害的，你这个肮脏的斯莱特林！我什么也不会说，什么也不会！”
　　德拉科握紧了魔杖，他竟然产生想要摄神取念一幅画像的荒唐念头。他的异常和他手里的魔杖立刻就被画像里全神戒备的女巫发现了：“你别想在对我用封舌锁吼，我得到了校长的帮助，看到没，”她从衣服领子里取出了一根吊坠，“专门对付恶咒的，你省省吧，收起你的魔杖，不知羞耻的小崽子，呸。”她朝德拉科站着的方向吐了口唾沫。
　　要是在平时，德拉科早就一个四分五裂扔过去了。但此刻，他什么也没做，就像是在发愣。“校长？你说校长？”他的耳朵动了动，“他下了封口令？”
　　女巫猛地睁大了眼睛，然后拿出了她的小扇子遮住了脸身体转向一边，就像是在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