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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女丞相gl-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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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辰与张梁兄弟二人当天倒是碰了面。可没打起来。
张辰是面善心恶,一派虚伪的恭迎赞赏,暗自却没把护卫撤了。张梁却是有几分侠气:“哥哥,这皇位你要做,做兄弟的说什么也帮你夺!”
张梁下属里最得力的是王贺民,此人大圆脸,大眼睛,长得跟个弥勒佛差不多,一眼望去像是个圆滑的人,实际这人最是有钢骨的,对张梁可谓是死忠,便是那日射严硕一箭的也是他。
听闻主子这么说,王贺民脸上的肉立刻不爽的堆了起来,拧身就跪在张梁面前,刚要说什么,张梁眼睛一瞪,王贺民这话生生又憋回去了。倔巴着起身,又站在张梁身后,只一眼一眼的横着张辰,目光甚是不友善。
张辰一见这个情形,心知张家军不服。
可着张辰心眼真多,只王贺民弄这么一出,他便改了主意,笑道:“兄弟说的哪里话,这江山本该是兄弟的,我多大岁数了,即便掌了这天下能坐几天?膝下无子又能保几时?倒是兄弟要是有这个心,老哥哥我还可帮衬着拿个主意不是?”
他这话说得入情入理,张梁哈哈大笑:“哥哥,天下兵权一多半在我手上,我要江山做什么?通体的官皆来管我,便是娶个媳妇生个孩子亦不得消停的差事。。。说句不嫌寒碜的话,我张家军只当为民请命,不忍这么大好河山叫善丰给糟蹋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兄长为主,我为辅。”
二人心中各有筹谋,却说着一气的场面话。
最后还是张辰身边的师爷出了个主意:“老爷,老奴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张辰眯眼看看他:“没有外人,你说吧。”
那师爷眨巴着眼睛道:“善丰子嗣不多,倒是听闻他与秦妃所出的儿子善年是个老实的,腿上幼年带了残,若是。。。。。。呵呵,老奴也就是一说,只觉着若是有老爷与将军辅佐,也闹不出什么乱子不是?”
众人知道,善丰小儿子善年是个天生的傻子,说是老实只是好听,他的意思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张辰用心一想,这倒也算个方法。如今张家军不同意自己当主子,别个大臣倒是没出什么声,可那是都等着兄弟萧蔷,坐等渔翁之利。若是他们兄弟一致推举幼主,众人也说不出什么,且不敢说什么。
张辰自然是没有兵权,可凭他那心智,单单想要张梁的命却也不是不能。只是张梁可不是一个人呐,背后是整个大晋的精英队伍做后盾。自己若想如意,一个字………………等!
想通了关节,张辰对着那师爷微一点头,师爷即刻站了一边。张梁皱着眉听完也想到这些,兄弟俩对视一眼,哈哈一笑混了过去,那意思是,都不反对。
张辰见事情如此,深深叹了口气。这个当口,他倒想起魏如来,心说若是魏如在,怎么着大位也是图得的,犯不着这么不上不下。思及此又是一个脊檩,他这半辈子信赖魏如,可魏如倒是有没有尽了全力辅佐?
随后,兄弟二人又是商量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何叫善年继位,定年号,善丰定的是个中毒,对外称服食大量丹药猝死。皇帝大行,举国哀悼!
张府皆忙的工夫,海娘一身素服进了西院。打魏如的榻下翻出一个坛子,命兰儿拿好,便又去翻看魏如的书籍。
翻看之下可谓是一赞三叹,这样的人如此死法当真是可悲,书房琳琅满目,各色书籍皆有。便是很偏门的暗门机关,相面算卦,奇花异草。。。海了去了。墙角一小戳书,海娘一时好奇,觉得魏如这样的爱书如命,到底是什么书碍了他的眼,竟遭如此冷遇?一翻之下反倒脸色晕红。竟是个野文杂记的书,也就是说,故事书。可故事书里大多是男女之情。素来听闻魏如与亡妻伉俪情深,遥想当年,定也是个翩翩公子哥。
兰儿见海娘脸色有异,遂问起:“小姐可是看了不好的书?”
海娘呸道:“这可不是不好的书,叫人搬回去,很多我也没有呢。”随后一想,便又加了句:“你怀里那罐子莫让人看见,千万仔细些儿。”
兰儿一笑:“小姐莫担心,等会拿布包了,顺着这些书一起拿回去,神不知鬼不觉。”说罢便去执行。
海娘望着那床榻下,见罐子拿走还有个印记,便重新寻了个罐子放在原处,命兰儿把园子里银票都拿来放在里面,这才罢休。临了看着仍是不妥,便拿着扫把一阵的划拉,直到罐子上又积了一层灰尘,这才出门回了园子。
海娘与兰儿回了园子便洗了脸,换了衣裳。
天慢慢变暗,海娘自是坐在榻上望着那罐子看了半晌,兰儿却笑道:“小姐怎的不打开看看,咱的银票可莫打了水漂,万一只是几件旧物留做念想。。。”
海娘白了她一眼:“老先生命悬一线时候交代的东西,能是几件无用的旧物?”见兰儿被说得吐舌,便又道:“这也算是先生遗嘱,经了我手的东西万不能打开看,还是等宋也自己看吧。”
说到这,声音也没了底气,眼中甚是迷惘。
兰儿听得暗暗叹气,这两人的命怎的这样苦!
作者有话要说:初稿 先写到这
死别
第二日一大早,海娘叫兰儿去刘府送个话:“你且说魏先生有东西交给宋也。”
兰儿满口应道:“我叫小印子去,这个小子使得。”
海娘一听便摇头:“你亲自去。”
兰儿一怔:“这时候兰儿离了小姐身边,老爷知道岂不是怪罪小姐?”
海娘嗤笑:“他?他哪有眼盯着我?”随即看了兰儿一眼:”我叫你去,不只是传话。你也不用露话是什么东西。。。”
兰儿琢磨这话半晌,方明白:“小姐放心,宋公子是个坚强人。”
海娘脸色一红:“我有什么不放心?”回过头却见兰儿正兀自撇嘴,便笑道:“你不信?”
兰儿不曾想到她回头看自己,一个脊檩忙要赔罪。海娘倒没说别个,只她自己心虚道:“小姐说了当我是妹妹的。”
海娘气笑:“便是妹妹有这么打趣姐姐的?”随即敛了笑:“你以为我只是浑说的?宋也这人,他虽是不曾深谋远虑,可事到临头,该做什么,他便会去做。”
兰儿听得莫名其妙:“小姐,兰儿书读得少。。。。”
海娘一笑:“以后你便明白了。人与人性情不同,有些人话说得多,事做得少,别人都觉他能成事,往往却是个落败下场;有些人,事做得多,话说得少,别人都以为他是个不懂事的,可关键时刻,许是就显出了一些名堂。依我多日看来,宋也便是个凡事先做了再说的。过于思量未必好,有时却也限了能力。”
兰儿一笑:“小姐说好,定然是好。兰儿听懂了,小姐的话在这个过字上,凡事过而不及,可是?”
海娘笑着白了她一眼:“贫嘴。”心里着实感叹:兰儿长大了,点滴开始懂事,果真经事最是锻炼人!
回头却想着自身,想了半晌仍是恍惚忘了些什么。便是嘴边身旁的事情,最是容易马虎,却一时不得警醒。
待兰儿回来,报了刘府见闻,二人商讨时,屋外传来着慌的脚步声,海娘没的把心一震。来人进得门来,却是张夫人身边春月。
海娘脸色一白:“你只说娘亲怎么了?”
春月噗通跪倒:“夫人。。。。去了!”说完竟是个哭。
海娘一听这话如遭雷击,身子直直朝后倒去,倒是兰儿手快,一把扯回来:“小姐。”随即是又掐人中又拍脸。回头便骂道:“你当了这么久丫头,怎的连个话也不会秉了?这等大事,好歹先问问我,小姐还病着,可怎么好?”说着自个也哭起来。
海娘稍稍缓过气,便只有流泪的劲,哭嚎也出不来声,颤颤巍巍问道:“你。。。你且说娘亲是怎么走的?”
春月一径的磕了三个头,抬眼怯怯望着兰儿。
兰儿气道:“这时候你看我做什么?”
春月自知闯了祸,却只得硬着头皮秉:“夫人才叫奴婢去准备沐浴熏香,奴婢回来。。。便见夫人,悬梁了。”
兰儿不等海娘发话,便问道:“你不去秉老爷,倒来园子里搅合,你什么居心?”
春月亦是哭:“怎的不去呢,老爷进宫不在府上,这样的事奴婢怎么担待得起?便是小姐好歹节哀吧!”
兰儿连扶带抱好算把海娘挪到榻上。海娘自个儿挣着起身,没走两步又是倒在兰儿怀里。
兰儿哭道:“小姐可要珍重自个儿!”
海娘躺在榻上,嘴里想说些什么,只一时说不出。兰儿兀自点头:“小姐放心,兰儿这就去后院帮衬,便是我自个儿没经这些,请张管家教我。”
见海娘缓缓点头,一转身奔出去。
到了外间见春月跟在身后:“你别跟着我,快去请大夫,后院的事有我。若是小姐出个差池,大家都别活了。”
二人分头行事,兰儿边走边给自个儿提气:小姐这个样子,这事儿一定帮她办妥当了。一时间,竟可以独当一面!
张夫人奈何桥上徘徊时,张辰正在后宫。与张梁二人跟那秦妃且交代善年登基的事情。
秦妃自打进宫便是唯唯诺诺的窝囊样,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竟又是个傻子。各宫主子不止是看不起她,已经到了不屑对付她的地步。善丰是个好色的,一年到头也去不得她的渊媛斋一次。渊媛斋这名字倒是善丰赐的。意在秦妃读过一些书。
善丰不重视女子读书,对自个儿的嫔妃们更是不甚要求。偶有能吟个古诗的,便能进封才人,有些姿色的,便封为美人,妃子却极少,他不爱封妃。妃子乃至皇后,品级很高,他觉着女子一旦加了一些级别,便不纯粹了。
秦妃是个特例,众人想着,皇上大概是想弥补这个傻儿子才给他娘封的妃吧?
渊媛斋平时大可媲美冷宫,只这一天却门庭若市。
张辰张梁兄弟俩正与她说着大位之事,言辞间倒也恭敬:“娘娘千岁,吾皇大行,国不可一日无君,万望娘娘扶持小殿下给老臣与天下一些主心骨。”
秦妃也不答话,只拿着帕子一味的哭。兄弟二人见了这样的倒不知如何办了,心中自有些不耐,只嘴上不曾说出。
此刻善年不知打哪跑了出来,哈喇子流到衣襟,手中攥着个红蓝相间的风车满屋疯跑。
张辰一笑:“殿下万安。”
傻善年见有个老头与自己说话,目光很是和善,便停了步子呼呼的笑:“胡子,呵呵胡子。”
张辰也不生气,只和声问道:“殿下可愿意到龙轩殿去玩么?”
善年不知是听懂听不懂,兀自的学舌:“龙轩殿玩。”说着便拽起秦妃衣袖:“娘亲带我去玩,转风车,呼呼吹,我来跑,你来追。”
张辰趁机问道:“老臣带殿下去转风车好么?”
善年一听有人带自己玩,一下蹦起老高:“我要玩,我要娘和我玩。”
张辰点头:“殿下说的是,臣谨遵圣命。”说着便是一跪。张梁一愣,随即也跪了下来道:“娘娘看在先皇份上,便担了这份大任吧。”
秦妃哪敢不从:“都是二位大人做主吧。”随即伸手拉着善年道:“年儿听话,娘亲带你去玩,只这二位伯伯说什么年儿便做什么,做得好娘亲给年儿吃核桃酥。”
善年乐得哈喇子又是往下淌:“核桃酥,核桃酥。”说着又指着地上跪着的俩老头嚷嚷:“骑大马,骑大马。”
这一趟请君临朝,倒折腾了足足两个时辰。大伙都提着一口气,盼望善年在大殿上少出些乱子。再来个骑大马,转风车的可是要命了。岂不知善年倒好,一坐上龙椅,头一歪,睡着了。
他这一睡倒也省事,张辰上前读了大行皇帝祭文,宣了谥号。庙号定的是个贤宗。按“祖有功宗有德”来说,善丰都挨不上,只是这贤通闲,众人倒听得脸色稍显窘态。
宫内设了灵堂,臣子哭灵七日,停柩正合殿。待得七七四十九日辞柩,这是祖制。
张梁提醒张辰:“老哥哥,牢里还一个扎手的,便是那严家一党,如何处置好些?”
张辰一笑:“严宽素来针对张家军,此人凭着弟弟任意处理,为兄不插手便罢。”他又推回去了。
张梁也是一笑:“边关不甚安宁啊,弟弟这几日便要离京。严家没了兵剥了权自然也也翻不起什么浪,便是好生之德,且留他一条老命吧。”张梁甩手不管了,他自离京万里,倒叫张辰自个儿对付去。
张辰呵呵一笑:“就依贤弟。”
说着话二人各自回府。
只张辰回到府门前,却见几位小厮抬了一副棺材来,心中诧异问道:“你们这是?”
几个一看老爷来了,遂挤上几抹哭腔道:“老爷可回来了,夫人去了。”
张辰一听霎时愣住了,不止神情连举止也僵在原地。
众人皆知府里老爷对夫人不甚上心,此刻见他如此只是讪讪稀奇,小声唤了几句老爷,却见张辰鬼撵似地,撒腿朝后院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初稿 先写到这
怀念
张府后院挂起一盏盏白灯,有那么几个丫头嘤嘤哭着。
后院早改了佛堂,很是素净。偏殿直接设成灵堂倒也省事。
天渐渐暗下来,兰儿手忙脚乱张罗着,一气儿的问身旁丫头:“怎的棺材还没来?”
身旁丫头们见来了主事的了,也都不往前抢,唯唯诺诺凭着兰儿一人折腾。兰儿气道:“枉夫人平日待你们和善,这等时候怎的不尽尽忠?”
只说了两句,见丫头们仍是低着头不插言亦不动弹,心下衡量,这些人很不念情,说这些也是白搭,无怪有权势的皆对下人礼法伺候,便是自己看着这样也难免伤心。遂空白了一眼,便又去张罗。
左右等,棺材没等来,却等来张老爷。
兰儿心中一松,利落欠身见礼:“老爷可来了!”
张辰神色严肃,只看了她一眼便向门里走去。
张夫人且停在灵堂,仍旧是一身素衣,铺的盖得皆是素色。只面目狰狞,舌头伸了老长。
张辰乍一望见着实给骇了够呛,白着脸回身左右瞅却不见一个人,便匆匆奔了门外。
张兴踮着老步迎上:“老爷可有吩咐?”
张辰缓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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