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游]这个电闪雷鸣的世界-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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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后某位一直□的大叔觉得无趣，不知道掏出什么开始嘎嘣嘎嘣嚼起来。我听着听着，心头烦躁。
　　“游刃。”
　　我扭头本想发火，但是视线顿了一下停在他正在吃的东西上：一只不知道是人类还是妖魔的手掌，小指和无名指已经没有了，表皮破破烂烂，还有筋肉露在外面。而他咬着一截中指，在嘴里嚼半天，吐了一截光光净净的骨头出来，嵌在身边的树干里，那长相正常的树顿时就如同杀猪一般惨叫起来——我所有的怒气都忽然萎靡了下去，同时彻底消失的还有对鸡爪的热爱。
　　见我看他，他疑惑的歪歪头。我指着附近一直在让我犹豫的几种果实问道：
　　“哪种可以吃。”
　　“都可以啊。”
　　毫不犹豫的回答。
　　我于是将它们摘了下来。
　　……
　　。
　　“不是都可以吃吗？”
　　三天后，当我终于从拉到悲伤逆流成河的状态中摆脱出来，第一句话就是扯住游刃的领子的如此质问。
　　“对呀，不过有些吃了会中毒。”
　　对方啃着不知从哪剁来的一条尾巴，毫无愧疚且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咦，难道你都吃了？”
　　然后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一分钟后，以我为中心，方圆一百米的范围被忽然冒出的黑龙波化为了焦土。
　　那是愤怒之火，大概。

　　无序之间

　　在魔界没有所谓的黑夜或者白天，也没有所谓的季节变化。有的地方如同沙漠一般干燥炎热，可是很可能和它接壤的地方就是毫无过渡的千里冰封。所有的一切都显得杂乱无章，除了少数的村落，集团，大部分妖怪都处于无拘无束的状态。这里没有什么通用的法律，也没有什么道德的底线。弱肉强食就是唯一的规律，力量就可以决定一切。
　　人类的十五中基本欲望，被剔除了危险的好奇心，无用的荣誉感，可笑的社会性，秩序感，独立性，以及杂七杂八可有可无的种种东西，所谓的妖魔，尊崇的其实只有最基本的两大欲望：食欲，□。
　　活下来的就是强者，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延续，有可能的话，扩大你的种族，哪怕你自己都根本不知道到底为什么要这样。
　　以此为基础，然后就需要不断的追求力量。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只要你够强，你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虽然原始野蛮，不过……倒是足够自由。
　　。
　　“你的生活可真单调。”
　　游刃鄙夷的看着我，我撇撇嘴，弯腰从地上捡了一根焦枯尖利的断骨，眯起一只眼睛，瞄准了他的额头扔飞镖一般丢过去。他歪歪头轻松躲过。
　　“你怎么又来了。”
　　“哦，我前两天去冰河之国祭拜我老婆。”
　　游刃说着，似乎又想起冰河之国的天气，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就好像无法在任何一个地方停留似的，我从来不知道这个家伙会在什么时候忽然出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再次消失。虽然不太清楚他的实力，可是总觉得在他眼中好像什么东西都无法阻碍他，甚至是空间，时间，生死。
　　“诶，不如我带你去冰河之国玩玩？”
　　“算了。”
　　我对在冰天雪地中打哆嗦一点也不感兴趣。当然，在游刃这种每天闲的不知道做什么甚至要自己找乐子的妖魔眼中，我目前的行为大概真的很无趣——就是毫无目标的前进，然后战斗，杀戮。
　　“每天都是打啊打啊的，你不烦吗？”
　　“我要尽快适应新的力量啊。”
　　妖魔是种攻击性极强的生物，很多时候仅仅只是踏进了它们的领地就会大群的发动进攻，真的是省了我不少的时间和精力。到目前为止，虽然我总觉得由于对手水平的问题，让我很难找到战斗方面的突破，不过对于圣光气的使用倒是有了一点进步。得到圣光气之后有很长时间我处于一种不稳定状态，根本无法感受灵力的波动，到后来稍微好一点以后才发现不是感受不到，而是我本来就极其稀薄的灵力已经全部被圣光气所吞噬同化了，那一段时间我就像一个完全没有灵力的普通人，打斗都只敢使用单纯的拳脚。不过很快，就开始感觉到隐隐约约的力量——那和灵力没有可比性，是一种极其纯净，而且无法估测存在量的东西，似乎没有限制，你希望它有多强，它就有多强，而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只要你自己能承受。
　　完全无法估测也不能计量，即使那就在自己身上。
　　和面对仙水时的感觉很像——挫败的同时我又觉得很高兴。
　　手上的灵刃仍然不是特别稳定，明明暗暗的闪烁一会，又自行消失了，必须不断的重新聚集直到习惯那种感觉为止。
　　“如果要变强的话你干嘛老是跟这些低级的孩子较劲。”
　　游刃仍旧没话找话。
　　“我也想遇到强的啊。”
　　“那你干嘛总是在第一层。”
　　“……第一层？”
　　我开始注意他的话。
　　“对啊，这里只是魔界的第一层，是最弱小的妖魔生存的地方；第二层是无光断层，只有少数黑暗生物，所以也没有什么价值；第三层的大概算是比较繁华的，那里居住着整个魔界80％的生物，如果你要提高自身能力的话，就应该去那里，啊，对了，要说的话导致魔界如今三权分立的那最大的三个国家也位于那一层。却往下，生存的环境越恶劣，妖魔的级别越高，当然这只是一种整体水平，事实上妖魔在哪一层都是自由的。”
　　游刃难得十分详细的对我解释道：
　　“顺带一提，飞影最开始闯出名号的时候，是在十三层的东北部。”
　　“然后？”
　　我习惯性的等他继续说，他却坏笑的住了嘴，再也不吐出一个字，看着我的眼神好像在说：剩下的，你自己去发现吧，魔界可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地方。
　　黑色的火焰不受控制的再次在我身边蠢蠢欲动，不过不可否认，这是我来到魔界以后，第一次对某样东西产生了兴趣。
　　“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先带你去第三层看看，”
　　游刃摸着下巴上的胡茬，十分怀念的看着远方：
　　“那里可是一个相当有活力的地方。”
　　第三层吗？
　　我点点头：
　　“好。”
　　于是就出发了。
　　“你不是有撕裂空间的能力吗？”
　　我跟着他一路狂奔，想起原先见过的那种凭空出现或者消失的能力，问道。他回头灿烂一笑：
　　“啊？那个算是黑龙之炎的一种用法啦，我现在都不是黑龙潭主了啊。”
　　所以说自从你把它丢垃圾一般丢给我从来除了惹麻烦什么都不干沟通不能交流不能导致我现在成为世上最废材黑龙潭主现在要跟着你跑地图不带直接传送的所有结果——其实都是我的错咯。
　　我回他灿烂一笑。
　　——把你刨个坑埋了算了。
　　。
　　魔界真的很奇怪，说分层，倒不如说是很多强行联结的次元。第一层通往第二层的通道是人为的魔法圆阵，二层到第三层却是自然扭曲形成的永久通道，稍微留意就可以发现通过它们的感觉很像空间跳跃。
　　“欢迎来到无序之间！”
　　进入魔界第三层的同时，游刃那家伙向着这广袤的世界一挥手，如此说。我顺着他的手将面前的世界收入眼底——这就是传说中魔界当中妖魔最集中，最危险，最混乱，也最具有活力的地方，除了“第三层”之外，它在妖魔中还有另一个外号——无序之间。
　　是一个好名字。
　　我嗅着空气中弥漫的浓烈血腥和腐臭，微微勾起嘴角。

　　雷禅之国

　　把我送到第三层不到一天，游刃那家伙就又没了踪影。
　　不愧是号称最为混乱的地带，游刃走了还不到半天，我就遇到了一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倒也不小。事情的起因是我遇到了一伙盗贼军团的袭击。
　　我觉得我只是一时大意。
　　。
　　明亮的火焰在眼前跳动着，不时有乱七八糟的东西被扔进去，发出轻微的爆裂声。我双手双脚都被捆得结实，被和一堆貌似战利品的东西扔在一起。围着篝火坐着的一堆妖魔七嘴八舌的聊天游戏，他们的语言我不太懂——仙水其实有想教过我魔界的通用语，不过鉴于我对学习语言的深恶痛绝，最后也没有教成。
　　这样想起来话说幽助怎么好像交流就完全没有问题的样子——难道说因为是主角所以那不重要？
　　一个妖魔吃饱喝足，扭头对貌似它们头儿的家伙说了点什么，向我这里走来。我安静的观察，然后看到那妖怪在我面前停了下来，蹲下身，打量着我，似乎十分有兴趣。
　　想要吃掉我？
　　我想不出来一个人类，对妖魔除了食用之外还有什么剩余价值。
　　它低声说了什么，因为我不明其意，所以也不知道它到底是在对我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见我没有反应，那家伙伸出骨质的前爪抓抓头，十分伤脑筋的样子。然后便伸爪勾住缠在我身上白色的狐裘，似乎想要拿走这东西。我皱了皱眉，还并没有放出杀气，就看到那妖怪看着我，停了手——是明白我不愿意，所以放弃了？
　　不过它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别跟我说什么可笑的善良和同情心。
　　……奇怪的家伙。
　　看着那家伙拿过来的食物，我更加觉得不可思议了。
　　不过算了，说到底我对研究妖魔的心理活动也没多大兴趣。目前停留在这里，不过是在等待身上的幻力完全消失罢了——可以扭曲人脑中的距离定位，虽然不清楚是它们中谁的能力，不过对我而言没差，至于它的作用原理，一会得到手在慢慢研究好了。
　　“儦儡兇兊凲刉凝刱剨匔圅﨧？”
　　“……？”
　　“＊圅鼑？”
　　“……？”
　　“ヾㄖ㈢㐃；㐕；？Õ；Ä；？”
　　“……”
　　请你不要再一脸好奇的继续尝试了，我不想跟你沟通谢谢。
　　我一脸阴影的扭过头去，不再对那富有研究精神的妖魔的话作出任何反应。
　　。
　　挣开绳索的时候，身体已经完全没有什么大问题。
　　看守我以及所有宝物的妖魔正在打瞌睡，被我站起来的声音惊醒，瞪圆了眼睛看着我，似乎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我会站在这里似的。我伸出食指，比在唇上，眯着眼睛笑：
　　“嘘——”
　　然后下一秒，它的头颅已经被我提在手中。
　　。
　　“很有趣？”
　　我盯着面前满脸惊恐，手上还抓着同伴残骸的妖魔，彬彬有礼的问道。
　　不久前，它还对我充满兴趣，给我东西吃，尝试与我交流，而现在在它的眼里却没有了先前那些灵动的神采——恐惧，只剩下了恐惧。
　　这——是最后一只。
　　“不有趣吗？”
　　我歪歪头，作出困惑的样子。手中锋利的灵刃已经逐渐趋于稳定——果然第三层的妖魔用来练习要好得多。
　　收拾完最后一个妖魔，我走出了这群盗贼的大本营。它们的宝物，我也不是很感兴趣。
　　。
　　这之后，又过了两天，我解决了另一伙妖魔——不过这次我遇到了一点麻烦。
　　看着面前表示顺从匍匐在地的巨大魔兽，我有点头疼的皱了皱眉头。我无意救它也不想养什么看门狗，但是这家伙自从我砍断了它脖子上面的锁链以后就跟在我的身后，我走，它亦步亦趋，我停，它也不再前进，我盯着它，它就极为顺从的匍匐在我的面前，向我表示绝对的驯服。
　　“不要跟着我。”
　　我说：
　　“我不需要一条狗。”
　　那魔兽似乎听懂了我的话，再次站起来。我以为它会离开，却不曾想这家伙伸了个懒腰，然后呲牙咧嘴的嘶吼一声，浑身的毛都剧烈的抖动起来。
　　我瞠目结舌的看着一只灰暗毛色的猛兽蜷伏着化为一只人形妖魔，浑身赤｜裸的站在我的面前。
　　我面色铁青的转身，不再说一句话，继续前进。
　　瞥了一眼仍然十分固执的跟着我的，赤身裸体且对此似乎丝毫不以为意的那一只妖魔，我觉得头更痛了——于是谁也好，能不能先给它件衣服穿上。
　　“哈哈哈我说孩子你身后那个家伙是怎么回事你们在搞行为艺术吗美女与野兽？哈哈哈咳咳……”
　　神出鬼没一来就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说你这是什么破习惯！
　　刨个坑把你埋了吧——面对捶地狂笑的游刃同学，我一时冲动的这么想。
　　后来，很久以后，我开始真心实意的这么想。
　　游刃一定是妖魔中唯一将毕生的精力投入到欠扁这一扭曲至极的艺术事业中的家伙。
　　。
　　其实对于这只我甚至都不知道名字却一直想要跟随我的妖魔，直接杀了就是最省事的解决办法，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此时却完全没有想过这样做。
　　直到很多年以后，我坐在高高的废墟之上，看着下面一大群的妖魔争夺本次活动战利品的时候，才明白过来——大概是它死不放弃的想要跟着我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曾经在人界的时候养过的一只猫。
　　死缠烂打，又分不清自己的性别，一紧张就会啰啰嗦嗦的在耳边叫唤，实在是烦死人。
　　我想它们其实根本一点都不像。
　　。
　　“不要跟着我，”
　　我说：
　　“麻烦。”
　　说完那话，我用它无法追上的速度离开。
　　“这么随便抛弃它没有关系吗？妖魔里面这么忠诚的家伙可是很少见的，何况万一它身上带着什么惊天的秘密和价值，就这么放弃了，万一以后被别的家伙捡到，你可是后悔都来不及。”
　　游刃跟在我旁边，打趣道，他说的样子像是知道些什么似的，不过我觉得那之中随口胡编乱造故作神秘的成分更多。
　　我没理他，他又问我：
　　“接下来要去哪里？”
　　其实我也没有什么计划。
　　“照这个方向走过去，很快我们就会进入雷禅之国的境内了，如果你不想和国家军队起冲突的话我们最好要绕道了，据我的经验，军队这东西，打起来无趣极了。”
　　雷禅之国？
　　雷禅？
　　“就去那里。”
　　“啊列？”
　　“去找雷禅打架。”
　　游刃听了我的话，上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