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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记事手札-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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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日差心疼的要死,他觉得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疼,这种从灵魂深处发出的疼痛几乎让他窒息,不是因为死亡将近的呼吸困难,这种窒息之感比那要痛苦几百倍,几千倍,几万倍!
努力回握宁次那双他几乎握不住的小手,日向日差微微眯起眼,努力露出跟平常一样的笑容。
“宁次,不要哭。”日向日差开口,以连他自己都不敢想象的流畅说着最后的遗言:“不要伤心,这个是我……第一次,可以自己选择自己想做的事情,能,再容许父亲任性一次吗?这是最后一次了。”
什么啊……宁次眨了下睁得大大的眼睛,把眼眶里积累的泪水挤出去,试图能让自己稍微舒服一点。他太难过了。
他来之前还想问,能不能让他任性一次,就这一次也好,他想要任性的向父亲提出要求,要求他为了自己活下来,可是,对方却在他之前就说出请求的话了。
最后一次任性,摆在了他第一次任性之前,多么的令人不甘心。
可是他好像拒绝不了。
“什么啊,”日向宁次终于忍不住喊出来,“父亲,太狡猾了!我也想……我也想……”任性一次……
日向日差知道宁次没说出来的话是什么,他太残忍了,他为什么会选择让宁次一个人留在这个冷冰冰的世界的呢?连他都不能允许宁次任性,那这个世界还有谁会容许宁次任性?
他真的是个不称职的父亲!他居然这样伤害自己的孩子!
宁次低下头,将额头抵在日向日差的手背上,低声呜咽。
看到宁次光洁的额头,日向日差却慢慢平静下来。
是了,他是为了……宁次的自由。
只有死亡才能得到的自由,太悲哀了,为了宁次的自由,不管是什么代价,他都愿意付出。
对不起呀,宁次。日向日差扬起嘴角,苍白削瘦的脸上露出个浅淡的笑,死亡并不可怕,忍者之路本身就遍布着死亡,对于日向一族来说,有什么比自由更美好呢。
一旁的日向族人都扭过头,不忍心看这一幕,作为忍者,是不需要感情的,但谁能要求一个孩子也能做到他们这样冷酷呢?那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日向日足紧紧抿着嘴,在所有人都别开目光的时刻,他却无法转开视线,他只能用尽全力绷紧脸,不让自己又丝毫破绽,因为他很清楚,只要他的脸上有一丝裂缝,他就再也不能忍住悲伤。
日向日足想起来,在很久很久的过去,他比眼前的宁次还要小的时候,他和弟弟是在一起的。
日向日差性子温和,两人虽然是孪生兄弟,身份却天差地别,受到的待遇多少也会受到影响,那时候的他就养成了目中无人的性格,而日差总是迁就着他,永远不会同他争什么。
哥哥是需要保护弟弟,几乎所有兄弟从小都是这样被告知的,但在他们兄弟之间,却是弟弟必须为哥哥而奉献一切。
日向日足不知为何想起来,在很遥远的童年里,那段他早就遗忘的过去,有这么一个下午。
那时候是他们三周岁生日,族人都忙着张罗他们的庆生宴,他们两个人被放在房间里休息。两个孩子,一个被窝,他不知道为什么提早醒了,外面日光正好,透过门扉上的格子照进来,落在他们身上,他看着离自己很近的弟弟的脸,想到族里那些带着弟弟玩耍的哥哥,突然下定决心,他也要做个保护弟弟的哥哥。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可以保护别人,可以做一个能发挥重要作用的存在,那是件意义非常的事情。
那么,从今天开始,我就来保护弟弟好了。他是这么想的。
然后,中午午睡过后,日向日差就被带走了,日向日足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能清清楚楚回忆起日差被带走的那一幕,他还清楚记得,日差在踏出院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他一眼,看到自己正看着他,立刻露出安抚的笑。
那个笑容的意思是:不用担心,我很好。
他从来没有担心过他,其实他不用露出那样的表情的。
他怎么会没有担心过他呢?那是他血脉相连的弟弟啊!他们拥有连父母都比不上的亲密关系,甚至,当日差受伤,他都能感觉到;当他情绪有大的波动,日差……也能感觉到,并且第一时间到他身边来,给予他安慰。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那个下午,日差被带走,被打上封印,他再也感觉不到日差的存在。也是那天,他从他们的房间里搬出去,搬到离他不算远,却几乎见不到的地方。
他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会驱动“笼中之鸟”的咒印惩罚日差,他那个保护弟弟的誓言还没开始,就终结了。
至始至终,他都没能保护弟弟,一次也没有。
“宁次,我不是因为分家保护宗家而死的,而是因为保护自己的兄弟和村子而死的。”
日向日足听到日向日差这么说。
我都不知道自己配不配当你兄弟了,日差哟。
躺在地上的日向日差突然转过头,目光准确的落在日向日足身上。
日向日足睁大双眼,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而这个表情只是一闪而过,就消失在他脸上。
日向日足倒退了一步,继而转身,大步离开房间。身后,日差的目光似乎要穿透他的后背,刺穿他的心脏。
但其实并不是如此,在他身后,日向日差已经永久闭上了双眼。
日向日足疾步离开那个房间,离开所有人视线后,靠着墙停下来,捂住嘴。
胃里泛起的恶心让他全身寒意,心脏的地方却是火辣辣的疼,喉咙的地方痒痒的,几乎抑制不住咳嗽。
“父亲!!!”房间里传来宁次稚嫩却绝望的呐喊。
一股腥甜从喉咙深处涌上,日向日足猛地咳出来,摊开手,掌心一片血红。
“日差。”
日向日足喃喃,静默几秒后,擦掉手上和嘴边的血,恢复到面无表情的模样,转身往屋子里走。
宽阔的房间中央,宁次跪在日向日差身边,一声声呼喊着父亲,希望能得到点回应,只是回应他的只有一片寂静。
“宁……宁次……”鸣人哽咽着叫了一声,这时候他其实后悔到不行,他当初,应该选择日差的生命的。
但事已至此,他后悔也晚了,现在他必须做他该做的事情。
“宁次,伯父已经……”
“闭嘴!父亲不会死的!!!”宁次大吼着打断鸣人的话。
父亲不会死的,他的手明明还这么暖和,他只是睡着了,只是睡着了,只要他乖乖等着,父亲就会醒过来的。
可是因为失明而特别敏感的耳朵却告诉他,他的父亲已经停止呼吸了。
不,不会的,父亲一定……一定是他听错了!父亲怎么会死!
宁次放开日向日差的手,双手结印:“白眼!”
眼睛一阵火辣辣的疼,突如其来的光线让宁次忍不住闭了一下眼。
可以了!既然是被查克拉堵塞,那就用查克拉冲开就好了!他终于可以看到了,他可以亲眼看到父亲还……
日向日差闭着双眼,安静的躺在他面前,胸口停止起伏,查克拉也停止流动。
父亲……已经……
日向宁次大大睁着双眼,感觉双眼里有什么温热的东西留下来,划过他的脸颊,落在他父亲脸上,视线一片血红。
日向宁次就这么呆滞的保持着结印的姿势,任由那些从眼里流下来的血在他脸上糊成一片。
太好了,成功了。鸣人这么想,却没有半分因为成功而有的喜悦。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被日向这对兄弟的CP萌到了_(:з」∠)_想想这种设定其实很有爱啊,虐的不能更酸爽……话说还有人记得这个其实是篇耽美为主的文吗……
☆、17 第三方
时间逐渐逼近黄昏,昏黄的阳光穿过门缝,在地板上留下一道切割黑暗的光线。
屋子里只剩下一个孩子和一具尸体,这是日向一族留给日向宁次的最后与父亲独处的时光。
年幼的日向宁次查克拉有限,这会早已解除白眼,失去查克拉的眼睛再次陷入黑暗,什么也看不见,呆滞着表情坐在日向日差尸体边。
海棠鸣门盘着脚坐在门外,冷眼看着一再探头探脑的日向族人。
他明白的,时间差不多了,雷忍估计马上就要上门来索取日向族长的尸体了。
夜幕来临的瞬间,海棠鸣门终于听到了门口传来的喧闹声,很快,几个日向族人脸色难看的进来,径直越过鸣门推开门。
“宁次……”为首的开口想说什么,最后却是直接朝身后的人挥了下手。
身后两个日向族人微微点头,上前把日向宁次拉起来,半拖半抱往隔壁房间带。
被抱着走了两步,日向宁次才反应过来,挣脱束缚想要回到自己父亲身边。早就对此有准备的日向族人掐着日向宁次后颈,稍一用力,猛烈挣扎中的日向宁次就无力的垂下头,陷入昏睡。
看着宁次被抱进隔壁房间,海棠鸣门立刻爬起来跟上,只是刚进门口就被为首的日向族人拦下了。
“海棠鸣门,下面不是你该参与的事情,请回去吧。”
明知是阴谋还只能低头,这对村子来说他们或许是英雄,而对日向一族自己来说,那是莫大的耻辱!他们怎么可以留一个外人在这里看笑话。
海棠鸣门面无表情的抬起头,看着那个日向族人,盯得对方无法维持礼貌的表情,才慢慢开口:“那现在,应该由谁陪在宁次身边呢?”
他对别人的隐私没啥兴趣,但他有不得不在场的理由,否则日向日差先生的牺牲就白费了。
为首的日向族人一时语塞,看着海棠鸣门隐忍着愤怒和悲伤的脸,再想到那个才五岁的孩子,最后还是妥协了——这个孩子为了宁次差点连命都丢了,这时候比起他们,似乎反倒是这个孩子才有资格陪在宁次身边。
嘱咐海棠鸣门在乖乖呆在隔壁房间,为首的日向族人半跪下身帮日向日差整理好遗容,多看了那张一贯温和的脸一眼,才轻轻将白布盖上。
身后隔着一扇轻薄的纸门,海棠鸣门很容易能听清隔壁房间发生的事情,更何况嚣张的雷忍还没有想要低调行事的打算。
听着外面的声响,海棠鸣门悄悄靠到门口,小心翼翼推开门往隔壁那个点着蜡烛的房间看。
立在房间中间的就是雷忍一行人,海棠鸣门眯着眼睛仔细分辨,最后将目光落在中间那个雷忍头领的手上。
找到了,很好。
看着雷忍首领挥手让他身后的雷忍将日向日差抬走,海棠鸣门才猛的拉开门扉冲着雷忍首领大吼:“是你!!!”
“喂,你出来干什么!?”因为私心让海棠鸣门留下的日向族人脸色一变,喊完才想起来海棠鸣门说的是什么:“是你……?”
海棠鸣门快步几步跑到中间,中途还差点磕了一跤,晃了两下堪堪稳住身子,才指着那个雷忍冲着围观的日向族人大吼:“是他啊,当时袭击并抓走宁次的就是他!你们不是说他们昨晚还想抓你们宗家的大小姐吗?一开始抓宁次也是这个目的吧!?”
正打算满载而归的雷忍首领一愣,看着海棠鸣门一脸迷茫,而周围的日向一族族人,却是瞬间哗然。
雷忍不承认是他们对白眼出手在先,反而诬赖日向一族杀害他们首领,逼他们交出日向族长尸体这么过分的要求,现在,加上海棠鸣门的证词……
加上一个孩子的证词又能怎么样呢,日向长老却是对此没多乐观,这件事谁都知道是诬陷,也是雷忍看准此刻木叶无法与他们开战才会如此光明正大挑衅,即使证明了这个是事实,木叶反而需要替他们糊弄过去吧?
看清海棠鸣门的样子,为首的雷忍不冷不热笑了笑:“你在说什么呢,小鬼?”
海棠鸣门紧紧咬着牙根,快步几步跑到门口挡住他们的去路,才继续说:“是真的,虽然一开始用了变身术,但最后解除变身术,我看到他的脸了!当,当时我还咬伤他的手……不信你摘掉手套,下面应该还有伤痕吧!”
另一头的火影办公室,还在挑灯批该文件的三代火影正抽空打算抽管烟提提神,却被突然出现的暗部打断动作。
“报告火影大人,海棠鸣门突然跳出来,指出当初袭击他们三人的忍者是雷忍中的一人!”
“什么!?”三代目惊愕的睁大双眼。
日向宁次被绑架同日向宗家大小姐被绑架也有不少人联系在一起想过,但这件事出在雷忍到达木叶之前,他们连闯到日向族地的雷忍都不能定罪,又怎么能把之前的事情牵扯进来指望对方承认呢。
可是现在有了海棠鸣门指认……三代目搁下烟管站起来,一个瞬身消失在火影办公室,有了海棠鸣门的指认,事情就不能就这么算了!
日向族地,依旧是那间昏暗又拥挤的房间,为首的雷忍想到自己手上昨天晚上意外弄出来的伤,心里冷笑:这孩子胡说八道倒是有点狗屎运,但是……
雷忍冷冷牵了下嘴角,摘下手套露出手上的擦伤:“呵呵,小鬼就是小鬼,有点小聪明,先搞清楚这个是什么伤比较好吧?”
“哎?”海棠鸣门一愣,看着雷忍手上的擦伤,露出惊讶的表情,“明明应该是……”
“这个可是擦伤啊,小鬼。”
“虽然不是咬伤,那你能解释下从前天开始就一直在医院昏迷的这个孩子能准确指出位置的伤口……是怎么来的吗?云隐村的友人哟。”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海棠鸣门身后传来,说话间,穿着火影白袍的人慢慢从敞开的门口走进来,快速环顾四周一圈,最后看着雷忍一会,才继续道:“要把咬伤的伤口削掉,不难吧?”
“对……对啊!”海棠鸣门高兴的跳起来,“你一定是故意把伤口弄掉的吧!?”
这个伤口……要给一个擦伤找理由再容易不过,雷忍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却想到刚才火影话里的一个词愣住。
原本,他还以为是木叶的人是因为什么途径知道了他手上有伤,为了诬陷他们无中生有搞出这么个事情,拿这个伤口做文章想做垂死挣扎,给他们冠以莫须有的罪名想翻盘。
但就火影刚才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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