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记事手札-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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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那个时候啊……
　　那样的碎碎念谁会去记啊！？那时候他在努力切药材！切了一晚上药材！满满一大缸！
　　海棠鸣门愤愤然把脑袋往被子里一缩，不动了。
　　房间再次陷入一片安静，安静久了，还能听到远处大街上零零碎碎的喧闹声。不远处还有狗叫声此起彼伏，伴随着凄惨的猫鸣。
　　迷迷糊糊之中，海棠鸣门听到耳边有对话声，可惜大脑不听使唤，意识模糊不清到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
　　“我，会解开这个结的。”
　　“去那里？”
　　“那是唯一一个可以让我知道我究竟是什么，以及，看到未来的地方。”
　　“那里是只有死去的存在才该去的地方。”
　　“那就死一次试试吧。”
　　“……。”
　　“嘛，别在意，我只是一只鸟而已。”
　　也许。
　　颜山之下，那座破破烂烂的火影大楼楼顶，年老的三代火影立在风口，周身一片黑暗，只有老人手里的烟斗一闪一闪泛着红光。老人望着远处绚烂的灯火，长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恬静。
　　这样和平的村子，真是让人欣慰不已。
　　旗木卡卡西从后边的黑暗里冒出来，全身包裹在披风之中，面具遮住一切感情，单膝跪下恭恭敬敬朝三代行了个礼。
　　天藏和鼬都已经解散回去了，只有他这个作为队长前来报告。
　　“是卡卡西啊，”三代在他出现第一时间从发呆中走出来，捏着烟管不紧不慢的问：“那孩子怎么样？”
　　想到那个少年黑黝黝的眼睛，旗木卡卡西觉得什么话都不能形容那个孩子的完美程度，那样的眼神，卡卡西不认为自己能在镜子里看到。
　　“简直是为黑暗而生的天才，”卡卡西这么回答，“绝对有资格进入暗部。”
　　“那他以后就加入你们小队了，要好好合作哟，卡卡西。”
　　“是。”
　　任务报告完毕，本应离去的卡卡西却没立刻离去。犹豫了会，卡卡西还是觉得放不下海棠鸣门给他的那种怪异感觉，按照他所见海棠鸣门的表现就已经很奇怪了，三代却对他放任不管……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还有什么事吗？卡卡西。”三代转身看着完全隐藏在黑暗里的年轻人，这个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不管他有什么事，他都愿意听一听。
　　“……，”旗木卡卡西沉默一会，才开口：“是关于海棠鸣门。”
　　“那孩子怎么了？”
　　话到嘴边，旗木卡卡西又纠结了。他没有海棠鸣门有什么不对劲的证据，人的感情表达是件很暧昧不清的事情，他要怎么告诉三代大人，他觉得一个他明明不认识的人表现的跟他很熟这样很奇怪？
　　“那个孩子的话，没关系的。”三代抽了口烟草，转过身慢悠悠的说，“卡卡西，你是知道的，他曾经是大蛇丸的试验体。”
　　卡卡西点点头，这件事三代一开始就说了，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们才担心海棠鸣门是大蛇丸安插在木叶的间谍，对他进行监视的。
　　“我当时并没有确认，所以没告诉你，那个孩子被用于什么实验。”想到那些用单薄的纸张承载着的实验报告，三代痛苦的闭了闭眼，悄然缓了口气，才继续说：“是灵魂转换，是将另一个人的灵魂，转移到这个人的身体的实验。”
　　卡卡西猛的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三代。
　　“这……这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三代火影攥紧手里陪伴了他几十年的烟斗，心里满是哀痛。
　　把灵魂转移，这种事也只有他那个心爱的疯子弟子可以想到，可是他想到，付出代价的却不是他。
　　三代火影不敢想象，那个孩子躯体里，装的是来自何时何地的亡灵，也许，是他曾经再熟悉不过的人也说不定。
　　他能从那个孩子眼里看到对木叶的爱，以及对他的敬重和信任，那个孩子那样快乐的笑着，看着那样的笑，他不忍心问，曾经他是作为谁死去的。战争时期，失踪人数并不少于死亡人数，失踪的人到底是死在不可查询的角落还是怎么了，根本无从查证。
　　那个孩子的笑，让他忍不住想起一个人，如果不是时间对不上，他都要怀疑这个孩子就是他了。
　　“那个孩子，不过是迷路的亡灵罢了。”老人望着天际叹息一般的说。
　　卡卡西抿起嘴角，低下头。
　　所以，他才会对他，对木叶，对宇智波鼬感到亲近……
　　旗木卡卡西忍不住在脑海里浮现一个人选，心底传出细细麻麻的疼痛。
　　很可惜，不可能啊。旗木卡卡西苦笑，要转换灵魂，至少也要活着，可那个人，早就被埋在那堆石头下，化成肉泥了。
　　差不多同一时间，黑色长发黑色双眸的少年洗漱完毕，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回到自己房间。
　　在房间中央站了一会，少年目光落在一旁的书桌上，那上面有一叠薄薄的卷宗。
　　随意将毛巾搭在椅背，少年拿起卷宗取出其中的档案。
　　档案第一页是基本资料，简洁明了，没多大特殊。
　　第二页……宇智波鼬眯起双眼：他看到很有意思的东西了，果然，抛开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再不合常理也是真相。
作者有话要说：　　
　　1。我不是在写柯南同人（正色）
　　2。我差点就让卡卡西误以为鸣门是带土了（血）写到这个的时候居然觉得超级合理，你想啊，他是宇智波家的（死的时候鼬四岁，刚好是萌萌哒小侄子的存在），而且性格大大咧咧乐天派，跟他旗木卡卡西熟悉，热爱村子，熟悉村子每个角落……妈呀说着我也觉得很适合了怎么破？

　　☆、35　守

　　
　　夏天的凌晨是湿气最重的时候，特别是在树木茂盛的地方，露水凝结到可以一碰就落的程度。
　　海棠鸣门把垂到他脖子上的小蛇掐着七寸揪下来，狠狠甩出去。
　　他都要被这些到处乱窜的各种蛇烦死了！
　　夏天的森林原本就拥挤，还遇到这些跟磕了药似得欢乐的动物，采个药全程都要绷紧神经，一不小心就得丢了小命，在山里奔波了一夜的海棠鸣门几乎抓狂。
　　“真的好烦啊啊啊九喇嘛，不是说带这个……”海棠鸣门从兜里掏出一包味道刺鼻的土黄色药粉，被那味道刺激到，远远举起来：“这个什么黄就可以避开那些蛇吗，为什么还有这么多啊，这里是大蛇丸的蛇窟吗？！去他基地的也没见过这么多蛇啊！”
　　仔细想想，大蛇丸身边是真没多少蛇，他的蛇好像……都在身上！？
　　不行，想想更恶心了。海棠鸣门被自己的脑补吓到，狠狠打了个抖。
　　“九喇嘛？九喇嘛你睡着了？九喇嘛你醒醒啊我跟你说话呢……”
　　“闭嘴。”
　　九尾捂着耳朵，趴在地上，烦躁程度不比海棠鸣门低。
　　自从重生，海棠鸣门就把对外界说的话都集中到它和奈良家的小鬼身上，两个人都恨不得把他的嘴巴封起来。
　　眼尖看到一棵矮果子长在不远处，海棠鸣门立刻闭嘴把注意力转到正事上。
　　这边脚下是厚厚的落叶，稻草因为光照呈一边倒，再外围就是一个斜坡。小心翼翼站在里面伸手，海棠鸣门一点点把矮果子勾过来，就在他成功够到的一瞬间，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吧嗒”落在他脖子上。
　　凉意让海棠鸣门打了个寒颤，几乎是顺理成章就往坡下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连串尖叫声中，海棠鸣门像一只轮胎一样咕噜噜一路从山坡上滚到山脚，直到撞上坡底的矮木丛才带着一身杂草树叶两眼漩涡滴溜溜转着停下来。
　　“呼……要命。”海棠鸣门睁开眼，只觉得天旋地转，又闭上眼躺了会，才恢复正常。
　　不高兴的扯掉脑袋上顶着的大片叶子，拍拍身上沾到的杂草泥土，海棠鸣门唉声叹气拨开前面的矮木丛，刚踏出去一只脚又立马收回来，往后退了一步。
　　眼花？
　　再次拨开矮木丛伸出去一个脑袋，海棠鸣门明明白白看到暗部打扮的宇智波鼬坐在矮木丛对面的空地边上一棵大树下，并且，正看着他。
　　“……，打扰了。”海棠鸣门顶着一张脏兮兮的花猫脸一本正经对面前的人点点头，转身匆匆忙忙的消失在丛林里。
　　这人，怎么总是这么冒冒失失。宇智波鼬暗自摇头，又想起前段时间看到的那份资料，面具后的脸上露出复杂表情：这个孩子，比他想象的有趣的多。
　　如果这个孩子身体里真的是一个熟悉佐助的灵魂，那到底会是谁？佐助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他不记得身边有对佐助特别关心的人。
　　准确的说，时间上就对不上。海棠鸣门被带回村子的时候，佐助出生才几个月。
　　而且，还有他当初无声的那句，谢谢。
　　仰头叹了口气，宇智波鼬把困扰他多天的问题从脑子里清理出去，这个事，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得到解答的。
　　时间不早，觉得休息的差不多的宇智波鼬决定放弃继续在这里消磨时光，回家休息。刚刚只是打算稍微休息恢复下体力，没想到差点睡过去，然后就被那个孩子豪迈的尖叫声吵醒了……
　　出乎宇智波鼬意料，那个刚刚逃似得跑开的人又哗啦啦穿过林子跑了回来。
　　虽然说现在走也没什么影响，但鼬还是决定再看看，难得遇到一个他觉得有趣的人。
　　话虽如此，但当海棠鸣门熟稔的在他面前坐下的时候，宇智波鼬要说心里不惊讶是不可能的，这次他做标准暗部打扮，也有自信不会让任何熟人认出自己。
　　难道这个孩子连整个暗部都熟悉么……宇智波鼬忍不住吐槽，还是说其实他之前想多了，这个孩子其实只是单纯的自来熟？
　　海棠鸣门平静打量了整个人包裹在披风里的鼬一番，然后放下背包在里边掏掏掏，拿出一个小瓶子递到他的面前：“这个有提神的效果……闻闻就好了，当然要是你能把它吃下去，还有疏通经络，放松肌肉的效果。”说后半句的时候，宇智波鼬发誓他看到跟前的孩子眼睛亮了一下。
　　这个药是海棠鸣门自上次决定为宇智波鼬制药后第一个成功的，不得不说之后为了去团藏的地盘采药，废了他不少个功夫。
　　恩，他自以为。
　　实际情况是，听了卡卡西报告的三代对团藏肆意杀害村子里的人表示了询问，真·只因为不喜欢别人在他地盘上出现就随意抹杀的团藏黑着老脸，特许手下的人对那个自以为隐藏的很好实际上每次出现都闹得跟野营似得小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果他在自己地盘死了，三代那老家伙又有理由找他麻烦了，整天把那群小鬼捧在手心，木叶的未来迟早毁在那群温室里的花朵身上！
　　药剂成功做出来的时候海棠鸣门有考虑过把他送给鼬，好歹他也是自己债主——虽然时间一久海棠鸣门已经对还钱完全没概念了——给他送点药也不打紧不是？
　　然后他被自己药的味道吓到了。
　　这次的药，难吃程度史无前例，如果说当初他修炼时候小樱做的特制兵粮丸是难吃到要吐的话，这个药难吃程度可以到秒杀意志力薄弱的人。
　　关于鸣人中间不短的那个停顿，曾经有幸尝过他做的药丸子的宇智波鼬觉得自己很能理解。
　　犹豫了一小会，宇智波鼬接过药，挑开瓶盖，稍微拉开面具闻了下。
　　很清爽的味道，跟现在这个时节清晨的味道很像，不是特地注意的话都无法轻易察觉，这舒心的清凉味道让鼬有一种把它喝掉的冲动。
　　不过基于鸣人之前可以说是明确的提醒，宇智波鼬还是默默打消了这个念头。
　　看着鼬的动作，海棠鸣门全程盯着眼睛发亮，没有丝毫掩盖自己看试验品的目光，直到宇智波鼬冷冷的扫过去一眼，才干咳一声，说了句“抱歉”，恢复正常。
　　目光扫到鼬贴在手臂上的披风晕开的那团血渍，海棠鸣门眼睛再次闪了一下。
　　鼬顺着海棠鸣门的视线看向手臂，那边有个不大的伤口，只是被利器划了一道，这会血都已经止住了。老实说他自己都已经忘了。
　　“啊，对了对了，”海棠鸣门欢快的继续在包里掏掏掏，在背包底层翻出一个浅绿色的小盒子，带着兴奋的表情递给鼬：“这个是外伤药，虽然没在人身上试验过，不过效果很不错，”在宇智波鼬看他的目光里读出怀疑，确认似得重重点头：“真的。”
　　宇智波鼬这次犹豫的时间更长，刚才他只是在犹豫要不要跟任务外的人接触，而现在他则是感觉到，要是接过这盒药，自己试药的机会恐怕会有更多。
　　但是这次只是凑巧遇到，他应该不知道是自己？
　　两人之间沉默了很久，觉得自己已经足够表明态度的宇智波鼬看着举在自己面前丝毫没有收回去的打算的手很无奈。
　　……试试就试试吧，反正自己的确受伤了。
　　这么安慰自己，宇智波鼬接过药，掀开披风露出伤口，打开盖子用手指沾了一点。
　　流出血把衣服个皮肤凝成一块，根本看不出伤口。宇智波鼬举着手，面具后的脸上有些尴尬。
　　“啊！你等等！”海棠鸣门反应过来，立刻解下随身水壶，又从包里抽出一条帕子，沾上水凑过去借着明亮的月光小心翼翼把伤口凝结的血晕开。差不多了，抽出苦无小心把旁边衣服割开，露出中间伤口。
　　伤口上依然沾着点血块和衣服碎片，海棠鸣门嘱咐了句“忍着点”，干净利落把那一块皮剜下来。
　　手底下的肌肉有一瞬间紧绷。
　　“疼吗？”海棠鸣门紧张的扭头，却被近在咫尺的花白面具吓了一跳，“哇哦！你凑这么近干嘛，想吓死我啊！”
　　宇智波鼬：“……。”凑近的是你好不好？
　　一松开压制，新割出的伤口血瞬间从手臂淌到地上，海棠鸣门再次急得娃娃大叫，一把夺过鼬手上的药挖出一坨抹在伤口。
　　“嘶……”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宇智波鼬倒吸一口凉气，明明是很小的伤口，却似乎痛到骨子里，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被撕裂，疼得分不清到底是哪里痛。
　　这个疼痛来的突然，去了也快，还没等他喘口气，痛觉就突然消失了，伤口处只留下一种温热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