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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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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几名恶人皆对他嗤之以鼻,讥笑道这是何等荒唐的主意,陶寒亭却自有考虑。他沉默了半晌,又想了一回王遗风当日在黄泉峰上缥缈的话语,终是决定且信谢一心一回。他暗自计较,没收了他的兵刃,雪魔武卫不眠不休将他守着,难道谢一心还能插了翅膀掀开屋顶飞出去了不成?
他一意已决,当即力排众议,暂不处死谢一心,只将他囚于外谷他自己的住处,与其他人隔绝开来。只是屋内兵刃暗器,需得全数缴交,家具陈设,也必须由得雪魔堂重新归置,只给他一张白板木床罢了。谢一心一一应承下来,倒是令人吃惊。
陶寒亭安排好守卫之后,似又忽地想起一事,对谢一心道:“不论你是什么人,说的话却有几分道理。我见外谷恶人民声鼎沸,对雪魔武卫的驻守居然是百般抵触而无人赞同的,想来这一件事,做的实是不大对。莫担心你的姐妹弟兄,我已下令,将外谷驻军撤回了。”
他这一番话掷地有声,莫说一般恶人,连谢一心都要心生几分钦佩。陶寒亭能在恶人谷中任雪魔堂主,执法严明而从不遭人愤恨,终归是有原因的。
当下陶寒亭示意下去,可将外头恶人放将进来,听取决议。谢一心此时已是满身桎梏,要被几名雪魔武卫牵出去了。这一回不比从前,第一回是重伤昏迷便被打进大牢,无人看到,他也不晓得是谁做的;第二回是秉公论断,发配石场,人人心服口服。这一次三进宫,却断的莫名其妙,真正的原因不能说与众人,谢一心并不去断罪石场,也不押往炎狱山,反而转了个头,往外谷的方向走去。这下可好,外谷恶人听得风声,人人都撂下了手头的事情,要赶来烈风集外看一看这不循常理的牢狱之灾与他们的谢老板了。
谢一心身旁被八名雪魔武卫团团包围,剑已被解了下来。有人在来的路上已看见谢一心的家中被翻的一塌糊涂,东西全被清了出来,匆匆赶来又见到谢一心这般模样,心中十分不平,互相之间交头接耳起来。外谷众恶人不知事情始末,只当谢一心是因为煽动了叛乱才遭到这等对待,其实内心一个个地都深感不忿。而雪魔武卫又已全部退回内谷,他们说起来这喜事时,就言道这难道却不是谢老板的功劳吗?若不是谢老板引了叛军威胁雪魔堂与众高阶恶人,他们可还要被压迫到猴年马月去呀!三人成虎,越说谢一心便越是冤屈,渐渐地已有好事者在路边吵嚷起来。有说谢一心只是为了帮众人求个公道,也有人拿出当日丁妙棠为肖药儿救走之事,大肆指责雪魔堂执法偏私。声浪虽响,但外谷低阶恶人,终归是胆微声末,雪魔武卫白亮亮的刃口一闪,便立刻缩到一边,只敢肚内诽谤。然而动不了手,还不能动口吗?众人拥挤起哄,仍是围着这送监队伍不愿退去。短短一条三生路,倒走了大半天,直把谢一心走的头疼脑热,几乎要疯了去了。
谢一心踏入自己久违的屋子时,房内已是家徒四壁。屋外的八名雪魔武卫排开了个八卦阵来,占了他院落里的每个角落。他无事可做,又坐在床上将整件事从头想了一回,只能想到那主事之人必定在雪魔堂中权势不小,但再往深处,仍是想不出个甲乙丙丁。
他觉得厌烦已极,了无生趣,在屋里走了几圈,仍是束手无策,只得在床铺之上打坐练功,打发时间。
他折腾了许多天,其实已十分困倦。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晚,他亦沉沉睡去了。
整间屋子死寂无声,纵是一只乌鸦敢从房顶掠过,也立即被粉骨碎身,无一条生路。
第五章 蒙冤
一
谢一心并没有熟睡多久。
自他双手第一次沾染鲜血至今,已有十几年的岁月。入江湖几年之后,仇家于黑夜之中趁机行刺,是常有的事情。长此以往,他已养成了稍有响动便会自行醒来的习惯。
而他现在醒了,只因房内有一种奇异的声音。那声音虽然很轻,但对一个有武功底子的人来说,是能听得十分分明的。
他倒不惧有人来袭,只是有些诧异,屋外的雪魔武卫为何没有一丝动静,难道自甘做个摆设吗?明明他在入睡之前,他连个麻雀叫都是听不到的。他躺着听了一会,只觉得这悉悉索索的声音越发地响了。于是他坐起身来,一脚踩下床去,明显是踩着了什么活物。他稍一用力,那活物便扁了下去。
这屋里似乎已不止一只了。他摸到门边,倏地拉开了大门,这动静已十分响亮了,但仍是没人来搭理他。只有一室月光满了进来,照亮了地上的物事。
八条腿的是蜘蛛,挥舞着两只大鳌的是蝎子,扭摆着身体的是蜈蚣。它们在夜色中扭动着身体,没头没脑地在整间屋子里来回逡巡。谢一心走到院里,不禁骇然。八名雪魔武卫,竟然已经全部倒下了。八具壮硕的尸体横陈在他的院子里,一声不吭。他心中一凉,知道定是有人要将自己逼个不死不休;只是这手段何其狠毒!即使他不为毒虫啃咬至死,待到天一亮,满院尸体被人看在眼里,他也势必难逃一劫。谢一心想了一会,终于只得承认,除了逃出恶人谷去亡命四海,他竟然已找不到别的法子了。他原本便是逃出中原才落进这恶人谷的,一旦出得谷去,倒真的是不知何去何从。可无论如何,都比就地等死要来的好一些吧。
他一身孑然,也没有什么特别挂念的东西,心意已定,便摸出随身带着的在炎狱山得来的那柄小钥匙,将镣铐尽数解开了去,又俯身取了一具尸体身侧的长刀短匕,预备动身。他将短匕插在靴筒里,以刀充剑,回身将屋里的毒虫尽数杀了个干净,任那大门空空然开着,提气纵身跃上了屋顶。
他本意是想居高临下,觑一觑路上是否有人,好选条隐蔽些的小路逃出谷去。却不想他刚跃上屋顶,便有一个鬼魅也似的黑影自他身边闪了过去。他一剑递出,竟然刺了个空,这实在是见所未见之事。只是他一收剑,那黑影却又出现了,在他身旁忽隐忽现,仿佛在发出一阵阵的嘲笑。谢一心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瞅准了那黑影刷拉拉的几剑又攻了过去,只是不知怎么,刺中的全是空气,半点血肉亦不能触及。
他几击不中,心神有些涣散。那黑影陡然出现在他身后,一掌将他从屋顶上推了下去。
谢一心就地一滚站起身来,已是咬牙切齿,双目几乎要呲出火。那黑影嘻嘻嘻一笑,闪身便往夜色里逃去了。谢一心反正已是一不做二不休豁出性命不要了的,运起纯阳派踏云追鹤的逍遥游轻功身法,足不点地,追了上去。
那黑影显然是要诱谢一心去某个地方,追了几步就见他在前路上巴巴地等着呢。谢一心前脚刚至,他便又是身形一闪,往小道上转了过去。说来也奇怪,这黑影带的路虽然七拐八绕,却偏生全是没有守卫巡逻的。谢一心亦看出了这一点,心下觉得好生奇怪,他虽然猜到这黑影是要诱他深入虎穴的,可既已把自己视作将死之人,自然并不介怀,只觉死前若是能看上一眼主谋,那倒也是件不错的事情。于是心下一横,仍是追了上去,跟着他飞檐走壁。
如此你追我赶,绕了小半个时辰,也不知跑到了哪一处哪一山。忽然之间那黑影纵身起来钻进了一处院落,便再也不见他出来了。
谢一心停下脚步,在外头站了一会。这小院内没甚么奇怪的东西,再怎么看也只是一处普通的民居罢了。他等了半晌也不见那黑衣人再出现,干脆也纵身跃了进去。院落之中半个人都没有,也没有一丝声响,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是个平静的夜晚。谢一心又看了几眼小院内唯一一间屋子的门,终于还是伸手推开了它。
屋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他只觉得四下里有些十分熟悉的、悉悉索索的响动,想是些东西在地上爬,知道事有不好,便想先退出去再作打算。不想刚一动脚步,灯火忽地擦亮,一位神色丧气却凶煞无比的老人正坐榻上,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竟然是肖药儿!
谢一心知道中计,但为时已晚。如斯三更半夜,他闯到肖药儿房中,浑身溅满毒虫之血,长刀杀气腾腾地提在手中,他的目的简直已清楚的写在脸上了,如何还能洗得清白?
毒王垂着眼皮盯着他,呵呵笑了一声,道:“你这娃儿,深夜来访,所为何事?是见老夫好欺负,想来送我一程吗?”
谢一心闭了闭眼,他实在不知道此情此景,能如何辩解。
门口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一个清亮的女声问道:“肖伯伯,你怎么了?是身体又不舒服了吗?”
肖药儿咳了一声,道:“妙棠,你且进来。有些稀奇物事,却刚好给你看上一看。”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丁妙棠见到谢一心,惊得险些倒退半步。
肖药儿挥挥手,让她进来。他慢悠悠地道:“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子,是陷害你的那个么?”
丁妙棠看看肖药儿又看看谢一心,知道自己若说个是字,只怕谢一心就要横死当场了。她虽然对谢一心有诸多不满,但却没恨到这个地步。之前在雪魔堂上说的一番供词,也不过是为了开脱而已。当真事到临头,她还是见不得谢一心死在眼前的。两下想了一回,只好说道:“肖伯伯,咱们最好将他送到雪魔堂去。这人还不值得您动了气。只是妙棠要先劳烦肖伯伯一件事了。”
她凑到肖药儿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肖药儿点了点头,整个身子忽地腾空而起,飞到谢一心的背后,擒了他双手。
丁妙棠一只手抬起硬生生地把谢一心的嘴巴掰了开来,往里头倒了些药水。她拧上瓶盖又将药囊重新系好,拍拍手道:“这样才安全的多。你放心,这药只生效三个时辰,我只是怕你把肖伯伯的房子弄乱了而已。”
肖药儿已将谢一心放开了,他却仍觉得使不上力。他甚至捏不住手中的长刀了。
丁妙棠将雪魔卫唤了来,把谢一心扔给了他们。她甚至不必解释,众目睽睽,皆见到他一袭道袍染满血痕,枷锁已不知去向,地上却有一柄守卫制式的长刀。他们马上派人去检查谢一心的住所,果然不一会便得到信报,看守谢一心的八名护卫已全数身亡,徒留下了满地的尸体与血迹。
谢一心突然插嘴问了一句:“我那屋子,可还干净么?”
雪魔卫恶狠狠地给了他一个白眼,并不作答。谢一心心中一沉,知道那满屋的毒虫,已被人清走了。
这一式连环计委实太过狠毒。他躲得毒虫,躲不过杀害守卫的陷害;躲得陷害,却又躲不过那轻身工夫极高的鬼影。将计就计,他却带着一身毒虫之血,到了肖药儿的面前。真不知是何等样人才有这般的心机……他可以留,也可以走,可以追,也可以逃。
摆在他面前的似乎有许多种选择,只不过它们都是一样,皆是死路一条。
二
谢一心闹了起来,只因他不承认。
这一回无论雪魔堂怎么审问,谢一心也不过是一句我不知道,再没其他话说。廉广与谢一心熟识得久些,知道若谢一心是这种态度,那多半是真的没做过。可他满身皆是毒皇院内毒蛇昆虫的毒血,偏偏毒皇院满院的蛇鼠虫蚁也全数命丧快剑之下;雪魔武卫尽皆命丧快剑之下,刀口又是他又手提着这刀出现在肖药儿屋内。许多人的眼睛亲自看到了这一切,若有谁站出来说一句他不存异心,怕才是会成为众矢之的!
可廉广几番思索之下,仍觉得谢一心应该与此事并无干系。
想至此处,廉广才真正是脊背一寒。若谢一心全然是被陷害,那谋划了这些事的就必定另有其人……他故意布下了这样一个局,誓要将谢一心赶尽杀绝。如果这推测不错的话,那之前炎狱山的叛乱也该有那人的一份才对。他藏得这样深,却把罪名全给了锋芒太盛的谢一心,这等心机手腕却拼了命地用在内讧之上,却不知道伤了自己多少战力与兄弟情义啊!
廉广这边细细思索,那边厢谢一心与众恶人的战火,却似乎是愈演愈烈。已有人提出须要对谢一心动刑,但谢一心听得此言,仍是神色不改,倨傲非常,绝不低头认错。陶寒亭心中十分恼怒,默许了用刑的提议。那人立刻将火盆与烙铁端了出来,狞笑着往谢一心腿上按去。可比起动手时的狠辣果决,谁能是谢一心的对手?而丁妙棠的药效已褪去,再没什么东西能阻住他了。无非一晃眼的工夫,那施刑之人竟已发出一声惨呼,举着烙铁摔在了地上。原来谢一心的枷锁不知何时已掉落,他的左手心里已捏着一把短短的匕首,匕首上头还淅淅沥沥的滴着鲜血。再看地上那人时,竟是自小腹往上被割出了一条大口子,肚破肠流,片刻间就没了呼吸了。
谢一心执着那把滴血的匕首,勾起嘴角无声地笑了一笑。一时之间无人再敢靠近这恶鬼煞神,谢一心自己前跨一步,拾起了那落在地上的烙铁,往火盆里头伸了进去,来回烤了一轮。
然后他将那烙铁执在右手,扔了左手的匕首,道:“虽然还是有些不趁手,比起匕首,毕竟要合适得多了。”
方亭死死攥着手中的一张信笺,看了许久,然后依依不舍地将它递到了灯焰旁。
她名义之上只是一名顶着魔尊头衔的高阶散人,但本身其实要更高一等,直属在雪魔麾下,谷中各色高阶散人乃至雪魔堂的动向与举措,都要仰赖她一一整理分析上报于雪魔。
雪魔不离黄泉峰而知天下事,正有她的许多功劳在里面。
而就在方才,她知道了一件格外惊人的消息。
自昆仑一战之后,她深觉谢一心与杨瑞凡两人各有隐情,因此伤病一好,便倾尽全力查起了他们。她原本以为谢一心的嫌疑更大一些,但没想到一路追查,谢一心居然只是个纯粹的怪人,虽然行事乖张杀人如麻,倒从未有过结党营私的行径。杨瑞凡却正好相反,外表道貌岸然书生意气,站队之事倒是从身在长歌门起便一直在做了。方亭至此已基本上排除了谢一心,只追着杨瑞凡查了下去,想揪出他背后的那只黑手。几番排查之后,她将目标锁定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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