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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斗士]离逢尘世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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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米,我很想你,也想艾尔玛夫人,希望你们都能快乐…… 
  
  “妙妙——!”米罗欢呼起来,捧着信纸亲了又亲,然后一溜烟的穿过走廊,熟门熟路地找到艾尔玛,“艾玛!我要纸和笔,我要给妙妙回信!”米罗兴奋地整张脸通红,接过纸笔开始很认真的一笔一划起来。艾尔玛无奈地笑笑,天知道让自己逼他练习写字有多难。 
  
  有了联络的日子变得明快起来,虽然孤独和想念仍占去了米罗的大半部分感觉,但收到信时的欢呼雀跃倒成了格瑞斯的又一种美好。
  米罗觉得现在的妙妙一定变得非常成熟而且高贵,受着良好的教育,出入名门,还有一些上等的朋友。只是他一直坚信着自己才是他唯一珍贵的知已。
  他整日躺在曾经两个人一起望着蓝天白云的山坡上,白到几乎透明的云层飘过他眼前,愿望再多,理想再大,正如天际再过遥远,也只不过在眼前。米罗微笑着,将双手枕在脑后,眯着眼幻想着暑假的来临,幻想着卡妙像王子般驾着马车来接他,带他去他的王国,一起在私人的游泳池里嘻闹,就像记忆里最快乐的情景一模一样。 
  
  “艾玛!妙妙寄信来了吗?”
  渐渐的,米罗进门打招呼就被这句话取代了,如果收到信——那一惯的浅蓝色信笺,还带着若有似无的姜花香味,那就是米罗的幸运日,他会在床头边的日历上画上大大的红心。
  只是,不知从何时开始,每当米罗进门时问,妙妙来信了吗?艾尔玛便开始犹豫着皱眉。一天比一天的失落,越来越焦虑不安的心情,都变成日历上越来越稀少的红色爱心。
  “妙妙,你很忙吗?为什么这么久都不给我写信……”米罗依然躺在那个山坡上,只是卡妙走时仍是暖风拂绿的日子,而现在却已铺上一地金色。他设想了上百种可能,却没有想到这最不堪的一种。 
  
  再次接到了卡妙的信,米罗趴在床上迫不急待的拆。“妙妙呀妙妙,你最近是怎么了,想死我了。”米罗一边喋喋不休地念叨着,一边展开信纸。而映入眼中的第一行字竟是——小米,对不起,再见了。
  很抱歉最近一直没写信给你,因为学业变得很重。而我在学校认识了许多朋友,小米,你一定不会明白……只是,只是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的过去,我想忘掉我的过去。我的身边到处是有钱的小孩,有父母疼爱,我不希望被他们看不起,没有勇气回想以前。所以不会再有信了,对不起,再见。
  再见,米罗。
  米罗怔怔地盯着白花花的信纸,仿佛一张死亡通缉令,没有勇气再看一遍。这一刻开始,米罗终于明白,他们再不在同一个世界,没有了交集的两个人,甚至要被刻意忽略的过去,剩下的只能是无情的疏离。
  原来,一切早在一年前就被轻易的改变了。年少的两个人只不过没有察觉,人生还有多少无情的考验,现实的决择,在等着他们去承担。 
  
  “米罗,怎么不出来,不向新来的小朋友打个招呼太没有礼貌了哦。”艾尔玛在门边叫他,外面孩子们的吵闹声完全淹没了米罗小小的悲伤。
  米罗仍背对着门坐在床上,努力挤了挤眼睛却做不出一个轻松的表情,只好继续背着门。直到听不见喧闹声,他确定已经是开饭时间了。艾尔玛默许他关在自己的屋子里,于是他就一直坐在屋子里。印象中自己从来不是一个沉静的人,像这样傻傻地呆坐着,一小时、几小时都只看到眼前的床板和对面的蜡黄色墙纸,直到天色暗得什么也看不清。
  “妙妙……”米罗委屈的声音,是在看完信后三个半小时的第一句话,颤抖的声音虚弱地回荡在黑色的空气里,回答他的是无声。
  “妙妙,我可不可以哭啊……”他真的很想答应他,因为他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唯一最最重要的人,短暂的生命里占据了那样的份量,但却没办法遵守这最后的小小诺言。
  曾经说过多少谎,流过多少顽皮的眼泪,却没体会过原来真正流下眼泪,竟可以割伤脸颊。
  米罗不顾一切地翻过窗子,抑制不住地向山坡狂奔,虽然眼前是漆黑和无助,但那是即使闭上眼都能轻易到达的地方,那是两人如此熟悉的密秘基地,那里留下了多少无法忘掉的快乐。一张冰冷的白色信笺就可以结束它吗?
  他躺倒在地上,望着分辩不清的天空。他们也曾在晚上溜出来,躺在那里数星星。卡妙会用手指着天空的某个角落,仔细地勾勒着星星之间的距离,然后认真的告诉他那是他的星座。米罗着迷于满目的星光,更着迷于卡妙执着勾划的双手。他开始看神话故事,看不懂就缠着艾尔玛讲,然后在下一个躺在星空下的夜里,他会兴奋地说给卡妙听。说古希腊的神话,说他们的星座传说……
  那样的日子,原来早在一年前就结束了。
  米罗似乎从一个长久的梦里突然醒了过来。 
  
  “小弟弟,你怎么了?”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从米罗头顶响起。
  米罗赶紧坐起身子,揉着眼睛看,然而较远的距离下他仍只能看到黑糊糊的身影。“你是谁?”
  “你在哭吗?”那男子听出米罗略带着哭腔,走近了几步,借着极淡的月光,米罗终于看清了他的样子。大概20多岁,温柔谦和的双眼,微抿着双唇,更奇特的是他的额头点着两点漂亮的朱砂,长发几乎及腰,却看不清发色。
  “我没有哭……”米罗狠狠地擦了一下眼泪鼻涕,瞪着眼睛看那个陌生人。
  “这就对了,小男子汉。”那人突然轻笑起来,一双明眸在夜色里异常地闪亮,燃着无限的温和体贴。他伸出手鼓励似地拍拍米罗的头,米罗觉得有些晕晕的很舒服。
  “米——罗——!”山坡下面有人在喊,随着喊声一个小黑影向他们跑了过来。米罗寻着声音看过去,却分辩不出是谁,正想回头向陌生的大哥哥打个招呼,却发现那个神秘的男子趁着夜色已经离开了。
  “吓……吓……米罗,可找到你了,艾尔玛夫人可要发脾气了呀!”男孩子一口气冲上山坡,搭着他的肩膀一边喘气一边抱怨。
  “呃……你?”这是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生,卷卷的短发、浓浓的眉毛和亮晶晶的眼睛。只是他并不认识。很奇怪的夜晚,他一直在和陌生人打交道呢,米罗昏昏沉沉地想着。
  “你好!我叫艾欧里亚,你可以叫我小艾。今天才来的,可是你一直不在,但我认得你这头奇怪的蓝头发。”男孩中气十足地自我介绍。
  “嗯……可是我不好……”米罗极其含糊地回答。换了平时的他是绝不会这么失礼的,结识新朋友,尤其像小艾这样爽快的同龄男生是他最愿意的事情。除了此刻。
  “你不开心吗?”小艾边问边拖着他的手往山下冲。
  “我……丢了最好的朋友。”米罗黯然地说。
  “哦。”小艾一愣,定住了脚步,慢慢看了他一眼接着轻轻地说,“我……也丢了唯一的哥哥。”
  也许同病相怜,或者他们本来就是性格相似的孩子。如果大家心里都没有那些可悲的部分,也许他们真的像天使,只有欢乐和活力的天使。而这资本本该属于他们。
  米罗差不多忘了那天怎么被小艾拖着回了孤儿院,也不是很记得清刚认识的小艾怎样为了他而触怒了艾尔玛……总之,之后的七年,米罗和艾欧里亚成了最坚实的好兄弟。他们肆无忌惮的一起爬树,一起假装跌下来,一起抓鱼,一起拿雪球扔更小的孩子,一起拿毛毛虫吓小女生……只是米罗从没有带他躺在山坡下看蓝天白云,看日落星空,讲一个个美丽的神话,还有执着的用手指勾勒天蝎星座。也许永远不会再做这一切,但至少让它只为两个人保留。
  又是七年,反复品尝着悲伤和快乐,成长正是如此而变得动人。 
  
  



                  再见了,我的故乡



  “安达列士”是十九世纪中期对于巴黎,甚至法国来说有着巨大影响和势力的家族。拥有百年的基业和巴黎郊外的大片土地,因为财力雄厚掌握了当时几条重要的经济命脉,而以平民地位跻身名流。这样的神话自然成了人们编造故事的理由,渐渐在市井之间传说着安达列士家族最令人敬重的长者,一声令下无人敢于违抗的“老太爷”——威廉·安达列士,是个从不露面,也从不愿意参加正式社交的怪老头。戏剧性的传说很有嚼头,渐渐这样的说法又演变成他是一个极度难以勾通,整日关在自己的临湖别墅的阴暗角落发呆的老人。 
  
  总之,真的没有人能考证任何一种说法。因为就连安达列士家族的许多亲戚都不曾见过他们最为尊敬的爷爷。
  而一向在名流贵族间异常活跃的杰昂家族,以及七年前神秘丧子却突然失而复得的艾伯特家族,都是属于安达列士家族之下的亲戚家系。 
  
  两家人都非常宠溺自己的子女,做为天之骄子般出生在这种家族的孩子,有着足够傲慢的资本享受最奢华的一切。例如沙织·杰昂,这个不过13岁的小女生,娇纵的小脸掩盖了她原本该是纯真可爱的天真。
  巨大的杰昂豪宅总是习惯性地回荡着她的尖叫,三天里有两天半用来提出难以恭维的刁蛮要求。缩在一旁的家仆女佣习惯了毫无尊言的生活,做为最低等的平民,被一个小女孩喝斥或使唤,在当时的贵族和高级商人的圈子里倒也不算新鲜。 
  
  幸好他们并不觉得可悲和耻辱。 
  
  “父亲!我不管!无论如何我也要一个侍童!”沙织第四次开口向着他的父亲吼,为什么她会突然想出这种怪念头。只因为她的父亲错误地带她见识了一次宫延宴请。那次宴请并不是很正式,皇族的子嗣只是希望和现今较为活跃的几大势力建立良好的关系。因此被人们称作“平民贵族”的安达列士家族自然在受邀之列。杰昂家族和艾伯特家族受到安达列士老爷子的书函指示都出席了。 
  
  在那次宫延宴请中,沙织将毕身所学及所拥有的一切发挥到攀比之中,简直是淋漓尽致。她也第一次看见了所谓亲戚家族却从未谋面的表兄——卡妙·艾伯特。他一头石青色的长发,纤长细致的身型,以及连贵族都相形见拙的优雅气质无不吸引着这个不可一世的小公主。 
  
  不过很快她的吸引就被另一个高傲跋扈的皇族子弟抢走了,那个比自己更小的贵族小孩正在使唤他身边的侍童。在当时,几乎只有皇族和极少数权威贵族才会为自己的子女配一个侍童。侍童的作用并不大,因为所有的事基本都有家仆在做。但侍童是未满16岁的皇族小孩间一种身份的象征,用这帮心比天高的小鬼的话来说——这样很拉风。 
  
  在宴会和出游时,带上仆人女佣的确有必要,但是那算不上体面。这种非正式场合如果可以有个侍童呼喝,那真的是非常“拉风”。 
  
  就是以上原由,沙织大小姐发飙了。死也要弄一个侍童。 
  
  郝威·杰昂无奈地抚着额头,看着眼前这个被宠坏的女儿,真的毫无办法。如果被外人知道他的女儿居然配了一个侍童在身边,以他们现在的地位和旁人微妙的关注,那一定会传为笑话。 
  
  “父亲!你倒是答应呀!”沙织再次按奈不住地大吼,提着巴黎最流行的丝绒质地的蓬裙在她的父亲面前跳脚。 
  
  “沙织,我亲爱的小天使,要一个侍童有何难?不要大吵大闹,有损淑女的形象。”说话的人正是沙织的母亲,亚维·杰昂夫人。她正穿着最新款式的低胸束身睡衣从楼梯上缓缓踱步而下,蕾丝长摆曳地,刻意模仿着贵族妇人的一举一动。 
  
  “妈妈!我要一个侍童啦!”沙织像搬到救兵似的扑进她怀里,也不知哪里委屈了,索性眼泪鼻涕一起下。 
  
  “当然,你是我们的小公主,只是一个侍童怎么难得倒你父亲。”美丽的妇人向她的丈夫狡猾地一笑。杰昂当即任命的一翻白眼。那就找一个吧。 
  
  “米——罗——!艾——欧里亚!下来!下来下来下来!”年过50的艾尔玛精神倒仍然很好,可能还被孤儿院的恶魔二人组磨练得更加精力旺盛了。拙壮成长中的米罗和小艾已经完全不能用顽皮鬼或捣蛋王来随便形容他们了。 
  
  看着从远住提着修女袍狂奔而来的艾尔玛,米罗和小艾互相笑笑。 
  
  “怎样?你来还是我来?”米罗神秘兮兮地问。 
  
  “你来吧,你的演技可比我精湛多了。”两人再次互相暗使眼色,两张无比俊俏的脸上浮现出可恶的贼笑。 
  
  正在两人暗地打着算盘时,艾尔玛总算冲到了树下,她真的不知道这样的恶梦还要持续几个十四年。 
  
  还没趁她有机会发怒,小艾抢先叫了起来,语气严肃略带慌张。 
  
  “艾尔玛夫人!米罗他抽筋了!”小艾抱着米罗的半个身体,两个人并排坐在一根比较宽大的树枝上。 
  
  “不要!不要再搞这种把戏了!”艾尔玛头疼地向他们吼,只有笨蛋才会再相信一次。自从从树上摔下来这招不管用以后,任何刮伤擦伤甚至连被鸟枪误伤她都居然相信过了。这次她已经向上帝起誓绝不会再相信这两个小子。 
  
  “艾尔玛夫人!您看不出他现在非常痛苦吗?至少把他弄下树去再处罚我们吧。”虽然小艾拙于辞令,但艾尔玛仍然不自觉地朝米罗看了一眼。 
  
  真可惜在关键时刻她还是忽略了一点,如果想放任米罗不管,就不要把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哪怕一秒。 
  
  此刻的米罗微瞌着双眼,分明的双眉已经拧在了一起,一张青涩却生动的脸上溢满让人心疼到哭天抢地的痛苦表情。甚至抚住左脚踝的双手还有些微微颤抖着。 
  
  艾尔玛已经完全忘记此人的种种劣行,所有思考都只停留在一个词上——God! 
  
  “小艾!照顾好他,别随便移动他,这种时候摔下来就不得了了!我去找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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