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t]大逃杀by湖光-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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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蓝色的眼睛深深的看着黑色的瞳孔，手冢弯下腰，不二感觉到两片薄薄的嘴唇落下，他张开嘴唇承受，手勾住他的脖子，手指插入到颈后的头发，细密柔软，和手冢给人的冷漠印象完全相反。
空气中是细微的喘息声。
不二轻轻的咬着手冢的耳垂，“请帮助我……”他的手指滑到手冢腰上，“我需要你。”
手冢在发抖，耳根很热。

越前扣住扳机的手指有点痉挛，他的眼睛看着外面的林地，背靠在门板上，什么都听不清，
什么都听得见。
离他不远的真田似乎在抽烟冷笑，非常刺眼。
那家伙讨厌极了，非常危险。
他咬紧牙齿，嘴唇上破裂过的伤口有极淡的血腥味道。

不二的舌头轻柔的舔过手冢的脖子，手指柔软的抓住手冢的手，顺着自己的线条摸索，每一寸冰凉发抖的皮肤，因为温热和有力的碰触战栗。
手冢抱紧他，手指碰到柔软滑腻的腿部肌肤时他想缩开，想看清不二的眼睛。
深深的溢满了水光的蓝。
“不要丢下我。”带着鼻音的呜咽，不二埋在他怀里，仰起脸用舌尖缠舔，牙齿轻轻用力。
他迷惑的低下头吻他，欲望和怜惜升起。
轻柔的握住对方手掌的手指一直控制着不要摔开，不二告诉自己不管怎么样都要做下去。只要他得到了，就有义务。
手冢是那种责任感强到顽固的男人，他早已经决定不择手段。
坐到手冢腰上，不二的手指勾开皮带，侧过头看他。
即使是手冢脸色也不再漠然，他喘息着问：“不二，为什么？”
不二的手指在他的腰上和小腹上，他的手正环在不二腰上，他们刚刚接吻，现在手冢问他为什么？
不二停顿了不到零点一秒反应状况，他抓起手冢的手指咬，开始很轻，慢慢的用力，有咬到骨节的决心，软到乞怜的语调，他说：“我只能信任你。”
虽然他已经决定谁都不信任。

手冢拉住不二正在往下探的手，他的另一只手被不二咬到流血，他用流血的手拨开不二遮住眼睛的刘海，“不要利用自己。我会……”
脑海里像什么东西炸开，不二看着他那个眼神，同情温柔怜悯了解，所有自以为是的体贴！
他的指甲狠狠掐进手冢抓住自己的手，用力把他甩开，“你说什么？”
他从未如此狼狈，感觉好象赤身裸体，即使被千石清纯压住，即使在雨夜和尸体坐在一起也没有这样难堪。
“不二，我会帮你，不要这样对自己……”手冢空空的手若有所失，他从没见过发怒的不二周助，水蓝色的眼睛现在像燃烧的蓝焰，秀气温和的脸拧紧了眉抿着唇瞪他，刚刚接吻的湿润柔软的粉色嘴唇，细白的牙齿在唇上咬出微小的牙印。
“不二……”手冢伸手想抓住他，被用力摔开。
不二把握不住平衡的身体反而险些向后倒，他扣紧身后的桌子，肩和颈项完全袒露明显的线条，起伏的胸口和蠕动的喉结，白色的手臂淡青色的血管隐约用力，他站直，看着手冢国光，“不要太自以为是了。”他竟然开始微笑，声音轻柔，“我最讨厌像你这种人，一副圣人的脸孔，好象什么坏事也没干……”
“不二，你用不着拿自己来利用别人。”手冢的声音仍然沉稳。
“河村，大石，菊丸，裕太都死了……你有重要的人吗？你杀过人吗？不要再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不二觉得再不说话胸口会炸开，他看着手冢的眼睛微笑，“伪善者，你虚伪得让人恶心，和你在一起都无法忍受呢。”他的笑容异常甜美。
“不二……”手冢企图抓住不二的肩，刚碰到赤裸的皮肤就被摔开，然后是清脆的声音，手冢愕然的感受着脸上的热烫。
“不二周助！”冲进来的越前枪口对准不二。
不二握紧自己刚刚挥出的手掌，但是毫不后悔，“手冢国光，你刚才说过要保护我。”他轻轻的从唇角开始的笑，毫未延伸到眼中，“我呢，是下定了决心，杀掉所有人，不惜一切都要走出去！”他的笑容温柔又坚决，手冢看着他冰蓝色的眼睛无法开口。
子弹轻微上膛的声音。
不二丝毫不看越前，逼视着手冢。
越前手指勾动。
手冢抓住他的手，“够了。”
“手冢，你为什么！”越前不再叫他部长，被抓住的手狼狈又愤怒，如果不是他……他会一起开枪的！已经沾染上爱着自己人鲜血的双手，不在乎更脏一点。
门再次打开。
越前的枪口转向，手冢全身紧绷，不二赤裸着抓紧小刀。
真田旁若无人的走近不二身边，他紧张如受惊的小兽，肌肉紧绷眼神警惕毫无掩饰。真田笑出来，无视越前的枪口和不二的小刀，把披在肩上的外套搭到不二身上，盖住他的赤裸和颤抖，过程中他一直小心提防着那把小刀，直到看见一直扬着下巴和他对视的小脸微微垂下，
亚麻色的头发盖住小小的脸和蓝色眼睛，尖尖的下巴单薄而脆弱。
这个角度他们真是无可救药的神似。
真田弦一郎觉得会这么想的自己也是无可救药。
他揽住不二的肩，那双蓝眼睛仓皇不知所措的看他，不知道该防备还是暂时依赖，他在心里叹气，搂上腰，颤抖之后放松的依靠下来，和想象中一样纤细。
真田搂着不二离开，走过手冢和越前。
手冢漆黑的瞳孔锐利而沉默。
越前一直逼视着不二和真田的背影。

“呐，”不二轻巧的回头，“手冢国光，真希望看你杀人和被杀时的脸，”他笑吟吟的说，“可以的话，真想给你一刀。”
越前的枪哗啦一声响。
真田挽紧他的腰。
手冢漠然的看着地面，镜面反光下瞳孔的收缩没有人发觉，他看自己的手掌，刚才还握着不二的手指，碰触他的身体。
忽然之间，他不能了解自己。
他握紧那本圣经，神不能给人类指示。

不二和真田走到屋外树下，他挣开真田的手臂，甩开他的衣服，“谢谢你。”
他不知道真田在想什么，为什么要帮他。
真田笑笑点烟，“这种态度？”他吐出一个烟圈。
看着他有点胡渣的下巴，不二温婉的笑起来，下巴抬起刘海垂落眼角斜斜，“借个火。”
他大概知道这个神态表情和谁很像。真田想着，扔给他一根烟，看着不二轻巧的接住，动作并不熟练的衔到唇边，凑近。
烟火的接触异常暧昧，唇齿呼吸相闻。真田甚至清楚的感觉到不二吐的出的舌尖和他的唇角微微一触，稍纵既逝的甜美。
不二含着红色闪烁的烟，完全不看他。
感觉有点热。
到底是没抽过，不二咳嗽起来，烟掉到地上，他捂着胸口一边笑一边咳嗽。
“真浪费。”真田皱着眉甩烟头。
“是啊，”不二笑着凑上来，“教我吗？”
舌尖仔细描绘的唇形，再直接进入，被轻巧的迎合着，若不是呼吸的时候抓不住要领，真田几乎要以为不二是接吻高手。他用湿润的眼角和红肿的唇看他，真田情不自禁的抓住那头亚麻色头发拉近，对方乖巧的顺从。
真田靠立在树背上，把不二压到自己双腿间，“帮我做。”
他从发丝间抬头看他，声音含糊不清，“你会帮我吗？”
“上了你再杀了你。”真田直接的回答。
但是他却为自己无法停止的回忆而觉得软弱。
下不了手。
对这个人。
同样的柔弱而坚决。
不择手段。
他抓紧亚麻色的头发，一手拉开自己的拉链，男人的东西跳出来。他声音沙哑的说，“快点！”
低下头，不二伸出舌头尝试含住，从来没做过的事，天才也不可能第一次就完美。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和这个男人。
宁可出卖自己来换得帮助，至少是公平的交易谁也不欠谁。
绝对不要无偿的怜悯和帮助。
绝对不要。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怀着绝望的自暴自弃的心情用力收吸舌头和咽喉。
其实很想吐。

男人紧张的呼吸和喘息。
以前没这么做过。
第一次和幸村做是到了岛上以后，他说要是从没做过就死也太冤枉了。看着幸村脱衣服的时候真田很紧张。
——我在上面好吧？
……
——开玩笑呢。
他笑着，慢慢的扯开真田的牛仔裤。

如果幸村真的要，大概没法拒绝。
小腹升起的热意膨胀和高潮的预感，他抓紧那头柔软的发丝，粗暴的拉起那张脸。

手冢的脸木然到石化，越前不由自主的看他，又低头。
喘息和呻吟的声音，越前想关上窗，他不知道手冢会怎么想，又希望他什么都看见。
手冢坐下来，旁边是刚才为不二换下的纱布。
皮肤很白，身体很单薄……
可以控制住不看，人的思维却无法控制。
声音很好听。
手冢恶毒的想，他被这样的自己吓了一跳。
十五六岁的男孩子没有这方面的兴趣才奇怪，手冢是少数异类，偶尔扫到的AV片子和封面女郎只是觉得太假了。
今天之前从未如此清楚鲜明的感觉情色和欲望的气味，鲜活滚热的渴望，在接吻在抚摩在互相碰触的时候燃烧。
现在听到的声音让他觉得热而痛苦，比直接的勾引还糟。
不二周助刚才快哭出来却努力微笑着的脸。
他说自己是伪善者，希望自己去死。
不二周助。
他认识他吗他认识他自己吗？
拼命的想着刚才的片段阻止思维滑向更偏异的方向，手冢不熟悉这种心情烦躁的状况，要握紧手全身都用力才勉强保持的脸色平静。
“部长，你热吗？”
突然的声音，他看见越前的脸，瞬间他几乎不敢直视，越过越前头顶的视线，停留在天花板。

另一个方向，真田和不二正在做……
越前逼自己想着，想象手冢会怎么想。
真的，为什么没有一见到不二就杀了他呢？
剧烈的负面感情。
BR本来就是合法杀人的游戏。
然后是桃城的脸，到死都在担心他的脸。
越前低声的呜咽着，为刚才突然的念头。

“越前，你怎么了？”手冢在暗处抬头。
“没什么，别碰我。”越前摇着头。
僵硬的沉默。
只有室外的喘息，遥远的风和海洋的声音。

真田看着一手扣住的小小的脸，潮红的面颊，嘴唇很红，唇边的白色连线银光闪动，眼角眉梢的绯色和他漠然的语气：“弄脏了。”
精液射在对方的长裤上，真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让他吞下去。
不二擦着嘴角，开始解自己的腰间。
“不用了。”
不二抬头看他。
“我怕你给我一刀，拿走我的枪。”真田轻松的笑着，手指擦过他红肿的嘴唇，轻佻的放到自己口中尝试。
蓝色眼眸里有什么一闪，微微眯起来。
像猫会收缩的瞳孔。
婴儿蓝。
他简短的说好。
决不虚伪掩饰的男人，也许是这样他才决定给他。
然后不二整理自己的衣服。
真田看着他的脸笑，垂头靠近，“要不要我帮你？”
吹气近耳垂，口吻湿热。
刚刚恢复冷静的脸少有的尴尬涨红，口腔也有快感比较奇怪，而在自虐与被虐的错觉中，说不定自己会就这么杀了他，说不定他会就这么杀了自己。
歇斯底里的念头和疯狂刺激。
对性和死亡几乎同样渴望。
想咬下去，又想吞下去。
不二甩一下头，抓住他的手，“我自己来。”
真田看见他背过身弯下腰，肩到背胛的起伏，手肘的动作，低低压抑的呻吟，微微后仰的头颈，亚麻色头发飘起来。
比直接的性还要诱惑。
不二回过头若无其事的清理手上的白液。
真田看着他的脸，觉得很想再继续下去，冒着被杀的危险也无所谓。
他低低的笑起来，说不定会被他咬掉，吃下去。
在高潮的时候死掉，几乎是每个男人的理想。
极乐绝顶。
“再见。”他拣起被扔在一边的自己的衣服，“我会帮你一次，作为预收的回报。”真田穿行跃进远方。
想不起他的名字……叫不二……什么来着？
下一次能见的话和他做到底，问清楚他的名字。

不二没有看离开的男人，他转身走进小屋，不看越前和手冢沉默的脸。
听见轻蔑的呲笑。
不二不在乎，他蹲下，摸上腰间真田留给他的枪。
微笑着抬头，对上手冢的目光。
他不打算去想，转开眼，手指抚摩着枪身。
比对情人还温柔。

手冢左手握住枪，右手压住1967年精装版的圣经封面，他从未如此困惑的沉默。
神爱世人，大公无私。一旦爱了那爱就会小；就会自私。
他想不明白不二说他伪善者是不是正确。
他没有刻意的杀人也不想刻意的逃避，只是没有特别的执着。
他没注意到现在所有的思绪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

越前看着手冢，他知道手冢在想谁。
非常非常讨厌不二周助，说不清原因。

天色昏明。
明天是最后一天。


第十章　光消亡的夜；最后的留言

不二并没有如越前预想般的离开；反而留了下来。这让越前很不喜欢。没有人会喜欢明知身边的人会随时给自己一刀或者一枪却还要和那个危险的存在继续相处的。
“你可以离开。”
不二的眼神是这么说。
那纯净如婴儿的蓝眸却蕴涵着险恶的意味。更让越前愤怒的是不二根本没有试图掩饰这种险恶。岛上的形势不是不二形于外的恶意的原因；他在向越前挑绊；却又肆无忌惮的挥霍着手冢不问缘由的维护。但越前所不知道的是；不二的放肆正是因为对于手冢的无能为力转为的焦躁。而看着越前的表情总会让不二在手冢那里得来的挫败减轻一点。
手冢似乎永远都只有一种表情。无论是试图激怒他；引诱他还是唾骂他。这个男人仿佛冰冷的而平滑的镜子；一切的努力都只会反弹到自己的身上；而更可悲的是会从他的眸里看出自己的卑微。
他以为他是谁？
连上帝都早被钉在了十字架上；就算是最后的圣徒；也无法救赎被抛弃在地狱里的人们。不二看了看坐在一旁翻阅着圣经的手冢；按捺不住的怒火又再一次升腾。
凭什么？
在他掩埋裕太的时候；在他几乎被人强暴的时候；在睡在尸体边的时候；在他发誓不择手段也要活下去的时候；这个男人却可以一点也没有改变似的；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说就算不要他的任何东西他也一样会帮助他？
“呐；手冢；你说你会帮助我的。”他坐到手冢身边，打开他的圣经。
“恩。”手冢的目光停留在抚摩着书籍表面的纤细白皙的手上。虽然伤痕累累，这双手却难得的……纯白。
“你打算怎么帮我呢？用你的生命来换取我的生存？”不二牵出笑，手冢沉稳的目光和想象中越前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