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t]大逃杀by湖光-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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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手冢不会希望你杀了我。”他笑着说。
说不定越前直接给他一枪。

越前瞳孔收缩，他抓住那个受伤的赤裸的肩膀就是一巴掌。
不二的脸侧向右边，舔着嘴角的伤口，刚才切原给了他左边一巴掌，现在两边都不能看了。

那张脸冰冷，反而是自己的手掌潮热，越前站直，居高临下俯视凄惨无比的不二周助。
身上的伤口，下体的精液和血液，丢在那里自己也会死吧？
那家伙，什么都不顾的想活下去。

蓝眼睛冷漠的看着他，眼角仍然泪湿，脸颊红肿，嘴角却有隐约的笑意。

“刚才你看见我在后面？”越前冷冷的问。不二和他目光相交的时候，他明白自己不会错过对方制造的机会。
“我想活。”血呛到气管，不二咳嗽起来，仰视着他，“拉我起来。”
连这样的请求对方帮助都如此淡然的语气，眼睛里不是乞求而是理所当然的要求。
越前压坐在不二身上，刻意压到伤口，看他皱眉咳嗽的痛苦表情，枪直接压上太阳穴。
把那个让人憎恨的表情轰掉。

“手冢会说，不要做迷途的羔羊。”不二一边咳嗽一边笑着。
脑子里炸开，越前用力的扣住不二的脖子，微弱的呼吸和流出来的血的温度，连手都无法举起来了吧？
低头在纤细的颈子上咬下，用力的尝到血的腥味，那张淡然微笑的脸上窒息的表情，再发不出让人讨厌的声音。
抓开肩头的伤口，又痛又颤抖的身体。膝盖往下压，甚至还没办法合拢的双腿间流着血。
他听见他微弱的说，“滚开！”
清楚而坚决。
要发疯了一样。
不可以一个人这么痛这么绝望，越前用力的抓着不二身上所有的伤口，捉住纤细的脚踝，不二几乎能听见自己的筋骨被拉断的声响。
发不出声音。
痛。
憎恨和害怕。
不二咬住他伸到自己嘴边的手指，牙齿咬进骨头，对方几乎是强行扳开自己的下巴，手指探入，然后嘴唇和牙齿一起压下来啃咬。
是真正的啃咬，互相咬开口唇和舌尖，流着血的唾液交流。
越前抓住他的膝盖，手指往伤口扩张。
嘴几乎被堵住不能呼吸，不二还想用脚踢他，被用力的分开。
很痛。
男孩子的东西毫不留情的往还流着血的伤口里顶。
膝盖和所有能动的全身都尽力反抗，拼命收缩着身体，痛到死也不愿意和他。
越前龙马。
一起看着手冢国光看着他死掉理直气壮的哭伤心难过的越前。
脑海里盲目而鲜明的念头。
越前进不去，愤怒的抓住不二的下巴，指甲戳他唇边的伤口。
急切慌乱的黑眼睛和绝望挣扎的蓝眸。
那时候他看见越前不停的哭着自己却流不出一滴眼泪，非常憎恨他。
想吃了他，杀了他。
忽然全身脱力，他哭着咬越前的手指，张开腿缠住对方的腰，两个人疼痛艰涩的进入。
踢打着撕咬着，好象把全身都敞开一起和对方流泪。

他咬越前凑近的肩头，脚缠紧他的腰像要箍断，下体撑裂的痛而拼命地缠住收缩着，绞杀。
越前抓开他身上的伤口，拼命的往里面顶。
没有出口没有止境的深处。
切原的精液不二的血液和他自己的。
肩上被咬开的伤口混合不二的泪水麻木的疼痛。

血的颜色。
白色的精液。
青紫的伤痕破裂的伤口。
撞击哭叫的声音。

脑海中闪过的青白色闪电，枪声，血色。
视觉听觉触觉全部都麻木。
一片昏暗。

越前几乎直不起腰的坐起，他拣枪，拉自己的衣服。
刚才如果有敌人大概会死在一起。
像切原一样死在不二周助身上。
他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不二半昏迷的躺着，模糊的感觉到越前离开了，全身都发烧滚热，已经分辨不出哪里痛。
他想睁开眼睛，又痛又热，眼眶干涸，喉咙沙哑发不出声音。
指尖顶着地面徒劳的想用力，足尖和膝盖想借力爬起来。

越前看着他。
现在补一枪还来得及。
扭动挣扎的白色身体上已逐渐干涸的血液和精液。
他抓住受伤的右手把他扶起来，略微用力试探，“骨头断了，没碎。”
不二说不上是忍痛还是放心的表情，实在笑不出来。
越前用破烂的衬衫给不二包扎，总是碰到他的伤口。
他用眼角看越前，“真烂。”
“你自己来啊。”越前甩下不二站起来。
他笑着挪动身体。

像弄坏的破娃娃，但是有鬼一样可怕的决心。
越前转过头踢开切原的尸体，刚才他们就在这具一塌糊涂的尸体旁边做。
算不上有洁癖的少年皱眉。
“走吧越前。”他听见不二的声音。
发抖的右手只能用指尖勾住的手枪，大概是他转身的时候在地上勾起。
越前撇嘴，“你办得到吗？”
“要不要试试？”不二笑，但实在笑得非常难看，声音软弱，他说越前走吧。
越前看过他看过切原的尸体，然后转身。他说不二我会活下去。

居然没说下次见面会开枪之类的话。
因为上次说了没办到吗？
不二有点晕眩的想，实在是神志不太清醒，居然不准备充分利用越前，也许是不信任。
他爬起来，跌倒在切原身边，没办法剥他的衣服。
刚才该让越前给自己换好衣服的，他想，男人的义务。
轻轻的笑起来。

又有声音，虚弱而依旧敏锐的感官。
轻巧有力的脚步，很厉害的人。
越前不知道走远了没有，这次背死了。大概连色诱都没资格，喏。
不二不想睁开眼睛。

“不二……你叫什么？”
他听见对方这么问。

AM　10：45



第十二章　和一切的告别

失去一切的那一天；他微笑了。
因为从此；再也没有可以失去的东西。
不二感觉到自己的脸被抬了起来；费力的想做出一个微笑；却发现痛得连移动哪怕一度也困难。
“你叫什么？”
男人的背影挡住了所有的光；沉稳的声音让某些记忆又松动了起来。
“你……”
平静无波的眼睛；以及；好像永远没有改变过表情。果然是要死了吗？居然看到死去的人了……
“你叫什么？”
“不二周助。”
淘汰名单广播会完整的播放，三年六班男生二号不二周助。
不二微弱的回答道。他已经看清楚了眼前的人。
真田弦一郎。

真田抬起了手；不二并没有闭上眼睛；只是看着真田的脸。真的很像；为什么之前他从未发觉过？如果是真田的话；他应该可以死得不痛苦吧。
但是真田并没有开枪；而是从背包中拿出纱布开始为不二包扎起来。真田的动作很熟练，不二的眼睛看着他的手，看着他松开手站开，〃自己站起来。〃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第一次看见这个男人眼睛里可以说得上温柔的笑意，真田说：〃不要动。〃

在活着的人身上寻找逝去者的身影是多么愚蠢的事情，而在这样的愚蠢行为中得到微小可称为怀念甚至幸福感觉的自己更加愚蠢。

〃我像谁？〃不二还是站不住，半坐在地面上，仰起脸看他。
再怎么样也不会认为现在的自己可以和真田争什么，他直接的问。看来背负着那么多条命的自己运气实在好得吓人。只是不知道这种运气是否可以眷顾他到最后？

真田没有隐瞒的意思，〃我的情人，幸村……幸村精市，〃他念这个名字的时候很轻快，那种掩饰不住的温柔熟捻亲昵甚至骄傲怀念，〃其实你们完全是两个人。〃他抓住不二的肩膀清楚的对他说。
不二低低的笑，咯到伤口有点咳嗽，在他眼里看见可称为关心担心的眼神。
“真是荣幸。”
“那么我又像谁；不二？”
“啊？”
没想到真田会这么问的不二有些促不及防。
“刚才我来到你面前的时候；你的眼神告诉我你看见的是另一个人。”
“以后告诉你。”
如果还有以后的话。

真田也没追问；他靠在不二身边坐下来，看表，〃还有一小时禁区播报。〃他说，松开枪，点烟，〃我和幸村是上一届BR的参与者……〃

到现在都还记得，怎样沾满了鲜血的双手踏过从前的朋友同学尸体走下来的道路，紧拥着自己比生命更为珍惜重要的爱人，就算背叛伤害所有人也要和那个人一起走下去的决心。
〃同学们，游戏进入倒计时尾声。各位都完美的完成了任务。接下来就看大家的运气了。本次禁区，A4，B12……〃

许斐的声音其实是很不错的男中音。不二漠然的想，看着真田。他伸过手扶起不二，搀着他，两人中间隔着最硬的东西是那把枪，真田和不二走向前方。
〃最后一天，〃真田笑起来，〃最后期限的时候，只剩下我和幸村，握着他的手，看见岛岸边的海和天空，天色越来越暗……〃

然后警报响起，头颈中的项圈收拢，两人都逐渐无法呼吸，血和心脏都要炸裂的窒息，真田拼命伸出手想握紧幸村，想要和他靠在一起。幸村挣扎着靠近他，身体贴近的时候他觉得腰上湿湿的流出液体，锋利的金属感，对于被杀的直觉是反击，子弹是怎样穿透了对方的身体到现在仍然恍惚，只记得……他笑得……非常美丽……什么也不说的……非常美丽温柔宁静的笑容……

真田抹了一把脸，不觉得自己会有特别的表情，好在不二周助也没有，他安静的听着。
〃所以我想知道，幸村最后笑的意思。〃他耸肩，结束。
〃真田君认为是什么呢？〃不二疲倦而甜美的笑着，〃现在决定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意思呢？〃
他想起和手冢最后的亲吻。温柔得几乎就要流泪的接触；却是在那双唇已经失去了温度之后。所有的决心，真正接近了最后的时刻，反而越来越疲惫而绝望。
〃还有不到6小时，游戏的最后期限。〃真田的声音很清晰，〃在这之前想要弄明白。〃

牵着手一起死，彼此都不是理想人选。
就算解决掉那个小孩和眼前的少年，问题仍然没有答案。他选择参加这次BR的意义不过是再一次的空洞轮回。
想要知道，不惜一切的，就像选择参加第二次BR的时候。

“也许我明白。”
不二的声音低得几乎让真田听不见。
“什么？”
〃And　God　blessed　theseventh　day；　and　hallowed　it；　because　that　in　it　he　rested　from　all　his　work　which　God　had　created　and　made。〃不二低声念起来。
〃最终告解？〃真田给他的绷带重新打结，〃一点都不合适。〃
和圣徒在一起，曾有着不惜一切不择手段决心的人也被感化了吗？还是在他离开那三个人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不过这并不是真田想要关心的事情。
不二靠上他的肩，嘴唇贴近耳边，〃我们说的所有话，〃他声音非常轻的说，〃他们都能听见，用这个。〃他的手指抚摸上真田脖子上的项圈。
男人不自禁的紧绷身体，顺势抱住不二，他在他手掌上划着什么，〃带我过去。〃他说。
真田低头，高压电源，他抱起他。
“你有把握吗？”
“你很担心这个问题？”不二问道
“那倒不是。”
“放心；我不会让你带着疑问去见幸村的。”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不二其实也把握。手冢的话太模糊；只要理解得稍有差迟就会失败。只有赌一赌他和手冢的默契；以及；手冢是不是真的希望他继续活下去了。

越前在无人的空地上坐下，现在也许不会再有什么人了。
他不想后悔为什么没有杀了不二，为什么发生这些事。
后悔没有用，人的感情没有用，死者并不会从泥土中重生，也不能结束这个似乎没有止境的游戏。他抚摩着脖子上的项圈，一个人有点扭曲的笑。
为什么？为什么走下去？
没有目的，只是为了生存的走下去。不论出于任何目的；手冢选择了救他。如果他死了；那么他根本就不值得手冢去救。
他清楚的听见怀里钟表的滴答，清楚的听见时间流逝期限逼近的声音，找不出答案。
肩上背上有细微的伤口痒痛，不二的指甲，他想。
哭的声音，尖叫的声音，撕开的血的颜色，人体皮肤和骨肉的温度。可是什么都没有改变。
头埋进胸口，体温温暖着冰冷的枪支，有想哭的冲动。
眼泪滴落在微温的枪身上，越前诧异的瞪大眼睛，抬头，手指擦过泪痕，有种被自己的温度灼烫的惊吓。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不可以停下来，向前，杀死所有仍在呼吸的参与者，或者被杀。
部长；你会看着我吗？
看着我……

许斐坐在监视室的电脑屏幕前，由教堂改建成的临时监视室，非常合适。
还有几个小时，晚祈祷的钟声即将传来。
游戏的最后期限。
实在是非常有趣的游戏呢。他微笑开，同时不无遗憾的想到现在可以给予他乐趣监听的对象只有三个人了。
越前龙马还在。
他听着机器中传来的沉重的呼吸和隐约的抽泣，脚步声，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想。
真希望看见他摇摇晃晃的站到自己面前，狼狈的摔下。
黑亮的无所畏惧的小孩子的眼睛。
许斐的笑反射在电脑屏幕上。

〃这里？〃真田松手放开不二，他靠着真田站立，〃地图上写的这里。〃
岛上的紧急电源。
真田按不二说的拆电线，那双蓝眼睛看着他，他并不完全清楚对方的意思，但是决定按他的意思试。
不二对他眨眼，示意他过来，真田握住他纱布层层包裹的手，手指蘸着拿过来的药水写字。
他抬头看他，脸上有诧异的神色。
不二口型无声微笑，〃呐，真田君，轻一点。〃他的语调非常暧昧。
真田回头看他的眼神，了然的做OK手势。手上拆线接线的时候顺脚踢开地上的杂物，乒乒乓乓的声音，混合不二适时的喘息轻微呼叫。
声音如一台电台剧。
忽然有小时恶作剧一般的冲动，真田的手指挑动着不二颈间的项圈，温润的呼吸，黑色项圈，锁骨，伤口，瘀痕，几乎只能完全依靠他的身体。
〃……！〃这次的惊呼尾音挑高，不二扬起眼角看他。
真田的眼睛里是调笑的神色，〃那天我跟自己说，下次再见做完。〃
〃……好啊。〃他找到自己的声音，看那个男人解自己的领口，先用电线接上项圈，然后红蓝的项圈缠上不二颈间。
纠缠在脆弱的呼吸颈项间的电线，项圈，被监视着的异样鼓动。
不二是真的呼吸有些不稳。
〃像触电。〃真田的声音有些奇妙的暗哑，他在接最后一根线。
不二的脚绊到地上的东西，脚步不稳往后更跌进真田怀里，他仰躺在男人怀里看他的眼睛，
带点褐色的深黑，下巴上新冒出的淡青色胡渣。
真田抽出黄色的铜丝，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