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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飞扬-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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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击死角,双方相持不下,但彼此心里都清楚这场战斗的结局已定,不过是陷空帮能支持多久的问题。
蒋平和闵秀秀领着人警惕地边看边向暗道方向走,白玉堂被放在担架上,一声不吭。没有人注意到他的指尖已经慢慢开始活动。
那只猫竟然敢捆白爷,他根本就不相信我!白玉堂切齿,虽然爷也不知道那只猫的来路,但是现在龙升会既然指望不上,就不能再让猫妨碍了爷的计划!
夜幕中突然出现一道明亮的闪光,信号弹照得后山如同白昼,前面出现了扫地式前进的黄色身影。
蒋平向闵秀秀一使眼色,闵秀秀会意,只要把这些日军引开,让帮众撤进暗道,洞口大石一合,把日军挡在外面,就可以安全离开了。
“我来。大嫂你带五弟走!”蒋平低声说,人已经蹿出十几米,就地滚到一块山石后,向着日军拉起的搜索线抬手就是一枪。
闵秀秀一咬牙,留下五六个人接应蒋平,带人抬着白玉堂向相反方向悄悄撤去。突然,身后响起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应该是蒋平把日军引进埋伏后拉爆了后山雷阵的引线,所有的人都觉得耳膜轰响,颅腔震颤,脚步不稳,顾此失彼地乱了一阵。爆炸声还未停,抬担架的人突然失声惊呼:“五当家不见了!!”
在另一个方向的陷空帮山门,辛辣的硝烟和新鲜的血气弥漫在寨头。子弹在耳边嗖嗖飞过,展昭在垛后观望,自己这一方手里的三八步枪和改装机枪对日军的远程炮火无能为力,雷阵虽然使日军成片地死伤,杀伤力毕竟有限,日军的战线还在向前一米米推进。
就在陷空帮准备组织新一轮反冲锋时,日军的冲锋突然停止了。
浓重的黑暗中是漫无边际的静,巨大的死寂几乎要碾碎胸膛。
骤然间,几道火光撕开视野,脚下传来令人视觉失去焦距的轰响和震颤,展昭只觉得整个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尖锐的鸣叫在耳鼓中撞击,额角一凉,抹一把满手湿热,却感觉不到疼。心里清楚,日军已经靠迫击炮的火力掩护,把榴弹炮推到近处对寨墙直接进行火力打击,目的是炸开口子,杀进山寨。可是以陷空帮目前的装备和人力,既没有能力进行步兵逆袭,也没有办法进行火力抵抗!
展昭抹一把被血迷住的眼睛,扳过身边的卢方,大声问道:“四哥和大嫂他们从暗道撤离,还需要多少时间?”
“再有一个钟头就差不多了!”卢方充血的嗓子破声嘶吼。展昭点头,把一捆手榴弹塞进卢方怀里,对着耳朵喊道:“准备接应,我去干掉榴弹炮!”
不等卢方答应,展昭已经别起手雷,顺着垛口翻身而下,脚尖在寨墙半腰炸出的弹窝上一踩,人已经稳稳落地,在又一轮轰击的炮火间隙合拢的黑暗中,风一般迅捷无形地向榴弹炮阵地接近过去。
步兵已经停止冲锋,原地待命,谁也没想到,在猛烈的炮火攻击下,会有人胆敢离开寨墙的庇护单刀插来。展昭隐身在尸体后,看准时机,猛地掷出手雷,准准填进一门炮口!
寨墙上的卢方,看到远处黑暗里开出一朵辉煌绚烂的巨大礼花,山崩地裂的爆炸声震彻山野,周围十数米内日军血肉横飞。被突然的强光爆响刺激得暂时眼盲耳聋的日军一阵慌乱,未及反应,一个手雷穿过成团的硝烟飞入下一门炮口,又一个礼花绽放,日军纷纷卧倒低头,随着接连几声爆炸响彻云霄,后面接续的日军已经冲了上来。在映天的火光里,卢方看见展昭矫健的身影向这边奔来,一声令下,寨墙上众人立刻玩了命地投弹开火,压下日军的攻势,尤其是刚刚从侧面冲到展昭方向的一个枪手,枪枪命中,弹无虚发,掩护着展昭翻上垛口。
双脚刚一踩实,展昭肩头一晃,几乎摔倒,目光却迫不及待地扫向刚刚掩护自己的枪手。卢方一把扶住展昭,摸到他肋下湿漉漉的,手就是一僵。展昭喘息着站直身体,低声说道:“弹片划的,无妨。”就要向垛口走。
卢方心里一热,迎着凛冽的寒风握住展昭肩头,刚要说话,有人来报:蒋平等人成功从后山绕到攻山日军背后,已经向深山撤退。卢方眼中迸出欣喜光芒,刚要下令分批撤退,来人又告诉他一个消息,让他立刻没了高兴的心情。
本来应该和蒋平闵秀秀一起撤离的白玉堂,半路不见了。
卢方心里又急又闷,既担心白玉堂的安全,更担心会发生他不愿意相信的事——莫非白玉堂真的有问题?
展昭听了只是挑了挑眉,向垛口正聚精会神射击的枪手走去,伸手搂住他的扳机。那个枪手虽然枪枪中的,却是一反常态地用右肩顶住枪托的反坐力,左臂衣袖已经被血浸透。
枪手惊讶地抬起头来,对上展昭黑如抹灰的脸孔上那双澄明如水的眸子,刚刚射击时绷紧的五官渐渐放松开来,绽放出一个明亮的笑容。
“还是被你这只猫……发现了。”
卢方先惊后笑,一把拉起白玉堂:“五弟果然是条好汉!”一手将佩枪拍进展昭手里:“就拜托展兄弟照顾五弟了!往西七十里,是丁家兄弟的茉花山,要是半路跟哥走散了,到那把这枪给他们看,就等于是哥在你身边一样!展兄弟要是再不走,哥以后什么事也不跟你张嘴了!”
展昭沉默地点头,眸子仍然是清亮温润的,但也许是夜色寒冷苍茫的缘故,卢方总觉得在展昭眼瞳深处,有一线复杂得他无法完全理解的神色一闪而过。
白玉堂盯着卢方,还想说话,左肩被展昭扣住,枪,硬是被熟练地、几乎不可抗拒地缴走了!
白玉堂别开脸挺挺胸膛,卢大哥仍然更相信展昭,他心里实在不服,所以越来越不愿意让自己任何的软弱和尴尬落在展昭眼里,可还是偏偏逃不过去——展昭已经伸出稳定有力的手,握住白玉堂满是钉尖划伤的手腕。另一只手把衣袖轻轻向上推起,白玉堂几乎能感受到落在钉伤上的温朗目光,虽然他一时还是不想抬眼,但从那只手上传来的暖意是实实在在的,真切到心高气傲若他,也不好拒绝。
展昭撕下块内衣,把白玉堂的手腕一圈圈缠妥,不紧不松,极为舒服。可还没等白玉堂放松表情,只听得嚓啷一响,冰冷的触感让他手臂一僵——锃亮的钢圈扣住右腕,速度快还在其次,这样的前后转折,机敏如白玉堂,也始料未及。
白少眯起眼睛,目光危险地扫了扫钢圈,“展昭,你不相信我?”肌肉绷紧,暗自握拳,如果展昭再锁他另一只手,就要准备还击了。这样不明不白地束手就擒,不是他白玉堂能够忍受的事!
展昭不说话,心平气和地拿起手铐的另一端,扣在了自己左腕上。
“我要把你,活着带出去。”
白玉堂想问什么,看着展昭坚定的眼神,终归还是闭上嘴。他知道展昭指的是自己不顾性命地跑回来参战,但是这个素昧平生的东北军军官,为什么对自己如此不同?
“应该告诉你的时候,我也会告诉你。”展昭的声音响起,却是听不出情绪。
“你就那么肯定,能把白爷活着带出去?”白玉堂语带嘲讽,“要是有个意外,白爷难道要剁你的猫爪?”
一记锋利的眼刀扫过来,白玉堂故作不见地偏开头,心里倒是知道自己失言了。
飒飒天风穿过树林,发出此起彼伏的啸叫。
日军的新一轮冲锋,要开始了。

夜色如同墨幕笼罩四野,寒冷的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辛辣味道。
成功掩护了帮众撤退,现在应该是走的时候了。
展昭向卢方拱手作别,锁链轻响,白玉堂只得跟着抬起手来,想想反正手也没处放,也侧边拱了下,倒显得心不甘情不愿似的。
“若是与大哥走散了,展某相托之事,还望大哥周全!”展昭说道。
“展兄弟放心!”卢方还礼,“有卢某一条命在,必定不负所托!”
展昭随韩彰等人下了寨墙,白玉堂看看手上的锁链,清凌眼眸向展昭扬起笑意。
“猫,白爷没那么没用……你还是放开我。”看展昭不理不睬,白玉堂大致猜到他心中所虑,向前凑了凑,笑道:“我不跑就是。”
展昭眉锋轻扬,眼中闪过一道锐光。白玉堂的笑容渐渐凝结,不知道是凌晨的寒气还是展昭身上的冷意,让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
韩彰带人准备往后山暗道撤离,展昭拦住。
“蒋四爷他们还没走远,再从那边走,容易被后山的日本人顺藤摸瓜一起追上。”
韩彰瞪大眼睛,“鬼子已经围了东南西三面,咱们往哪里去?”
展昭淡淡一笑,“望乡崖。”
望乡崖!那里一向是陷空帮处决犯人的地方,峭壁峥嵘,冰封千尺,是不折不扣的绝地!
不只是韩彰,在场的其他人都目瞪口呆。展昭右手扬起卢方的佩枪直指向北,枪上二尺来长的红绸在暗夜雪光里迎风飘扬,仿佛一道火焰。枪在展昭手里,等于卢方亲自下令,前面就是刀山火海,也没一个人敢眨眼。
韩彰挥手。
“走!”
山路崎岖,雪粉迷眼,大家沉默地匆匆赶路,身后的枪声渐渐远了。
白玉堂右手跟展昭的左手铐在一起,虽然有半臂长的钢链,终归不自由,况且新伤未愈,此时的身手虽然从闵秀秀手底下溜走绰绰有余,比起展昭还是差了许多,但是展昭脚步轻捷如羽,白玉堂几乎感觉不到羁绊,骄傲若他,也不得不暗自叫好。
凌晨时分的黑暗重如铁砧,衣服贴在身上没有一点热气。朔风飕飕旋过耳边,寒气透进太阳穴里,脑浆几乎要冻实。白玉堂刚才聚精会神地射击时只恨左臂用不上力,这会注意力渐渐转回到自己身上,才感觉出疼来。不仅是左臂,浑身的伤处被冷风一逼,举手投足都激灵灵地痛得鲜明,然而现在的处境容不得他停下歇口气——何况,在名号上既然已经逊了那猫半头,气势上又怎能输给他?
然而这份煎熬……倒真是够人一受了。明明周围是一片夜色,视野里只有微弱的雪光,白玉堂眼前却时不时有亮点浮现,不知道是痛的还是累的。
展昭感觉到白玉堂的勉强,刚刚显露出迁就之意,白玉堂脚下立刻快起来。知道他是心高气傲不愿示弱,展昭也只得压下担心继续前行。
转过上坡弯,路开始变得崎岖狭窄,白玉堂忽然脚下一绊,和展昭脚步相错,被拖了个踉跄。努力站稳身体,却从绷直的锁链上感觉到展昭仿佛一颤,才想起自己这只手是好的,展昭左臂却是有伤。展昭转头略停,看他一眼,冻得脸色发青的白玉堂立刻条件反射似地挺了挺胸。
展昭心里浮起对逞强老鼠的无奈,伸手解开自己衣扣,动作敏捷地闪下外套,没等白玉堂弄清楚,衣服已经在展昭手中翻转,穿过连着两人手腕的锁链,里外调换,套到了白玉堂身上。
白玉堂只觉淡淡的硝烟味道羼着清凉的雪气裹住了一身伤痛,展昭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他怔了怔。展昭向前一带锁链,左手就势牵起白玉堂右腕,迈步就走。暗夜里满山的雪光映着衣衫单薄却矫健如鹰的展昭,手腕被他握着,白玉堂心里忽然有一丝发热,翻腕握住展昭的手,尽可能不让他使力。暖意渐渐在相握的地方积存起来,竟然莫名地让人安心。
片刻工夫,两人已经赶到队伍前面,和领头的韩彰相隔一丈来远。韩彰回头看到展昭和白玉堂,指指前面,停下脚步。
白玉堂一看地势,倒吸口冷气,不远处是断壑,对面石崖如切,左右都是深涧。日本人没办法从其他方向向这里攻击,可要是从身后逼上来,陷空帮这些人就绝没生路。
除非……可是……
白玉堂转脸看向身边的展昭,不知道是天黑还是对方脸上硝烟斑驳,他没能看出任何表情。上到崖头细看,才看到三条溜索牢牢钉在两崖之间,映着下面冰河的冷芒,在风中兀自摇晃。
白玉堂心里一动,原来这里已经建起逃生的通路。撤离前展昭不当着大家说,必定是怕内鬼没有除尽,会有人露风给日本人!心中又马上升起莫名的难受——难道锁在一起的原因,也是他怀疑我么?
山石后面闪出穿山鼠徐庆和几个喽罗,徐庆胡子眉毛上满是霜花,欣喜地上前来,一手抓住惊喜得瞠目结舌的韩彰,说道:“溜索拉好了!展副官说得没错,虽然现钉溜索是费点力气,可日本人一定以为这是死地,穷追猛打,再也想不到咱们从这边还能撤退!”打开地上一个麻袋,从里面拿出一个个带把手的铁钩,分发下去,“二哥!你带着兄弟们先过去,我领人在这等大哥!”
韩彰接过铁钩,先递给展昭和白玉堂,却被展昭轻轻推开了。
“二位当家带人先走,大爷吩咐不用留人,一会就到。我跟五爷说句话。”语气温和,却是毫无余地。韩彰和徐庆虽然不放心,已经见识过了展昭的本领,也就不再坚持。看展昭穿得单薄,白玉堂衣服也不多,韩彰抓过徐庆,扒下他身上的狼皮袄扔给展昭,自己的脱给白玉堂,点点头,铁钩挂住中间的溜索,一声忽哨,带人凌空向对面滑去。

远远能看到寨门的方向有照明弹接二连三升起,展昭知道日军已经发起强攻。拉起白玉堂登上崖边的山石,触到白玉堂的手腕,一阵火热传来,展昭心中一沉,知道他又开始发烧。
但是要说的话,还是不能不说。终于找到能够真正独处的时机,错过就晚了。
“白玉堂,至多四十分钟,日本人就能攻进来。”望着夜色中低头沉默的白玉堂,展昭声音平静得仿佛于己无干,“陷空帮的人撤了,这里再没别人打扰。”
白玉堂剑眉纠紧:“你想说什么?”
“白锦堂同日本人的生意,你知不知道?”
白玉堂横一眼展昭,头痛得一阵阵厉害,连自己的说话声都仿佛变得遥远:“我向来不赞成他的买卖。你这话是从何问起?”
展昭的声音透过黑暗落进白玉堂火热的耳鼓中,却没有了初见时的清凉,听来只觉寒冷:“我四月份在上海。”
“为什么……告诉我这个?”
“白锦堂四月份受过一次伤,是枪击。”
一幕幕影象在白玉堂脑海中迅速闪回,白氏制药公司年庆,酒会、舞曲、星光、礼花……大哥苍白的脸色,缄默的嘴唇。那件事的始末,连对自己,大哥都不曾提起,可展昭竟然知道!
难道……开枪打伤大哥的人是他?
焕彩之中的清新明蓝,竟然是索命的无常利剑么?
白玉堂脸色突然变得铁青,甩脸盯向展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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