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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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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不影响他们的感情。
坐电梯去事务部交检讨书的时候，四个人在电梯里笑成一团。
而在另外一边，DENEB这个和4 SEASON一样的暂定组合刚刚接到了不可能以DENEB出道的通知。DENEB这个企划，正式确定不通过。
李晟敏是这个组合的队长，李赫在和金俊秀是成员。都是在S。M里待了将近六年的练习生，尤其是赫在和俊秀两个人，几乎快要走到崩溃的边缘。像是密闭在黑暗太久的人，对于光明已经到了濒死的渴望。
可是这样的打击，无疑让那黑暗沉到了地狱的十九层。原本是没有十九层的，此刻却因为绝望。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俊秀刚听到消息的时候就哭了出来。人果然不能有期望，期望还未走，失望却来的汹涌激荡。
他和赫在，从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就认识了。一起上学一起做练习生，一起许愿一起梦想。俊秀唱功强一些，可是舞蹈也不差，只是比赫在差了些；赫在舞蹈强一些，可是RAP唱的好，唱功只是比俊秀逊色一点点。两个人都以为，他们总能等到的。
更何况，金俊秀的母亲是韩国小姐，父亲是棒球选手。他有他的骄傲，这骄傲也经不起更多的打磨了。
只有赫在还可以依赖。
“赫在……这不公平！我们……我们要出道！我们要出道的！”
紧紧地搂住哭得虚脱的俊秀，赫在忍着眼泪还要安慰他。
“俊秀，别哭了，没事的，很快就可以出道了！”
“不会的，不会的了！公司骗我们！”
“俊秀，冷静点！”
紧紧抓住俊秀，李赫在很害怕他会放弃。
“俊秀，坚强点，别哭了。”
“赫在……为什么，好不容易捱过了变声期，每天都喝姜花茶……好想吐好想吐……”
赫在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拍着俊秀的后背安抚着他。刚刚跳了一天舞的俊秀本来体力就透支了，现在又这么心力交瘁的哭一场，不知不觉的就睡过去了。
等俊秀睡过去的时候，李赫在才压低着声音哭了起来。
一直都没有说话的晟敏在旁边看着，想到了另外一个李赫在。那个李赫在会为了李晟敏多坐30分钟的公车再转地铁去找他一起来公司，总是坐在公车最后一排的位置，总是在自己位置的旁边留一个空位，对每一个走过来的人说“对不起，这里已经有人了”……然而此刻，看着抱着金俊秀怕吵醒他而可以压低声音哭泣的这个人，李晟敏忽然觉得，原来那另一个李赫在出现的太偶然，拥有的太遥远。
原来，一直都不属于他。
十点半下课。
三个人从公司门前上了公车，俊秀还是半梦半醒的被赫在托着。
坐下来，看到了同样是汗水津津的韩庚。
韩庚朝他们笑笑，坐到了旁边的位置上。
俊秀靠着窗户睡着。
韩庚侧过身看了俊秀一眼，抬手轻轻的拂去了俊秀鬓间的汗水。经过DENEB三个人的练习室的时候恰好看到了，现在只是觉得心疼。
公车拐过一个路口，猛地刹车。
睡着的俊秀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可是眼睛还是闭着的，微微的还有点鼾声。
这样都没有醒过来。
韩庚把俊秀扶了起来，赫在从最后一排下来跟韩庚换了个位置。让俊秀靠着自己的肩膀，笑着对韩庚说了句：“韩庚哥，谢谢。”
韩庚微笑的点点头。
大家都累了。
4 SEASON，金希澈，金英云，金在中，郑允浩；DENEB，李晟敏，李赫在，金俊秀；Okay， 朴正洙，李 东海， 杨治焕，卓珠宪， 朴在源……或是他们种种因为友情而组成的S。R。D，纯情派或者LINE组合……这些为了梦想为了舞台为了种种牵强渺小或者理所伟大的理由而在努力着的每一个人，都在命运里，苦苦的挣扎。
韩庚疲惫的下了车，却看到在中正站在站牌前等他。
“今天和他们打了一架，去交检讨书了，所以提前回来没去等你。”
“嗯。”
“走吧。”
“好。”
夏天似乎快要过去了，空气里传来一点点凉。蒸发了汗意，皮肤上有些酥麻。
韩庚淡淡问了句：“冷么？”
在中浅浅的笑了。
“还好。”
TO BE CONTINUED…｛ 流年 Fleeting Time。｝
二
未必明天，就有以后。
这是汉城的一家保险公司投放在地铁广告牌上的一句标语。异曲同工之妙的，后来上海地铁站里也投放了一条内容为“把握今天的爱，因为谁都不知道会不会有明天”的广告语。
也许只是为了商业，又或许别有用心。
只是地铁里的人们来来往往，有几个真正的体会的到其中的仓皇。
这段时间允浩没有再去给DANA伴舞，闲暇的时候就到A班的教室里练舞。有的时候会碰到韩庚。两个人对于舞步的研究，一个依靠于天赋，一个扎实于基础，比起不羁的郑允浩，韩庚的舞步在科班之中虽然少了些霸道的放浪形骸，可是稳重天成，机器舞里总夹带着点芭蕾的味道。也许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可是在允浩看来，却是别有一番风情的。
郑允浩像海啸，席卷过境，是绝爱的力量；韩庚却像细流，潺潺而过，直指人心。
一曲跳过，允浩看到了教室门口的在中。
只是和他郑允浩笑了笑，却又把眼神放在了韩庚的身上。
温暖又真挚。有的时候还很纯白，多看几眼都怕玷污了些什么。
“韩庚！”
“噢。”
韩庚答应着起身，走了过去。
“允浩不来么？我们今天就在公司里吃饭吧，聚餐呢。”
“好，马上就来。”
换上欣喜的表情，允浩走过去搭上了在中的肩。并不是可刻意的在韩庚面前在宣告些什么，他只是找不到一个可以倚靠的支点，其实他也怕，如果在中拍开他的手或者躲开他的臂膀，他也不知道怎么办。
可是金在中并没有拒绝。
韩庚也并不在意，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和他们走在一起。
郑允浩忽然就在想，如果此时有人在画一幅画，那么他和金在中是黏在一起的，可是在中的身旁投下一道淡淡的光影，那个光影就是韩庚。人和人固然美好，人和影子却是分不开的协调。
也许不在意，是因为没有必要在意。
郑允浩一时间有这样的感觉，让他失却了骄傲。
和外界人所想像的并不一样，李秀满并没有多少怒目而威的时刻，相反的，在许多采访镜头里面，他只是个笑意嫣嫣甚至少了些领导气质的中年人。而具有造星机器之称的S。M公司也并非属于李秀满一人。这个创造了Star Museum的人经常会被人忽略了他毕业于首尔大学农业机械系、留学于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攻读计算机工程系的书香门第的衣钵，以及他自身作为韩国70年代十大歌星之一的实力。
有些人，总不是简单的几句话就可以形容的。哪怕他李秀满已经岁月蹉跎，就连笑容就多了几分萧索。
从H。O。T到神话，李秀满承受的谩骂太多，而作为韩国第一个文化娱乐股份公司的股东之一，大多数时候，他也只不过是一枚挡箭牌而已。股票跌了，还能涨上去。永远寂灭了，还会有新的奇迹产生。
在这个圈子强大着的一些人，有谁不是被人爱憎交融的呢？
有的时候李秀满也懂得自嘲。
从电梯里出来，会议室里的各部组长都已经到齐了。
对于这个社长，大部分人是又爱又恨的。这样的严肃的时刻，他依然笑着逗他的小儿子，穿着休闲短裤长衫就进了公司。普通的像一个农民。
把孩子交给助理，李秀满走进了会议室。
企划部，音乐部，制作部，宣传部，海外部……各部组长的手里的都有一份单独的企划和调研总结报告，而在企划部组长的手里则是一个已经成型的策划报告书。
“开始吧。”
会议室的投影仪上出现了几个练习生的照片。
大概是因为自己就是歌手出身的原因，李秀满更专注的是音乐部的企划。
“这段时间准备好的音乐作品适合几个人的组合，我是说最佳选择。”
“5个。”
“那企划部最终的结果呢？”
“5个。”
“那就按这个来吧。”
李秀满看完了投影上的分析。上面的五个人，青涩稚嫩。也许就是另一个时代。
时年YG公司推出了SE7EN，而RAIN也在韩国霸居一线地位。这个时候的韩国娱乐圈，在经历了H。O。T、水晶男孩等以反映校园叛逆学生问题为主的音乐潮流的种种失落与辉煌以后，呼唤着一个独特的音乐形式，干净纯良，带着点复苏的稚嫩。
这个形式需要几个10代的陌上少年来承担。
而S。M这个造星机器，早就针对市场完成了流水线上所有的生产工序，只等着最后的定位包装。从来不是S。M在迁就着艺人，而是艺人为了S。M的一切而存在着。谁走进最后一道工艺的门，谁就是S。M的谁谁谁。
变故之所以称的上叫变故，完全源于它的突然。
所以每当在中回想起当日的情景，心里总是有着沉甸甸的不甘与后悔。
如果早知道，他也想像俊英那样不顾一切的多霸占一点韩庚的时间，也想和俊秀对赫在那样没有顾忌的要求和吵闹，甚至就像东海那样，撒撒娇，闹闹小性子，总是能够多得到一些宠爱也好。
现在后悔没有多拿一点，是因为当初要的太少，不够怀念不够花。
只是如果早知道，是多么薄凉的一个词句。
和俊秀一样只是听到助理来通知一声“明天拍照，在企划部化妆室”以为是全员的再次造型定妆就去了公司。推开门的时候看到了允浩，在中直觉到发生了什么。
心里有狂喜的难耐，却又生出许多的不安和期待。
“再等一下吧，还有一个人没来。”
在中看了看身旁的允浩，还有另外两个面生的练习生。直觉就是思考自己和他们的共同点。都是高高瘦瘦的，五官很清秀，白白净净的……不知道为什么直觉的就是想韩庚。
如果有韩庚。
心脏都快要负荷不起。
韩庚，韩庚。
在中心里默念着。就像第一次看到宿舍安排表上自己和他的名字挨在一起，冥冥的注定。
韩庚，韩庚。
化妆室的门被推开，在中直接去看那双手。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对上的是俊秀意外的眼神。
在中忽然就觉得，缘分也是能用光的。很多东西就像这门一样，以后的永远的都被隔开了。
“这是……”
俊秀一看到他们，声音都有些发抖。
负责造型的设计师让摄影师停止了摆放道具，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白色的底板散出淡淡的光。
“先就这样拍一张吧，以后你们出道了再回头看看会觉得这张照片多么的珍贵。”
俊秀竭力控制住自己想要大喊大叫的心情。
“不用很紧张，只是确定一下你们的定妆造型而已。随便拍几张就可以走了。接下来企划部的会议才是重点。企划部组长在等着你们，社长出国了，过几天就回来了。总之……出道之前不妨去喝杯酒，以后也许都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我们……叫什么组合……”
俊秀颤抖着声音问道。
“吃传豚？五脏六腑？还是东方不败？上个星期开会的时候没把我笑死……不过社长还真的为了东方不败这个名字去香港找那个导演要版权去了……”
如果这种感觉不是叫做幸福，它也足以把人敲昏。
俊秀看了另外四个人一眼，脱口而出：“为什么没有赫在？！”
说出来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幼稚。等不及拍完，俊秀就夺门而出，走廊只能听到俊秀的呼喊：“赫在，李赫在！”
那声音里不是惊喜莫名的期待，而是带了哭腔的沙哑，有失望，有无奈，有抱歉的对不起。
如果这不是离别，可是为什么会让人觉得沉痛不已。
允浩牵起了在中的手。
在中恍惚着，觉着很多东西正在错过。
韩庚开始熬夜训练。根本不需要S。M公司所谓残酷而无人道的强力执行，练习生们总会因为他们潜藏在身体里的一些缘由和欲望去不断的鞭笞着自己，也在这种鞭笞中忍受更多的艰难困苦。
在S。M公司里的熬夜其实是很有气氛的，没有舞蹈老师的指正，练习生之间相互切磋，有人在乐器室里反反复复的谈着钢琴，有人在声乐室一遍遍的确认自己的发音，甚至还有人在记单词，不论是英文，中文还是日文。
音乐总是有人在不断的更新回放。韩庚都不用自己去换歌，跟着别人的节奏，他也能复习舞步。
一如既往的HIP…POP、POPING、爵士，跳来跳去，无非就是一种发泄。
他不难过。
只是觉得自己还不够努力。
眼前灯影朦胧，一群人为了各自的欲望或理想忙碌着，竟然看上去像一出怪诞的戏。
三个月来，一直是这样的状态。
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告别。
从最初的吃传豚、五脏六腑到李秀满特地从中国要到版权的“东方不败”，最后正式确定叫“东方神起”。韩庚咀嚼着这个词，四个汉字而已，莫名的贴近。只是有一段看不见的距离，哪怕是汉字，他也觉着陌生的远。
韩庚忽而就想，他要是和俊秀那样的性格，大哭一场就好了。可是他又不是那样子的人，毕竟，他似乎又不是那样子的感情。他并不是觉得难过，可是自己的身体却又在做着相反的事情。
比起回到日渐清冷的宿舍，他更喜欢在这里熬夜学习。有的时候还能找到一点自己中考时候的心情，紧张又充实。像是回了家，不显得孤单。
熬夜训练的人里面，也包括金希澈。
在中和允浩也在训练，只是不再和他们在一起。
明明没有分开，可是大家都明白，很多东西都在改变，很多事情都在成为过去。
朴有天和沈昌珉之于在中、允浩和俊秀来说是有些陌生的，哪怕这几个月以来密集的训练把他们牢牢绑在一起，这五个人之间终究是淡漠疏离了些。
毕竟他们的心里还有别的谁。
即使五个人被策划组的高层叫到会议室一齐喊了一个小时的“我们是东方神起”。
喊着喊着，在中有点想哭。
不可否认有高兴的成分，可是那点无措的失落更多。
韩庚。
俊秀和在中站的近。两个人有些莫名的感应。
在中分明的听到了俊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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