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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忆之八苦系列-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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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冬子!你慢些!”身后一青年紧紧追着,心中一叹:如今的孩子怎么都这么毛躁?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转眼间拐进了街尾的一户人家,门廊上挂的,正是“白府”二字。
潘家酒楼,二楼雅间处,也有两人正注视着街上热闹一幕。
左边一男子正用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时缓时急,似有所思。但见他十指修长,虎口和掌心略有薄茧,想是习武之人。一身白衣白褂白锦带,不染半分尘土,领口及袖口皆用梅红色花形滚边,华美之余,更添一份英气。
坐在他对面的红衣人,也是一派武生装扮。衣着虽是平常,却端坐如松,气韵不凡。周身散发的锐气虽被主人刻意收敛,却仍不能小觑。此刻正一手端着茶盅,一手用盖子轻轻剔着杯中茶叶。
片刻,白衣人将目光自窗口收了回来,冷哼一声:“辽人狼子野心,窥视我中原沃土已久。明明势成水火,却要做足表面文章,年年交纳岁币,不是养虎为患么。”
红衣人将茶盅放下,道:“虽是如此,不过一旦战火重启,生灵涂炭,遭殃的还是平民百姓。不知要有多少父母痛失爱子,又有多少稚子沦为无家可归的孤儿。百姓何辜?官家想必也是思及此处,才会维护太宗皇上的澶渊之盟。”
白衣人不以为然道:“水火岂能相容?不过是一时偏安罢了。”
红衣人“噗”的一笑:“白兄自家有水有火才算是正经,别人水火却不许相容。岂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见白衣人剑眉微敛,一时不解的看着他,便用中指沾了沾茶水,在桌上写道:
泽琰。
那白衣人冠玉似的面色顿显通红,神情也颇为窘迫,带着薄怒低吼道:“臭猫!你!……”正欲发难,雅间的门却“吱呀”一声被打开了。引得白衣人转头怒目而视。
来人正是潘家酒楼新来的店小二,大名潘武,家中排行老二,故人称“潘二”。
此刻正一脸谄媚的笑道:“二位爷,小的给你们换热水来了。”
潘二初来乍到,干活自是比一般老人卖力。饷午时分,看见一白一红二人进了潘家楼,便颇为好奇的打量起来:两人身形相当,长相皆是出众不凡,但却各有千秋,绝不会因对方而有半点失色,走在一起更是说不出的赏心悦目。特别是那个红衣人,笑如春风,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亲近。
尤其从掌柜那儿得知另一人便是东家时,更是起了讨好之心,端茶送水甚是勤快。
被他称为“爷”的两人,自然是白玉堂和展昭。
白玉堂不能在外人面前对展昭怎样,一腔怒气无处发泄。只见他一脸寒霜,面上青白交替,硬是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放下!出去!”便死死盯着展昭,仿佛想要戳出几个窟窿似的。
吓得潘二飞也似的逃了。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东家,方才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变天了,翻脸跟翻书似的。
“哎,还是那红衣人好啊,看着就和善。”潘二悻悻的想着。
雅间内,展昭强忍着笑意,忙安抚白玉堂:“白兄,方才是展昭失言,得罪之处还望多多包涵。”
白玉堂不为所动,若有所指的拨弄着刀鞘上的穗子,道:“几日不见,猫儿的爪子越发锋利了,是不是该找个机会磨一磨?”
又是比武!——展昭心中哀叹。
每回无意间踩了,或是故意踩了耗子尾巴,往往都要靠武力来解决问题。比武切磋展昭是不反对,若是能将比输后的条件去掉那就更好。
白玉堂盗三宝的目的无非是逼展昭和自己动手,为的是“御猫”二字。但名号既是官家所给,“君无戏言”断然不会轻易收回。待到后来,条件便成了“输了便要在开封众人面前喵一声”。展昭堂堂七尺男儿既不想丢这个人,也没兴趣听耗子叫。平局成了最好的选择。
只是展昭不甚理解,比来比去皆是平局的场面,何来乐趣可言?
偏偏白玉堂不依不挠:“猫儿你除了功夫还能勉强对付外,还有甚么所长?或者斗酒亦可,二选其一,免得人说我白五爷欺负一只三脚猫。”每每都将展昭堵得哑口无言。
而今又是如法炮制,展昭当然不会任其为所欲为。
“白兄……”刚一开口,楼道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跟着雅间的门,再次被推开了……
这次闯入的,是开封府的衙役赵九。他向屋内扫了一眼,看见展昭,明显松了口气。
白五爷此时此刻的心情,已很难简单的用“愤怒”一词来形容:今儿出门是不是该看下黄历?一个赛一个的不识时务,一次接一次的和白爷爷作对!
赵九似是没注意到白玉堂杀人的目光,对着展昭一礼,道:“展大人,包大人有要事相商,请您速速回府。”
展昭笑笑,一摆手:“知道了,你先在楼下等着,我随后就来。”
待那衙役一走,展昭微叹一口气道:“白兄……”
“行了!”白玉堂凤目一瞪,止住了他的话头。后面跟的不又是“展某有公事在身不能相陪。失礼之处还望白兄海涵。”么?连说词都是一成不变,真是只中规中矩的猫。
“今日之事暂且记下,他日须给我个交代。”白玉堂恨恨。
“那是自然!”展昭道。——耗子果然记仇。
都亭驿内,萧成刚换去朝服,便有手下来报:“大宋皇帝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展大人求见。”
萧成大手一挥:“请。”一撩长袍,安坐于厅内。不消片刻,随从便引了一人前来。
只见来人正红官袍,乌纱朱络,衬的眉目深秀,丰神如玉;身形挺拔,行之有度,却又不失江湖豪气。萧成心中不由暗暗喝彩。
展昭也见堂上端坐一人,三旬出头,浓眉大眼,满脸须髯尽显辽人的粗狂豪迈。再一细看:左衽圆领,窄袖纽襻,赭黄长袍上平绣龙纹。便知此人使节身份。上前拱手行礼道:“开封府展昭见过萧将军。”
随行译官正欲开口,被萧成摆手拦下:“久闻南侠如何英雄气概,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说的正是标准的汉语。
展昭略显诧异,但很快了然:包大人所言果然不差,这位萧将军对我朝上至国家大政,下至风土人情皆有涉猎,不容小觑。当下回道:“萧将军客气,南侠一称乃江湖朋友谬赞,展昭受之有愧。”
萧成起身哈哈笑道:“你们宋人就是喜欢这些个虚礼,不如我们契丹人豪爽。草原上的人最敬佩那些英雄,别人说你当的你就当的,有甚么‘受之有愧’的。”
说着几步走到展昭身侧道:“此次来中原是有要事在身,如若不然,定要和南侠把酒论武,好好切磋一番。”
展昭颔首道:“萧将军言重,请将军直呼展昭姓名即可。待大事一毕,展昭定当奉陪。”
“甚好。”萧成大喜道:“既是如此,你我以兄弟相称如何?萧某不才,虚长几岁,展兄弟如若不嫌弃,可称我一声大哥?”
“如此,展某却之不恭。”展昭看着萧成,再一礼,用的已是江湖中的礼数,“萧大哥!”
萧成执了展昭的手:“展兄弟,不必多礼!”
正当二人相见恨晚,称兄道弟之时,萧成的贴身侍从快步上前,对着萧成一阵耳语。展昭耳力虽佳,却也听不懂契丹语。
只见那萧成双眉越拧越紧,似是问了几句,随从只是摇头不语。萧成面色阴沉,又吩咐了几下,那随从便退下了。
一个时辰前,包拯遣衙役将展昭匆匆召回,为的便是都亭驿守备一事。原本使团的安全防护工作应交由禁卫军全权负责,只因天宁节在即,宫中可调派的人手有限,官家便下旨由开封府暂接使馆布防事宜,神捕司从旁协助。
本来使团内部的私事,展昭不欲也不便过问,但虑及宋辽邦交,事情可能看似虽小,但涉及却广。不由开口询问道:“萧大哥可是有事?可要展昭相助?”
萧成略一思量,道:“实不相瞒,此次来中原,有侄女相陪。我那侄女生性好动,原本以为到了汴梁,人生地不熟的会有所收敛。不想她趁我朝见之时,偷偷的溜了出去。我已派了属下去寻,若能得展兄弟帮忙,萧某不胜感激。”
“既是郡主之事,展昭定当尽力。”展昭道,“萧大哥稍安勿躁,展昭这就回去调集人手寻找郡主。”
“如此多谢了,我这里有她画像一副,可助你们辨认。”萧成单手一挥,便有人奉上画卷一副。
展昭接了,展卷看去:画卷上一胡服少女执刀而立,一双大眼与萧成确有几分相似,笑的煞是明媚动人。
汴梁大街上——
冬子正抱着酒坛,闷闷不乐的走在回府的路上。自中秋过后,他便随了白总管来到京城,名义上是帮着处理京中白府事务,跟着学点见识,私底下却有着自己的小算盘。
冬子打小在陷空岛长大,对于五鼠的义气和武艺自然是佩服的紧。自打白玉堂盗佩留书,被留京都以观效尤后,虽对其他四鼠的“不仗义”生了几丝埋怨之意,但对白玉堂这般的“孤胆英雄”更添了几分仰慕。街头巷尾但凡有说书说到这一段的,冬子必会将它听个齐全。每逢陷空岛的家丁们谈论此事,冬子也必津津乐道的插上几句。
此番终于央得机会可以接触到心目中的“侠客”。如若运气好,说不定还可以跟着这位爷学习武艺。只需想一想,冬子都觉得无比兴奋。只是——
低头瞅一眼怀中酒坛,冬子哀叹:只是每日做这些无用之事,何时才能像那人一样行侠仗义,何时才能报仇雪恨?
说起报仇,冬子目光一冷,想祖父为保国土,早就在几十年前的那场宋辽决战中捐了性命;父亲和他相依为命,靠在边境打猎为生,却在一次捕猎中被辽人误杀。当地知县昏庸无能,不敢得罪辽人,此事便不了了之。若逢乱世,还可应募入伍,上阵杀敌,如今——
哎!冬子又是重重一叹。连路边小贩都不由暼他一眼:年纪轻轻的,愁的是哪门子事?
正想着,突然从巷口冲出一人,险些撞翻了怀中的酒,向西飞奔而去。冬子正忿忿,巷口又跑出一鹅黄色身影,扶着台柱猛喘。那姑娘见冬子正打量她,忙拽着他的袖口,上气不接下气道:“快!快!拦住那人,他抢了……荷包……”
“行侠仗义”四个大字在冬子面前一晃,不及多想就紧追上去……
九曲十八弯处,那人左拐右拐,从巷子的东面窜到西面,再由西边绕回东边,冬子脚力虽是不错,但此刻也颇为疲惫。眼见着就要跟不上了,冬子灵机一动,将酒坛向那人膝盖处狠狠扔去,只听“哐当”一声,虽未直接命中,但飞溅的碎片也带的那人一个趔趄。总算是停了下来。
那人猛一回头,凶神恶煞道:“少管闲事!”
只见那人腰粗膀圆,足足比自己高出一个脑袋,冬子不由吞了口唾沫,打起了退堂鼓。转念一想自家爷那句“输人不输气势”的教诲,不觉腰间一挺,双手叉腰,脖子一抬,扬声道:“光天化日之下……”
不料那人却不等冬子念完下半句台词,大吼一声冲将上来。冬子虽在陷空岛学了些招式傍身,但毕竟年纪尚小,学的又不齐全。对方竟仗着身高体壮,用蛮力将他重重掼倒在地。
眼见恶人即将扬长而去,冬子苦于无计可施。突然一声“站住!”,两人皆循声望去。
喊“站住”的,正是那鹅黄衣衫的姑娘,只见她左手挂一淡黄色念珠,右手持一弯刀,一双美目恶狠狠的盯着那歹人。
“把荷包放下,否则休怪本姑娘不客气。”少女的威胁在那歹人看来不足一提。却急坏了趴在地上的冬子:“姑娘,快跑吧,伤了可划不来!”
“哼,本姑娘可不知道‘跑’字怎么写。”少女还挺拧,步步逼近。
“臭丫头,找死!”歹人目露凶光,伸手一把向她抓去。
冬子还未来得及大喊“小心”,就见那少女身形轻轻松松一闪,便躲过了莽汉的攻击,接着右手用刀一格,左手在他面前那么一晃。那莽汉如同中了邪般,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看的冬子目瞪口呆:什么功夫,如此厉害?!
那厢少女已找回了被偷的荷包,不解的看着忘了爬起来的冬子,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可是伤着了?”
冬子不觉尴尬,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目光不由的落在了那把弯刀上,脑中电光一闪:“你是契丹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少女反问道。
“哼,我与辽狗势不两立!”冬子甩袖而去,心道:爷我不打女人。
不料那少女却紧跟不放:“契丹人怎么了?契丹人也有好人,宋人也有坏人。方才那个抢人钱财的不是你们宋人么?我是契丹人,不也救了你?这就是你们宋人所谓的‘知恩图报’?”
冬子被她绕的一时无语,那少女在一旁“好心”提议道:“方才你是为了帮我才砸了那坛子酒,不如我赔你一坛。不过作为我救你的回报,你也为我做件事,如何?”
冬子想起若是这般回去,必又被白总管唠叨半日,看着身边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子,突然想到了孔老夫子的一句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萧燕要求冬子做的,就是带她好好的逛一逛这汴梁城。
虽说冬子来京城还不足两月,但跟着白玉堂四处走动,对各处吃食和各家店铺的玩意儿,基本上驾轻就熟。领着萧燕东走西逛,倒也玩得尽兴。
趁着萧燕在太庙中上香之际,冬子问道:“你的汉语是向何人所学?如不是认得你手中弯刀乃辽人所用,我还真分辩不出。”
“我母亲是江南人,说起来我也算半个汉人。”萧燕答道。
“此次来京都所谓何事?”冬子捻着柳枝,随口问道。
不想萧燕垂了眼眸,眼眶竟有些微红,倒让冬子手足无措,不知说错了什么。
半晌,萧燕才道:“叔父带我来京,想为我定一门姻缘。”
“那可是好事啊。”冬子不解。
“只是那人与我家有血海深仇。”萧燕道,“方才你说你恨辽人,是因为他们害死了你的祖父,又错杀了你的父亲。若是这样的仇人在你面前,你当如何?”
“我定要他们血债血还!”冬子眼中寒光闪烁。
“这便是了。”萧燕苦笑。
“如今你有何打算?”
萧燕摇摇头不语,忽而抬起头,眼神怪异的看着冬子:“既然逃出来了,我就不打算回去。你带我出城门如何?”
冬子忙摆手:“不行不行,逃走总不是办法。和你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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