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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影谣(gl)-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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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因为这份大礼,她觉得这次被忽悠得还算开心。
“小妹前日方至奉歌,关于此事,王兄得问……”想通此节,北陵琇镇定自若,眼睛笑得弯弯地撇清自己,慢慢转向被她的军阵悄悄包围起来的北陵瑛骑兵,目光在伏亭身上定住,“将军可知?”
比方才战场上更加森冷的寒气如荆棘,一点一点地爬满了伏亭的四肢百骸。并非是因北陵琏所问后宫之事,而是他分明看出……此时若不动手,有些事就无法挽回了。
“将军,”北陵琇的声音那么亲切,神情那么温柔,却将他冻得僵在原地,“你的鸣镝箭,快得过我的弓手吗?”
几声马蹄,伏亭军阵中一名百夫长策马而动,眼看就想要带人撕开阵型冲出包围,伏亭一声喝止尚未出口,已见着北陵琇军前弓兵松弦,百夫长连同着那几个调了马头的士兵一齐摔落下去,挣扎几下便不动了。
低低惊喘在伏亭军中乍起,随即,便听着北陵琇弓兵拉弦的声音再起,无人敢再妄动一步。
“伏将军赫赫威名,本宫久仰,早祈愿能亲见将军一展长才。不过……”北陵琇淡淡笑着,轻轻用手指抹去剑锋上一滴鲜血,斜睨下来的目光比剑锋更森冷地沉着晦暗血光,“将军若是执迷不悟,本宫亦会成全。”
“伏某人虽卑下鄙陋,背主忘恩的事情,却也做不出来!”伏亭迎上北陵琇的目光,握紧斩马剑,沉声以对,同时默默把刚才战场上那个朝他一笑的英明神武的帝姬殿下形象在心底画了一个叉,重新给帝姬的标签加上了“下手狠毒”几个字。
“伏将军好骨气。”北陵琇轻笑,“只是本宫想问一句:伏将军所效忠的这个‘主’究竟是……谁?”
“自然是……”正欲脱口而出的那个名字硬生生咽下去,心念电转间冷汗漫浸了额角,伏亭低目,终于明白帝姬殿下在等待什么,再抬眼时他扬了声,一字字道:“自然是我北珣君王!”
北陵琇虚拍了几下手掌:“原来伏将军还知,你所忠的,是我北珣的君王。”
在北珣君王还不知是谁的这个当下,身为北珣之将的伏亭只要不是投了别国,就根本没有任何“主”可背。而伏亭只要对她动了手,那就足够被安上个刺杀帝姬的罪名;若是他敢说出他效忠的是某位亲王,那个人只要没坐上王位,就是个结党营私的罪——不管哪个罪名,就地正法皆是活该。
听懂了话的伏亭倒转剑锋,扶肩施礼,号令部属让开了通往城门的路,至于城墙上的水银,早在黑鹞子和北陵琏汇合时便悄然离开了。
坐在王宫偏殿的北陵瑛很焦躁。
两日半了,没有人回来报告任何情况。骑兵那边或许是正在城外与北陵琇对峙才僵住了,但暗卫……就算是任务未能完成,也该有人回来说些情形。
一个人都没回来,很不对劲。北陵瑛踱了几个来回,面上虽还是云淡风轻的神情,手心里却渐渐攥出了汗。
门外的侍女忽然进门通报,北陵瑛松开手心挥退四下,他的幕僚首领金如相才匆匆踏进殿内,面色严峻扶肩道:“殿下,城外出事了。”
北陵琏横插这么一杠子,骑兵营恐怕扛不住了。北陵瑛皱起了眉,在听到骑兵营无法拦阻北陵琇和北陵琏让他们同时进了城时,他的面色变得格外难看。
“这消息可靠?”暗卫没能第一时间进来报告,十之八九凶多吉少。
“城墙上有属下安插的人,绝对可靠。”金如相的脸色与他一般难看,“殿下,事已至此,您既占了地利,须先下手为强才是。”
先下手……若是父王还活着,自然是逼宫夺位。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朝堂上虽闹得像烧开的油锅一般,却到底是碍着自家主子尚未进宫,没有哪个朝臣愿意做第一只亮出钢爪利喙的出头鸟。
此时要坐上王位,既不能大张旗鼓地一口气灭了所有的异己之臣,也不能跳出去当靶子。此时对他来说最安全的法子,莫过于矫诏。
但是,矫诏的前提是——真诏得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只有那样,才能矫得理直气壮,那张诏书也才能顺理成章,名正言顺。
“父王的遗诏找到了吗?”父王最后一口气是他的人看着咽下去的,从头到尾都没发现遗诏的影子,也未曾听到父王提起遗诏之事。可是,北陵瑛并不信没有遗诏。
若是真的没有遗诏,那就不是步步为营的父王。
遗诏是北陵瑛一桩心病,在北珣王去世时便困扰着他。他找了这些日子,只要有暗桩的地方皆没有放过,竟然一点风声也无——这才是最令人不放心的地方。真无遗诏的话,奉歌之乱便不会是在城外,而该是一群亲王和帝姬手握各自的矫诏在朝堂上闹个天翻地覆。
“宫里找遍了,无。”金如相头更低了几分,“是属下无能。”
“宫外呢?”
“所有的暗桩都说,未曾见闻类似之物或言。”金如相低声回答。
“璟亲王那边……”北陵瑛突然停住,轻轻摇了摇头。
一着急竟是忘了,那边的暗桩上个月就让那多管闲事的水银给寻个由头拔了,不仅是他的,连着其他人的一块拔得异常彻底。璟亲王虽然一句没提,也没敲打什么,但显然是给了所有人一个血淋淋的警告。从那之后,再没人能安插暗桩进璟亲王府。
北陵瑛忽然抬起了眼睛。
没人能查出任何消息的地方,难道不是最可疑的吗?
“金如相,”这事儿不能拖了,“立刻派人,请璟亲王来此!”
“属下遵命!”
金如相回来得很快,带来的消息却让北陵瑛变了颜色——璟亲王,连着水银,都不见了。
“我说阿璟,”水银放下擦刀的布巾,瞧了眼报告完毕才退出去的暗卫,才试着道,“这都啥时候了,你也坐得住?”
“为啥坐不住?”北陵璟头也不抬,继续用朱笔批点着手里的案卷,“父王是一崩了就不管外头洪水滔天,凭啥我就得给他收拾烂摊子?”
“哈,都把那劳什子接了才说这话……”
“怎么,你有意见?”
“……无。”好吧,其实他是不敢。水银暗暗叹了口气,才继续道,“那你准备在此坐到什么时候?”
“放心,不会多久了。”北陵璟搁下朱笔,收起批完的卷宗,低声道。
听够了朝堂吵架就遁出来是对的,老五终是把脑子转到他这来了。那玩意若这时候真到了老五或是其他的谁手里,那还有什么趣儿。
只有走到最后的人,才有资格从他手里接过那玩意去看个明白。
“阿璟,”水银收起刀道,“等你把那劳什子拿出去,了了此间的事,就跟我回牙石吧,那里我看着安全些。你留在奉歌,怕是迟早被人兔死……啊不,鸟尽弓藏。”
还知道那几个字不好听要改口。北陵璟冷笑一声道:“本王的确怕死得很,所以生死之事,自是必须本王掌握之中。”
阿璟这么说,便是有把握保住性命。水银思索了一会儿,只得点头,却听得北陵璟淡淡接道:“牙石已属我北珣,如今本王治下,若是想去,还需跟着你?此际无人,饶你一回口舌招摇不敬之罪。”
“喂……”重点不是这个好吗!水银刚想抗议,却突然想到自己早把牙石治理之权交到了北珣,不过顶着个藩王的虚衔。方才那话若被有心人听去,添油加醋栽他一个居心叵测、不安现状的罪名,他这项上人头怕是难保。摸摸鼻子,水银低笑一声,再不多嘴。
活着,便是赢了。
疏影反手抓住追来的冷箭,旋身搭弓拉满弦,箭若流星,最近的追兵闷哼一声摔下马去。不过顷刻,身后又是几箭追上来,她纵身窜入深林中,仗着树木繁密挡去箭矢。追兵的马难以入林,只得弃了马匹来追,林深木茂荆棘齐腰,连天光也难以透进,追兵乱搜了一阵,惊得鸟飞兽奔仍遍寻不着,便也只好悻悻然罢手离开。
树上的疏影这才略略放下心,拔去臂上箭头,用嘴咬开药瓶抖了药粉出来止血,然后放出暗袋里的传信雀儿,靠着树干稍作调息。
这趟点子在路上就接了,准备得匆促才会漏了接应的布置,但终是又赢了一回。好在这趟的目标不用割了首级回去,只取了他贴身的玛瑙狼牙链子做信物即可,否则带着首级,要从这群卫士的箭阵中逃出来怕是略有不便——这次的教训和经验都须记下,让鸦杀堂今后更谨慎。
收敛心神调息二刻,林中有细微响动靠近,声声鸟鸣带着外人听不懂的节奏,疏影睁开眼睛细听片刻,回了两声鸟啼。须臾便有脚步来到树下,残照压得低低的声音传上来:“堂主。”
跳下树,三四名堂内弟子静静立在四周一丈外警戒。残照一边随着她的脚步,一边低声报告任务的收尾情况,疏影拉上斗篷,点头,偶尔提醒一下容易疏漏的地方,就这样趁着夜色出了密林,朝易水楼的联络点策马而去。
奉歌闹腾得厉害,都到了台面上,倒是少了许多能让易水楼做生意的地方。近日楼主接的北珣点子大多从江湖来,让擅长灭人帮派的冷袖堂忙得脚不沾地;今日这个点子却是个贵族,金主的要求还颇多,要定时定地方的暗杀,不能露了脸让人查出刺客来历,又要制造出某些痕迹——多是为了方便栽赃嫁祸,还要取走链子……楼主收了十分丰厚的酬金,笑得桃花飞飞地将任务吩咐下来,鸦杀堂自是沉默接了。
任务收完尾巴,疏影便领了分下来的酬金启程走向扶风城的住处。
雪山下的屋子久未回去修缮,前些日子终是被一场泥石流毁了,要重起一幢是不难,但那里已经没有她挂念的东西。
踏入扶风城之前,疏影在路过的行商队里买下了一只埙。
以前的那只埙是她打碎的,那么再见面时,送北陵琇这个就够了……当然,还要讨利息。
略想了想讨利息的滋味,疏影的心情渐渐好了起来。现在似乎能理解一点楼主夜夜笙歌的原因了。
领兵踏入奉歌城走向王宫的北陵琇陡然一个激灵,浑身寒毛乍然倒竖。
第五十七章
微弱的星光藏在薄云后,与盘旋的夜风窃窃私语着。王宫中的灯火一盏一盏亮起,摇曳的火焰和燃烧的油脂气味,缓缓飘荡在静寂的宫殿里。
金如相一手推开偏殿的门迈步踏入,来到坐在案后写着什么的北陵瑛面前扶肩一礼,告罪道:“属下无能,仍未寻到遗诏与璟亲王。”
“罢了。”北陵瑛放下朱笔,轻轻向手底那张金黄丝绢吹了口气,打开手边印盒,取印盖下。随即将丝绢卷起并以金丝绳封好,一手举到金如相眼底,“将此谕令交司礼祭。亲王帝姬千里奔丧,总得做全了礼制迎接,省得让外人看笑话。”
父王没能收走他手中那枚掌管奉歌礼制的大司礼印,此时终于派上用场。
“殿下,此着……属下直言,拖不过多久。”北疆毕竟不若南边朝泉礼制治国已几百年,那几位也并不在乎什么名声,若真撕破脸执意闯入,这张谕令起不了作用。
“只拖半刻,咱们也多一分胜算。”北陵瑛微微一笑,抬眼望向窗外,笑意更盛。
谁说他只能用谕令挡人的?
铁骑军打开城门的那一瞬,一朵烟花从王宫升起,在奉歌城上空炸开,瞬间点亮了夜。
奉歌城中三万护城禁军分为六座营,由六位将军统领,而总统领的帅印则握在北陵璟手中。所以,北陵琇长驱直入完全没有问题。
理论上是如此。
北陵琇望着眼前摆开阵势阻挡在她面前的禁军,慢慢扬起了笑,冷笑。旁边的温临江羽扇掩面,默默退开两步。
帝姬殿下……很生气。
禁军六营,五千人一营,驻扎在北门与南门的苍狼营和白鹿营早在前日便领到了护城之谕,此时亮旗的亮旗鸣号的鸣号,显然是要拦阻黑鹞子和的脚步;驻守东西城门的青罴营与玄牛营则在铁骑军打开城门的那一刻整装列阵,同城内的白鹰营与鸿鹄营以烟花为号,联手举兵将矛头对准了进城的军队,形成合围之势。
或者说,像是合围之势——毕竟六营连弓兵都还未真正进入围剿的距离。
王宫的司礼官就在这个当口一骑而至,身后紧紧跟着二十侍从与一乘,他在北陵琇眼前翻身下马,恭谨地捧着金黄丝绢卷书写的谕令,请她遵循礼制下马换乘入宫奔丧,侍从们亦随着他的言语分跪道旁,捧着为她准备好的丧礼服饰,净脸清水等物,低眉顺眼。
示威,或者说,太显眼的陷阱。北陵琇挑眉,下马接了谕令。
“殿下!”邵海雕低低喊了一声正要上前,温临江却手一扬将他拦住,不由一愣,“温先生……”
“放心。”温临江把声音掩在羽扇底下,胸有成竹,“咱们在这儿等就好。”
“等?”邵海雕差点扬高了声,“等什么?!”他们可是已被禁军包围了!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温临江摇摇羽扇,努力笑得天下太平,“别忘了,咱们的人。”
“乌尔斯兰他们?”邵海雕不由得也压低了声,“可……赶得上吗?”
“咱们殿下确实胆大,可你见她做过妄为之事吗?”呃,过去年少无知那段可以省略。
邵海雕沉吟片刻,摇头,但随即又蹙紧眉心:“若有万一……”
“那就只好请琏亲王能者多劳了。”想起帝姬殿下的吩咐,温临江为琏亲王默哀了片刻。殿下就是吃准了琏亲王,他一手训练的禁军被别人提着木偶线操纵在手,不管他的目的是夺王位还是帮帝姬殿下,都必须出手收拾了这摊子才有胜算。
禁军在地利和兵力上确是占优势,但琏亲王的黑鹞子这几年往禁军里渗透了多少,这件事只有他自己知晓。
邵海雕的眉心依然没能松开,“那殿下的安全怎么办?”让帝姬殿下孤身离开,说不得还没到王宫就被人暗算了!
“暗卫跟着,没事。”温临江用眼色略略指了指帝姬身旁紧紧随着的两名亲卫,然后,羽扇僵在手心。
右边那个侍卫的身形比他原本安排的人……瘦弱?怎么回事?等等,那背影,他很熟悉……梵铃?!
温临江眼前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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