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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影谣(gl)-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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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放下茶盏,懒懒地舒了一口气。
  “好茶。”

  第六十一章

  北珣的朝堂在新王继位后,翻天覆地,动静却比众臣想象中小了许多。
  当一干尚怀着元老矜持的臣子想要对新主燕王来个敲山震虎的下马威时,燕王第一道谕令便将他们满心侥幸砸得粉碎。
  执掌法典编纂的司法令印被赐予璟亲王,这一点元老们并不意外;但紧接着,燕王竟将执掌法典的决狱官印赐予了那俨然璟亲王心腹的水银藩王!
  “藩王水银既已归顺,自是我北珣臣子……”燕王很是亲切地对站在下方恭谨接印的水银絮絮叮嘱着,说他过去曾治理牙石乱象,此际接任北珣决狱官,更当勤勉自持云云。
  骗谁呢!!谁不知道这印名义上是水银拿着,实际上就是璟亲王握着!好容易盼到璟亲王去修法典,他们还没把自个儿的人安进决狱司,后路就被这么断得一点不剩!
  众元老的脸色当即青了一半,原本想要开口说话的几个人一眼看到璟亲王那似笑非笑的冷眼,再想了想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站队问题,顿时把话咽了回去,老老实实跟着众人高呼“我主英明”。
  决狱官水银,确切地说背后的璟亲王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烧到了孟尚书头上。
  他是不知道孟家女儿对自己亲爹怎么就恨得那么毒,可那关他什么事?他只要把手里这些孟家女儿收集到的铮铮铁证一件件甩到孟尚书脸上,让他和党羽们难以反驳地伏诛就好了。
  权倾一时的孟尚书,协北陵瑛勾结纳楚,谋逆,夷三族。奉歌城的断头台在那一日灿阳西下时,地面已被腥腻的鲜血染透。
  孟氏一族的尸体皆被抛弃在草原荒谷之中,唯有过去的瑛王妃,孟家女儿尸身被暗中保护下来,按照她的遗愿葬入原先的孟氏牧场,与她生前的闺中好友同冢。这件小小的恩惠,与孟氏三族的性命相比实在微不足道,于是孟家女儿与北陵琇的一场暗箱交易,从此也被时光逐渐遗忘。
  其实吧,结党营私这档子事儿,北疆每个想要争夺王位的王族子弟都会干,成功了便是天子朝臣,失败了便是谋逆,干脆得很。所以朝堂众臣在看到了孟家三族一颗颗鲜血淋漓排列整齐送到朝堂上回报的人头之后,也十分干脆地再度高呼“我主英明”。
  北珣始终比朝泉要单纯些,只要把刀亮得足够多,用孟氏的血就足以洗出一片安静的朝堂。到了此时,北陵琇才顺理成章把自己的势力一一浮出水面。
  跟随她从西塞打到西博,再一路打进奉歌的将领们自不必多言,皆接任了不同的兵马职权;而前几日尚跟她兵刃相见差一点就你死我活的琏亲王,则在她所择定的吉日大典,接下了执掌兵马大权的枢密院元帅印。
  “琏王兄,是我北珣之剑。”燕王扬声,让百官都能听见的如此说着,将印慎而重之地交到他手中,然后低低一笑,压低了声音,“今后,还将是我纵横北疆之剑。”
  北陵琏的眼底,深深一动。
  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地对着眼前的小妹,北珣的新主燕王俯身行礼,双手接下了那枚印。
  要么成为北珣之主君临一国,要么成为北珣之剑横扫天下。
  比起繁琐又无聊的治国,他果然还是更喜欢带着铁骑四方征战。而小九……燕王,会给他一个养得起黑鹞子的北珣。
  这就足够了。
  比起北陵琏受到的器重,北陵琅的表现低调太多。在奉歌局势平静下来之后,他便在朝堂上宣布,解散“婆娑”,然后带着燕王赐予的行走部族详稳司官印悄然离开,替燕王去操心流浪诸部族的事情。
  他才不想留下来,被慢慢熬着,变成另一个北陵瑛。小九是曾说过认同他坐那个位子,可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走得远些,小九的心安一些,才能留着自小的兄妹情分。
  至于“婆娑”是不是真的解散,有那么重要么?他只要还能顺着心意四处流浪,走遍北疆,不再去受那金笼子的束缚就好。
  出乎众臣意料之外的还有一事,燕王并未将北珣王座之下最重要的权臣之位——中书首辅赐予跟随她多年的谋臣温临江。
  追随燕王多年的部属们都很清楚温临江的功劳,他的才华也足堪此任;不清楚温临江本事的庙堂臣子们则根据当年那些捕风捉影的传言猜测着,燕王是不是要给他个“鹤君”之类的名分。但温临江却在登基大典结束后便抱病在家,连朝堂点卯都没来过;而燕王亲自去探望过他半日之后,也再没提起此事。
  君主亲去探望的人,朝臣们自是趋之若鹜。温临江府邸不大,软钉子却不小,“病中不见客”的话一传出来,官员们只得放下礼物拜帖乖乖走人。好在温临江一视同仁,谁也没见,于是谁都无话可说。
  温临江稳如泰山,“养病”的日子很舒心,有梵铃在身边,写起东西来也顺手许多。
  白日里忙,夜里也难以安枕。
  北陵琇躺在柔软的锦绣绸缎床铺上,却并不觉得这床比西塞的石炕好多少。
  也罢也罢,坐上这位子本就该如此,自个儿选的路,没得抱怨。起身,挥退了点起灯想要来服侍的侍女,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饮着。
  既睡不着,便又坐到案前处理折子。她现在倒是真心佩服南面的朝泉皇帝了,疆土比北珣大那么多,想必折子也该是她的十几倍,只要不是个昏庸至极的,每日里怕是得有大半日耗在看折子上。
  坐上这位子一晃两个月,千头万绪的事情却仿佛永远没个完结。怪不得那么多故事里的将军王子一坐上王位娶了公主千金,故事就完了。现在她算是知了,故事若是再编下去,没人愿意看当了王的将军王子每日里只忙得天翻地覆,锦衣玉食无滋味。
  北陵琇苦笑一声,继续翻开折子,思索着再分些事情给臣子们去做。
  如此这般,待到天光熹微,侍女轻唤,入室服侍洗漱更衣,又是一夜过去。北陵琇穿戴整齐,铜镜里的人洗过了脸,淡淡匀了一点胭脂,金簪珠玉绾发,璎珞严妆,看着依旧十分精神。
  合了合眼,忍住那一丝酸涩,迈步走向朝堂。
  风移云动,日光很灿烂,北珣的夏日伴着暖暖的南风,徐徐降临。
  枝头叶渐成荫,扶风城里也渐渐弥漫起夏日里特有的燥热和火气。械斗和暗杀的生意多了,金主却并不一定能活到付完尾款,于是易水楼接生意越发慎重起来。
  比起扶风城里黑吃黑还吃不到多少利润的生意,楼主更乐于接些外面的活计,不仅真金白银牛羊粮食的报酬不会打折,而且暗杀要员或富户总是回报丰厚。但这种活计随着北珣朝堂的日渐安定,慢慢地也减少了。
  确切地说,只有一片混乱的朝堂才适合易水楼这样的江湖桩子插脚,安定下来的庙堂,不是他们可以涉足的地方。
  易水楼的刺客们并未揭不开锅。乌娜放了这些年的羊,已让易水楼拥有了一片牧场;楼里用来打探消息的茶楼酒馆之类收入也颇丰,只要不是穷奢极欲,要在扶风城寻常过活还是很滋润的。
  只是一点,刺客们人很好养,装备不好养。
  各种独门兵器要用好的材料,好的保养,养的马要良种,药材要选好的,做毒药和易容药物也需要许多材料……这些东西比起珠翠金玉更容易烧钱。
  鸦杀堂主疏影看着殷娘子捧上来的账册,不禁为那笔赤色的武器开销皱了皱眉。
  鸦杀堂暗杀用的兵器各不相同,但都有一点,皆是反复锤炼,刃极薄,可一击致命的凶器……很烧钱。毕竟不是每个刺客都能练得庖丁解牛保兵器不损的。
  过去不觉得开销大,是因为时局混乱生意很多,总有赚头;如今那人定了北珣,影响竟大到了这一步。之前从不为此操心,现下却是不得不学着些事情。
  因为账簿赤字问题,楼主难得认真负责地召集堂主们开了会。
  气氛很凝重,态度很严肃,连千娇百媚的恒舞堂主都收敛了媚眼如丝面无表情。半个时辰之后,所有人得出结论——
  术业有专攻,怎么在杀人这行让钱生钱这点他们不懂,最后只好向对外声称是牧场主的乌娜求助。
  乌娜紧张得说话都不利索,面红耳赤地对着一群面色严肃活像要马上去火拼的堂主解释自己这些年摸索出来的牧场经营之道。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这是堂主们中最会掉书袋(或者说最会说正常话)的情报堂主对乌娜的感谢辞。
  乌娜的经验之一:羊毛成色不好的时候,就卖羊肉。
  堂主们的学习结论:既然没有杀人的生意可做,就先做其他生意。
  过去招惹了太多仇恨的易水楼刺客当然不能立马跟人烹茶烤肉谈生意,需掩了身份容貌,打着乌娜牧场的名号才能四处行商。
  若是放在朝泉,这群刺客要谈生意那定是一谈一个完。但好在这儿是北疆,游牧部族生意诸多,单纯的以物易物是主流,只要货物拿出来看清楚,稍稍会点讨价还价的口舌就能做成。就这么歪打正着似的,做成了不少杀人之外的高价生意。
  乌娜的经验之二:羊毛织成毯子,羊肉做成好吃的肉干,总是能多卖些钱。
  堂主们的学习结论:毒药不一定要毒死人才能卖钱。
  商队总是会碰上露宿这一关,防范毒虫猛兽从来都是大问题。刺客们的商队里带着高明的大夫和机灵的情报贩子,他们手里用来防毒的药物成了不少生意对象眼中的宝贝,“独门秘方”的名头更让这些做起来费时费工的药物卖出了一个令医堂弟子心怀甚慰的价钱。
  乌娜的经验之三:人多的地方生意好。
  堂主们的学习结论:扶风城没油水。
  如今离扶风城近且人多安稳适合做杀人之外生意的,自然是北珣。楼主听到此节,把眼珠子往疏影脸上一飞,其他堂主也就莫名其妙地随着瞧了过来。
  “影……鸦杀堂主,北珣都城那条线打探的事儿,交你了。”
  奉歌城里的鸦杀堂暗桩第一件公务,是负责查探城内城外是否有人需要做羊毛羊肉之类的生意。
  疏影混在难民之中向奉歌行去,简单的马车上坐着尘灰满面衣衫褴褛的她,以及一般打扮的鸦杀堂几名弟子,皆与四周的难民一模一样,引不起任何人注意。
  奉歌城外俨然已成为附近几国难民的集聚之地,即便是疏影也知道任由这样发展下去,奉歌早晚会有乱象。这样的奉歌,显然既不适合做乌娜说的生意,也做不得老本行——难民引乱的话,多是烧杀劫掠,易水楼捞不到什么。
  果然,还是得去问问她有没有对策安下奉歌,才能确定易水楼的生意是否选择这里。
  北陵琇扯下一根掠过眼前的长长鬓发——白的。再看一眼面前那叠叙说难民情况的折子,胃顿时又隐隐疼了起来。
  奉歌不是西塞,有那么多荒地可供难民开垦。这些难民无法疏导的话,迟早生乱。问题是,用什么法子去疏导?
  丢给琏王兄?他还有正事,未必分得出心来训练新兵。更何况入了夏,蚊虫疾病也渐渐要来了,万一起了疫病,那不是逼着她开屠刀吗?
  头疼,胃疼。这群臣子,诉苦的连篇累牍,明嘲暗讽的她这女主执政不力的也不少,却没有一个提出切实办法来的!真真气得她想扔砚台再砸死几个,好逼出些法子来。
  忙到入夜,服侍的女官长终是忍不住心疼,低声提醒了北陵琇一句。她瞧瞧水漏,再看看四周陪着她熬的女官侍从们,叹一口气,起身下令服侍洗漱。
  躺到床上,自是睡不熟的,却也不愿辗转反侧地闹得自己不舒服。合着眼,慢慢听水漏的声音,一点一滴,单调地数着。
  一声弦音。
  北陵琇猛地睁开眼睛。
  又是一声,音更低,调子带着她熟悉的杀气,却比第一声分明温柔了些许。
  北陵琇合上眼睛,听着第三声,缓缓荡漾的涟漪,尽管依然抹不去杀气。
  这一夜,她终于得了半夜好眠。

  第六十二章

  疏影潜入北陵琇寝宫时方至中夜,殿中专供王族使用的香料——大概是安神香之类——气味尚未散出,却意外发现她已躺在绸堆锦垫的被窝里了,细听呼吸,平稳绵长,显然睡得很好,跟她昨日来时听到的那种烦躁呼吸完全不同。
  睡这么早,是太累了?瞧了眼床边堆得颤巍巍的折子山,再想想自己的任务,移步上前。
  冷冰冰的触感到了颈畔,北陵琇在那冰冷的气息贴上肌肤的前一瞬一手掀起锦被罩向来者,另一手拔出枕下匕首刺向对方,一声裂帛。没有预想中刺入人体的感觉,握着匕首的手却被擒个正着,对方只一扭,匕首便不由自主地松了开去。
  这手法是……
  北陵琇本欲呼喊侍卫的声音立刻死死压下来,沉默片刻,几乎是气音:
  “疏影……?”
  油灯的光晃了一晃,锦被无声无息掀开,先露出的是疏影手中寒光凛凛的刀,然后才是另一只松开了北陵琇的手。她的人蹲在阴影之中,仍是一个随时可以扑上来一刀结果对手的姿势。
  相对片刻,疏影用布包起匕首丢到北陵琇手边,一点声音也无,北陵琇连忙将它塞回枕头底下,努力忽略这把匕首如果方才刺中了,刃上那种见血封喉的毒会造成什么后果。
  疏影弯刀还鞘,终于在北陵琇退后半步规矩坐好时调整了姿势,坐在那堆撕裂的锦被上,低声问:“安奉歌,置流民之策,可有?”
  “……尚无。”
  疏影的脸隐在阴影之中,看不见表情。北陵琇腹诽着:就是看得见也看不出什么表情。沉默片刻,却见眼前人无声无息起身走下榻,一步步朝门而去。北陵琇松了口气,懒懒将身子往身后锦垫略略一靠,心底暗数:一,二,三,倒也。
  手尚未搭上门,双脚竟不由自主地一软。疏影身子晃了一晃,奋力稳住提气迈步,脚下却似是踩着棉花,一脚踏空,眼见着就要摔倒。
  她摔进北陵琇张开的双臂中,身子被抱了起来,一步一步被抱回床上,只能靠在那人的怀里,手脚勉力动一动,沉重无比。
  “不愧是你。”北陵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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