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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影谣(gl)-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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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像是过了很久,又像是只有一瞬,疏影摇头:“不知。”
北陵琇放开了握住她腕脉的手,环住她的腰:“是我不对,居然问你。算了,陪我。”
疏影仍是低低一声“嗯”,任北陵琇躺到自己腿上。
“呐,你今天居然没有跟我动手诶。”北陵琇拉过她一只手把玩着,放到唇边细细地舔舐着掌心,声音里带着愉悦笑意。
“……你想吗?”
“不想。”说说而已就把杀气迸出来……这也算害羞的一种吧。
不过,没有动手,腕脉也平静的很,倒更令人起疑。嗯,可以暂且按下,难得的软玉温香,这豆腐不吃白不吃。
第六十九章
北珣燕王四年,元月初十,北蛮与巴哲雷激战饮马河,大胜,巴哲雷国势由此衰微。三月初五,北蛮王御驾亲征,攻入巴哲雷都城,屠城七日。
十月十七,北蛮送国书,邀燕王腊月初一至王都会盟。
打仗就打仗,放开部下的缰绳屠什么城……瞧着案上那几本关于巴哲雷难民安置的折子,北陵琇不由火大。北蛮王屠得很痛快,却把一国难民赶得满北疆流浪,虽说琅王兄多少能帮衬着照顾一些,大部分还是奔着北珣来了。
其实巴哲雷的难民真心不如以往多,都城被屠七日之前,北蛮军打到哪里屠到哪里,到今日,恐怕巴哲雷的国民只剩了不到三万。可是再少的难民也是难民,要安置他们,就得花钱。
北陵琇并不害怕花钱,只是花这钱等于给北蛮收拾烂摊子,回报也没多少,让她很不高兴。北蛮现在提出会盟,结盟的真心到底有多少?
拿起国书细细再看一遍,忽然就被末尾的印章吸引了目光。
北蛮的国书自是北蛮文字书写,也盖了国主金印,那么,在国书客套礼仪的文字之后,写着“美酒佳酿,丰宴珍馐以待”的结尾多出的这枚小小朱砂印,为什么偏偏是朝泉才有的饰印?
联想到那些北蛮渗透朝泉的情报,北陵琇眼中闪过了悟。
北蛮的诚意,是朝泉。把朝泉作为宴席上的一道菜,结盟的一份礼物——珍馐美酒是要共享分食的,结盟之后的礼物是要对半分的。
比起结盟之后仍是非我族类的朝泉,灭了巴哲雷获得大块版图的北蛮最终还是选择了同为北疆部族的北珣吗?
会盟,似乎值得一去了。
北陵琇很忙碌,所以疏影也不能闲着。作为天女王后,可以推掉很多宴会,但一次都不参加却也是不行的,于是疏影接受了丞相夫人的宴席请柬,坐在大帐中央主位当花瓶。
这种宴会可以听到很多上朝时她们当家的不会说的事情。北陵琇这样对她说着,把请柬塞进她手心里,笑眯眯地看着她。
所以她才会在这里。
这里的朝臣夫人多是大家族女儿,却不似朝泉闺秀般视舞乐为市井低俗伎俩。因此为了一展长才,也为了讨好天女王后,宴席上歌舞不断,很是热闹;也有暗地里较劲的夫人不着痕迹地炫耀带来的奇珍异宝,或是心照不宣地谈论艳闻轶事,莺声燕语中暗流汹涌。
宴会在宾主尽欢的气氛中圆满结束,丞相夫人自是得意满满,躬身扶送王后上车时都是笑容满面胭脂欲醉,一直到看不见王后马车了才回转身一一送别其他的夫人。
疏影端坐马车之中,细细整理着今日听到的消息。夫人们虽然多对朝堂之事一知半解,却也有那种贤内助猜出了丈夫的意思,在宴席中婉转地告知她,想要她告诉燕王,一表忠心。
北蛮要与北珣会盟,两国结盟,共图朝泉——这件事,朝臣们大多十分赞成。那些个面上不赞成的,不过故意做做姿态,希望燕王能听取自己的建议,从而给予自己跟随会盟商谈的资格,立功荣耀。几个家族富裕的夫人甚至泄露,夫家已准备贡献财富为南征立功。
总而言之,连不问朝政的夫人们都觉得,北珣已成为北疆一雄,内治安然军威浩荡,南征的好处大大超过“劳民伤财”这个理由。
北陵琇要她听的,大概就是这些。她需要朝臣的支持,然后找出那些矜持作态的,听一听他们究竟有什么好建议,顺势看看有没有谁借此事结党营私准备拖后腿……
疏影缓缓握起五指。
怪不得温先生要离开。在上下一心对朝泉虎视眈眈的朝堂之中,他若敢反对一句,即使北陵琇一笑置之,那些希望通过南征立功的朝臣也不会放过他;而他若是不反对,只是不作为,也会有人把“身在北珣心在朝泉”的罪名扣在他头上。
而她今日宴会上听到的事情告不告诉北陵琇,都会有人报告给她。这次的宴会,北陵琇要看的不仅是朝臣意见,还有她是不是站在温先生那边。
就这么想着想着,马车停住,车帘被掀开,侍女惊讶而克制的施礼问候声响起,疏影抬眼,车门外的北陵琇朝服未换冠冕未脱,径直向她伸出手,满眼温柔几乎要溢出来,羞红了周围侍女的脸颊。
如果不是被她揽入怀中时耳边那一声极低的“听到什么了?”,这种感动世间女子的宠爱戏码,大概会更有说服力一点。
案桌上的妆镜中映出一双人影,挥退了侍女的北陵琇正细心地替疏影取下面纱,拆簪卸环,梳开发辫,低声哼着温柔的曲子,惬意又满足的样子。
别人的报告和疏影亲自告诉她的话,即使内容一样,也是两种意味。
疏影开口,声音不高,一字一句却都让北陵琇露出更大的笑容。当疏影给她摘下冠冕细细梳发去妆时,她笑得更加心满意足。
“你放心,”北陵琇将疏影揽进怀里,锦被拉上来盖住两人,“等得了朝泉,我带你去看那边的莲花满湖,我会把那里变成最好的牧场。”
“能赢?”
“当然。”北陵琇笑了声,将她揽得更近,“我北珣现今兵强马壮,再与北蛮结盟,要取朝泉,再不是镜花水月。”
“不怕北蛮背后插刀?”
“哼,插刀的好处比起南征,可是小多了。”
“不怕两败俱伤?”
“以前或许怕,但现在北珣伤得起。真到了那步,休养生息也比朝泉快,三五年再开战,自然就能赢了。”
君王口中淡淡一字“伤”,却有可能就是尸横遍野,村毁镇没。而易水楼,很可能也会成为这“伤”中微不足道的一点血痕而已。
况且,北陵琇的设想,是没有温先生在的朝泉。
疏影并不了解朝泉有多大能耐,也不知那里是不是帝王昏庸民不聊生如当年的西博一般,但她明白,能让温先生冒生死之险也要回去保护的地方,定然不简单。而有温先生在的朝泉,便更不会像北陵琇说的那般容易取下。
北陵琇,还有北珣朝堂的眼睛,也许已如温先生所言,被朝泉的富庶和铁骑的军威迷住了。
疏影闭上眼睛,不再开口。
翌日,女官长听到了燕王与王后的争执。
寥寥几句,却让她吓得不敢抬头。
我的王后,如今竟也心慈手软了?开疆拓土是我北珣壮举,你不求上天庇佑我军将士,倒替敌人求情?
你明知我,还故意说这些?
是,我知,说到底你不过就是为了你的……哼,你心里那地方就是天宫!你还想着有朝一日要回去!
燕王拂袖而出,吩咐关了寝殿的门,对女官长道:“王后有恙,静养。”
没有吩咐请御医,也没有吩咐炖煮汤药,只丢下这么一句,便再不入王后寝殿。
比鸿雁还要恩爱的燕王与王后,冷战了。
女官长是何等乖觉的人,自是知道哪些话可以传出去,哪些话不可以。所以她很快忘记了听到王与王后吵架的事情,亲自担下照顾“静养”王后的任务,每日定时向王禀告王后情况,更编了一套说辞,将宫里上下的嘴都堵得严实。
让女官长欣慰的是,王后还是如以往那般丝毫没有为难她。不吵不闹,也没有施展法术对她做什么;而王每日里只是听她回报,也不在此事上多加置喙。
服侍王后睡下,然后自己倒在外间小榻上的女官长再次感谢苍天,没有让她碰上难相处的主子。
女官长的呼吸渐渐平静绵长,床上的疏影睁开了眼睛。
北陵琇很清楚,若是派暗卫来监视她,她会逃得毫不犹豫。所以只有这个曾经在殷娘子手下吃过亏的女官长,才能让她不那么抗拒,也不会给她找麻烦逃走。
她的确不会现在逃。必须弄清楚,北陵琇这一次借题发挥,到底是为了试探出温先生托付给她的东西,还是真正的被南征迷了眼睛。
推窗而出,避开寝殿外暗卫的耳目,窜进书房。案上的折子还很多,被北陵琇拉来当膝枕时便知道,她喜欢把折子分门别类地摆好,例如,南征的那些,会专门放在笔架旁。
桌案边还放着几只木匣,其中一只上面雕刻着北蛮的吉祥花纹。打开来,里面是一卷帛书。
盖着君王金印的帛书。
北蛮八月兵犯朝泉易州,却被朝泉在独夜江打败,此事北疆皆知。而帛书上写的,却是只能君王知晓的秘密。
北蛮活捉了朝泉大将,此将乃朝泉皇族血脉,劝降则为勇将;纵使不降,亦是上好人质。即使朝泉不愿用财帛来赎他,杀了也能给朝泉留下个不顾血脉的坏名声。现在此事仍未公开,北蛮的意思,是结盟之后再用此将,到时两国兵力军威齐备,更有人质在手,南征必成。
而北陵琇的回信,是落在帛书末尾的一笔朱砂。
回不了头了。
疏影将帛书和折子整理成原本模样,悄然回到寝殿之中。
会盟是在腊月,还有月余时间把温先生托付给她的东西送还,或者带出来。
托付给疏影的东西,是一卷北疆边防图,若是疏影将它送回温临江手中,便无异于对抗北疆铁蹄的铜墙铁壁;若是温临江身死,他自是已寻了可托付之人来接应,而那人,泰半便是朝泉的边关良将。
温临江的计策,重在攻心。疏影若是不能带出此图,直接毁掉,便是给北陵琇心底种上一根刺——朝泉总有对付北珣铁骑的办法,而这个办法你永远不会知道。
这个计策要完全失败,只有一种可能——易水楼没保住温临江,梵铃没能逃脱,疏影没能带出边防图,疏影没能毁掉图,图落在北陵琇手中。
这世上,还没有人能同时做到这么多。
光是要从易水楼手上夺下温临江夫妻的性命,便要付出很大代价。而疏影很清楚,楼主没有传回任何消息,便是说明这趟任务已成。而她的任务,也要开始了。
“陛下,王后不见了!”
接过字条,内容与上回一般,字迹亦是坚定。可是这回,北陵琇却没有等待的耐性了。
露出个淡淡笑容安抚战战兢兢的女官长,不疾不徐行至书房,北陵琇才握紧了拳头。
“暗卫!”
“在。”
“都布置好了?”
“是。”
“别闹大了,抓回来,直接见我。”
“遵命。”
被套马索绊倒时疏影纵身而起,落地之前已经回了暗卫一箭,落地的一瞬间刀光闪过,地面上的渔网被削得七零八落。
动用了两队暗卫来擒她,很好。
她的暗卫训练得很不错,进退有序攻守合宜,渔网陷阱一样样地来,花样比易水楼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一口一个“王后恕罪”,明明被砍了腿脚还咬牙往前冲……北陵琇太了解她。
所以,栽在迷药和双重陷阱里时,疏影也没甚么不服气。
被捆成粽子扛回北陵琇书房时,她也懒得吭声;北陵琇一边给她解绳子一边点了她穴道时,她也没瞪人;北陵琇把她全身都摸遍了也没找出什么,叹着气问她时,她干脆连看也不看她了。
那卷图疏影没有带出来。
温先生既然已到了朝泉,那么再亲自画一卷边防图并不难。疏影这一回潜出,是为了给易水楼潜藏的部下提个醒,做好战乱起就转移实力的准备;另一方面,却是温先生所教,她留书出走,奋力潜逃,不管是否成功都没让北陵琇得到任何东西,心底的那根刺,便算是种上了。
“罢罢罢,我解了你穴道便是。”冷着脸拍开穴道,再把双刀往疏影手里一塞,“我知你心里怪我,咱们各退一步,就此揭过?”
“你知我为何逃吗?”疏影接过双刀。
“知道。”北陵琇后退两步拔出长剑,直指疏影,目光骤冷,“我想,温先生确是将后招留在你身上。今日你我一战,你赢了,我自去查,不再问你;你输了,就别再挡我的路。”
“你赢不过我。”疏影调息一下真气,双刀一分,杀气凛凛。
“那你可以试试,为了北珣疆土,我可以走到哪一步。”北陵琇冷哼一声,剑光暴起。
很久没有跟她再打过,却丝毫不陌生。
刀光盛,剑影纷,兵刃相错,杀气盘旋。刀过处撕风裂土,剑落处破金断玉,血滴无声,刀剑无言。交错的目光森森冷冷,纠缠的身影决绝无声。似怒,似笑,似恨,似情。
一声轻响,疏影手中一刀被北陵琇一剑挑飞,“笃”一声插进房梁,另一刀却扫过她臂膀,鲜血如注,她退后两步,在疏影第二刀逼近眼前时横剑护身,却在刀光到了面前时,手心一松,长剑落地。
几乎是同一个瞬间,疏影的刀转了方向,一刀砍向她身后的铜灯,灯柱断裂,“哐啷”一声,灯台狠狠地砸在地上。
没有侍女和暗卫敢进来问一声。
北陵琇抬起满是鲜血的手,把疏影拉进怀里。
“让你砍成这样,消气了没?”
“没。”疏影抬头,刀未松,却也没再多加一刀,“你这样……不过是手段。”
“对,”北陵琇低头,吻着疏影的额,吞下一口鲜血,“可我知道,你明知是手段也不忍心。”
疏影沉默许久,挣脱出来点了她止血的穴道,才道,“你知我为何挡你的路。”
“知道,”北陵琇挑着唇角,慢慢坐下来,抚着胸骨咳了声,一口鲜血就随之而出,“我不跟你争你是不是挡得住……我只问你,腊月的会盟,你护不护我去?”
“你有暗卫。”
“暗卫?”北陵琇挑起眉,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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