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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怜黛心玉娇溶-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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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宁姑姑,明白了吗?记得明儿得了好东西,给子詹留着啊,回头子詹在我父皇面前替你说说话,说不定你的好姻缘就成了呢!”
“你是大皇子,还是媒婆?一个男孩子家,哪儿那么多事!”秋茉瞪了一眼子詹,转身离开。
“瞧瞧,还不领情了。”子詹无奈的看着水溶,摇头轻叹,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子詹,你今儿话可真多。”水溶也瞪了子詹一眼,这小子说的虽然是事实,但却是众人最不喜欢听的话。皇上赐婚?皇上怎么可能把一个郡主赐给一个没有一点家世的太医?像秋茉这样根正苗红的郡主,不拿去和亲也要去作为政治筹码拉拢边关将领。反正如果从皇上的角度出发,惠宁郡主绝不可能赐婚给云轻庐这样一个孤儿院长大的医者。
子詹此时不能理解水溶等人的心情,原还以为自己说了几句好话,不想却引得秋茉失落的离去,水溶也在那里轻声叹息,于是不解的看看身边的黛玉。
“你还小,很多事还不明白。”黛玉摸摸他的头,感情一事在皇家,向来都是奢侈的。
正因如此,黛玉也明白自己和水溶这份感情才更值得珍惜。
北静王府的宴席摆三天,不过大部分是堂客:第一天请的是王公贵族朝廷大臣的诰命夫人太太们。第二天是水溶在户部礼部的一些属官和太太们,第三日是水氏家族的族人。
黛玉不善陪客,家中之事便都赖太妃出面,她只以身怀有孕,不一操劳为由,躲在后面暗中分派着家中的管事们做事。水溶在外边招呼客人,也不怎么上心。反正男客原就不多,来的也都是平时相好的那些,众人只要有酒吃,有戏看,也不在乎水溶在场不在场了,大家吃喝玩乐倒也痛快。水溶便得空悄悄的跑到后面来,陪黛玉说话。
第三日这天因为是水氏家族的族人相聚,族里的几个有头有脸的夫人太太便趁机向黛玉道喜,黛玉也只好跟在太妃身边,同众人见个面,说笑几句,应个景儿。
这次水泫的媳妇金氏身子已经太好了,便随着周太姨娘一起进来。黛玉见了她,只当原来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依旧微笑致意。好歹二人也算是妯娌,一些脸面还是要留的。
而金氏却没有黛玉那么放得开,跟黛玉请安问礼的时候有些尴尬,笑容有些僵硬。应付几句便躲到一边。而秋茉看见周围太姨娘的时候,眼睛里也恨不得喷出火来。若不是因为太妃在说起往事的时候,也说到了秋茉的娘亲先做下了不是,冲撞了周太姨娘,秋茉这会儿恐怕根本无法安坐在席上。黛玉知道她的心情,便坐在对面使劲用眼睛瞪她,提醒她不要冲动,要以大局为重。
太妃也暗中瞧着金氏,虽然心中不甘却已经没了那份胆量,便不把她放在心上,回头跟族长夫人说笑。因为是家宴,水泫新纳的两个妾室柳烟和翠屏二人也跟着仅是进来给太妃和王妃请安,给惠宁郡主道喜。
黛玉侧眼看见那个叫柳烟的姨娘,眉眼跟那天撞自己的丫头小荷有些相似,便想起她们原是一对姐妹。而如今小荷因为冲撞了自己,被太妃打了一顿,打发到庄子上去了。此时作为姐姐的柳烟却站在那边姬妾一群人里面,和陈姨娘有说有笑,没事人似的,倒也自在。
蝶语轻歌 第07章 耍小性躲过一劫
黛玉暗中看了柳烟和陈氏一眼,倒也没有多想什么,反正都是妾室,左不过是那些话,她也没心思去理论什么。天气炎热,只觉得屋子里人多,脂粉气和汗液的气味混合起来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黛玉受不了这种气味,便跟边上的秋茉说了一声,悄悄起身,准备从一边出去透透气。
秋茉嘱咐了黛玉一声:“嫂子小心些,叫丫头们搀扶着。”
“知道了。你在这里陪她们坐吧。”黛玉点点头,扶着身后晴雯的手慢慢起身,转过身后的大理石屏风,从后门出去,站在廊檐下透风。
“主子,您在这儿坐坐,这儿的风儿倒是凉爽。”晴雯把自己的帕子铺在廊檐下的栏杆上,扶着黛玉坐下,因为有了上次的经验,所以自己没敢离开,贴着黛玉站在她的身边。
“今儿的天真是热。都这个时辰了,还是这样。”黛玉拿着扇子轻轻地扇着,听着屋里面的说笑声,觉得心中厌烦的很。
“主子略歇歇儿,咱们还是回房去吧。身子要紧,太妃和郡主在这儿,咱们不在也没什么要紧。”晴雯见黛玉额角上渗出细细的汗滴来,便轻声劝道。
“嗯,走吧。”黛玉点点头,这廊檐下虽然有风,但也是热风,还是回房去更好。
“王妃,太妃让奴婢来服侍您。”陈姨娘从后门里出来,对着刚起身的黛玉福了福。
“哦,我这里没什么要服侍的,你歇歇就进去吧。这里人多,太妃和郡主若是有照应不到的,你在一边照应着点,也算是服侍了我了。”黛玉笑笑,扶着晴雯的手离开。
陈氏看着黛玉淡淡的神情,轻轻地抿了抿嘴,站在原地没动,目送黛玉出了后院门,方转身进屋。
素心原是去给黛玉弄汤水去了,待她端着汤水赶来,却找不到黛玉的身影,于是问廊檐下发愣的陈姨娘道:“姨奶奶,王妃去了哪里?”
“王妃说有事,没说去哪里,素心姑娘端的是什么?”
“啊,这是给王妃的汤。”素心说着,又往屋子里面瞧了瞧,还是没看见黛玉,便又回头问了一声陈氏:“姨奶奶,您看见王妃去了哪个方向?”
“从后院门出去了,素心姑娘,这是补胎的汤吗?”陈氏看着素心手中托盘里汤碗,好奇的问道。
“呃,不是,是给王妃调养身子的汤。姨奶奶,我去寻王妃了,回头再跟您聊。”素心说着,便沿着甬路出了后院门。出门后恰好遇见静雅堂里的小丫头走来,见着素心,说是宁嬷嬷正派人来寻素心,王妃的汤总不能错了时辰。
素心便匆忙跟着小丫头回静雅堂去。陈氏站在后院门口,听着素心和那小丫头的对话,心中隐隐的泛起一丝嫉妒:这小王妃真有本事,刚进了门才几天,就怀孕了。想自己已经进了这府门一年多了,也总没有身孕。是不是她想了什么法子?
“姨娘,这大热的天儿,您站在这儿瞧什么?难道不怕中暑?”
陈姨娘从沉思中惊醒,转头看时,却是大姑娘婧琪站在自己身后,一脸的寻味看着自己,嘴角还带着一丝嘲讽。
“哟,这不是大姑娘吗?奴婢跟您问安了。听说大姑娘前些日子病了,如今身上可大好了?”陈姨娘看着婧琪更加生气,如今秦氏没了,这大姑娘虽然不比原来,但到底还是主子,总能压在自己的头上。
“有劳姨娘惦记,婧琪一时半会儿的还死不了。”婧琪冷笑,围着陈氏走了半圈,目光始终盯着陈姨娘一丝不错,然后又笑道:“倒是陈姨娘被关了这些日子,越发的水灵了,是不是偷偷地用了什么滋补的好东西?还是……这紧闭的日子也是惬意无比的?”
“大姑娘说笑了,这紧闭的日子可不是好日子呢?奴才再水灵,也比不上大姑娘如今风华正茂啊。”
“哼,姨娘如今也别想着嘲笑我,据说我父王自从姨娘出来,还是没去姨娘房里过夜?难道姨娘瞧着母妃身怀有孕,心中不痒吗?”婧琪笑笑,盯着陈姨娘那双藏在雾气里的眼睛。
“主子的心意,岂是咱们做奴才的人能胡乱揣摩的?大姑娘对着奴才说这些话,若是太妃听见了,只怕又要训斥奴才了。还请大姑娘自重些。”陈氏的眼睛里带着嘲讽的笑,婧琪一个姑娘家,说话如此不避讳,这可是犯了“妇言”之过。
“姨娘地位岌岌可危,婧琪不过是略加提醒罢了。姨娘不识好人心,婧琪也没有办法。”婧琪见陈氏如此不上道,便淡淡一笑,转身离开。
陈氏看着婧琪一身冰蓝色的夏衫隐入花木扶疏的后援之中,神情有些恍惚,暗道:不愧是秦氏那阴毒的女人调教出来的女儿,小小年纪,心思深的很啊。但尽管婧琪在暗示自己,陈氏也不敢这么快就跟婧琪走到一起。因为自己吃秦氏母女的亏吃的太大了,不能不长点记性。反正来日方长,还是先观望一阵子再说吧。
黛玉回到静雅堂,坐在放了冰块的屋子里,终于可以长长地出口气,略坐了坐,便一叠声的吩咐紫鹃要换衣服洗澡。
“主子,您再歇歇儿,先把这汤喝了,再去洗澡好不好?”素心从外边进来,手中端着汤蛊。
“哎呦!整天喝这喝那,你今儿别逼我,我不想喝,一口也不想喝。”黛玉皱起眉头,起身躲到里面。
素心无奈的苦笑,看着紫鹃轻声叹了口气,又对黛玉说道:“云大人吩咐的话,奴婢若是不能服侍好王妃,那奴婢回去定是个死罪。主子就当可怜一下素心吧。”
“从你进王府起,便是王府的人了,我不说话,你不用回医馆,所以云轻庐管不到你。”黛玉打定了主意不喝那些汤,一闻到那汤药的味儿,她就觉得自己病了,心里别扭的很。或者说,最近几天她的小脾气又见长,总是或有或无的耍耍小性子。紫鹃几人也拿她没有办法。
“主子,这……”素心原酒不善言谈,此时被黛玉一席话,给堵得啥都说不出来。
“玉儿!你又使小性子了?”水溶从外边进来,看见素心为难的捧着汤碗站在黛玉跟前,黛玉赌气靠在凉榻上,便猜到了八九分。
“谁使小性子了?”黛玉听到水溶的声音,索性趴在榻上。
“哎——你倒是躺好了!这样能舒服吗?”水溶走到跟前,结果素心手中的汤碗,摆摆手,让丫头们都下去。自己便坐在凉榻上,怕怕黛玉的后背,轻声说道:“乖玉儿,来,把这个喝了吧?”
“不喝,要喝你喝。”
“为夫喝有用的话,哪里还用麻烦成这样?玉儿听话,来,起来喝了这个,为夫有好东西给你。”水溶依然耐心的哄她。
“什么好东西我没见过?也值得你来耍宝?”黛玉轻笑,转过身来瞧着水溶。
“自然是好东西,来,你先喝了这汤,为夫就告诉你,怎么样?”
“哎!不是我不喝,是这汤实在难喝。不信王爷尝尝。”黛玉撅起嘴,看上去一脸的痛苦,真是喝够了这些东西。
“这个又不是药,至于这么难喝?”水溶不解,端着汤碗凑到自己的唇边,先闻了闻,是有股浓浓的药味,但还不至于喝不下去,于是凑到唇边喝了一口,却觉得有些涩涩的,还带着一丝腥膻之味,是很难下咽,于是转身吐到痰盂里,又端过凉茶来漱口。
“怎么样?喝不喝得下?”黛玉瞧着水溶的狼狈样,掩着嘴笑道。
“真是难喝,回头叫云轻庐来问问,这是弄得什么东西,让我的玉儿天天喝这个,真是受罪。”水溶连连摇头,别说黛玉了,就是自己天天喝这个也早就火了。
“如今你知道我每天有多辛苦了吧?”黛玉委屈的依偎在水溶的怀里,抬手抚摸着他胸前淡青色衣衫上墨蓝色的滚边。
“是,为夫知道了。玉儿为了我们的孩子,吃了好多苦。”水溶低头吻吻她的额头,自从她怀孕到现在,自己一共陪在她身边这几天,而她却一直在喝这么难喝的汤药,自己还总是嫌她不听话,耍小性儿。
“不过,为了孩子,吃点苦也没什么。”黛玉被水溶这么一说,反倒觉得不好意思,想想云轻庐也是为了自己和孩子好,素心又那么细心的煎熬这些汤水,若是不喝,倒有些辜负这些人对自己的好意了。于是从水溶的怀中挣脱开,微笑道:“罢了,既然是为了孩子,那我还是喝了那碗汤吧。”
“算了,一次不喝也没什么,一会儿轻庐来了,为夫问问他,可有什么别的方子,最好调配一种好喝点的,不好喝也别这么难喝。不然孩子还没出来,先把我的玉儿给苦坏了,那还了得?”水溶笑笑,继续把她拉过来,搂在怀里。
这里二人又说些外边的话,说到了冷枭门的李辉,水溶恨恨的说:“这个老不死的坚持不合作。非说邢天虎当初是跟太子有来往,太子当初不时就有密信给邢天虎。问他密信在何处,他说邢天虎看完就烧掉,从不留任何痕迹。他是唯一的在逃要犯,冷玉堂当时还小,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情。这个李辉不合作,事情便会卡在这里,毫无进展。”
“那么说,他如今还被囚禁在落花楼?”
“嗯,他不合作,我们不能放他回去,为夫刚说服了冷玉堂,若是他回去再弄什么风浪,事情可就不好掌握了。”水溶心中也烦闷的很,隐约感觉一个阴谋已经呼之欲出,却总是抓不着摸不到。找不到结症所在,幕后那个人便就不出来。这种事,就算是有了真凭实据都很难办,毕竟对方的势力遍及朝野,稍有不慎,便会动摇涉及根本,更何况还没有真凭实据。
“王爷,为什么不用用非常办法?”黛玉轻笑。
“什么非常办法?”水溶低头看着黛玉,“那死老头子年纪不小了,若是用刑,恐怕活不过几天。若是他死了,这唯一的线索可就断了。”
“妾身说不用刑罚。可以利用他的内心的空虚,诈他一下,又何妨?”黛玉轻笑,“当初狄公审案,也曾弄过鬼怪之事,只要犯人的心理防线一破,还有什么事问不出来?”
“嗯,玉儿言之有理。”水溶连连点头,又苦笑道:“为夫也想过这个办法,但如今我们这些人都没见过邢天虎,对他的样貌特征一概不知,恐怕弄巧成拙。”
“对,这倒是个事儿,不过王爷不必着急,咱们再细细查访查访。妾身不信,一个人在这个世间活过,就没有什么东西留下。”
“嗯,说的是。”水溶点头不语。
“主子,云大人来了。”门外小丫头回道。
“快请他进来!”水溶一下子来了精神,正等这厮来呢。
“王爷在家?真是难得。”云轻庐一身浅灰色的云雁纹夏衫,腰里系着深灰色宫绦,身后跟着少年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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