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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怜黛心玉娇溶-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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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柔软被一掘而出。忍不住再次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稍作喘息,他又急促地吻上去,撬开她的贝齿,肆意温柔的索取。
大掌探入她的衣襟,游弋在她裸露的肌肤,激起一阵战栗。
衣裳尽落,他的气息包裹着她,细细品尝每一寸肌肤,短促的火焰被他燎原般地燃起,两个寂寞而孤独的心灵终于契合在一起,心靠得近,便不再寂寞。
她羞涩而温柔的回应着,与他攀上云端,享受云雨的美妙,满足而幽幽叹息。
恍若梦中,不断地索取,执拗地想拖延这场春梦的时日,独怕,梦醒,人空。春尽缠绵,风无眠。
连续两天的大雨终于停了,心情也好了许多。雨后空气格外的清新。黛玉执着象牙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长发,唇角似有一缕若有若无的笑意,那执着牙梳的一只手,竟与象牙莹白无二,更衬得发如乌瀑,光可鉴人。让人只觉得艳光迷离,竟让人睁不开眼去,黛玉却忽然停手不梳,轻轻叹了口气,螓首微垂。她侧影极美,因为调养得当,近来憔悴之容渐去,却生出一种出奇的清丽婉转。
水溶躺在云霓色纱帐里,看着外边的佳人,满意的微笑。
黛玉望着镜中的自己,因她眉生得淡,眉头微颦,所以用螺子黛描画极长,更衬得横波入鬓,流转生辉。
“玉儿,雨过天晴,也更加热起来,没事不要出去,莫要中暑。”水溶终于从床上起身,唤进丫头来给黛玉梳妆。
“王爷呢?是不是还是很忙?”黛玉通过双生莲并托的西洋明镜,看着床前笔直的站着,任凭丫头们服侍穿衣的水溶,轻声问道。
“昨儿皇上有谕旨下来,说今儿要商议秋闱的考题,我去去就来,不会很晚。”
“快要秋闱了吗?”恍然如梦,原来日子过得这样快。
“定在十月,如今京城里已经有一些学子进京。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也该是拟定考题的时候了。”
“哦,这么快?”黛玉说着,伸手扶上自己依然平坦的小腹,这里的小生命,已经孕育了快三个月了。真是快啊!
“玉儿,我们的宝贝已经三个月了吧?算算时间,分娩期正好是来年二月,说不定能和玉儿一天的生日。”
“哪有那么巧的事情?”黛玉轻笑,推开放在自己小腹的大手,“快去忙吧。别耽误了正事。”
“好,中午等我回来用饭。”水溶点点头,又对黛玉的小腹轻声嘱咐道:“孩儿乖,别闹你母妃。”
紫鹃等丫头背过身去偷笑,却把黛玉羞红了脸,“还不快走,越来越婆婆妈妈的了。哪儿还有个亲王的样子?”
“为夫在家里不是什么王爷。只是……”水溶凑近黛玉的耳边,轻声说道,“只是玉儿的丈夫。”
黛玉抬手要打他,却发现他迅速闪开,两步到了门口。
……
万寿宫里,太后再一次把屋里的东西砸了个粉碎。砸一件,太后便骂一声废物,直到把万寿宫里的瓷器都砸完,太后也骂的嗓子干哑,几乎骂不出声音来。
太后这毛病是年轻的时候养成的,所以伺候她的老宫人都深知她的脾性,这个时候,大家都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绝不在太后身边当活靶子。
一地的碎瓷,幸好静嫔穿的是鹿筋底子的绣鞋,踩着一路粉碎过去,三寸金莲倒也安全。
“废物!都是废物!”太后歇斯底里的怒吼。
刚刚得到消息,西城豢养的一千五百多名死士全部中毒死亡,朝廷府衙以整合商业为名,查缴店铺的税收,福州,徐州,扬州,直隶省,山西省和京都各处太后暗处的生意全都受损。直接损失白银达百万两。
而这些生意都是太后暗处积攒的家业,偏偏官府查缴的时候,没走漏一点消息,待得忠顺王府得到消息,查缴的官银已经上缴国库,忠顺王亦无法出面调停。
太后只有吃这个哑巴亏。再加上上次在北静王府被皇帝将了一军,太后心中窝火还没发出来。后又有惠宁郡主赐婚给平南将军的事情,这一连串的事情加起来,真真把太后给气了个半死。
“太后息怒。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没办法?怎么会没办法?这里里外外,那件事儿如今还在哀家的掌控之中?你还跟哀家说没办法?他李宇臣把持一半的朝政,朝中文武起码有三分之一是他的门下,想不到他们上上下下竟然这般无能,枉费了我这些年辛辛苦苦培养他们一场!到头来还是一群废物!”太后这次损失极为惨重,百万两白银不是小数目,还有一千五百多名死士,培养了这两三年,那也是白花花的银子!
“太后明鉴,李丞相虽然把持朝政,但皇上却把户部的事情交给北静王一手打理,他就是想插手也插不上啊。说来说去,皇上的身边,还是少了咱们的人。”
“你什么意思?”太后怒视萧尔雅一眼,皇上身边,这该死的女人一点也不出力,作为一个女人,连把男人拴在床边的本事都没有,真不知还要她做什么。
“妾身倒也罢了,已经人老珠黄,没有了当初的那点魅力。可宝贵人如今却是新宠啊,连这点消息也弄不出来,枉费了太后的一番苦心啊。”
“哼!你又来了!哪壶不开提哪壶,她若是有用,哀家还扶持你做什么?”
“太后息怒,臣妾多嘴了。”萧尔雅此时还不敢得罪太后。只好低头认错。
“嗯,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乱说,真是多嘴。”太后冷哼一声,气咻咻的坐在椅子上,“李辉还是没有消息,若是他真的落在了水溶的手中,那件事情也危险了。”
“太后放心,萧世子这段时间一直跟姓冷的在一起,没发现什么异常,姓冷的还在四处打探李辉的消息,说无论如何,花多大的代价都会把他给救回来。”
“嗯,冷玉堂现在死心塌地的相信李辉。毕竟当初是他把他偷偷地带出来,又一手把他带大。这个世上,他怀疑任何人也不会怀疑李辉。”太后想到这点,心中又欣慰了几分。
“可李辉消失的太久了,莫不是遇到什么仇家,把他暗杀了?”
“这倒有可能,毕竟他们平时得罪的人也不少。”此时太后眉头微蹙,那眉峰隐约,如同远山横黛,头上赤金凤钗珠珞璎子,极长的流苏直垂到眉间,沙沙作响。偶然流苏摇动,闪出眉心所贴花钿wrshǚ。сōm,殷红如颗饱满的血珠,莹莹欲坠。若不是那张脸已经衰老,坐在椅子上沉思的,还真说得上是一个倾国倾城的佳人。
“所以,无论如何,这个李辉,咱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萧尔雅凑近太后的耳边,轻声说道。
“嗯,这话有理。设法传话给外边,不惜任何代价,把李辉找到。”
……
北静王府后花园的静云池上,一艘楼船缓缓漂移。白衣胜雪的水溶站在船舷之上,沉默不语。身边水泫一身青灰色福字暗绣茧绸长袍,和白色衣袂漂浮在风中,若即若离,纠缠不已。
他们虽是手足,但同父异母,水泫很小便被太妃赐万两白银另立门户,所以兄弟二人自幼便是并不亲密,但那些风华正茂的时光,总是同时镌刻在记忆中,成为一抹朦胧的晕彩,仿佛月下卷起风荷的轻盈,带着清凉芬芳的水汽,刹那间浸润无声。
但这温软亦如月华易散,隔着数载光阴,那些过往终于在岁月狰狞中渐渐分崩离析,往事的陈渣泛滓,大浪淘尽,只余了尖利无夺的碎屑,终涸成铜墙铁壁般的坚忍。
湖上初升的下弦月,如半块残玦,浴在墨蓝绸海似的夜空,辉光清冷,隐隐透出青白的玉色,一湖碧荷亦借得了月意,荷叶的影仿佛轻而薄脆的琉璃,倒映在银光粼粼的湖面上,将湖割裂成无数细小的水银,瞬息万变,流淌不定。
水溶眼中仿佛映入这万点细碎的银光,愈加变幻莫测,声音已如常般慵懒散漫:“你适才说有事说与我听,却是何事?”
“王兄,太妃责令我姨娘出城去庵堂静修一月,明日期限已经到了。”水泫看着滟滟流波,俊美的脸上有着异乎寻常的冷静。
“哦,那你派车去接回来也就是了。既然是当初族长和太妃的话,照办就是,无需再去太妃面前请示。”
“泫跟王兄说起这事的意思是,暂时不接姨娘回京。等秋后天凉时,再接不迟。”
“嗯?”水溶心中惊异,想不到水泫竟会有这样绝情的心思,无论如何,周太姨娘对他还是疼爱备至的,他怎么可以让她在城外庵堂住这么多日子?
“大姐儿如今被太妃养在身边,十分的妥当,泫正好了无牵挂,也好准备秋闱之事。泫虽然不才,也是我水氏子孙,想借此秋闱之际,搏得一次安身立命的机会。所以无暇顾及姨娘,特来跟王兄说一声,若是太妃问起,还望王兄替泫解释一二。”他的声音如湖上初升的淡淡雾霭,犹带着水意的清润。
“好,二弟既然有此雄心,那就放手一搏,为兄期待你金榜题名。咱们水家世代袭爵,愚兄也不过是仗着祖宗的功劳坐在今天这个位子,若是二弟能从科第出身,将来必然是我水家的荣耀。”水溶对水泫参加秋闱的事情有些意外,想这个弟弟向来钻研于经济商业,从没听说他读书,不知因何想起参加科考。
“王兄过誉了,泫不过是一时兴起而已。能否考中还是未知,光宗耀祖更不敢想。”水泫笑笑,眼睛里带着一分嘲讽,只是夜色沉沉,水溶没有注意到。
“有这份志气就好,来吧,咱们进去喝杯茶。”
“多谢王兄。”水泫也不推辞,跟着水溶的身后进船。
“你今儿来的正好,这水是收的那莲叶上的露珠,用来烹茶,别有一番风味。所得露水不多,只这一壶,来,你尝尝。”水溶说着,把胶泥风炉上刚烧开的滚水冲到紫砂小壶里,稍等片刻,给水泫到了一杯。
水泫坐在水溶一侧的根雕矮凳上,端起那盏紫砂杯,只得尝了一口,头微微一低,忽然瞧见水溶手旁的根雕茶海上,随便撂着一把女子用的纨扇,白玉扇柄下垂着数寸长的紫色流苏,极是醒目。
扇是极好的白纨素,双面刺绣着兰花蝴蝶,绣功精巧细致,那只淡黄粉蝶便似欲振翅飞去般。花样底下空白处却突兀有道红痕,既非蝶亦非花,颜色亦不对——水泫瞧那样子不像是绣出来的,忽然悟过来那是一抹胭脂,想是障面的时候不经意蹭落在上头,耳廓忽然一热,忙低下头去,那茶在齿间一转就吞下去了,根本辨不出什么滋味。
“近来你手上的生意如何?可还顺心?”水溶一边自顾品茶,一边淡淡的问话,其实水溶的心里,并没有把水泫当做外人。反倒是因为他从小在府外居住,心中存了那么一点点的愧疚,所以每回水泫进来找他,水溶便不把他当外人。
水泫正待答话,一抬头却突然哽住。水溶这才觉得不对,回过头去,因为地上悉铺厚毯,她走路又轻,蜜色透纱银闪福字缎长裙却是波澜不兴,连腰带上垂的一对玉玲珑都寂然无声。
“玉儿?”水溶微微一笑,伸手示意黛玉坐在自己身边,然后指着水泫说道:“这是二弟,你原见过一面。本是一家人,也没什么见外的。”
“泫见过王嫂,王嫂万福金安。”水泫忙起身,对着黛玉躬身施礼。
“二弟无需多礼。”黛玉坐在水溶身边,抬手把那纨扇拿在手中,遮住了半边脸,淡淡一笑。因为金氏害自己的事情刚过去不久,黛玉摸不准水泫的为人,所以不好多话。只是略一坐,不待水溶说什么,又轻声说道:“王爷和二弟且坐着说话,妾身去端些茶点来。”
“不敢有劳王嫂。”水泫忙欠身回道。
“嗯,你坐着吧。我还有话问你。”水溶摆摆手,黛玉起身离开,水泫又坐回原处。
“刚才说起,你生意上的事情如何?可有什么不顺的需要我帮你?”
“多谢王兄拂照,那些俗事不过是些许小事。况且我那些本金都是交给别人打理,闲来无事,还是读读书,坐等收利而已。并不用操什么心。”水泫这不过是客气话,其实水溶也知道,他精于商业,眼光独到,京城很多官宦之家都拿了银子给他做生意,据说都能分到不错的红利。
“嗯,你素来是有数的。不管做什么,只要安守本分,便可积少成多。愚兄如今管着户部,也没给你行多少方便,其实你也知道,在朝为官,虽说很多事也都是身不由己,但若是有人横生事端,为兄自然也可为你做主的。平时没事也就罢了,若是有事,也别跟为兄客气。若是我不在府上,你直接跟太妃说这可,这些年来,太妃心里,还是把你当自己儿子一样的。不然如今也不会把你的大姐儿抱在身边养着。”水溶倒是一片诚心,谆谆说道。
水泫又跟水溶客气了一番,直到二更过后,方告辞离船,出王府花园,回自己的家里。
水溶立在船头,静静地听边上的水啸回话:“王爷,二爷的生意,大多跟萧世子挂链在一起,这次王爷着手整顿,他也受到了不少的损失。”
“嗯,还有呢?”
“萧世子最近跟冷玉堂走的很近,几乎天天腻在一起。”
“泠月那边没有动静吗?”水溶眯起了眼睛,如今太后已经被逼到了死角,若是她不顾一切反扑,反而会影响秋闱之事。所以水溶决定趁机再给她一个警告,让她能够老老实实的等到秋闱结束,最好是等入冬以后,河工和农田里的秋收都完事,等大家都忙着过年的时候,她再喘口气。
“泠月姑娘如今也被萧世子的人天天缠着,很被动。”
“他们急了。你想办法,用最快的速度拿到我们想要的东西。还有,跟林央说,我想见落花楼的楼主。”
“是,属下遵命。”水啸躬身答应,然后飘然起身,点着水飘向岸边。
“要见落花楼主,我也要去。”黛玉从身后的船舱走出来,从水溶的背后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腰,撒娇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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