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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了无痕-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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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紫鸢推辞一番,点了一出《游园惊梦》,依次公主王爷老夫人的也点了些,待到苏紫竹时,凌雪见点了《和诗明心》。那是新排的《宋弘传奇》里的一出,她昨天才听哥哥讲过这个故事,心里立刻高兴起来。她素来思想单纯,此刻已将公主是天和帝所疼爱的幼妹,皇家至高无上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
一时酒席上来,众人吃吃喝喝,不知不觉戏已至尾声。只听戏台上那扮湖阳公主的小旦唱道:“这满朝文武又有几个是真正的男儿,别看他衣锦蟒玉站朝堂,尽多是名利之徒饭袋酒囊,我视此辈如粪土,宁可终生守空房 (注:即越剧《宋弘传奇》)”
云烟公主叹道:“这倒是实话呢!”众人不敢妄议朝政,只得一笑了之。凌雪道:“公主,后面的才好呢!”
湖阳公主因宋弘劝她放还家仆,怒而拔剑,只听那扮宋弘的女小生唱:“自从布衣辅汉皇,社稷黎民两未忘。汉室初定民尚困,北旱南涝多灾荒。饥殍遍野哀鸿多,田园荒废甚凄凉。因此皇上下诏释奴役,天恩浩荡顺民意。湖阳府占奴六百口,都是青春女子少年郎。今日你一旦开先例,上行下效难阻挡。倘若是青壮男女都成皇家奴,农家何人种稻粮?有多少白发父母倚门望?有多少骨肉离散愁断肠?破了千家供一家,哪还有国泰年丰民安康?公主你倘若不顾民疾苦,又何必当年兴师灭王莽?公主你倘若不顾民疾苦,又何必南征北战在沙场?公主你倘若不顾民疾苦,又何必扶御弟重振汉家邦?公主你倘若不顾民疾苦,又何必颠沛流离走四方?公主你倘若不顾民疾苦,想当年九死一生误了青春为哪桩?微臣说罢肺腑言,要斩要剐愿承当”
北幽王赞道:“好一个秉正刚直的宋司空!社稷有他,又有何愁!”众人皆附议:“国家有此良臣,果然大幸!”
待看到那湖阳公主以一首藏头诗“愿借尘凡句,结庐对翠薇。丝绸系明月,萝襦浣清溪”暗许芳心,宋弘却念及糟糠之妻同样回以一首藏头诗“不愿随流水,敢求学采薇。相携旧日侣,从容过横溪”,云烟公主瞬间明白了苏紫竹的意思,不禁气得脸通红,又见苏紫竹只管看戏,并未曾看她一眼,心中暗想:“你道我也是湖阳公主那般骄横张扬么?我并未有逾礼之处,你也并非名臣,我只愿你好好做一个驸马郎,你又为何如此待我?”
凌老夫人见都是些年轻人,都因为她被拘着无甚意思,况且自己也身子倦怠,因此告了乏便回房去了。
凌霄见酒席已毕,戏也唱完了,吩咐赏了那些唱戏的女孩子们,对众人笑道:“园里玉兰花这几日开的甚好,不如我们去看看?”
云烟公主道;“孤不喜那玉兰花,开时虽好,然而一旦经雨,颜色腐烂灰败,看着甚是可憎!”苏紫鸢笑道:“虽然花败可厌,然此时风和日丽,岂不正是赏花的时候?”凌雪道:“姐姐说得好!这时节玉兰开得正好,谁不喜欢看?”
北幽王也笑道:“绰约新梅玉有辉,素娥千队雪成围,安知姑设直仙子,新见霓裳试羽衣(即明朝文徽明所作)。所谓玉树临风不过如此,皇姑姑何不去看看?”
云烟公主看向苏紫竹,只听苏紫竹朗声道:“玉兰冰清玉洁,花开时一树俱开,花谢时一树俱谢,堪比同生共死的豪杰,最是有情有义不过了。世人喜它玉堂春的高洁,却又厌恶它花落时的灰败,其实荣枯只是由人心罢了。”
云烟公主喜道:“既如此,孤且去看看。”
来到花园,果然满目洁白,一树一树的直指青天,花瓣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幽幽的香气浮满空中,身在此间,甚是怡人。
凌霄和苏紫鸢站在一片盛开的鸢尾花前不知说些什么,苏紫鸢只是如春风和煦般笑着。
北幽王站在一棵玉兰树下不知想些什么,凌雪正要走近苏紫竹,却看见云烟公主已站在苏紫竹身边,只听她低声道:“意似纬,情如经,经纬纵横织成锦。经如郎君尘不染,纬似妾意志坚韧。宋弘果然有情有义,好一个糟糠之妻不下堂!”
凌雪不禁气恼,冷笑道:“但愿此生似锦绫,皎洁光辉不染尘。郑三姐何其幸运才遇上宋弘呢!那湖阳公主也太不知羞,明明要杀人家,见人家仪表堂堂才情又好便又想着嫁人了!”
那云烟公主与凌雪年纪相仿,虽是皇家女,金枝玉叶的,却也是情窦初开,听了凌雪这醋味十足的话不禁羞红了脸,低着头不肯说话,只偷眼看着苏紫竹。
苏紫竹知道是因为自己,也不好向着谁,正巧看见北幽王站在玉兰树下,便走过去摘了两朵,道:“这花开得可爱,好花配美人,一人一朵,如何?”
北幽王顺手接过一朵插在凌雪鬓边,凌雪想起上次他簪牡丹花一事,心中更是生气,扭过头不肯理他。
云烟公主看见如此,含笑道:“君如哥哥也替我簪上可好?”
苏紫竹尴尬地看着北幽王,又看看凌雪,只得随意插在公主髻上,也未看簪得是否端正。
凌雪跺脚道:“君如哥哥!”气得转身跑了。
苏紫竹无奈地摇头叹气。北幽王看着她跑远,微笑着也朝凌雪跑的方向慢慢走去,只剩苏紫竹和云烟公主还站在玉兰树下。
云烟公主见四下无人,低声道:“君如哥哥如此关心凌姑娘,云烟就这么让人讨厌吗?”
苏紫竹道:“君如并无此意,公主多心了。”
云烟公主看着苏紫竹半天才声细若蚊:“那君如哥哥可不可以叫孤,哦,叫我云烟呢?”
苏紫竹慌忙后退一步:“君如不敢!公主金枝玉叶,君如怎可犯上?”等了半天对面毫无声息,苏紫竹抬头一看,云烟公主一双妙目已经莹莹欲涕。
苏紫鸢小时候性子温婉,甚少哭泣;凌雪又是一副男孩性格,摔疼了都不哭;凌霜当年虽然羞涩温柔,然在他面前亦不曾哭过,因此苏紫竹也没怎么遇到过女子哭泣的场面,更不用说如何应对了。
见云烟公主这般模样,苏紫竹直急得心中叫苦,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云烟公主看京城有名的素秋公子竟然如此狼狈,又不由得轻声笑了。苏紫竹见此更加不解,但公主没哭总是万幸,也不敢再和她独处,因说道:“我们去看看王爷去哪了。”
云烟公主听他口称“我们”,自然是亲近几分了,又听他说去看看王爷,明知是为了看凌雪,显见得是怕她不高兴才说成王爷的,他竟如此体谅,心中更是高兴了,也不去计较别的,只跟在苏紫竹后面走了。
☆、第七章 花园里笑语汤绽梅
远远望见凌雪站在太湖边的柳树下,一身烟霞垂花锦浅粉色绣兰花广绣长裙与那绿柳相映成趣,北幽王突然从假山后面转出,负手立在凌雪旁边似乎在说些什么。
云烟公主笑道:“君如哥哥,你看他们俩像不像画上的人儿?”苏紫竹微笑道;“可惜没个人把他们画下来。”
一听此话,云烟公主睁大眼睛问道:“君如哥哥想画下来吗?”苏紫竹道:“可惜君如不擅丹青,不然倒是一幅好画。”
“若君如哥哥喜欢,云烟可以画。”云烟公主低声道。“哦?公主会作画?”苏紫竹剑眉一挑,这倒出乎他的意料了。
因云烟公主个子只到苏紫竹的肩膀,她抬起头认真地看着那双深不可测的凤目,他的脸庞棱角分明,只是过于苍白了,她点头道:“当然。云烟虽然不擅诗词歌赋,作画还是可以的。至少,至少会比她强很多!”
苏紫竹知道她指的是凌雪,心下对这种小女孩之间的争强好胜很是无奈,微微摇头没有说话。
云烟公主以为他是看轻了她,急忙辩解道:“我,我不是说她坏话!我真的很好,母后说云烟最好了,皇兄也说过,皇兄是皇上,他说的话肯定没错!”
云烟公主是太后唯一的女儿,宠爱非常,又因长在深宫,并未接触过多少外人,虽然已经十八岁了,然而说话却还像个孩子。
苏紫竹立刻被她的话逗笑了,刚笑了几声,他突然意识到自从凌霜进宫他已经有好多年不这样笑了。想起凌霜,心中又是一阵伤心。见云烟公主如此天真无邪,想起自己方才以湖阳公主如此强势的人暗喻她,心下又十分不忍。“苏紫竹啊苏紫竹,你到底要怎么样才好呢?”默默想着,又看了看云烟公主,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别人了,我陪你去里面转转吧!”
云烟公主巴不得多和苏紫竹单独呆一会,立刻高兴地拍手叫好。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假山前,又是另一番景象。凌雪气冲冲道:“你又跟来做什么?您是王爷,我不过小女子而已,自然惹不起你!”北幽王看着湖水,声音轻飘飘的:“你就这么讨厌孤么?孤记得孤前几年来的时候你不这样的。”
“那是从前,跟现在有什么关系!”凌雪坐在石椅上,捡起一颗鹅卵石使劲地扔向湖心。北幽王看了她一眼,轻声道:“快起来罢,太凉了,女孩子这样不好。”凌雪没好气地说道:“我就偏爱这样!你能把我怎么样?”
北幽王弯下腰,盯着她的眼睛,沉声问:“你觉得我能把你怎么样?”凌雪被他这副神情吓了一跳,正要站起来,北幽王突然一伸手把凌雪打横抱了起来。
凌雪只觉得心怦怦地剧烈跳动着,突然想起苏紫竹,赶忙推他道:“你快放我下来!我喊人了!”
北幽王的声音依然波澜不兴:“你喊吧!孤今日就是把你怎么了,别说这园中的人,就是你爹,也不能把孤怎么样!”
凌雪一时愣住了,只听他继续说道,语气中竟有一丝哽咽:“你能给我讲讲你家吗?”
“我家?”凌雪见他竟不自称孤,一脸的疑惑。
“对,孤自小既无父母也无兄弟姐妹,看着你们这样好,心中,心中”北幽王轻轻放下凌雪,又从怀中掏出一方透明的东西,道:“这是冰鲛縠,南海有鲛人善织绡,能泣泪成珠,因此绡和南珠都十分名贵。这是前日太后赏的,说是这冰鲛縠虽然轻薄透亮,然而甚能防潮,若夏天挂在屋内,蚊虫都不得进来,比那什么轻绡、什么软烟罗不知要强多少倍。你别看它只薄薄的一点,展开来可十分大呢!”
说着便轻轻地将那冰鲛縠展开,果然虽是叠起来素帕大小,一展竟将一排石椅都盖住了,再看时还有几层未展开。
此时草木繁荣,凌雪见此冰鲛縠如此轻薄,怕勾上什么草叶划破了,赶忙让他停了,又帮忙叠好。北幽王伸手递给凌雪,凌雪愕然:“给我了?”
北幽王道:“这里难道还有别人?”凌雪推开他的手摇头道:“我不能要。第一,这是太后赏你的;第二,你的东西我才不要!”
北幽王冷笑道:“怎么?怕这是聘礼?孤娶王妃还用不着这么寒碜!”说完便将冰鲛縠扔在石椅上转身走了。凌雪赶忙拿起来追在后面喊:“你是傻子啊,这么贵重的东西随便乱扔!”北幽王并不理睬,越发的大步流星了。
凌雪正跑着,苏紫鸢和凌霄却从侧面游廊过来了。苏紫鸢笑着问:“雪儿跑什么呢?”凌霄看见她手中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似乎没有见过。”
凌雪迅速塞进袖子里慌忙道:“没什么,不过寻常的轻绡罢了。”苏紫鸢看了一眼凌霄,朝凌雪笑道:“那你又跑什么呢?我方才见北幽王走过去了。”
凌雪益发的手足无措,顿足“唉”了一声又朝来时的方向甩手跑了。凌霄一脸疑惑地问苏紫鸢:“她这是怎么了?”
苏紫鸢嘴里咬着帕子,低声道:“只怕前面的事我们白忙活了呢!唉,顺其自然吧!我也管不了了。”
又游玩了一阵,苏紫鸢回到房里派碧清并几个丫鬟们去园中将众人请到翠微亭,又说:“就说我有好东西给他们,来晚了就没了。”
不一刻就都来齐了,凌霄拊掌笑道:“果然都是饕餮之辈,若没有好东西,哪里来得这么快?”
苏紫竹笑道:“知道就好,还不快拿来给我们?”却见碧清拿了几个玛瑙瓶子过来,里面金黄的蜜里泡着许多尚未开放的蜡梅花。
云烟公主奇道:“不是说让我们喝好茶么?”碧清笑道;“公主莫急,待会就好。”
碧清又拿来六个琉璃盏,在桌上一字儿排开,每盏里放入三朵蜡梅花。
苏紫竹笑着问道:“凌府并无蜡梅,莫不是家里的?”
苏紫鸢接口道;“那日在家闲来无事,见蜡梅树上花苞甚是繁密,就和碧清用竹剪刀剪下一些泡在蜜里,蜡梅花香气甜软悠长,用来做花茶再好不过了。上月回府时看见还在那里就顺手带了过来。本来这个是要用炒盐撒过,或者点之以蜡;我怕坏了味道,大家又大多喜食甜食,就没有用那些法子,想着泡在蜜里也可使得,上次自己试了一番,味道很是不错呢!”说毕命人拿进滚水来,每盏中注水至七分满。
众人看时,只见随着水气氤氲,蜡梅花沉沉浮浮,竟然慢慢开放了!又有幽幽的甜香散发出来,蜜蜡色的花瓣呈半透明状,浮在水中,又配着这晶莹剔透的琉璃盏,煞是好看。随着亭里微风拂过,香气也萦绕不散,众人犹如置身花海中,似乎满目皆是那种蜜蜡色的花微微绽放。
苏紫鸢笑道:“这就叫汤绽梅!”
北幽王笑道:“不愧是蜡梅花,这颜色倒也喜人!不知若用红梅、白梅,又是什么样子?”
凌霄道:“红梅、白梅香气清冽,不似蜡梅这样甜香,自然是又添了几分诗意了。”
凌雪道:“姐姐说不但可以泡茶,梅花还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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