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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离港-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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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死!”他抓住她手臂向墙面猛地一掷,几乎将她半片身体摔碎。
男人对女人,性的暴力,言语的暴力,身体的暴力择其一,成永恒主体。男人打女人是本能,信手捏来,融会贯通,他扇她耳光,一记接着一记,响亮清脆,守在门外的光头佬被四眼仔叫去打牌,得啦得啦,太子爷搞得正爽,你待在这里也没事做,不如打牌啦。于是一同勾肩搭背擅离职守。
房间内,她眼角嘴角开裂,流满脸血,他再剥她上衣,一气呵成,多轻松,只不过牛仔裤稍稍麻烦,手伸到她腰间,就要扯开纽扣撕开拉链。
听她喊,“懦夫,胆小鬼,只会欺负女人,有胆你去找陆显啊!”
秦子山红了眼,口中骂“贱*人、淫西”,径直去一把抓住她颤动的ru房,咬着牙,发了狠的揉搓、拧转,留一道道红痕,激发他更深处欲望。
“叼死你个贱*人——”埋头在她胸前,撕咬她胸前坟起的乳,未等他尝过瘾,这切切实实口腹之欲,已有冰冷钢刀喘息间钻入他侧腰,如同男人壮硕坚硬的体征,不经准许,强行插*入。
她等最恰当时机,抽出藏在后腰的迷你军刀,赠他第一刀,他反抗,她便翻过身,给他胸口第二刀,她看着他的眼睛,从开始到结束,无声无息。
门外有人唱《红日》,横空出世热歌金曲,红得发紫,听音响震耳,“命运就算颠沛流离,命运就算曲折离奇,命运就算恐吓着你做人没趣味。别流泪心酸更不应舍弃,我愿能一生永远陪伴你,哦——”哦哦哦不知是不是要哦到明天一早。
方才强壮高傲不可一世的男人,现下无力、萎顿,奄奄一息,恳求她最后一丝怜悯。没有人是永远的强者,世界永恒变化,无绝对。他的呼喊声都被湮没在门外爱爱爱爱不停的流行歌曲里,谁会猜到,太子爷秦子山会搞不定一个十七岁学生妹?简直是天方夜谭。
而温玉终于醒过神,带一身血,一把杀人凶器,无处去。
41杀人如麻
温玉最擅长是为自己设限;条条框框,红笔写禁止事项;绝不越雷池一步。
但谁能告知她真相;她需犯多少致命错误才能手握人命,面对小床上血流不止面色惊恐的秦子山。
作为守法公民;她或许应当报警等待援助。
时间未因她的焦灼恐惧而放缓脚步,秦子山腕上金闪闪劳力士滴答滴答为她的心跳默数,三十秒或者三分钟;决断的出生只在一念之间。
她几乎是在房间内奔跑;撩开薄薄窗帘,老旧的推窗锈迹斑斑,锁片于此夜被腐蚀成分不开的彼此;她用尽全力想要拉开栓,带动一整扇小窗都在她的急迫与绝望中颤抖,只是开奖同开窗一样,有人两块五换十年巨奖,有人倾尽家财换满屋废纸,哪一件都要讲时运。
一半可能,她一身狼狈,死于今夜。
但温玉,是野草藤蔓一样的坚韧不屈,不认输是她的生存本能。
哭?哭有什么用?除非眼泪能变化学品,溶解纹丝不动的插销。
血、汗水、眼泪揉杂在紧迫逼人的分分秒秒中,她一只手推窗框,一只手拉动窗栓,斑驳的金属划破手心,血液涌出,空气中浮动着铁锈与鲜血纠缠的气息,肉*体的疼痛被疯狂的心跳声掩盖,恳求上帝多给一次机会,赐予她逃生之路。
门外,光头佬输光家底,行在狭长无光的走廊中,考虑下半月该从何处捞钱,杀人放火高风险,不如去求太子哥,手指缝里漏一分,足够他逍遥一时。
不知他进行到哪一步,没理由隔一张门,安静得如同上中学历史课。
还是太子哥又玩新花样,要闷声封口慢慢来。
仁慈的上帝,万能的主,若能逃此一劫,她愿意青灯古佛剃头出家。
不过上帝与主几时照看过佛教徒?
绝望时豁然开朗,窗被猛地推开,一丝丝凉风扑面而来,如同将要窒息的人得一口*活命的氧气,她深呼吸,似重获新生。
但上前一步,没预兆,急转直下。
三楼,至少五米高,谁在等待,等待她是否有勇气不顾一切向下跳。
即便跳下去又如何,断腿伤残,走不出这条街。
最难耐是此刻,光头佬终于忍不住敲门,“咚咚咚——”商家逐利,降低成本,一张廉价木门薄得像纸,只能遮丑,不能回护。
“太子哥,你玩什么呀,都没声响的。”
得不到回应,他继续敲,急促剪短,一声重过一声,写他情绪变化,疑心丛生。
“太子哥,太子哥,你答我一句,不然出事我不好交代”
敲门声似催命符,一声声敲打在温玉心口,此时出声演戏更可疑,转过头去看脚下深渊,晦暗灯光下,甚至不知巷道中堆放多少废弃玻璃渣,正等着摧毁下落的脚踝。跳还是不跳,几成几率活着走出这条街,谁提供神奇公式演算几率。
“太子哥?再不出声我撞门了——”
只一脚,门锁便被踹得飞出,砸在褐色玻璃茶几上,哗啦啦一声巨响,陪酒小姐猜,呀,又是哪个醉鬼闹事。
光头佬只看见秦子山一个人孤零零躺在血泊中,唯一的一扇窗被强行推开,浅黄色窗帘随风飘,同他招手,来来来,这边风景独好。
窗下软椅以及窗台上留着染血的脚印还原罪案,长度不超过他手掌,女人的脚,显而易见。
光头佬识轻重,懂得第一时间扑向他衣食父母,只不过秦子山两眼发直没生机,眼看就要断气,古惑仔这个时候也要懂得报警call白车求助,顺便喊门外同事都来,看老板将死未死衰样。
未见到帮手,却等来匪徒,冲进门只问三句话,“人呢?”
“谁?”
“被抓来的学生妹。”
光头佬指窗外,“跳楼跑路。”
“还有谁进来过?”
“没人,我第一个,进来就看见太子哥被人捅,真的不关我事——”
子弹射出,被消音器闷死,瞬间寂灭。
剩下的,一人绕过床,探出头去看窗外风景,啧啧啧感叹,“这女仔是一条生猛海鲜,吃伟哥长大的吗?跳楼都不多想,捅完人立刻跳,没一秒犹豫,豹哥,你狠不过学生妹。”
那位豹哥穿黑色耐克鞋,站在床头,翻一翻秦子山眼皮,说:“乡下仔,过来帮帮忙。”扛起重伤昏迷的秦子山不知要去何处。
温玉蜷缩在床底,默默倒数,回童年玩怀旧游戏,一二三,木头人,不会讲话不会动。
所有恐惧与罪恶终将褪色,她不害怕,一点也不。
他就在隔壁房间,一字不落听完全场。
乡下仔放下秦子山,一进门先挨一耳光,他低声吼,“人不见了你不会去追,她敢跳楼你不敢?是不是要我教你怎么做事?”
一巴掌扇得他半张脸没知觉,乡下仔低头认错,喊三五人一同出行。
豹哥安慰他,“放轻松,大佬心情不好,扇你一次,又不是斩你右手,你不用怕的。最重要好好做事,明不明白?”
他点头,捂着脸说:“大佬刚才真可怕,眼睛会喷火,要烧死我呀。”
豹哥拍拍他肩膀,乐不可支。
等耳边只听的见一首接一首情歌,温玉才试探着从床底爬出,血与灰尘沾满一身,再佐以沉静双眼,如同复仇者归来,手握一把机关枪杀人如麻。
地板上,光头佬眉心中枪,血流的并不多,尚有一件完好衬衫可供温玉替换。
她抚平心绪,带上擦得光亮的匕首走出这间盛满罪恶的屋,带上门,深呼吸,放松再放松,眼前又是另一个世界,
舞小姐风*骚大胆,紧身洋装露半只胸,再开叉到大腿根,三寸细高跟勾一勾老板裤脚,来来来,再开一瓶XO,人家嘴对嘴喂你喝啦。
台中心,吹萨克斯的白衣男莫名忧伤,忧心社会、民主、本埠未来政治走向,他要为民众振臂高呼,不如放下乐器去参选,九七交接,正是机会。
夜漫长,哪管你去何方。
温玉与秦子山同一时间失踪,一男一女,引人遐思。
温妍在家中养胎,一点点小事便哭个没完,为了无音讯的细妹担心,也为她自己日益严重的妊娠反应发愁。
秦四爷对她心怀愧疚,着力要在最短时间找出秦子山,至于温玉下落,要等见到秦子山再谈。无征兆,所有线索戛然中段,找不出头绪,秦子山似泥牛入海,无处可寻。秦四爷许久不曾体会惊惶失措意旨,他年近六十,再受不起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痛。
偏偏坏事接连来,不给片刻喘息,他手下德安、鹏翔两个大佬,一个被抓进警察局,一个生重病住进疗养院,其他人一半跟定陆显,一半左右观望摇摆不定,没有一个可用。
英雄迟暮,安逸太久,危险逼近亦无法察觉。
前一天他还在为老来子欣喜,而今却不得不面对纷纷乱乱局势,应接不暇,无从下手。
而陆显那方不见得好过,他近几日上火,砸掉一车碗碟,还在骂,“你们都没长脑?三十岁玩不过未成年?龙兴要找一个人几时变得比登天还难!都滚,滚去找人,找不到都去死!”
转过身踹一脚餐桌,“顶你个肺!”
顾少站门口,说:“D哥,双番东找。”
他去见双番东,又是开开心心大哥大佬,相见吹嘘,事后密谈,要做叛徒也需周密计划,不然做得话事人又怎样?走出去面上无光,不值得。
温玉仿佛人间蒸发,一丝风都透不出来。
第四天,陆显得神仙点化,骤然通透,到忠烈祠,温家旧楼。
旧家具早已经搬空,新住户还未入住,一栋楼空荡荡,敲一敲门能听得见回声。
他走上二楼,长廊尽头温玉房间,门半掩,日光惨淡。
他推开门便闻到食物腐坏的酸臭,饼干、零食花花绿绿包装纸散落满地,冰冷地板上蜷一具小小身体,脏兮兮皱巴巴,一颗才从泥地里拔*出来的小萝卜,浑身上下没有哪一处地方能够还原从前的温玉。
他扶住她的背,使她软软靠在他肩头,原本干净无暇的脸何止脏污,未清理的伤口以及淤青令她的五官扭曲变形,丑陋且怪异。
她发着高烧,昏昏沉沉。
伸手取走她手边迷你军刀,他轻声喊:“温玉,醒醒,温玉,看着我”
她几乎是在他发声的那一瞬间睁开眼,警醒戒备,却又疲惫不堪,花许久时间才看清他,无助与惊惧这一刻终于爆发,孤单时没理由软弱,没有人为你的眼泪心疼,但他出现,她似突然间有了依靠,结着血痂的手,紧紧攥住他衣袖,哭着说:“陆生,我好怕,我真的好害怕”
许多时候连她自己都忘记,她不过是十七岁少女,拥有无数特权,可任性妄为,纵情哭泣。
她在他怀中瑟瑟发抖,她说:“陆生,我好饿,我想吃面。”
“我带你去吃鱼翅好不好?”他抱住她,紧紧。
42成功成仁
男人的理想抱负;说出口,无一不是壮丽远大、光面堂皇;背后多少卑鄙龌龊心事,都被一个凭空捏造、锦绣天堂一般的美好未来掩饰遮盖。
他只需轻飘飘说一句;这一切都是为你、为我们的将来努力;亲爱的,请你理解。
可是拜托,谁要跟你有将来?她放开手,背过身,她的未来无限可能。
何至于被困死在他铺张的羽翼下,没有自我没有人生。
但眼下;温玉对遥远未来一无所知,人有燃眉之急;紧迫危险,没多余时间设想三天之后是否海水倒灌、地球毁灭。
她需要直接的拥抱,坚实的臂膀,现实的灼烫体温。一个高壮男人,并不限于谁,抱紧她亲吻她,告知她一切罪恶与绝望都终将被时间冲散,一如现在,她被洗净、治愈,穿一件属于男人的宽大白衬衫,下摆恰恰遮过腿根,圆翘的臀形隐隐约约眼前摆荡,最难抵御半遮半掩风情,不经意间致命。
天擦黑,夕阳未灭,巨大落地窗引来晚风入境,吹起鬓边微湿的长发,斜阳最后一丝光落在她脚下,亲吻一双赤*裸的玉雕的足。
他手中香烟烧到尽头,火花烫手,飞进《玉*女*心经》《十大酷刑》的那颗心才被火灼召回现实,没办法,男人遇到女人,九成九想同一件事——最好说话吵架复合都在床上解决,他只需埋头苦干,她再多花也说不出口,只能哭哭啼啼求他高抬贵手。
同她在床上光是想一想都热血沸腾不能自抑,更何况她眼角唇边,大腿内侧一片片暧昧伤痕,他再想下去,才是真真正正禽兽不如。
陆显咽一咽唾液,喉结鼓动——叼你老母,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他是易燃易爆品,温度升高,下一秒就要自爆。
但她瘦小易碎的身体依过来,手臂环住他脖颈,带着淡淡沐浴香。对他,前所未有的依赖,他内心深处随同他的*童贞一齐消失的良心与人性发神经回归,催使他,陆生陆生,做一回正人君子如何?
“陆生”她靠着他,全身心依靠,“秦子山究竟是死是活?”
“没音讯,没人知道他在哪,警察同社团都在找人,你同他一起消失,秦四爷多多少少起疑。”
温玉后怕,“照你们社团规矩,我被抓住,是不是要被分尸喂狗?”
她一本正经,他反而失笑,“最多拿你填海喂鱼,或者卖身还债,分尸?我们雇不起专业人士。”
温玉道:“我去自首,强*奸时正当防卫,杀死他都不为过。”
陆显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秦子山下落不明,你现在贸然认罪,不怕中套?法官放过你,秦四爷绝不会手软。要人死,一千种方法,一个比一个血腥,阿玉,你不愿意听的。”
“你吓我?”
“我讲事实。你听我话,暂时住这里避风头,等水落石出,尘埃落定,再给你请三百人律师团,打全港最贵刑事案,万一输,大不了作一份假护照飞温哥华,不过,先给我生一儿一女再走。”男人说谎是天性,讨好女人信手捏来,只要他肯用心,三两句话已足够打动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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