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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临城下-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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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淮一边在炭盆上方轻轻搓着手掌,一边漫不经心地轻轻点着头,“督军府不是菜市场,要是随便什么人通报一声都能进来,我还能活到现在吗?要是手下人下手没有轻重委屈了张老板,我就替他们赔个不是好了。”
  
  张合年心里满是火气,但有碍于江淮的身份,只能强收起情绪来,不冷不热地道,“不敢。”
  
  两人间冷如寒冬江风一般的气氛被渐渐清晰的上楼脚步声打乱。
  
  江淮的几个近身侍卫像列队一样整齐地在桌上码好一席酒菜,又齐刷刷地退下楼去。
  
  “张老板,”江淮把两个酒杯斟满,其中一杯推到张合年面前,“江某敬你一杯,抓捕乱党之事还需张老板鼎力相助。”
  
  酒杯已拿在手里,张合年又放回了桌上。
  
  江淮本已把酒送到嘴边,看张合年不动,也停了一停。
  
  “督军,”张合年道,“酒浓误事,还是说完正事再喝不迟。”
  
  江淮笑着把自己那杯酒一饮而尽,“张老板果然是谨慎人”江淮一边慢慢把自己的杯子再次斟满,一边道,“你说抓到了乱党?”
  
  张合年点头,“林莫然。”
  
  江淮斟满杯子才道:“有点印象,你的准女婿,是吧?”
  
  张合年脸色沉了一下。
  
  林莫然可说的身份多得很,江淮却专拣这个让他下不来台的说。
  
  “就是他。”
  
  江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一口喝干了一杯酒,杯子放下,江淮摇了摇头,“人既然已经抓到了,张老板又何必辛苦这一趟啊?”
  
  张合年在眉间蹙出一条浅浅的沟壑,“抓了一个,可跑了另一个。”
  
  “另一个?”
  
  张合年道:“一个女乱党,叫江天媛。”
  
  看着江淮微紧的眉心,张合年追问道:“督军知道此人?”
  
  “哦,”江淮轻轻点头,不动声色地道,“知道,金陵学堂的女先生嘛,全南京城都知道这个不规矩的女人。”
  
  “就是她,”张合年没看出江淮神情里的异样,顾自道,“她绝不是一般的乱党”
  
  江淮又咽下一杯酒,“为什么?”
  
  张合年道:“督军见过被二十几个男人□还面不改色的女乱党吗?”
  
  话音刚落的一瞬间,张合年倏然感觉到一把尖刀紧紧抵在他的喉上。
  
  但落在他粗短的脖子上的只有江淮的目光。
  
  江淮低头斟酒,那把刀的存在感也随着消失了。
  
  “你”江淮饮鸩般灌下杯中的酒,“你是要我帮你抓她?”
  
  “这女人行踪诡秘,被她逃了一次就很难再抓到她。”张合年向江淮举起酒杯,道:“都是为大总统办事,还请督军相助。”
  
  江淮拿起筷子,夹了块冰凉凉的蜜汁藕塞进嘴里慢慢嚼着。
  
  张合年怏怏地饮下了那杯被他晾了许久的酒。
  
  待冰凉的蜜汁藕把心绪冰镇了下来,江淮才开口道:“我可以帮你找人。不过督军府事务繁忙,我手里没那么多闲人。”
  
  张合年马上道:“只要督军看得上眼,寒舍的那些鹰犬任凭您调遣。”
  
  江淮向张合年身后方向扬了扬下颌,张合年转头看去,一张精巧的书案摆在画屏前。
  
  江淮又夹起一块蜜汁藕,“留份名单给我,所有能用的人。”
  
  张合年费劲地把自己臃肿的身体从椅子里抽出来,慢慢移到案边。
  
  墨是新研好的,大半截松墨还在端砚边搭放着。
  
  没有镇纸,没有笔架,没有笔洗。
  
  张合年在砚边拿起一支粘着干掉墨汁的笔,把笔头放进嘴里润开,又沾了沾砚中浓墨,提笔毫不迟疑地写起来。
  
  江淮听着张合年手中毛笔在纸上行走的细碎声响,颔首慢慢吃着桌上那条还冒着热气的清蒸鲈鱼。
  
  江淮对吃向来没什么讲究,但对食物的新鲜程度往往挑剔有加。
  
  就像这条鲈鱼,被掏空了脏腑放进蒸锅的时候还在不时地摆尾巴。
  
  某种角度上来说,越鲜活的东西吃起来越安全。
  
  墨水呢?
  
  当张合年写好那张名单,咽下一口唾沫时,倏然想起了这件事。
  
  嘴里墨汁的味道有些异样。
  
  “督”
  
  话没说出来,一口血先涌了出来。
  
  直到再听不到任何声响,江淮才放下筷子,缓缓站起身。
  
  “大人。”
  
  周致城已带了两个近侍上了楼来。
  
  扫了眼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张合年,江淮对两个近侍道:“把这里收拾干净。然后”江淮指了指还捏在张合年手里,已染上血迹的名单,道,“照着这张纸办事,手脚利落些,别留痕迹。”
  
  “是。”
  
  转头看向周致城,江淮道:“你去陪着天媛吧。”
  
  “是”
  
  江天媛两指捏着勺子,漫不经心地搅和着面前的一盅燕窝。
  
  督军府里很少存这些东西,就是有也都是些入药的一般货色。
  
  这是子潇送她来时一并带来的。
  
  血燕盏。
  
  这样的年月,血燕丝、血燕碎一类的货色都是难寻之物,如此成色的血燕盏早已是千金难求。
  
  江天媛的日子好坏一向是依所处环境而定的。
  
  她能坦坦然地吃下刚剥了皮毛的生野兔子,也能淡淡然地享用天价燕窝。
  
  往嘴里送了一勺,江天媛微微蹙眉咽下。
  
  极品燕窝让督军府的厨子炖得比生兔子还难吃。
  
  这盅燕窝要是被子潇尝到,他会是什么表情?
  
  想到这个,江天媛依然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暖的苦笑。
  
  又舀起一勺燕窝,含笑咽下。
  
  一盅燕窝吃了几口,江天媛倏然停下了一切动作。
  
  呼吸也屏住了。
  
  如果可能,她也会让心跳暂停。
  
  无论人还是一般动物,在遇到危险的第一反应一定不是逃跑。
  
  而是静止。
  
  如严冬湖面一般的冻结。
  
  只不过有人的静止是被彻底吓傻了,有人则是在全神思考分析。
  
  江天媛当然不是怕。
  
  她在发现那个突然出现在她门外的人的同时就已判断出来者何人。
  
  剩下的静止是用来想如何应对这个人。
  
  叩门声轻响。
  
  江天媛不疾不徐地放好勺子,不紧不慢地走过去开门。
  
  门口站着周致城。
  
  “城哥。”
  
  站在门口,江天媛并没有请他进来坐的意思,但神情言语中仍带着亲切。
  
  江天媛不说让他进门,就算是再亲近的关系周致城也断不敢往里走,也只得站在门口关切地道:“伤得怎么样?还疼得厉害吗?”
  
  江天媛含笑摇头,“都是些皮肉伤,小时候都被打习惯了,不碍事。”
  
  周致城微皱眉,“你是个女孩子,要爱惜身体”
  
  江天媛笑道:“城哥,你这是怎么了,居然比子潇还啰嗦。”
  
  子潇。
  
  周致城生硬地扯出一丝笑作为回应。
  
  “城哥,”江天媛淡淡问道,“你来有事?”
  
  犹豫了一下,周致城低声道:“没事,就是是大人让我来陪陪你。”
  
  江天媛浅笑,“我这就睡了。你上次的伤应该也还没有痊愈,早些回去休息吧。”
  
  看到周致城目光一动,江天媛紧接着又道,“明早子潇也该来看我了,我得早些起床呢。”
  
  又是子潇。
  
  周致城垂下目光,牵起丝带着清浅苦涩的温和微笑,“好你早些安置吧。”
  
  微笑,合门。
  
  无声轻叹。
  
  抬脚穿过走廊,走到前厅,跨出门槛,站定。
  
  自然而成的守卫的姿势。
  
  无论她选择哪个男人,之于他,始终都有个不可更改的身份。
  
  很多很多年前就被两人都接受的身份。
  
  侍卫。
  
  或者叫做守护者。
  
  无论她是否需要,他永远都是。
  



☆、解救

  清早,江天媛刚睁开眼睛就发现屋里有人。
  
  子潇就坐在床对面窗下的椅子上看着她。
  
  出于本能的一声尖叫。
  
  子潇啼笑皆非地看着江天媛,也不挪地方,“行了,不用我问了,你叫这一嗓子我就知道你肯定没事了。”
  
  江天媛叫了这一声之后一点睡意也没了,掀了被子下床来。
  
  “你不会一大早来就为了听我这一声叫唤吧?”江天媛一边穿外衣一边没好气地道,“说吧,有什么消息?”
  
  子潇从椅中站起来,缓缓收起了所有笑意,“那个女人有动静了。”
  
  一怔,江天媛恍然道:“Anna!”
  
  子潇点头,“她应该对张合年的一切都很清楚,她知道你们被救出来了。今天早上有人给子韦送了束花,有张卡片,上面写着See you soon。子韦说那是Anna的笔迹,见面地点是郊外一个荒弃的水榭。而且”子潇从怀里拿出一件小物件递到江天媛面前,“和花一起送来的还有这个。”
  
  紫水晶戒指。
  
  “子韦送给她的。”
  
  意思显而易见。
  
  不赴约,就杀人。
  
  轻拈起戒指看着,江天媛微蹙眉道:“我有办法。”
  
  子潇伸手夺过戒指,“你有病!”
  
  把戒指放回到怀里,子潇道:“你告诉我那女人的事,剩下的我去办。”
  
  江天媛没立即回应,低头把衣服扣子系好,坐在妆镜前绾着头发,看着映在镜中不远处的子潇,波澜不惊地道:“Anna是我遇到过反应最机敏的女人,比哺乳期的野兽还敏感,还危险子韦一定要去,但不能带武器。你可以带人去,但只能有少数几个人在百米外活动。”
  
  “百米外?”子潇诧异地看着镜中悠然绾发的江天媛,“那怎么杀那个女人?”
  
  固定好最后一束发丝,江天媛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笑着转过身来:“我杀。”
  
  杀人的事在这女人嘴里说出来,竟像在说逛街一样平静。
  
  还有掩抑不住的兴奋。
  
  子潇几乎能在眼前这个笑得温婉清淡的女人眼中看到尖锐的杀气。
  
  虽然他没亲眼见过她杀人。
  
  “你”子潇稍一犹豫,马上又坚决地道,“不行。”
  
  轻笑,江天媛站起身来。
  
  一支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枪自镜台后拿到了手中。
  
  “来不及说不行了。”
  
  正午。
  
  南京阴寒的冬日里最为温和的时刻。
  
  虽然晴明,依然阴寒入骨。
  
  阳光照进水榭,落在倚坐窗前的Anna身上。
  
  一袭明艳妖娆的旗袍包裹着Anna凹凸有致的身体,与之相较,坐在她身边一身洋装打扮的郑听安愈发像个不经世事的小姑娘。
  
  她试过从Anna身边走开,但每次自以为已经逃离的时候,Anna总会微笑着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一如修炼多年的鬼魅,看不明,猜不透,甩不开。
  
  但说起来,Anna并没有做出过什么伤害她的事。
  
  唯一逼迫她做的只是让她取□上所有首饰。
  
  郑听安并不肯取下那枚戒指,直到Anna说了一句话。
  
  “这枚戒指重要,还是那个男人重要?”
  
  戒指是那个男人送的,对于这枚戒指的珍视归根到底还是对那个男人的珍视。
  
  若他不在,一枚戒指有何意义?
  
  “你到底是谁?”
  
  昨夜,郑听安又问了一遍这个Anna一直未给她答案的问题。
  
  “明天,那个男人会告诉你。”
  
  贱人。
  
  这是子韦出现时咬着牙对Anna的称呼。
  
  一个男人称一个女人为“贱人”时,往往意味着这个男人对这个女人有着某种意义上一定程度的了解。
  
  至少是亲身见证过这个女人做下的一些“犯贱”的事。
  
  Anna在阳光中笑着站起来,也顺势把一把精巧的手枪抵在了郑听安的头顶上。
  
  郑听安没碰过枪,但对枪并不陌生。
  
  头上被这样顶住,她不禁在惊愕中坐了回去。
  
  她看向子韦,子韦的目光却没落在她身上。
  
  子韦咬着后齿,在背后攥起了拳头,“我已经来了,你把她放开,否则你什么都别想拿走!”
  
  Anna一如既往地妩媚笑着,“带武器了吗?”
  
  子韦摊开双手展开双臂,在Anna面前缓缓转了一圈。
  
  贴身利落的骑马装,连藏一支钢笔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很好,”Anna笑着,枪在郑听安头上抵得更紧了,“既然如此,你还凭什么跟我谈条件呢?”
  
  子韦强压住想要立马上前掐死Anna的冲动,深深吸了口冰冷的空气,紧皱眉头道:“说,你要什么?”
  
  Anna微颔首看了眼在她枪口下的郑听安,“你为什么不看她?”
  
  郑听安一愣。
  
  子韦也一怔。
  
  Anna的嘴角扬起一个优雅的弧度,“她并不清楚我们谈交易的方式,是吗?”
  
  郑听安看向子韦,愤怒让子韦胸膛起伏的幅度越来越明显,他却仍不去看她。
  
  Anna颇满足地看着子韦的神情,微颔首对郑听安道,“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郑听安带着疑惑和诧异抬头看着Anna,目光中唯独没有恐惧。
  
  他在,没什么好怕的。
  
  “Anna,”Anna再次把目光投向子韦,用极具诱惑力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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