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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人谋:凤凰赴火-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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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闭嘴!”萱诚不愿再听这些刺耳的话语,立马起了身,冲他喊道:“我姐姐的悲苦是谁造成的,不都是你们这些绍国人,若不是你们这些皇室官僚,我姐姐和母亲怎么会死得那么惨!”

    秦赫见她眸中满是怒火,直直地盯着自己,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知道萱诚恨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恨看似衣冠楚楚实际贪恋美色的皇室宗亲与大官小吏,即便如此,她也只能将满腔怒火积于胸口,选择隐忍。

    

    虽然不知秦赫去了哪种风月之地,但萱诚却是无心问他,用完膳后原本想走出房门散心,却被慧兰制止,萱诚气极,一向会看脸色的慧兰自然看出了她的不悦,于是说道:“姑娘,不如奴婢随您一起去吧。”

    萱诚转身道:“不用了,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到外面走走。”见慧兰面带迟疑,也知道她的为难,“我只是想出房门散散步,不会离开齐王府,你就呆在房里或者到别处,总之不要跟着我。”

    她知道自己的话有些重了,不过倒是摆脱掉了这名侍女。

    萱诚独自一人走在齐王府内,虽然已经熟悉了府邸,却还是走到一处陌生的地方。

    在前方不远处有一间房,那间房看似荒废了很久,应该很少有人来过此地,可是如此破旧的房子,却听到了房内的声响,很轻很浅。

    萱诚心生好奇便向房屋走去,渐渐地,声音愈发清晰

    现在已经是夜晚,深暗的房内只有门外幽蓝的月光照着她前行,虽然萱诚有些心颤,但还是执着地顺着声音指出的方向走近。她心下不禁疑惑:以为无人的房间为什么会有动静,是猫是狗,还是里面住着什么人?

    脚步愈来愈靠近,才听出是敲打铁牢的声音,难道是里面关着什么人吗?萱诚更加不解,希望很快揭晓心中的疑问。

    “有人在吗?”萱诚边走边问着,心中有些胆怯,脚步声不敢放大。

    她发现敲打声越发清晰,像是在指引着自己朝那方向走去。

    忽然,萱诚见牢内有一名女子的身影,她披头散发,青丝遮挡大半个面容,只有那双眼睛还有鼻和唇显现在萱诚面前,双手也被砍了下来,被血淋淋的白布包裹着。萱诚忽地发出一声惊叫,内心惶恐不已,随着她的惊喊整个屋子也随之震响,空敞的房内不断有回音传入耳边。

    女子被关在铁牢内,牢牢地困在里面,萱诚不知这名女子为何会关在这里,若是犯了错也不该是关在齐王府而是在大牢中。可是这个人被砍下了双手,受到如此摧残难道是齐王妃将她关在了这里?萱诚终是回过神,想问清楚,可是只听女子嗯嗯啊啊地叫着并未言语。

    “你是谁?”萱诚见她不语,饥瘦憔悴,又问了一句:“你是不是饿了?”

    女子连连摇头,张口似要对萱诚说些什么。

    “你想说什么?”萱诚缓缓凑上前欲细听,可是她还是没有说话,直到目光探进她的嘴里,才知这名女子是被割去了舌头。

    萱诚又惊又怕,问道:“是齐王妃做的?”

    女子哭着点头。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萱诚彻底慌了。

    她不能说话,萱诚唯有猜测,心下思索许久,却始终得不出个答案。




佳妇妒妇(5) (3221字)

吕静携几名侍女亲临到萱诚房中,慧兰没想到齐王妃会来,急忙上前去跪向她,吕静见慧兰慌乱的样子,又不见萱诚的身影便问:“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萱诚姑娘在哪儿?”

    慧兰道:“她说出去散散步,走走”

    “散步?走走?”吕静冷哼一声,“想必是趁王爷不在,跟哪个男人私会去了吧!”

    慧兰继续跪着,不敢言语。

    萱诚回到房内忽见吕静坐在面前,不知怎的,看到她的瞬间脑海中突然浮现关在暗房的女子,萱诚不由战栗,心中有些许恐慌。

    虽然她有些胆怯,却仍是故作平静,微笑道:“已是深夜了,齐王妃不去休息倒有闲情来我这儿。”

    吕静放下手中的茶杯,抿嘴一笑,“是啊,已经夜深,王爷又不在府中,你倒是更有闲情出去散心了。”

    她越发摸不透吕静的话,直言道:“萱诚不知王妃此言何意。”

    “都这么晚了,不知萱诚姑娘是和什么人去散心?”

    萱诚淡然道:“只有我一人。”

    “一个人岂不孤单。”吕静似乎话里有话。

    萱诚垂眸不语,而吕静却不依不饶,“我听慧兰说你与一名男子私会,可有此事啊?”

    萱诚瞪大双眼,抬眸看向慧兰,也许是主仆之分的关系,虽然她的眼神并未显出怒意,却使慧兰不禁害怕,连忙向萱诚摇头否定了一切。

    她转头看向吕静,道:“齐王妃,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况且,萱诚绝不是那种不知廉耻的人。”

    “可有人为你作证?”见萱诚哑口无言,吕静心中十分快意,“你一个人自然是说什么都行。既然你不肯招认,那就休怪我不义了。”笑意渐渐消去,只听她命道:“来人,把马鞭拿来,我要亲自教训这个贱妇!”

    左右闻命上前架住她,用绳索将萱诚捆于墙柱,“好你个吕静,竟要对我动用私刑!”萱诚动弹不得,惟有纵声大喊。

    “我想知道你的贱骨头有多硬。”

    吕静一鞭抽去,狠狠抽向她雪白脸颊

    连连哀嚎声传入耳边,鲜血透了衣衫,盖不住那一道道血痕。

    良久过后,吕静终于停手,对萱诚道:“只要你如实招认,我便放了你。”

    萱诚清楚她想让自己屈打成招,“没有的事我又如何实说?你休想在我身上泼脏水!”话语间不失力度。

    “好!我倒要看看,你的皮肉是不是比你的嘴还硬!”

    她抡起马鞭正欲挥向萱诚,却被赛敏制止:“王妃万万不可继续下去”

    吕静侧目看向她,冷冷地道:“怎么?难道你也想与我作对?”

    赛敏忙道:“奴婢绝无此意,若是王妃再继续下去,只怕在殿下那里不好交代。”

    吕静怒视萱诚,道:“她就是有殿下撑腰才敢如此嚣张,不给她点颜色看看,日后岂不骑到我的头上!”

    房内哀嚎不绝,撕裂般的惨叫声传到房外

    “住手!”

    众人闻声转去,只听门被推开的巨大声响。

    吕静见门前站立着一个高大身影,不由睁大了眼,怔怔望向那名男子,“殿下?”

    秦赫上前夺过她手中的马鞭,吼道:“出去!马上滚出去!”

    “可是殿下,她”

    “够了!”秦赫不愿听吕静胡言,便立刻制止,“本王叫你出去,没有听到是不是?”

    吕静张口似是还有话讲,但看到他那张愤然的脸便不敢多言,只有带着侍女们离开。

    

    房门缓缓推开,一张清丽的面孔从门后扫过,萱诚看向她,惊讶地唤道:“赛敏?”

    赛敏缓步近前拿起案上的药水,对身侧的慧兰道:“让我来吧。”

    萱诚侧目看向她,问道:“你来这里给我上药,就不怕齐王妃知道以后因为我而为难你吗?”

    “奴婢若是怕,就不会来这里给姑娘上药了。”说着,缓步行至萱诚面前。

    萱诚没想到一个侍女上药倒还熟练,轻重掌握得也很好,便随口问了一句:“你学过医术?”

    她眼睫微微一动,但神色依旧冷静淡然,并未显露惊慌,“奴婢只是略懂一些,过去侍女们受了伤都是由奴婢上药,或许因此而熟练了,所以也算不上学过。”

    “难怪你的手法会掌握得这么好。”萱诚倒是相信了她的话。

    她见自己手臂上清晰的伤痕,禁不住想起关在暗房的女子。

    那名青丝凌乱的女子是否与自己相同,因得罪了吕静才被砍下了双手?萱诚很想问面前的女人,问问赛敏究竟是不是齐王妃所为,可刚要开口却又生生吞了进去。

    赛敏抬头见她欲言又止的神情,便开口道:“姑娘若是有事问奴婢,尽管开口问便是。”

    萱诚却道:“我没什么事问你。”

    见萱诚一脸犹豫便知她心里定是有事,也知道她为何会事事防着自己。

    “看来姑娘还是不信任奴婢,这也怨不得姑娘,都知道奴婢是齐王妃的贴身侍女,萱诚姑娘起疑是应该的,不过奴婢不是乱嚼舌根的人,更不愿与他人结下恩怨,也是有心帮助姑娘。奴婢言尽于此,若姑娘还是不信,奴婢亦无话可说。”

    萱诚抬眸看了看面前的赛敏,她虽是女儿身,却有一身刚强之气,不同其他女子那般温婉柔顺,虽然她时常自称奴婢,但身上却毫无卑微之态,那一身成熟果断的气质,甚至盖过了嫉妒心极强的齐王妃。

    萱诚开口道:“前几日我到一件废弃的房内看见一名女子,她的双手已被人砍下,既不能言又不能随意行走,真是惨不忍睹。”

    赛敏道:“姑娘说的应该倩儿。”

    “原来她叫倩儿。”

    赛敏点头应道:“因倩儿被殿下宠幸,所以齐王妃心生嫉恨,命人将她的双手砍下,并且将其关进暗房,让她永不见天日。”

    萱诚听罢,不由轻叹,“她真可怜!”

    “可怜?”赛敏冷哼一声,“这世上可怜的何止她一人,若所有人都像萱诚姑娘这般心慈,看到可怜之人便生恻隐之心,还真是同情不过来呢。”

    萱诚见她神情淡然,眸光微冷,丝毫没有感伤或是同情。也许赛敏呆在吕静身边多年,因是她的贴身侍女,所以看了太多肆杀女子的情景,想必她也早已麻木。

    “齐王妃对殿下身边的女人都是如此吗?”

    赛敏答道:“也不尽然。比如两年前进府的周氏,她很会拍马匹讨好齐王妃,只要是在王妃生辰之日都会准备厚礼,并亲自送入王妃房中。齐王妃知道这些女人不会威胁到她的位置,也就不会加害于她们,就像这些谄媚的人都留了下来。”

    萱诚不会谄媚,亦不会花言巧语讨好齐王妃,想必将来的下场会与倩儿相同。

    想及此,她立刻握紧赛敏的衣袖,目光带着恳求,说道:“赛敏,你一定要帮我!”

    赛敏略显疑惑,“帮你?帮你什么?”

    “我要离开齐王府,我要逃出去,逃离这个人间地狱!”

    赛敏看了她半晌,才道:“如果奴婢帮了姑娘,那奴婢会得到什么好处?”

    “我”萱诚哑然,她清楚自己确实给不了赛敏什么好处,又怎么可能替自己做事。

    赛敏见她犹豫,便开口道:“不如等姑娘想好了再告诉奴婢。”

    萱诚见她起身移步,背影离自己愈来愈远,心中不免失望。

    走至房门前,赛敏忽然转身,对她道:“姑娘受了这么多的委屈,难道就没想过报仇吗?”

    “报仇?”萱诚微怔,随即低眸叹了叹,“谈何容易。”

    “其实姑娘无需为了逃出去而费心,”赛敏缓缓走向她,又道:“面对齐王妃这等嫉妒心极强的人,姑娘却丝毫不乱,奴婢很是佩服,以姑娘的魄力,将来定会有一番大业。”

    她不禁自嘲:“亡国公主落魄至此还提什么大业,如今的萱诚不过是齐王身边的侍妾罢了。”

    赛敏却否定了她的话:“奴婢倒不这么想。姑娘若不嫌弃,奴婢愿用自己微薄之力助你早日如愿。”

    萱诚不禁起疑,毕竟她是齐王妃的贴身侍女,萱诚自然不会轻易相信她。

    正想着,忽然听她说道:“奴婢相信,萱诚姑娘一定会同意的。”

    那双清冷果断的眼神,那句极为自信的言辞,使她呆愣了半晌。




薄命红颜(1) (1929字)

窗外虽是白天,但没有太多光线照进室内,秦赫命侍女们将一盏盏烛光点亮,直至见她们退出厅堂,才与潘圣卿坐在酒案前。

    潘圣卿道:“听说苏贵妃病重,圣上很是担忧,皇宫内更是一片混乱。”

    秦赫道:“区区一个苏贵妃值得让父皇如此慌乱吗,竟然惊动了整个皇宫。女子好比一件衣服,只是图个新鲜罢了,又何须在意。”

    潘圣卿笑道:“想必殿下在意的不是苏贵妃,而是那位倾国倾城的太子妃。”

    秦赫怔愣片刻,忽而朗声大笑,潘圣卿也不多言,亦是一笑。

    正在两人闲聊,就见萱诚端着酒壶酒樽步入堂屋,潘圣卿不由抬眸望了她一眼,就仅仅这一眼让他呆愣了许久,不愿再看其他。

    萱诚近前将酒樽放在桌案,潘圣卿怔怔凝视面前的女子,迟迟不离她的面容,但萱诚却未曾抬头看过他一眼,这使他不禁失落。

    秦赫见他怔怔无言,眸中泛光,便知道他对萱诚的心意,不过潘圣卿没有过分举动,秦赫也不再说什么。

    他目光并未离萱诚的面容,直至见她坐到秦赫身侧,柔声地唤了一声“殿下!”便清醒,让他清楚自己的身份,更清楚这名女子的身份。

    秦赫的大掌揉捏她的肩,看着潘圣卿道:“他可是潘将军最得意的儿子,虽然二十有五,年纪轻轻,却是屡立战功。”

    “潘将军?”

    绍国姓潘的大将只有潘扬业,萱诚这才注意到他,知道坐在自己对面的人是潘扬业之子。

    她看了看潘圣卿,一鼻一眼,真是像极了他的父亲,不过从他的谈吐气质中可以感觉到,他虽然容貌上很像他的父亲,却没有继承潘杨业的轻佻贪色。

    虽然他是潘杨业的儿子,不过秦赫在场,萱诚自然不会因为上一辈的恩怨而怒责他,更不会让秦赫下不来台。她面上仍带着笑意,赞美道:“潘将军眉宇轩昂,气度不凡,不愧为将门之后,果然是大将之材。”

    听见她连连赞美,又略带崇敬之意,使这位年轻大将的双颊泛起少有的红晕,从面颊到耳根都红透,他低着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秦赫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腼腆的模样,方才如痴如醉的盯着萱诚的脸,现在却不敢抬眼看她。秦赫愈发愤然,却不作声,继续喝着手中那杯已经空了的酒樽。

    窗外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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