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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梨花珞-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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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魂过了忘川河上的那座奈何桥,便是望乡台。在望乡台上看最后一眼人间,然后到醧忘台上饮一碗传说中的“孟婆汤”,便重新投胎去了。
我为了打发这年复年、日复日的无聊光景,只要是遇到有故事的鬼魂便到望乡台上听它们讲“心事”,将这些记载到忘川边上的三生石上。
孟庸和孟姜常因此嘲笑我:“从没见过你这样的神仙,和鬼魂聊前尘往事。可见你平日里是有多清闲。”
我自是不能吃亏,白白被她们笑话:“若想知晓其中缘故,你好好问我,我自然好生回答你就是了。”说着负手望向潺潺的忘川之水叹息道:“如此,一是,它们皆因前缘未了,死有不甘。记载在三生石上也算是抚平其心中悲痛,劝说它们放下前生,心甘情愿饮下忘川水,免受刑罚之苦。也算是功德一件。”
说到此处偷瞄她们一眼,皆是敬仰的神色,我心中暗喜,干咳一声又道:“这其二嘛个人喜好,在下不才爱看故事,像那司命星君要命格本子看比要他命还难。去找那司缘的仙君,被姑姑知晓怕有要惹她生气了。”
提及司缘仙君,就是人间所说的月下老人。姑姑似乎不怎么喜欢他。
听孟姜说她年幼时曾去找他听讲凡尘姻缘,姑姑知道了便是一顿责骂,一副要将她逐出师门的样子。直到孟姜意识到这事竟这样严重时,哭着跪求姑姑不要将她丢出幽冥,才就此作罢。虽不明其中是何缘故,但终归是知晓结果厉害。纵使他的故事再感人肺腑也万万不敢去了。
我说完这些,转身看向她们。孟姜叹着气摇着头,朝她的黄泉方向去了。而孟庸早已低下头查看她的彼岸花,还不忘嘟囔着:“想来你也不是有如此修为的神仙。”
“神仙闲散安逸便好,修为高低深浅的也无防。”说着释然地看着三生石上的字迹。孟庸看看我似是要说什么,但终是未发一言。
我晓得她是想说,“我们三个终究是一处的好。”她们皆是上仙的阶品,姑姑多次劝说她们上天另谋个差使,她们却一直坚持等我一同去天界。由此,对她们我是深有愧疚的,是我不思进取,连累她们上仙的身份却在幽冥守着我。我们三个虽不是刎颈之交但也情同姐妹的,不过论起“刎颈之交”我想是因没有刀剑去印证此事罢了。
姑姑是个严苛的神仙,唯独对我睁一眼闭一眼,左右我也不是个胡作非为的,任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常督促孟姜孟庸修仙炼道,对我却无甚要求,便也就成就了我更加闲散性格。
我们幽冥界还有个五道将军,他是幽冥宫的常客,或是说些公务与姑姑听,或是云淡风清地闲扯一番,亦或是什么都不说单是静静对着姑姑做上一阵,然不经意叹息一声便去了。
我虽不是读遍人间情爱也是略知一二的,我能看出五道对姑姑的一片痴心。可姑姑是个不记过去不想将来的人,情爱这事很难与她连在一起,这迷汤便是佐证!
她不仅有这样的性子,而且要用到轮回中,虽说再次投生是人生新的开始,带着前世记忆那世道终是要乱的。可我见它们在望乡台上留恋的眼神,却能体会到这样是向它们夺去了什么。
记忆是自己曾经存在过的证据,即使再平淡无奇也是好的。
☆、锁魂
望乡台,这里不分四季、不分昼夜,年年岁岁皆是相同景象。犹如人间的日落时分,尽头的那抹红,仿佛水染一般,由深至浅的变幻,生动却又静谧。
因整个幽冥笼罩着一层淡紫色的雾气。幽冥的这一处高台,被近似夕阳的景致映照,发间偶有悠风徐徐穿过,真是应了那句“几度斜阳晚风清”。望乡台最似人间,名副其实。幽冥的美景有许多,我却独爱这里,故而央求姑姑将不远处的浮梦阁做我的居所。
“自她走后,我便一直寻她。只可惜,我致死都不曾再见她一面,不知她现在身在何处。我不怕死,只怕错过了这一世,也会错过生生世世。”这又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孤魂。
它本是押送到醧忘台,饮下迷汤便可轮回转世的,他却偏偏不从。我手下的小鬼们正准备用铁钉铁锤将它牢牢钉在醧忘台,强行将迷汤灌下。
幸而被我及时阻止,将它再次带回望乡台,问它可有未了之事,不肯忘记前生。它才与我道出这前世的遗憾悔恨。
“佛理中所说的‘得失随缘’,虽是以缘诠释人生得失。拥有的更要加倍珍视,若有一天失去了,便不会如你这般悔恨。”我见他不解地望着我,又道:“若是有缘,纵使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终归是要遇到。若是缘浅,像你这般恋恋不舍也是徒劳。如今你是悔恨大于对她的挂念呀!”
听罢,它恍恍惚惚地点着头道:“是啊,我是悔恨,即便是寻到她,我又有什么理由将她留下呢?她又怎么能相信我呢?伤了便是伤了,有那样深的疤痕,怎会破镜重圆呢。”
我同它一起望向它阳间的故乡,与它浅笑道:“懂得怜惜,不再辜负,有情人终会遇到的。她会来寻你也说不定呢。”
它看着远方,满足地笑了,随后跟着领路的小鬼到醧忘台去了。
我仍望着此时阳间那一番盛世景象,怅然默念:“这世间纷繁,盛衰、生死、相逢别离、欢乐痛苦也不过是场轮回。虽是短暂,临别时终是难以割舍的。”
我不知,不知是想让他们看清这轮回幻境,从此免受轮回之苦好呢?还是劝说他们本分地轮回转世好呢?毕竟那是一次重新开始人生的机会,并非三界众生都有这样的机会。
我正沉浸在自己的“胡思乱想”中,有道白色的光影进入我的视线。
它呆站在奈何桥与望乡台间的一处飞檐三角亭中。我正奇怪引路的小鬼们都哪去了?怎能让一个野鬼在这里乱走?只得亲自迎过去,再亲自将它送到醧忘台。
只余不到十步距离,我拦住它,喝道:“你胆子真大,敢擅自在这里游来荡去的,仔细小鬼再将你押回十八重地狱受苦。”
它本是低着头,黑发散散地垂着,看不出面容表情。见有人阻拦,身形顿住,良久才将头抬起。一双眸子暗淡无光、深如枯井,脸色苍白,两片薄唇毫无血色。这副形容仿佛秋日枯叶,幸而幽冥没有入秋那样的瑟瑟北风,否则怕是要被吹跑了。
我看着它,观察得甚是仔细。心想:是了,野鬼皆是如此这般。
微微叹口气道:“还好你是碰到了我,我一向是善待你们的,你乖乖地跟在后面,我带你去”
它果断打断我道:“我在这寻人。”
我哑然,从没有哪个孤魂野鬼敢在这里擅自走动,更不敢这样大摇大摆地站在这里,更别说是寻人!
我此时甚至有些迷茫,是应该耐心引导它,去该去的地方呢?是应该发怒呵斥它,打回地狱呢?还是硬将它封印到锁魂珠内?总之不能由着它就是了。
以我的性子,自然是先选择了第一种。“寻谁?只要是鬼魂来过幽冥的,我都能帮你找到。只是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
它的目光掠过我的脸,后又低眉敛目道:“不用寻了。”
我的一番好意,它看似并不领情。更加增添了几分挑战的决心,心中暗暗道,我就不信,我劝不走你,即便是劝不走也可封印了你。终归闲着也是闲着,陪你闲扯半盏茶也无妨。
我又问它:“为何?你不找了,那该走了吧?”
它仰头看那望乡台,我站在它身旁。看着它的侧脸,侧脸的线条勾勒得行云流水,堪称完美。睫毛长而微翘,眼眸不似之前的深幽枯井,却也黑得深沉。挺拔的鼻梁下嘴角不经意地勾出一道弧线。
我想它生前一定是个风华绝代的青年男子,是的它是个男子。我看惯了孤魂野鬼,便渐渐忽略了它们是男是女。因无论前一生是什么,下一世未必还是什么。
我嘲笑自己真是清闲了得,竟这样仔细去瞧它。此时,它缓缓开口道:“不,我在这里等她。”
我想那必然是等的人还没到这幽冥地界,可它刚刚是说寻到了呀。我被它彻底弄糊涂了。像它这样的,太过特别,三百年间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是否应该同姑姑请示呢?姑姑若是遇到这种情形定会二话不说,将它封印在锁魂珠内。我思忖片刻,不如先封印它再说,帮它寻到要找的或是要等的人再从长计议。
思忖周详后,我见它仍是盯着望乡台,似是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
我的右手掌心祭出一颗暗紫色的珠子。待我念诀将它封印时,它刚好收回了遥望的目光,转而投向我,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不知它是沉沦在记忆中一时没来得及将它隐藏,还是它感觉到我打定了封印它的主意讨好卖笑给我看。无论是何缘故,结果都是我被它这一笑,又是一阵恍恍惚惚,忘了口中的仙诀,忘了手里的动作。
这接二连三的迷茫、糊涂、恍惚,凭借我不怎么准确的直觉,此刻又不得不相信的直觉。这野鬼定是什么妖孽所化,再这般犹豫要是中了什么蛊惑就不好了。
它的声音惊醒了沉思中的我:“你是要将我放到这珠子里?”我暗叹,它果然不一般,未看我一眼竟都是知晓的。
我沉默不答。
它看着我认真道:“这个对我不一定有用。”
“”我不置可否,仍是坚定地沉默着。
忽而,它的笑容在唇间荡漾开来道:“若是你决定这样做,我便遂了你的意。”说罢果真化作一缕白烟,融到锁魂珠中。
我甚为惊讶地望着手中的锁魂珠,散发着幽暗的紫色光晕。它竟然自己主动进去了。
它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还不将它收好?仔细着,别把我弄丢了。”
我听了它的话,竟然真的乖觉地将它仔细收好。
经了这一番奇遇,便再无心思顾着其他。想着还是回我的浮梦阁睡上一觉,今日委实劳神伤神呀!
☆、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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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
经过我的苦思无果,决定还是找孟庸去商议处置这“妖孽”的对策为好。它若能经孟庸点化,放弃执念一心修道自然更好。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于它而言也算是善始善终了。
忘川河边大片的彼岸花开得赤红如血,妖艳似火。这一片火红直通黄泉,照亮了紫雾笼罩的黄泉路。我望着随风摇曳的散射红光的彼岸花,被这毒烈的红色刺得眼疼。
孟庸如此喜爱这花,是否与那“妖孽”有关联呢?不知何故,我竟生出这样的想法。
我微眯着眼睛,看到孟庸欢喜地朝我招手,我便走了过去。
不等我开口,孟庸先道:“孟戈,你看这曼珠沙华近来开得甚好。”
“嗯,是,我刚也这样想。”孟庸见我第一次夸赞她的花开的好,惊奇地看着我。
我忽略她的惊奇神色,反而好奇这花的名字问道:“你为何将这彼岸花,起名曼珠沙华呢?”
她仍是好奇看着我,问道:“咦?今日你对我这花倒是颇有兴趣。你不是不喜红色吗?故而‘厌巫及巫’,不喜欢这花。”
我打量着身着红色衣裙的她,蹙眉反驳道:“什么‘厌恶及巫’,若是那般,今日我自不会这样待见你了。我也是好奇问问。”
我是不喜红色,但这花不受我待见并非是因颜色。见它盛开,总觉太过残艳难免心伤。百花如人一般,看上去妖娆盛开,实则是掩饰心中的大悲大痛也未可知。
她笑道:“你啊,平日里不学无术,偶尔好学起来我还真不适应呢。”
她见我仍是一脸认真地等着她的解释,又道:“这‘曼珠沙华’是梵语,出自《法华经》。并非是我起的名字。”
“哦那可是有故事的?”我继续问她。
她转头凝视彼岸花,良久。浅笑与我道:“当然。《佛经》中记载: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这彼岸花分红、白两色。红色为曼珠沙华,白色为曼陀罗花。”
“哦,原是有两种颜色呀。”我认真听着。
她点点头道:“这红色的开在幽冥,白色的开在极乐。”
我正想问她,为何一种花两个颜色却要开在两处。
她自顾续道:“这四海八荒本只有一株红色的彼岸花,是天帝下令使这花的花与叶不复相见,生生世世遭受轮回之苦。一日东极青华帝君无意中遇到此花,号称“十方救苦天尊”的他,一眼便读懂这花的悲苦遭遇,心生悲悯。将它连根拔起,移植东方长乐之处,使其花开遍野。”
“当他路过这里,”她予我指了指忘川河,道:“他的衣衫却被忘川水打湿,衣袖里放着的那株彼岸花浸了这忘川水,忘记了前世的悲痛变做纯白之色。可那红色滴在河水之中,顿时哀号之声惊动幽冥,帝君只得按照彼岸花花种的原样变化一颗出来,投入河中,不久便生出了较之从前还要鲜红欲滴的彼岸花。因白色的忘却前生之苦,种在长乐;红色的仍是守着前世之苦,便种在幽冥。”
我安静地看着她。
她沉默了好一阵,才道:“这彼岸花的花与叶,本是一对恋人,却要永生永世不得相见。幸而得青华帝君解救,才终于放下彼此,各自相忘安好。”
我终于将心头萦绕许久的问题问了出来:“孟庸,这可是你的故事?”
“是”她毫不避讳地回应。这就是孟庸,清醒的痛苦,毫不掩饰心中所想所殇。
或许是真的放下了释然了,才能有这样的勇气面对曾经。即使当初是怎样的悲痛入骨,有朝一日也可云淡风轻。
她仍是一脸平静安然的神色,我却不免为她戚戚然了一阵。
最终我也没与她再去讨论有关如何安置那“妖孽”的问题。但以我三百年听过无数人间聚散离合的故事的经验来讲,孟庸是彼岸花,“妖孽”便是那叶。既是孟庸释然了,为何还要让她再去想那些云烟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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