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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做贵人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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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日下课后,徐莹内急着急去茅房,就在她快要进茅房之时,徐皓突然拦到了她面前,将茅厕门堵了个死紧。徐莹顿时急得脸都白了。
“徐皓,我现在没空和你闹。你快给我闪开!”徐莹气急地叫道。
“不。除非你答应帮我写功课。”徐皓笑得贼兮兮的。
“走开!谁理你!”徐莹死劲推他,可却怎么也绕不过去。
“不,除非你答应。”徐皓丝毫不肯退让。
“走开!走开!你这个讨厌鬼!”几番纠缠下来,徐莹的脸色越来越煞白,几乎要哭出来了。
“就不走开。”徐皓故作凶狠地朝徐莹挥了挥拳头。
“呜呜呜”徐莹突然蹲下哭了起来。
她居然忍不住在茅房前面尿了裤子!
感觉实在太丢人,她一时控制不住情绪,羞愧地大哭起来。
“哈哈,怕了吧!”徐皓见她哭了,竟得意地大笑起来。“记住,帮我把功课写好!”说完,便大摇大摆地走了。
那天因为尿了裤子,徐莹臊得不敢回家。在家门口磨磨蹭蹭了半天,被徐邹氏看见拉进门询问时,也只敢回答“实在是憋不住了”。所幸徐邹氏看到自家女儿羞愧的模样,只觉得好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当晚,徐莹几番挣扎之下,还是决定帮徐皓写功课,因为她实在是不确定徐皓有没有发现她当时的窘境。只是在誊写时她多留了一个心眼,想到徐皓那鬼画符一般的字迹,她改用了左手来写字。所幸,又或者是不幸,当时她天生的左撇子还没有被徐邹氏彻底纠正过来
谁知,夫子竟笨得根本没发现,根本没发现啊!
想到这一点徐莹就气结不已。就因为夫子什么也没发现,还表扬徐皓功课做得有进步,就让徐莹的苦难日子没完没了起来。不想平白再给自己的人生增添羞辱,再自我安慰不过是多练习了一遍功课与左手书法,徐莹竟每次都咬牙切齿地给徐皓做完了功课。
“如果能早些进入女学就好了。”
徐莹常常会幻想自己进入女学且摆脱了徐皓之后的日子。没有那些臭男生,能和大姐徐枫与小姑徐世萍结伴去上学,听很多的女学生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说笑,课堂上也不会有人故意调皮捣乱
就这样,对女学的向往支撑着在族学中过得委委屈屈的她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非得面对徐皓的日子。
在族中学堂求学时唯一令她觉得还算美好的经历恐怕就是那年临冬时,祖父给徐皓买了一双靴子,恰逢徐某人得了一笔银钱回家探望妻儿,见自家女儿学业出众,靴子价钱也还合适,一时高兴也给她买了一双同样的靴子,令她欢喜了好久。
第三章 倒霉的大姐
日子依旧是日复一日。惊蛰过后的一日傍晚,徐莹从族学下课后便直接回家,走到路口时,远远地就看到一个小身影从路旁的树丛里探出头来,然后疯疯颠颠地朝她跑来。
徐莹实在是很不想承认那个朝她跑过来的丑丫头就是她的妹妹徐菀。跺了跺脚,她气急地叫道:“徐菀,跟你讲过多少次,不要瞎跑,不要把裙子扯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徐菀,徐莹都会有一种无力感。纵然她亦年幼,见识不多,可是像徐菀这般的小姑娘,她还真是没有见过几个。虽然只有两岁,可是徐莹却从来没觉得过自家妹妹长得可爱。头发稀黄,眉毛淡且短;眼睛细长却小的可怜,往往一笑便没了踪迹;因为贪吃,嘴角总是会烂,牙齿也不齐全;又因为身体孱弱,总是伤风,所以总是见她流鼻涕。最可悲的是,许是被蚊虫在额心叮了一下,长出一个红点,至今半年已过,不仅没有消退的迹象,反而随着年岁的增长有长大的趋势。可以说,整个五官中除却耳朵和一张鹅蛋脸,便再无一处让人觉得赏心悦目。纵使有,却终究也改变不了徐菀是一个丑丫头的事实。亲朋们见到徐菀也时常会感叹:徐氏夫妇长相虽不出众,却也正常;徐枫和徐莹长相也还算可人;更不用说长得人见人爱的徐敏了。
不管徐莹有多么不想承认徐菀的存在,可她依旧时常会在她身边晃来晃去,亲热地叫她“二姐”。每次听到这声“二姐”,徐莹的第一反应就是认命地掏出手帕,帮徐菀擦干净手脸,然后牵着她回家。
“菀儿,二姐告诉你,女孩子不可以随便将裙子扯起来,知道吗?”徐莹不知道自己已经是多少次重复这个话题了。
“裙子长。”徐菀低着头扯着自己的裙子。
“那就慢慢走。”徐莹只好这般安慰妹妹。因为爹不在,娘整天忙得晕头转向,根本无暇好好打理几个女儿。除了大姐徐枫每年能得一套新衣裳,她和徐菀的衣服都是改制的,难免会不太合身。她还好些,所穿的衣服还不算太旧;而徐菀年幼,所穿的衣服有些甚至是她淘汰下来不肯再穿的,又如何能不寒碜?
“菀儿脚疼。”走了没几步,徐菀便开始撒娇,转过身抱住她的腿。
“再走几步就到家了。”徐莹想拉开那双缠人的手,可徐菀抱她抱得紧紧的,她一时根本无法拉开。有些无奈,徐莹只好将装书的包袱背在身后,抱起了她。
“咯咯咯。”得逞后的徐菀笑得手舞足蹈。
“疯丫头。”徐莹骂她,心中却也觉得好笑。
等两人进得家门,却并不见徐邹氏出来迎接。徐莹心中觉得奇怪,娘亲无暇顾及她便也罢了,怎么今日让菀儿跑出家门这么许久,也没有出来寻找?心中奇怪,徐莹将徐菀放到地上,进入房间想一探究竟。
房中有些昏暗。徐莹睁大眼睛适应了一会,这才看清里间的情景。徐邹氏趴在床头正在酣睡,显见得是累了;而床上似乎还有人躺着。徐莹走近细细看了看,发现床上躺着的竟是徐枫。只见她眉尖微蹙,睡得并不十分安稳。此时在家中见到徐枫,徐莹不免有些奇怪:她不是最近都与小姑徐世萍在一起吗?怎地今日竟肯回家来了?
不待她多想,徐菀突然从外间冲了进来,嘴里还嘟囔道:“二姐,饿!”
这一叫顿时惊醒了沉思中的徐莹。她慌忙去捂妹妹的嘴,低声道:“娘和大姐在睡觉呢!菀儿莫吵!”
可是徐邹氏还是醒了。她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先查看了一下躺着床上的大女儿的情况,帮她拉了拉被角,这才转过头来看向身后的一双女儿。见她们安安静静地站着,她总算是有些欣慰。慢慢站了起来,她朝两个女儿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和她一起出去。
到了外间,徐邹氏轻声问两个女儿:“可是饿了?”
徐菀很老实地回答道:“菀儿肚子饿。”
徐莹先是摇了摇头,后来见徐邹氏笑着看她,也只好点了点头。
“娘这便去给你们做饭。只是你们大姐身体不太舒服,又才睡着,你们不可进房去吵她,可好?”徐邹氏叮嘱道。
这次徐莹率先点了点头。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会照顾好菀儿,不让她去打扰大姐。”
“恩。那娘就放心了。”说完,徐邹氏便转身进了灶间。
就在徐莹抱着不安分一直动来动去的徐菀坐在门口等开饭时,隔壁的三婶提着几个鸡蛋走了过来。远远地她便问姐妹俩:“你娘可在家?”
徐世徇共有兄弟四个,他是长子,其他三个兄弟也都各自成家,分别立了门户;另有两个妹妹,其中一个早已出嫁,另一个便是现年十二岁的徐世萍。说来也怪,徐氏一向人丁兴旺,可是到了他们这一代,长子徐世徇如今只得四女;老二徐世鑫也只有一子徐皓和一女徐娅;老三徐世远成婚已有两年,至今无一儿半女;老四徐世佑成婚不过半载,也尚无音信。就连出嫁的大女徐世莲,成婚五载,竟也是至今无一儿半女。
此番前来的便是老三之妻徐尹氏。她是家道殷实的人家的女儿,也并不奢求婆家会多给他们夫妻些什么,因而活得坦坦荡荡,平日里绣花缝衫,与邻里闲话家常,偶尔上自家田里帮帮忙,小日子过得是有滋有味,且似乎并不为此一时无儿无女而有丝毫担忧。
徐莹虽则对她此时的到访有些奇怪,但还是规规矩矩地答道:“我娘正在家做饭哩。”
徐尹氏听罢,笑眯眯地摸了摸她的头,迈步便进了屋。
徐莹转过身子去听厨间的动静,不一会儿果然从里面传来了三婶有些尖锐的声音:“徐枫现在情况好些了吗?我听人说她被人从马背上推了下来?”
听到三婶的话,徐莹一下子有些怔忪起来。她本以为徐枫不过是感染了风寒,睡一觉便没事了,谁知竟是从马背上摔了下来!皱了皱眉,她心中开始衡量起从马背上摔下来的严重性。越想越觉得有些可怕,她抱起哼哼唧唧的徐菀,慢慢朝厨间靠近,想要多听一些有关徐枫的情况。
徐莹刚靠近门边便听到自家娘亲的叹息,“唉,枫儿这却是无端端地遭了祸。我听世萍说,今日是县学夫子传授骑术射箭课的日子,县女学因没有专门讲授这门课的夫子,因而通常是去县学隔帘旁听。待得县学里的学子练习完毕,女学生们才有机会去练习一下骑马射箭。今次女学生们在差不多的时辰出来校场,本以为学子们都走光了,哪想枫儿才骑上马背没多久,突然有个学子骑着马冲进了校场,看见那么多女学生,一时弄不清楚情况,竟大怒,将离其最近的枫儿一把推下了马背。枫儿当场就晕厥过去了。而那学子一看情况不对,下了马便跑得无影无踪了。”
“这,这个混小子!”徐尹氏听得原委,也是觉得哭笑不得。“那枫儿可有大碍?”
“小腿骨折损了,身上有些擦伤,再加上受了惊吓,刚才哭闹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将她哄得睡着了。”徐邹氏有些疲累地道。
“那大嫂,要不我来做饭。你先去歇息一会,我看你也是累了,又怀着身子”
“那就多谢三弟妹了。我确是有些力不从心。”徐邹氏感激地道。
不一会,徐莹便见徐邹氏揉着眉心从厨间走了出来。她将徐菀放在一边,慌忙迎了上去,有些担忧地问道:“娘,你没事吧?”
徐邹氏看了看女儿,摇了摇头,轻声道:“没事。娘只是有些疲累。一会你三婶便给你们做好饭了,你看好妹妹,娘得先去躺一会。”
徐莹见她娘不想多说话的样子,只好应了“是”,便拉着徐菀又回到了门前坐下。
那一天晚上家里是分外安静,就连平时时常吵闹的徐菀也早早地睡下了。徐莹独自躺在床上,想到隔壁房间榻上睡着的身体越发笨重的娘亲,突然断了腿的大姐徐枫,和年幼无知的妹妹徐菀,竟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瞪着大大的眼睛,她望着屋顶的柱子,思索着它们是如何能够撑起那么大的一片屋顶就这样胡思乱想,竟辗转反侧了半夜,直至鸡鸣时分才得以入睡。
第四章 别扭的肇事者
冤有头债有主。天下从来便没有不透风的墙。
当徐莹一家因徐枫的意外焦头烂额时,同一时候,有一个人也仿若芒刺在背,别别扭扭地躲在自己房里不肯进食,急得自家娘不知该如何是好。
“文捷,你今天这又是在闹什么脾气?”文捷娘实在是有些捉摸不透自家儿子的心思。这孩子前一刻还在门庭外和几个平素相好的小子嘻嘻哈哈的,转眼便与人翻了脸,将自己关到了房里。因他往日就是这般性情不定,又喜生闷气,着实是让他们夫妇伤透了脑筋。
文捷爹正坐在桌前独饮,见此情景,没好气地道:“莫管他,这小子饿了自会出来找吃的!”
文捷娘叹息,只好折身回到饭桌前,但却根本无心进食,眼光不时地扫向儿子房门,希望自家儿子真能如往常那般,想通了便会出来。
就在韩氏夫妻用过晚饭,正准备关门歇息时,有人匆匆忙忙走了进来。两夫妻看见来人,都颇为吃惊,忙迎了出来:“朱夫子,为何事此时到访?”
来人朝韩氏夫妇行了拱手礼,四处看了看,问道:“韩文捷此时可在家?”
“小儿在家,不知朱夫子有何见教?”韩氏夫妇皆有些不安。文捷入县学已有月余,学习倒也用功,性情也稍微有所收敛。此番朱夫子亲自前来,难道是这孩子闯了什么祸?
“见教不敢当,只是听闻今日在校场出了一些动乱,想唤他出来问个究竟。”朱夫子做人一向公允,事实未落实之前从不妄下定论。
不知为何,听到朱夫子的话,又联想到韩文捷今日的别扭之处,韩氏夫妇互看了一眼,心中更加惶然。
“我这便去唤文捷。朱夫子您请坐下喝杯茶。”文捷娘朝文捷爹看了一眼,快步朝自家儿子房门走去。
一番威逼叱责下来,韩文捷承认是自己将徐枫推下了马背。只是在问他为何要那么做时,他咬紧了嘴唇,就是不肯说话,气得文捷爹差点将桌子拍烂。
既是知道自家儿子闯了祸,韩氏夫妇承诺明日便会带韩文捷亲自去徐家道歉,并补偿汤药钱。朱夫子总算是不甚满意地走了。
待朱夫子前脚离开韩家,文捷爹后脚便将韩文捷一把提了起来:“好你个臭小子,对我的好言好语你充耳不闻,难道真要我动家法不成?”
文捷她娘见此情景,慌忙上前抱住自家儿子,大呼道:“他爹,咱如今可是只有这一个孩儿绕欢膝下,你真忍心伤他不成?”
文捷爹高举的手有些无奈地放下。背过身开始生闷气。
“他爹,我们还是应先商量一下明日该送些什么东西过去,也好助文捷获得徐家人的谅解啊!”文捷娘小心翼翼地劝道。
此时的韩文捷跟霜打的茄子似地,耷拉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二日一大早,韩氏夫妇便备好赔礼,准备带上韩文捷一起去徐家赔礼道歉。哪想韩文捷再度犯了倔,任凭他娘怎么拉他,就是不肯出门。
“今天你小子可是非去不可!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要敢当。当初你小子犯浑的时候,咋就没想到会有今日!不过是让你去道个歉,又不是要你命,看你那个怂样,还像我韩家子孙吗!”文捷爹一边骂道,一边抓起自家儿子就往马车上丢。
韩文捷挣扎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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