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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浮梦(小李飞刀同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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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传甲直爽,见他如此心中有些愧疚,急忙道:“只要少爷允许,老铁自然会多去向公子请教。”
熊猫儿大笑起来,捶了王怜花一拳,向铁传甲道:“他时时刻刻都在做戏,你千万莫信他。”又向朱七七道:“七七,这些年你既不在这里,那又住在哪儿?”
朱七七见众人用完早饭,站起身道:“走,我带你们去我住的地方。”
众人随朱七七沿着一条小径攀上山峰。小径由一块块红色长石铺成,越往上越是狭窄。径间荨麻拦路,荆棘横生,几乎没有可供落脚处,显然朱七七并不经常过来。众人攀到山腰便见一座平台。回首山下,来时经过的山谷和谷底青苗民居清晰可见。朱七七道:“昨日我在这里练功,看见你们过来,就趁晚上下去看看。本来不想相认,但看见这位小兄弟……我忍不住好奇,又实在想你们,才出来露面。”
熊猫儿皱眉道:“七七,这可是你的不对。我们是什么情谊,你和沈浪失踪,我同怜花整整找了你五年,听说你们去过少林就失踪了,我们和少林几乎反目成仇。到了你面前,你居然还想着不见我们?”
熊猫儿正言责备,朱七七脸色数变,似乎很想分辩,却什么都没说,长长叹了一口气,道:“猫儿,等我把故事讲完,你再骂我也不晚。”
熊猫儿问:“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朱七七道:“此间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跟我过来。”她一指平台另一端的巨石,众人才注意到巨石后面是一个黑漆漆的山洞,仅容一人侧身进入。朱七七钻进山洞,当先走在前面。洞中安静无比,时有冰凉的水滴从洞顶滴落。到了一处洞壁略宽,朱七七站住了,提醒道:“当心!”
众人只听见一阵扑啦啦的翅膀拍击声从头顶飞过,密集如雨,令人从头顶到脚底生出十分难过的感觉。王怜花低声问:“蝙蝠?”
黑暗中,只听朱七七淡然道:“是,别伤了他们性命,这五年一直是他们陪着我。”
众人默然。又走了将近一刻钟,两边山壁越来越宽,最后一段路众人已可并肩前行。突然眼前一亮,众人钻出山洞,来到了一块空地上。
空地六尺见方,在脚下这座山的半山腰,周围怀抱山峰,如剑如戟,参天插云。在空地上仰头望天,就好像在高门大院里仰望天空一般。空地当中直立着六根一人多高的石柱,排得杂乱无章。每根石柱前安着一块半尺来厚的青石板。空地另一侧盖着三间小小的木屋,朱七七指着木屋道:“这些年我都住在那,你们去看看木屋后面山壁上的刻字。”
山壁上丛生桂树,倒挂藤花,这时节已将残败。一人高处一行刻字道:“于此入定,有如临水照影,易见本心。然禅境大悲大喜,大哀大乐,无大决心难以苏醒。后人慎之!少林苦渡参闭口禅五重境于此,书以志之。”字体瘦硬,工整端方。
少林寺方丈是心字辈,“苦”是上一代前辈的排名。苦渡正是当年把青苗部落的秘密在见闻录上记载下来的少林前辈。李寻欢道:“苦渡前辈曾在此入定。心湖大师说他下山前闭口禅修到了四重境,原来他在此又有突破。”
佛宗以为,众生万苦,乃至生死轮回,皆由身、口、意三重罪业而致。闭口禅并非武功绝学,要不言不语,消除口业,乃是一心求佛的僧人修炼的禅家功夫。少林的闭口禅绝学由达摩祖师传下,和他法又有不同:修行重点不在于一言不发,而在控制身念口合一。
世事无奈,有些事可说不可做,有些事可做不可说,有些事既不可说,亦不可做,只好想想而已。但少林的闭口禅,讲究的是身念口合一,想到就要做到,不能做不能说的事,连想也不能去想。内心偶一想到,便和千万人面前当众发大宏愿没什么分别。但控制身口易,控制心神难,是以闭口禅修行格外艰难。
李寻欢道:“这位前辈的闭口禅修到四重境,已属万分不易,而更进一步难如登天。他在此入定,居然一举突破,只能说福缘深厚了。”
朱七七摇了摇头,道:“那也不是。这里是青苗部落的秘密圣地,只有部落首领峒官能来这里。如果不是我用全寨人的性命威胁,峒官绝不会带我来这里。苦渡大师之所以能来,是他自己积德行善的缘故。”
苦渡大师当年行游到苗疆,恰好遭遇流疫,死人无数。苗人贫苦,不服教化,汉人官府从不管苗人死活。苦渡大师不惜破了自己修行二十余年的闭口禅,奔走在滇贵一带求人施药舍银。自己又亲身历险,不停看护染病的苗人。最后瘟疫止住,他却不幸被毒蛇咬中,虽然苗医及时救治下生命无虞,却失去了一身功夫,变成了身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青苗部落峒官听说了他的事,破例把他请到了这里,告诉他这里的秘密。在那些淳朴的苗人看来,只有把最珍视的东西拿来分享,才算报答了苦渡大师。
王怜花忍不住问:“七七,你说来说去,还是没说到正题。石柱到底有什么秘密?”空地上除了朱七七居住的木屋,就只有几根石柱。如果说有秘密,也只有在石柱里了。
朱七七道:“这里便是青苗部落历代峒官传承的地方。峒官都是终身担任,除非病死不会替换。上一代峒官觉得自己大限将至时,就将候选人带到这里,用他们的仪式选出最合适的人作峒官。往往仪式过后数天内老峒官就会死去,新峒官接任。”
朱七七站了起来,走到石柱旁边道:“他们的仪式就在这六根石柱下进行,可以让两人梦境相通,互相进入对方的梦里。清醒的时候,人都会不自觉地掩饰自己,只有梦中的自己才是最真实最坦白的。老峒官进入到候选人梦里,亲自了解接班人的真实自我,便能决定到底谁最适合接任。同时,候选人进入老峒官的梦境,了解了他的一生,更能理解今后的责任。青苗部落历任峒官都是这样选出来的,每任峒官都不负上任峒官厚望,做得极好。”
众人一时说不出话来,看着空地上的六根石柱,石柱表面凹凸不平,颜色灰白,瞧起来甚是寻常,哪里想得到有如此惊天妙用?王怜花道:“中原类似传说也有很多,例如大荒之年,皇帝就会到圜丘祭天,号称可以与昊天上帝沟通,恳求上天哀怜。”
李寻欢吟道:“倬彼云汉,昭回于天。王曰於乎!何辜今之人?圭壁既卒,宁莫我听?”
这是《诗经》中的几句,周王祭天时向上天祈祷,说老百姓没有罪愆,我也一直恭谨的礼神敬天,连祭祀用的玉器都用完了,请上天垂怜,结束这场灾荒吧。王怜花微微一笑,道:“正是。许多典籍都有类似记载,但其实只是一种象征仪式而已,没有人相信真的能沟通上天。”
阿飞道:“我小时候住的村子有间土地庙,有很多人去烧香许愿的,也是这个意思。”
熊猫儿和铁传甲没有说话,神色却是一样不以为然。朱七七叹道:“我和沈浪最初听闻时,和你们的反应一模一样。老峒官说,红药所中蛇毒,万里苗疆只有一人能医治,就是她自己的爷爷。红药所在苗寨之所以世代在苗疆享有超然地位,与千余部落交好,连向来隐居避世的青苗部落也要卖他们面子,正是因为只有他们寨子会解这种蛇毒。”
“但红药的爷爷已经在十余年前苗疆那场大瘟疫中去世了,没有来得及留下药方。否则苦渡大师后来也不会因为医治不果失去武功。从那之后,苗疆再无人能解这种蛇毒。连红药的亲哥哥都是被这种毒蛇咬伤而夭折。”
李寻欢问:“但我们经过苗寨,看到红药姑娘虽然神智不清,身体却是健康胜过常人,这是为何?”
朱七七道:“因为老峒官想出了法子。红药的爷爷最疼爱红药,从小把她带在身边,治病配药的时候不准他人观看,只有红药可以在一旁玩耍。红药的爷爷去世前医治过无数被这种毒蛇咬伤的病人,红药记忆中必然有解毒的良方。只是当时她太小,成人后便已记不得了。”
王怜花问:“既然记不得,那后来怎么解毒?”
朱七七道:“青苗部落一直认为,人会把见过的事都记在心里,不管当时才多大年纪。就像守财奴会把路上见到的一切东西都捡回家一样。但人只记得重要的事和最近的事,其他记忆就被堆进了凌乱的大库房。他们的仪式既然可以让两人梦境相通,沈浪就可以进入红药的梦中,观看她的一生,找到当初红药爷爷用于救人的法子。”
这次,连一直神色不动的阿飞脸上也现出了震惊。
红药现在还活得好好的,自然说明当初的法子奏效了,也就是说,沈浪确实通过石柱下的仪式,进入了红药梦中,找出了解毒的药方。几人向来不信鬼怪志异,但摆在眼前的事实,却叫他们不得不信。
蜀魂寂寞有伴未
将近中午,众人都有些饿了,但听了朱七七的讲述,谁也不愿意离开这块空地。最后商定,李寻欢和阿飞到山下寻找食物,王怜花等人留在空地上陪伴朱七七。
李寻欢和阿飞并肩下山,谁也没有说话。朱七七的故事匪夷所思,他们需要好好消化一下。李寻欢默默想着整件事,没有注意到阿飞一直注视着他。
但李寻欢一向敏锐,即使是最心不在焉的时候警觉也远远高过常人。不多时他便察觉,笑道:“你想说什么?”
阿飞道:“有了石柱传承仪式,后人就可以继承前人所有的知识。有这么睿智的领袖,青苗部落其实可以做出更大的事情来,但他们却甘心隐居在这个山谷里默默无闻,连红药那个山寨都可以因为蛇药药方而凌驾在他们之上,我有点想不通。”
李寻欢笑了一下。阿飞问:“我的想法很好笑?”
李寻欢摇头道:“正好相反,我很妒忌你的想法。”
阿飞干脆停了下来,问:“为什么?”
李寻欢道:“记得你我初识时,你说你一定要扬名天下,否则就只有死?”
阿飞脸部紧绷的线条略微放松了,道:“自然记得。那时你一边咳血,一边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倒酒。我问你为什么不要命地喝酒,你却发作了我一通。”
两人都想起了那场大风雪中的对话,当时一个为情所困,身心伤痛;一个初涉江湖,偏激冷漠,但那场对话是他们友情的开始。相交多年后回顾从前,心中唯余温馨。两人相视一笑,继续向山下走去。
李寻欢笑道:“当时我听了你的话,就和现在一样感到十分羡慕。因为只有年轻人,才会时时刻刻惦记着扬名立万,建功立业。像我这样的老人,就只想在这样美如仙境的地方平静度过余生。”
阿飞慢慢明白了,道:“你是说,新峒官不仅吸收了老峒官的知识和记忆,还保持了他的情感心绪?”
李寻欢道:“我猜想如此。也许还有别的原因,比如部落内代代密训,不得出谷之类。倘若出谷发展,石柱的秘密必然难以继续保守,反而会引来整个部落的灭顶之灾。江湖上有的是树大根深的势力,灭掉一个小小的苗人部落算什么?”
阿飞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若是可能,我真想进你的梦去,看看你都经历了什么,才通晓了一切鬼蜮伎俩。”
李寻欢讶然道:“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好了,难道你认为我还会对你有所隐瞒?”
阿飞摇头道:“你虽然不会隐瞒,但你的说法必定和实际相差甚远。我觉得,你虽然能看透很多人的心思,甚至比他们自己还明白,但你并不了解自己。”
李寻欢默然许久,才长长叹了一口气,道:“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我这么说……说实话,刚才我也在想,如果让我选择进入一个人的梦,我会选谁。想了很久后,我还是觉得,有机会进入自己的梦最好。有很多事情,回想起来,我都不明白当时为什么要那么做。如果能在梦中回到当时情景,用旁观者的眼睛观看,说不定能吸取教训。”
这时,两人已经来到山脚下的屋前。李寻欢笑道:“其实,如果能进入怜花公子的梦中也好,学会他那一身包罗万象的杂学,至少行走江湖不会饿死。“
阿飞嗤之以鼻,道:“你倒想。他那个人,睡觉还要睁一只眼睛来看着周围。他不会容许任何人深入他的梦中了解他。”
李寻欢哈哈大笑,道:“熊猫儿恰好相反,把所有的事情都摆在脸上,不用进他梦里也能看明白。”
早上还余下了一些食物。李寻欢看着阿飞在炉灶前忙碌,沉吟道:“其实有一个人的梦,你应该进去看一看。”
阿飞背脊微微绷紧了,道:“沈浪?”
李寻欢柔声道:“你已经找了他三年,起码应该弄明白当初他和你母亲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今后的路还很长,上一代的恩仇不该成为你的包袱。”
阿飞抿着嘴唇,没有答话。李寻欢叹道:“但沈浪现在沉浸在禅境中入定,无法唤醒。心湖大师已经说了,除非心灵惊动才可能醒来,否则他会一直入定下去。”
众人在山上用了餐饭。朱七七一直打量着阿飞,神情十分复杂。想是在李寻欢和阿飞下山的这段工夫里,王怜花和熊猫儿已将阿飞的身世向朱七七讲了。阿飞被她看得不自在,掉过头看那山壁上的桂树。
朱七七若有所思,道:“阿飞……小兄弟,我可以和怜花一样,叫你阿飞么?”
阿飞点了点头。朱七七道:“阿飞,若是有个办法能唤醒沈浪,但需要你冒险,你可愿意尝试?”
众人一怔。朱七七五年前就和沈浪分开,之后一直没有离开滇地。而沈浪和她分手后才回少林入定。众人怕她伤心,还没有告诉她沈浪的事情,想不到她竟然早已料到。
王怜花一拍头,笑道:“我早就疑惑,以七七的性子,早在看见我们第一眼的时候就问沈浪下落。既然问也没问,自然是早就知道了。但你是如何得知的?”
朱七七淡淡地笑了笑,指着一根石柱道:“沈浪当年就坐在那根石柱下,红药躺在另一根石柱边的石板上。已经过去五年了,仍然就像昨天发生的事一样。”
“月亮出来了,石柱的阴影从山壁移到沈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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