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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翠]思无邪-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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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微笑道:「这桃花落处年年盛开,却直至今日才遇上懂得欣赏的人,总算还不迟。」
  翠山行问道:「此地桃花为你所栽?」
  苍点头道:「是。」
  翠山行道:「原来你最喜爱的便是桃花。」
  苍微笑道:「万物于我皆平等,当初在此地栽植桃树,却非为了自己。」
  翠山行道:「难道是为了你的二师弟?」
  苍沉默了几秒,缓缓道:「你可知亭中古琴为何人所有?」
  翠山行摇头道:「我不清楚。」
  苍道:「此琴属于我一名故友,他同你一样是名乐师,自小便极爱桃花,尤其是开得满山遍野的桃花,可惜我俩甚少机会一同出游,我便应他,若将来有机会,定要亲自种下百株桃树,让他看得高兴。」
  道者不知想起什么,脸上浮起了淡淡笑意,三分怀念,七分怅然,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眼底流动,提到百株桃树之承诺,清澈的眸氤氲上一层薄雾,朦朦胧胧,搁在翠山行腰侧的手也不自觉一松。 
  若赤云染所言不差,苍不曾对师弟妹露出那般温柔笑容,那么翠山行也不曾见过现在苍脸上的表情,他其实不太懂得该如何形容那人唇角浅笑的含义,总之,是自己无法介入的距离。 
  良久,苍调整好情绪,长舒口气,又恢复了本来语调。 
  「所以,当初知道你是王府琴师,我便觉得特别亲切。」
  翠山行秀眉一挑,「我性格孤僻,一见面便拿琴音削你,与你那朋友必定大不相同。」
  苍笑道:「那倒不错,但各有优点。」
  翠山行道:「我弹琵琶,他弹古琴,各擅胜场。」
  苍望着眼前男子,缓缓道:「翠山行,你的优点又何只琵琶一项。」
  翠山行一愣,要他说出自己除了琵琶还会什么,或有什么值得让人赞赏的事迹作为,还真想不出半分,他在官宦人家里弹琴,见识过那些人结党营私,权钱勾结的贪 婪嘴脸,遇到不喜之事便即离开,并未采取什么行动,魔界乱世、异象横生时,更没想过要如苍一般挺身而出,帮助武林,他知道自己性格的缺失,厌恶他人亲近,不想与人建立关系,却也不打算去改,这么过一辈子便罢,本来对于自己的剑术还有几分信心,但今日见了在桃林里舞剑的苍,又哪能自不量力地说自己擅使剑。 
  「你的性子是淡了点,但并非冷酷无情。」苍见他微露茫然之色,轻叹口气道:「你一助窄巷孤女脱困,虽知对方居心叵测,有意狙杀自己,却仍手下留情;二阻鎏影带走师妹,玄宗于你无恩无情,你却依旧维护师妹,还因此伤了肩膀;三解灵湘落水之危,不顾那十年难得一株的玉雪金莲,任它沉入潭底,这些人皆与你无关,你却毫不考虑便出手相助,我欣赏你,又何只那一把天一剑弦。」
  翠山行怔了半晌,方知自己和小童的计俩已被苍识破,低低道:「……我伤了臂膀,只有一手得空,自然先救灵湘,那金莲汤是想捞也无心无力了,你别怪灵湘,那只鸡是我让他送去的。」
  苍忍不住笑了出来,带着几许无奈,长叹道:「我说了那么多,你却只听见其中两句,既然你心心念念都是灵湘,我答应你不追究此事便了。」
  翠山行蹙眉道:「说到底,我也不需喝那补汤,还不如给赤云染。」
  苍失笑道:「现在倒是指谪起我来了。」
  翠山行道:「没有,我受那外伤,过几日便能痊愈,她内伤较重,更需药补。」
  苍道:「我瞧你身子单薄,风一吹就要落下去似的,也须好好调养调养。」
  翠山行皱眉道:「你倒是让风吹吹看,我落不落得下去。」
  苍被他愠恼的表情惹得大笑出声,让刚巧赶到的侍童道清看傻了眼,黄商子告诉他,两人应在桃花落处,方才见不到人影,还以为已经离开,没想到却是爬上亭顶了,一向视弦首为天下第一等人物的小童发现苍竟也有笑得这么不温不文的时候,忍不住思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苍唇角仍挂着笑,听见脚步声,往下一望,「道清,寻我何事?」
  小童从天马行空的臆想中被唤回,连忙一整肃容,躬身道:「弦首,有客来访。」
  苍问道:「哦,何人?」
  道清答道:「一步莲华。」
作者有话要说:  莲华集將出場

  ☆、拾捌

  苍俊眉一挑,问道:「可有说寻我何事?」
  道清犹豫半晌才道:「先生说无事,只是来借住几日。」
  苍了然一笑道:「想必又跟某个人闹脾气了。」
  道清垂头道:「此事道清并不清楚。」
  苍摆手道:「无妨,你回去在正厅备席宴客,我和翠先生稍后便到。」
  道清道:「是,但九师兄和黄师兄不在,赤师姊带白师兄下山听戏,方才弦首不在阁中,便没有及时告知,是否该为他们准备晚膳?」
  苍微笑道:「我吩咐黄商子和九方墀去寻金鎏影下落,云染倒懂得把握时间,她二人很久没离开天波浩渺,想必不会如此早返,暂不需准备,既然只有三人用餐,便把晚膳摆在玄苍阁吧!」
  道清躬身道:「是。」
  见侍童转身要走,苍微一沉吟,自亭顶纵跃而下,「道清,我吩咐几项事情,附耳过来。」
  小童点点头,走近前来,苍低声交代了几句,道清偏头专注倾听,听完之后显然有些吃惊,但他性格持重寡言,心想既是弦首指示,应没有太大问题,点点头,自顾办事去了。 
  翠山行离得较远,没注意去听苍到底说了什么,只道:「你来了客人。」
  苍点头道:「嗯,是我认识数十年的好友,等会儿介绍你们认识。」
  翠山行往日也常让王公贵族们引荐这个介绍那个,对此实在没有太大兴趣,不过苍毕竟与那些人不同,他的朋友若是赤云染黄商子一类,倒是值得结交,淡淡应了一声。 
  苍抬起头,见那人坐在亭顶上,一双腿垂挂在檐边来回摇晃,带着点孩子气,不由笑道:「下来罢,我接着你,总不会误了这亭子的名。」
  翠山行低头道:「什么名?」
  苍微笑道:「这亭子名为揽翠亭,既为揽翠,自然不能让你摔着。」
  换做寻常姑娘,听见那样俊朗的男子几句意有所指的话语,怕连心都要被勾了去,但翠山行对于此类玩笑已然免疫,往常在官家府邸没有少听那些纨裤子弟调笑,连眉毛都不曾挑过一挑,苍对他影响虽不比寻常,但只要别用那温柔的眸子对着他微笑,保持冷静还不成问题,闻言蹙眉道:「你也不如表面那般严谨。」
  话说完,也不去睬他张开的手,掌心一撑,轻轻巧巧地落了地。 
  那亭子顶高,翠山行落地时却像猫一般毫无声响,苍本知他轻功不差,但此前未曾仔细观察过,此时一瞧,见他身形灵动,借力而发,姿态矫捷优雅,心中一动,问道:「你这轻功身法看来倒是有些眼熟,不知师承何人?」
  翠山行摇头道:「师父未提及名姓,我亦不知。」
  苍望着他小心地将琵琶放回琴袋中,再戴上手套,微微一笑道:「尊师授你剑法内功,若要讲求全无触碰,岂不难教。」
  翠山行道:「师父自是不同。」
  苍笑道:「哪里不同?」
  翠山行不语,他自小便被谆谆教诲,不得随意让人触碰肌肤,因为对方会受他情绪感染,甚至扩大情绪反应,这样的情况,初次听来可能不觉如何,但若自己抱持着较负面的情绪,实为麻烦,七岁时,有回与邻家孩童一齐玩耍,那人人高马大,调皮爱闹,本性倒不算太坏,就是爱逗着水灵又白嫩的小翠山行玩,那日他一把抢走翠山行母亲送的一块玉坠,抛来抛去,老半天愣是不归还,小翠山行一开始礼貌劝说无果,后来也有了脾气,扑上便抢,不料那笑嘻嘻的男孩子突地神色大变,怒气勃生,甩手就赏了一巴掌,让他整张脸肿得泛出青紫,那人还待再打,恰好母亲赶到拉开两人,才解了他的危难。 
  又有一回,家中养了两年的小黄狗去世,他和母亲去庙里上香,小翠山行失了黄狗,抱着腿,窝在古庙外榕树下默默掉眼泪,一个年轻姑娘路过,轻轻拍了拍他肩头,温柔地伸手替他擦眼泪,小翠山行抹抹脸,抬头正要道谢,那姑娘却忽然跟着抽抽咽咽地哭了出来,拉着他诉说自己不幸的遭遇,神色愁苦,语调凄凉,翠山行第一次遭遇这种事,有些不知所措,他毕竟年幼,只能笨拙地拉住对方,奶声奶气地安慰,不料情况却越来越严重,直到母亲自庙中走出,见对方一脸死白,甚至横剑准备自刎,连忙上前,喝令翠山行松手,那姑娘才一副大梦初醒的模样,红着眼睛快步离开。 
  翠山行吃过数次亏后,便学了乖,长大后更是明显,只要有人凑上来,就会下意识地闪避。 
  母亲曾说,喜悦、愤怒、哀伤、厌恶、爱慕、憎恨、□□七种情绪,皆会透过己身传至对方身上,你恨一个人,那人便会加倍恨你,唯有无心无情,才是保护自己与他人的方式,久而久之,翠山行便养成了淡然的性子,虽然他本性并非凉薄,但习惯性地压抑情绪,那些哀愁、厌憎、愤怒的感受,他已经很少体会了,偶尔心里想想,一瞬即隐,面上也不会展现出来,在王府遇见不喜之事,更是索性一走了之,眼不见为净。 
  真要说起来,大部分的时间翠山行都是心如止水,波澜不惊,就算碰到别人也没什么影响,但为免麻烦,徒生波折,他总是戴着手套,也还是不愿与他人亲近。 
  上回被长生殿门人围攻,算是少数真正动气的一次,因为对方老是针对天一剑弦,翠山行平时宝贝那琵琶宝贝成什么样子,看对方步步进逼,毫不相让,心里陡然闪过伤人念头,两人双掌一触,对方受那情绪牵引,便丧了心志,势如疯虎狂豹,不要命一般扑上来想取翠山行性命,若非他变招极快,登时将那人击毙,又或是长生殿四位门人同时触碰到他,恐怕便难以善了。 
  自那次之后,翠山行又变得更加小心,再不让自己情绪太过起伏,这心静的功夫他本已练得到了家,现下又刻意加强火侯,更是风雨难惊,王爷府小厮还曾私下议论先生脸皮是不是瘫了。 
  直到遇上苍。 
  一开始知他隐瞒身分,自是有些愠怒,后来那人以诚相待,早先的不悦自然一扫而空,见他行事待人周详体贴,也由衷感到钦佩欣羡。 
  其实苍算不上开朗健谈,面对师弟妹,他聆听得多,开口得少,听赤云染或白雪飘讲那些街头巷尾的有趣传闻,唇角总是挂着笑,与素还真论武林大事时,也是冷静沉着,一针见血,偶尔训斥侍童贪玩胡闹误了练功,嗓音还是带着淡淡温柔。 
  那人博学强记,见多识广,信手拈来便是琴棋书画诗茶花,翠山行与他一起,若有意闲聊,则不愁没有话题,别看苍平素稳重成熟,优雅从容,偶尔也会对着翠山行开玩笑,大部分时候翠山行不去睬他,淡淡应几声便揭过,间或却也能惹得那张雷打不动的脸皮染上一抹轻红,几次过后,那人不知是抓准了诀窍或怎么,现下说话,倒有一半能成功引得翠山行反应,苍望着那人双颊红云,微微一笑,两三句话又转了话头。 
  平日有人借故碰他,翠山行总寒着脸不由分说地拍开,现下苍偶尔拾了他的发拉了他的腕揽了他的腰,翠山行也只是皱皱眉头,反正那人的手不会赖着不走,点到即止,还不算讨厌。 
  他知道这样纵容不大好,但苍并无出格表现,触碰时也没有发生相互影响的状况,心想既然自己情绪控制得宜,便没必要视他人如蛇蝎,默然应了那人温热的掌心,只有在心绪不稳定时,才会避开对方。 
  这麻烦的毛病除了师父外,翠山行从未与任何人提过,刚才对苍说师父与他人不同,倒不是因为师徒俩关系亲密,所以无妨,师父云游四海,行踪不定,一年才见上两次面,翠山行甚至连对方的真面目都没看过,之所以如此说,乃因那人是翠山行这辈子所遇唯一一位不会受自己情绪影响之人,据师父所言,那与他们所学之内功心法有关,故与那人相处时,才是翠山行真正可以放松的时间,但师父行事低调,性格冷傲难亲近,翠山行又不懂撒娇讨好,两人之间的距离似近实远,他一上天波浩渺,见玄宗六弦兄友弟恭,亲近和睦,对比自己的缺陷与师父的冷淡,难免有些羡慕,不由自主也把年纪最小的白雪飘,当成了师弟一般照顾。 
  翠山行抿着唇,好半晌才回了一句:「总之是与其他人不同。」
  苍见他若有所思,也没追问,微笑道:「可还记得回去的路?」
  翠山行点头道:「记得。」
  苍道:「那么你走前面,山路险陡,绕过那个弯,左侧便是万丈深渊,务必小心。」
  他看翠山行有些走神,担心如同方才一样不知走到何方,便主动提起自己殿后,有什么事也好拉他一把。 
  翠山行自不知对方心中想法,瞥他一眼,背起琵琶便走。 
  两人回到玄苍阁门口,道清很快迎了上来,「弦首,饭菜已备好了。」
  苍微笑道:「莲华呢?」
  道清道:「正在里面等候。」
  苍对翠山行道:「你先把琵琶拿回柳月阁,我在此等你,我俩一同进去。」
  翠山行摇头道:「你有客来访,怎好让他空等。」
  苍笑道:「来访倒未必,躲人却是真。」
  翠山行一愣,听苍的说法,以为那人是来此躲避仇家,「对方很厉害么?」
  苍正色道:「何止厉害,那人是武林上著名的大魔头。」
  他神情严肃,语气郑重,让弦首如此慎重,换作旁人或许要吓一跳,翠山行倒不以为意,也没问那大魔头究竟是何人,仅拍拍琵琶道:「那么我随身带着天一剑弦,也好照应。」
  苍见翠山行柳眉微蹙,失笑道:「那人虽是大魔头,却不需动用你的天音弦舞。」
  翠山行道:「嗯?」
  苍缓缓道:「他虽是恶名昭彰的大魔头,同时也是我那好友的情人,两人若是闹了不合,好友便会来此小住,让对方砸桌子摔凳子地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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