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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翠]思无邪-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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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肌肤很白,他是见过的,在溪中涮过一回,又更显光滑水润,毫无瑕疵,方才在峡谷中替翠山行擦拭脸颊,四目相交,见那人罕见地露出微赧神色,俊颜轻红,有些无措,苍心头一热,登时便想将人拉进怀里,但知道他讨厌旁人触碰,又强自忍了下来,现在看到翠山行乖巧沉静地躺在床上,长睫掩覆,还夹着几滴水珠,伸手替他拈去,长指在颊边流连,一时舍不得松手。
大约是那热度熨醒了翠山行,他低低唔了一声,秀眉轻蹙,慢吞吞地掀开眼。
苍的手离开几吋,仍停在他脸颊附近,垂着头,微笑道:「醒了?」
翠山行眨眨眼,试图看清眼前景象,发现四周摆设陌生,金紫两人不在左近,应是已下了白云山,忽觉通体清凉,低头望去,这才醒觉自己未着寸缕,呆了呆,连忙抓起棉被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避开苍伸来的右手,略显仓皇地跳下床,赤着脚嘣咚嘣咚地跑到角落。
苍看那人把自己弄成一颗蛹,失笑道:「你落进溪里,全身都湿了,我请小二买了套新衣服,你换上罢。」
听他提起白云山,翠山行这才想起自己跳下去的目地,忙问道:「药草呢?我握在手里的。」
苍道:「放在桌上。」
翠山行走到桌边,低叹道:「剩下这一点,恐怕不够。」
苍走上前道:「这药草虽只生在楼远山,但并非数十年才长一株,真不足了,再回去寻即可。」
翠山行摇头道:「那里的药草几乎已经被我采尽,就算有,数量仍缺少,赤云染当时服了十日,你功体较强,少服一些,总要六七日以上,当时一步莲华也中了毒,本来这儿有一半是要留予他的,紫荆衣说此毒需完全除净,否则容易损害功体。」
苍望着他道:「我当时回头见不到你,还以为是荆衣下手将你推入溪中。」
翠山行淡淡道:「那个人不是坏人,何况他也推不动我。」
苍苦笑道:「这回,却又是我欠你一次了。」
翠山行道:「此话何来?」
苍微笑道:「别说要在湍流中找寻四散的草药有多困难,凭那随时可能将人卷入溪底的暗流漩涡,任何一名熟识水性之人都可能有去无回,你为了那药草奋不顾身,无论是我或莲华,都极承你这份情。」
翠山行道:「没什么,那琴袋好用得很,所以没想太多便……」
他忽然一顿,苍了然笑道:「想起你的宝贝了?」
翠山行抿着唇,「我把天一剑弦放在溪边一块圆石上,待会儿再上山去取。」
苍走到门边,笑着将那把玉绿琵琶举到他眼前。
翠山行脸上闪过一丝喜色,刚要伸手去接,又发现自己正抓着被单,一时有些忙乱。
苍摇头笑道:「新衣服已经买了,你何必一直抱着那床被子。」
翠山行想了想,道:「好。」
苍把琵琶平放在桌上,拿起那件月白色的衣衫,朝他走去。
翠山行后退两步,正色道:「你别碰到我。」
苍无奈道:「我不会碰你,你将棉被给我,赶紧穿上衣服,窗边风寒,小心着凉。」
翠山行犹豫了一下,虽说在苍面前赤身裸体让人感到些许不安,但比起被他触碰后,可能发生的后续状况,显然算是小事,于是背过身去,手一松,任凭那被单落在地上。
饶是苍修身养性,本心清净,看到那人白皙的背部线条、圆润的臀部和笔直修长的腿,也不禁窒了一窒,手凝在半空中,一时忘了移动。
翠山行等了半晌没有反应,伸手道:「衣服。」
苍将衣衫递过去,顺道捡起棉被,突道:「可否请问你一事?」
翠山行正在穿衣,闻言侧过头,露出一截雪白的颈子,「嗯?」
苍道:「为什么你如此厌恶旁人触碰?」
翠山行一愣,转过身,他还没想好该如何解释这件事,不料苍会在此时询问,临时又很难编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只得道:「因为我得了一种病。」
苍愣道:「什么?」
翠山行定了定神,他实在不擅于说谎,特别是在苍面前,「嗯,碰过我肌肤的人,就会……」
他本已打算说出真相,也就是别人碰到他,将受他情绪影响,甚至扩大反应,但又想万一让苍知情,往后两人有所接触,他便会明白自己心中那些压不住的念头,颊畔一热,不敢再细想,只觉得万万不可让对方察觉,脑袋转不出好的借口,匆忙间脱口道:「……就会爱上我,我是获诅咒之人,你莫要离我太近。」
作者有话要说: 進入了一個新的境界~XD
☆、貳拾捌
苍挑眉一笑,倒没有太惊讶的表情,反而觉得有趣,「那我拉过你的手,摸过你的脸,方才还替你褪下衣物,岂不是已经爱上你了。」
听他提起那几个字,翠山行心头又是一颤,咬着唇道:「我不是醒着就没有关系,至于先前……短暂的触碰,影响较少,以后我会尽量避免,以免造成你的困扰。」
其实他也不知道过去苍牵着自己时,为何没有出现特殊的反应,但后来一想,许是当时对苍还没有别的想法,往后可不能再让他拉手了,翠山行第二次郑重在心中告诫自己。
不过……方才对苍说只要碰到他就会爱上他,算是为自己埋下了后路,万一未来两人再次接触,自己又按捺不住,对苍造成影响时,至少能把原因归咎在这古怪的「补身上。
翠山行自觉这个变通的说法天衣无缝,满意地点点头,又连忙摇头,虽然事先打了预防针,可也不能因为这样,就继续让他牵着手,还是得严格禁止,否则对苍太不公平。
苍见他一个人苦苦思索,露出挣扎的表情,心头一软,微笑道:「每个人都会如此?」
翠山行道:「只是暂时作用罢了,但即便暂时,也是困扰,除师父外,我还未见过不受影响之人。」
苍道:「所以你才时常戴着手套?」
翠山行道:「嗯。」
苍微微一笑,「既然你如此在意,往后我不碰你便是,你也无需避我如蛇蝎。」
翠山行摇头道:「这是我的问题,我……你别放在心上。」
他将衣衫拉好,走回桌前,抱起熟悉的琵琶,神色总算放松不少,「没想到你还记着它。」
苍笑道:「这可是小翠的心头肉,怎敢遗忘。」
翠山行抬眸笑道:「谢谢。」
苍笑道:「你醒来第一件事问的是药,而不是琴,算不算惦记我与莲华多一些?」
那人唇角微扬,笑得坦然,翠山行却有种被看破心思的窘迫,幸好他后面还加了句「与莲华」,听起来才没那么奇怪,低下头道:「这琴袋是你二师弟留下的遗物,不能让他的心血就此失落,此次出门是为了替你解毒,药草也是必须救的,你别再说什么欠不欠了。」
苍定定望着他,忽然道:「若我说,我中的毒已解,你无需救呢?」
翠山行怔了怔,「什么?」
苍道:「你可有听鎏影说,那赤虺血毒并非他所下?」
翠山行点点头,他还记得当时苍连怀疑都不曾怀疑,「嗯,你为何肯定不是他?」
苍缓缓道:「因为毒是我下的。」
「你……」他一愣,再想金鎏影与苍两人之间的对话,恍然道:「你利用魔尊,将他逼出长生殿?」
「鎏影并非大恶之人,虽先是恼我接掌玄宗,意欲出走,后又因身披不解之护,受神器影响心志,犯下盗走玄宗秘籍等错事,但始终不曾做出难以挽回之事,当初他拿解药喂给云染,我便决定将他寻回。」
他顿了顿,又道:「鎏影藏身长生殿,加上内有问天敌、贾子方等人,六弦多次拜访,皆无功而返,我为引他出现,设此计谋,以一步莲华促使袭灭天来将他逼出,顺便激化魔界与长生殿的冲突,那两边本是合作关系,虽然魔尊现在并无侵略中原的打算,但手下魔将未必没有机会成为长生殿的助力,若长生殿选择维护金鎏影,魔界必与之撕破脸,这个牺牲代价太大,彝灿天绝不可能做出此等选择,也就是说,长生殿必然得放弃金鎏影,鎏影受两方夹击,唯一选择,就是主动出面寻我。」
翠山行怔怔道:「你为让他回到玄宗,竟下毒伤害自己。」
苍微笑道:「别把我想得太伟大,那毒的份量不比云染所中,只是做个样子。」
翠山行道:「你那口血喷在我身上,可不像是做样子。」
苍笑道:「若想作戏,自然要逼真一些,毒还是得中的,袭灭何等精明,发现莲华失踪,必然联想到我身上,若一个不小心露了馅,恐怕不用等长生殿大举进攻,魔将们就会先把天波浩渺闹翻了。」
翠山行道:「他如何确认你真的中了毒?」
苍道:「当初我让灵湘去告知魔尊此事,便是看在他不明内情,无论袭灭如何盘问,也不可能有所迟疑,袭灭行事谨慎,为确认情况,必会再行试探,果不其然,后来我们在你的故乡投宿时,来了一个郡主。」
翠山行道:「嗯。」
苍笑道:「我瞧她挺喜欢你的,你是不是碰了她?」
没料到话题忽然转到那儿去,翠山行脸上微热,瞪了他一眼,「别扯开话题,你说那客栈如何?」
苍道:「当时你不在,那郡主的护卫一进门便威风八面,一拳搥在墙上,吆喝着把老百姓都吓走了,你可还记得留下的人是谁?」
翠山行回想道:「剩下两桌,未曾注意长相。」
苍道:「一桌是昆仑弟子,另一桌有三名黑衣男子,袍角绣着火焰压纹,正是魔界标志。」
翠山行道:「他们是来监视你的?」
苍笑道:「那些人隐匿行迹的功夫不错,我想既是袭灭派来的探子,也没必要仔细去寻,索性让他们看个够,那三人见你遇上麻烦,我却只在一旁干瞪眼,想必是确认我真中了毒,后来便没有再跟了。」
翠山行道:「那郡主不成气候,何需你出手。」
苍笑道:「我当时可是露出一副恼怒非常,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可惜你都没朝我这儿瞧。」
翠山行道:「你倒会演戏,那些人太容易被骗了。」
苍正色道:「也不算是演戏,你说说,你是不是真碰了那个郡主?她看你的眼神不一般。」
翠山行皱眉道:「她讨厌我都来不及,你别胡思乱想。莲华在天波浩渺失踪,这也是你的安排?」
苍点头道:「你记不记得,当时你有问我此事?」
翠山行道:「嗯,我问你知不知道是谁把他带出天波浩渺,你说不知。」
苍微笑道:「是了,我也许有些事情没对你说,但绝不会撒谎骗你。」
翠山行一怔,「难道一步莲华当真被别人劫走了?」
苍摇头道:「除了玄宗中人,任何外人进入天波浩渺,必定触动我设的阵法,你们不会毫无所觉,所以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劫他之人原本就在天波浩渺内,但此计是我设,若有人将他带走,我必定知情,于是只剩下第二个可能……」
翠山行已然猜出事情轮廓,接口道:「他根本没有离开。」
苍微笑道:「不错。」
翠山行道:「如此说来,灵湘便是他点倒的,只是他中了毒,为何身法还能如此迅速?」
苍道:「你可有发现莲华昏迷前后,并未吐血?」
翠山行猜测道:「他中的不是赤虺血毒?」
苍道:「找寻鎏影是玄宗的责任,怎能牵连无辜的莲华,至于我,当初若不是师妹误喝了那杯茶,这毒本是我该中的,也称不上什么损失,我对莲华说要用迷药将他暂时迷昏,清醒后再随意找个地方藏身,别让任何人发现,那迷药对功体无损,服下解药后,片刻便能无恙。」
翠山行想了想,道:「你吩咐道清将迷药下在茶中。」
苍点头道:「没错,我还让他把解药带在身上。」
「无怪我一提起,他便拿出一个瓷瓶,说是玄宗独门丹药,我喂了你三颗,又让道清拿给莲华服用。」翠山行沉默了一会儿,「你不让我喝茶,又是何意?」
「那迷药发作得快,去得也快,道清一直守在外面,听见我叫唤便能进来,让你喝下那杯茶,其实没有太大危险,只是……」苍淡然一笑,蓦地将目光定定锁住翠山行,缓缓道:「看见你倒茶准备要喝,不知怎地,又舍不得了。」
翠山行被那笑容引得心头一跳,低下头,「……若茶中只有迷药,那你究竟是如何中的毒?」
苍微笑道:「我说我舍不得你,你信是不信?」
翠山行猛地抬起脸,「你……」
「那赤虺血毒性子猛烈,我们同桌而食,莲华其实亦有危险,对此我只能尽力而为,但无论如何,绝不会让你受到牵连。」苍笑了笑,一字一句道:「因为我知道,那桌上有一道菜,你是绝对不会动的。」
翠山行「啊」了一声,恍然道:「你说的是那盘桂花糖藕。」
苍微笑道:「你还特地将它放到我面前,记不记得?」
翠山行半晌不语,虽然整件事苍没有事先告知,但他并不觉得受到欺骗,结局目前看来是好的,何况那人一番心意确实细腻,他领受了,心里难掩喜悦,不由得望向苍,露出笑容。
苍凝视着翠山行轻轻勾起的唇角,想起自己当初吩咐道清布置晚膳时,曾郑重嘱咐他准备一道甜品,当时心中毫无杂念,唯一所想,便是这血毒谁都能中,唯独翠山行不能。
他的小翠不能。
苍一愣,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想法后,另一个更荒唐的念头又跳了进来。
翠山行道:「你能顺利找到金鎏影,也算不枉费这番苦心,希望他真能如你所愿,回归玄宗。」
苍见他神情认真,心头一阵柔软,忽道:「你方才说,若我碰到你,便会爱上你,是么?」
翠山行不知苍为何又提起此事,以为他发现什么异状,有些紧张地「嗯」了一声。
苍低声一笑,突地凑到翠山行面前,两人离得太近,翠山行试图往后退开,却一路被逼至墙边。
那人低下头,嗓音醇厚温柔,带着几分忍耐的沙哑,沉声道:「那如果我说……我想碰你呢?」
作者有话要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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