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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庄园闯红楼-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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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正日凌晨时,外面天还未亮,麝月便催他起床梳洗更衣,道歉头来见府里男女老少早已等候多时了,原来包括贾母在内,俱都是一夜未睡,看他睡眼朦胧的样子,老爷太太们俱都颇为不喜,只是现在他身份不同,又是大喜的日子,没有多做责备。
此间不停有太监往来,等了好半天,元妃銮驾才到,贾琮不过跟着父兄在大门口磕了头,便退到人群里,那元妃自跟贾政王夫人并贾母泪眼相见,然后便进入宅府里更衣摆驾,上舆进园,一处处景致看过去。
出来时贾家上下又全部到齐,行大礼正拜,之后叫了迎春姊妹,并着宝钗黛玉进去相见,又单独把宝玉叫进去,命其等为园中各景作诗,十数首传送内外,大家称颂不绝,贾政又进《归省颂》。元妃又命将琼酥金脍之物拿出来赏赐宝玉贾兰等岁数小的。
元妃又传见贾琮,其时贾琮又长了一岁,两年营养充足地保养,已经长高了不少,而且又白净斯文,站在那里气质沉稳,颇有些玉树临风的印象,竟不输于宝玉,元妃问他功课,又说起国子监读书的事,简单论及几位大学士和翰林的事,对贾琮赞不绝口,告诉贾政:“琮弟虽小,然好生抚养,将来必成千里驹也!”
之后更衣看戏,第一出《家宴》,第二出《乞巧》,第三出《仙缘》,第四出《离魂》,因说那龄官唱得极好,又命不拘什么做两出,那贾蔷专管戏班,那些唱戏的小丫头都是他从姑苏采买回来的,因做了这个头头,忙命龄官做《游园》《惊梦》,龄官因这两出不是自己拿手的,非要做《相约》《相骂》,贾蔷拗不过她,只得依她。
少时,太监准备好了赏赐之物,一一发放。
贾母是金玉如意各一柄,沉香拐拄一根,伽楠念珠一串,富贵长春宫缎四匹,福寿绵长宫绸四匹,紫金笔锭如意锞十锭,吉庆有鱼银锞十锭。
邢夫人和王夫人与贾母类似,只减了如意,拐,珠四样。
贾敬贾赦贾政,每份御制新书两部,墨宝两匣,金银爵个两只,表礼按前。
宝钗黛玉诸姊妹,每人新书一部,宝砚一方,新样格式金银锞二对。
贾兰是金银项圈二个,金银锞二对。
尤氏,李纨,凤姐等,皆金银锞四锭,表礼四端。
贾珍,贾琏,贾环,贾蓉等,皆是表礼一分,金锞一双。
其余各屋丫鬟匠工执事厨役等也各有赏赐。
唯有贾琮的赏赐,不与贾珍贾琏等列相同,而是跟宝玉一样,各有御制新书一部,宝玉是全套的四书五经,贾琮是史记、资治通鉴,另有上好的笔墨纸砚,新样各式的金银锞子两对。
府里俱都对这样的赏赐感到惊诧不已,唯独贾琮猜测,元妃莫非是从宫里皇帝那里听到过自己名字?以为我简在帝心不成?
而事实上,也正如贾琮所想,通过这小半年的考察,皇帝对贾琮甚为满意,见他即不似那起子纨绔嚣张横行,又不是个不同事物的书呆子,最主要的就是从不曾卖弄什么“神通道术”,而且贾琮在外面支持贾芸弄温室的事情也是知道的,对他常年拿了利息背着人舍米施粥的□也一清二楚,又想起当初在胧月阁里听贾琮说的那番同舟共济的话,便认为他是个可为太子培养的,因他是贾家的,当初说省亲恩旨的时候提了几句,元妃听出意思,由此才对贾琮比别人不同。
☆、21贾伴读
果然,出了正月,到了青龙节这天,许韧便来传贾琮,让他进宫伴读:“本来正月里太子便想见你,只是大年下的,宫里琐事多,如今终于才得了空,便让我来找你。这是刚从户部给你领的朝服,快换上了跟我进宫。”
贾琮问道:“可要带上蛋糕?”
许韧笑道:“这小半年每月两个地吃下来,也差不多了,那东西初吃方好,常吃便觉甜腻。况且待会杨太傅就要讲课,哪有时间给你去开坛做法去。”
贾琮进里屋去换衣裳,从空间里拿了些水果装进匣子里捧着出来。“虽如此说,第一次进宫伴读,也该带上些见面的礼儿方好。”
到了宫里,许韧让他在廊下等着,迎面遇上走来的一个身材高挑的公子哥:“明公子,太子可用过膳了?”
那公子说道:“还没呢,前些时闹得烦了,太子这几天正不自在,缺精少神,又没胃口,今天叫御厨弄了些清淡的些,才勉强吃了半碗,像咽药似的。”进而向贾琮淡淡一笑,“这位便是贾府赦老爷的三公子了?”
贾琮猜他便是明尚书家的小公子明玉飞,那明尚书圣眷正隆,很可能两三年里就要入阁的,他这小儿子也被皇上当成太子的肱骨来培养,比贾府这样靠着祖宗余荫和元妃得宠来的富贵强的多了,他躬身还礼:“正是。”
明玉飞见他年纪虽小,却是这般不卑不亢,心中暗暗称奇。
这时里面有小太监出来:“太子听说新来的伴读来了,让快进去。”
贾琮跟着小太监进屋,看见太子在桌上用膳,之前他跟太子只见过两面,第一次是在胧月阁的酒楼上,隔着屏风的缝隙看了一眼,倒没什么印象,第二次他是中了邪,躺在床上,也不知品行如何,如今看来竟是比当初病重之时又瘦了一圈,两颊上又有一股子不正常的红润,不禁脱口而出:“太子竟然越发清减了!”
太子见到他来,倒非常高兴:“贾伴读可曾用过膳了?”
贾琮点头:“已用过了。”
太子把碗里的粥又吃了一匙,顿在桌上,愁眉苦脸地说:“你那蛋糕却是好吃,可太医说我如今情况,再不能吃甜腻的东西,恐怕将来竟吃不到了。”
贾琮听他这话不好,连忙说:“太子这话说得,只要有臣在,太子想什么时候吃都是可以的。只是太子如今身体不爽利,却也吃不得油腻的,这外头带来的水果倒也可口,太子且尝尝?”
一旁管事太监站出来:“不可!外面来的东西岂是可以随便吃的?况且太子又病着,太医严嘱不许乱吃呢,若但凡又三分不自在,我们这些人都该死了!”
太子无奈地皱眉:“既如此便算了。”他也是在没有胃口再吃下去,由人服侍着略洗漱了一番,便带着三个伴读去荣德殿听讲。
那位讲课的杨太傅年纪不过四十多岁,眼看着就要入阁,学问自然是好的,将圣人的微言大义掰开了揉碎了,由表及里,自皮到髓,一句话也能旁征博引讲上几个时辰,苏剑文是武官世家,虽也读书,却听不得这些东西,只在一旁神飞天外,他旁边的明玉飞倒能听得津津有味,唯有太子情形不好,却偏偏一副亢奋模样,贾琮心想这莫非又是中了什么邪术?
好容易挨完了讲课,三人陪着太子一起用膳,等到了下午,太子若有什么不懂的,他们还要再帮着复习讲明,当然这些主要都是明玉飞的事,他写了一手漂亮的蝇头小楷,密密麻麻写了一摞纸,挨张给太子讲解,大有将上午杨太傅所说的再复读一遍的趋势。
太子虽也知道努力上进,精神上却实在不济,摆手让他们先回去:“你们两个先回去,贾伴读留下。”
明玉飞和苏剑文对视一眼,又看了看贾琮,齐齐行礼告退。
等他们走了,太子又把服侍的人都赶出去,只让许韧在门口守着,方才跟贾琮说:“前些天我听人说,去年我是中了邪术,眼看性命不保,是你救了我?”
贾琮道:“太子吉人自有天相,便是没有我……”
“罢了罢了,现在可没功夫听你说这些客套话。”太子神情急躁,拉了拉领口,又指着自己的胸膛,“我这里像有股子火在烧,炙得两肺都要燃成灰了,成日价头昏脑胀的,太医来看,只说是心火炽盛,又得邪风所助,开了好些祛火解邪的药都不见好,你快帮我看看,可是去年故事不是?”
贾琮点了点头:“既如此,且容我一试。”他伸手入袖,将风月宝鉴从空间里拿了出来,对着太子一照,里面呈现出一副干尸模样,只见太子形容枯槁,皱着的肉皮包着骨头,看上去颇为骇人,另有五个小鬼,分别扑在他的身上,一个蹲在头上,将爪子伸进头颅,舀着脑浆子喝,一个附在脸上,四目相对,摄取神气,一个扑在嘴上,口舌相接,吸取养气,一个附在□,用嘴含着下身汲取精气,最后一个却是进了心里,一边吸夺脏腑之气,一边喷出火来,向上灼烧。
贾琮另看正面,见一个身穿红袍的喇嘛正坐在一间雕梁画栋的楼阁之内,闭目诵经,口中叽里咕噜不知在念着什么。
贾琮缓缓将宝镜翻转,附在太子身上的那五个蓬头小鬼,立即被宝镜摄起,转落在喇嘛身上,依着前样反噬主人。
太子长出了口气:“可闷死了我!”摇了摇头,“这回轻快了许多,竟然出了这一身虚汗,你且少待,容我去换身衣裳。”
他叫来人宫女服侍着出去,说是换衣裳,再次出来已是洗了澡,头上发冠也更换了,比之先前,倒有些神清气爽的感觉来,他仍把人打发出去,先对着贾琮深深一揖,很是感激地说,“你两次救我性命,该让我如何报答才好!”
贾琮连忙起身,不感受他的礼:“太子快莫如此。”
太子拉着他在炕上坐了,问道:“可有表字?”
贾琮有些腼腆地一笑:“我不过才十一岁,长辈并未赐字。”
“既如此,我送你一字如何?”
“太子若肯见赐倒好,我也可沾沾太子的福气了。”
太子苦笑:“我能有什么福气,每日里……算了不说这些。你名里即用一个琮字,固有溪水琮琤之说,又常有大音希声,我知你素来是个沉实稳重的,便叫你希鸣如何?”
希鸣?惜命!这倒是符了我的性格,贾琮在心里吐槽,面上却笑盈盈的:“太子赐得好字,希鸣喜欢得紧。”虽然他不知道这字到底有什么好,不过却是太子赐得,又不难听,总比回去让贾赦那样的酒色之徒,或者是贾政那样的假道学来弄出个滑稽可笑或是生僻绕口的好。
“从此以后,我只叫你希鸣的了。其实我吃了你小半年的蛋糕,早就想招你进来的,只是你也知道,我虽然贵为太子,在这深宫大院里面,行事也是多半身不由己的,还望希鸣莫要怪我。”
两人说了会话,亲近不少,太子便要看那风月宝鉴:“我瞅着你先前用得那镜子倒是个宝贝,竟然那般轻易地便破了喇嘛的邪法,到时教我看看,到底神奇之处在哪里。”
贾琮拿着风月宝鉴:“太子……还是不看的好,这镜子非是凡品……”他有心推辞,但看太子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心知今日若是拒绝了,日后难免生出隔阂猜忌,便把镜子递了过去,“太子且看看吧。”
太子拿过镜子,先照的是反面,里面是具白骨骷髅,顿时吃了一吓,调转过去,又看正面,见里面一个眉目清俊的少年,穿着宫中的侍卫服饰,正一边自行宽衣解带,一边向他招手,不免脸上一怔,紧跟着把心神荡漾,不能自持。
贾琮看他神色,伸手把镜子又转了过去,先前的侍卫立即又成了骷髅模样,太子惊呼一声,将镜子低落下来,贾琮伸手抄在手里,从袖里送进空间之中:“太子,你没事吧?”
太子眨了眨眼,又看他:“这镜子怎地……”
贾琮笑道:“怎地如此邪门是么?太子看那侍卫手里的宝剑,既能够护卫宫廷,也能够杀人夺命,可见宝物本身是没有正邪的,有正邪的不过是人心罢了。”
太子看他笑得似有深意,不禁把俊白的脸上一红,有些尴尬地摆了摆手:“算了算了,看来神仙宝物,终不是我这等俗人能够驾驭的。”
两人又说回了闲话,太子便说倦了,让贾琮明日再来,贾琮劝他多休息几天,太子为难道:“你是个伶俐的,我的情况又如何不知呢?哪里有我休息的时候呢。”
☆、22大观园
从宫里回来,坐在马车里,贾琮自思:当年太上皇在位时,现在的皇帝跟几个兄弟争夺皇位,朝中大臣也分成数派分别支持几个皇子,前几年太上皇退位让贤,新皇登基,开始几年自然不好肆意整治,等个几年之后,说不得就要在朝中大换血了。自己已经打探明了,贾史王薛当年都是支持那时的大皇子义忠亲王的,跟现在的皇帝正是政敌,贾家也看出了这一点,要不然也不会送元春入宫了。
贾琮心知贾家是肯定要倒的,且不说上辈人与新皇之间的那些龌龊事,单看现在这些不肖子孙在外面的作风行事,皇上也难容忍这么一起子国舅显贵。他虽然是庶出,但也是贾府的直系子孙,若将来真有个天翻地覆,他也在劫难逃,如果不想将来成了通缉犯,一个人躲到空间里孤独终老,确实也该早作打算。
如今皇宫里也是勾心斗角得厉害,太子是皇上做亲王时候生的,如今生母已死,登基之后另娶皇后,前几天听见消息,皇后已经怀孕了,若是真生出男孩,太子现在的地位可就岌岌可危了,况且他还有两个庶出的弟弟,这两番被人暗害说明他那两个姨娘也不是省油的灯,更何况将来皇后的儿子出生,稍有差池,便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贾琮在心里飞快地盘算着,回了家,麝月便问起黛玉生日的事。
贾琮一边脱了外面的衣裳一边问道:“老太太怎么说的?办是不办?”
麝月为他解了身上的玉佩等物递给小丫头用托盘装着:“谁知道呢,按理说前几天薛姑娘刚办了一场,这不过一月该不会又办,只是老太太素来疼这个外孙女,倒也说不准,按我想来,即便不是也那样请戏吃酒的大办,也要把各屋里的哥儿姐儿的都叫到一起聚聚,只是这礼去难为了。”
“有什么难为的?”贾琮就着茉莉端来的铜盆洗脸,随口问道。
“前儿薛姑娘的生日,你送了一个玻璃灯,如今林姑娘这起儿再把另一个灯送过去,重了样倒不好,而即便不送灯,也要比着差不多的,只是人家又不大办,若送的不如那灯的,以林姑娘那性子,说不定又要以为咱们厚此薄彼,所以这礼确确实实地不好送呢。”
贾琮摘了一身累赘,倚在床上喝茶:“这也没什么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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