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情迷-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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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大哥，我告诉你这件事不是为了要你承担我犯的错误你知道的，现在我不能怀孕，也不可以怀孕！”我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我不可以让孩子的出现来毁了这一切。他（她）的不是时候，我不可以留下他（她）的。抓住季子扬的手，身体慢慢的滑落，眼泪仿佛不值钱一般拼命的坠落。这样的自己何其自私何其残忍！
　　“锦儿！”将我滑落的身体抱起，紧紧的拥在怀里，抱着我瑟瑟发抖的身子。“锦儿，什么都不要去想，生下孩子，一切由我负责，万事由我承担好不好？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你不知道，你什么也不知道。我不可以生下他（她），我不可以让自己的努力白费，我必须要参加殿试，我必须获得功名。这个孩子他（她）来得不是时候，不可以要他（她），不可以你知道不知道！”后悔，天知道我有多想要这个孩子，这个世上如今只剩下我一个人，天知道我有多渴望有自己的骨肉。身为叶芯蕊时，多么的信誓坦坦说自己绝不会堕胎，如果有了孩子就一定会生下来。而如今我要做的确是什么，做一个刽子手，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
　　“锦儿，为什么一定要在意那些功名利禄，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什么事都自己扛！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告诉我，凡事大家商量，我也可以帮你做到！”
　　“季大哥，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吗？”眼前雾茫茫一片，一切似乎失了方向，找不到头，苍白一片
　　“我说过，你是谁我从来不在乎，只要你是我的锦儿就好。我也说过我等着那天你告诉我真相，可是那不安全却只会让我更烦躁，让我做出一而再再而三逼你的事。”他的自责我看不到，苍白的世界仿佛一切使了颜色，听不到看不到，沉溺于自己的世界之中不可自拔
　　“我是落霞山庄的翟菁，落霞山庄你知道吗？曾经富可敌国的落霞山庄，却在一夕之间被灭门！我爹爹，我娘亲，我叔叔，我姑姑，我姑父，我干爹，还有我的暗影全是血，漫无边际的血光将整个落霞山庄笼罩，那种血腥感大家都不理我，没有人肯理我，我怎么叫他们也不回答，再也不会理我了”寒冷，无边无际的寒冷将我整个包围住，一点一点的侵蚀着我的心
　　“不要说了，锦儿，不要再说了！是我不好，我不该逼你了，不要再说了”将我死命的抱住，仿佛要将我揉到他的身体中一般，拼命的将我拉回到现实的世界之中，不让我在自己建造的苍白世界中自怨自艾
　　“锦儿，我答应你，我一定帮你找出凶手。嫁给我，把孩子生下来，让我照顾你和孩子好吗？”不断亲吻着我渐渐冰冷的冷，想要温柔我一般。
　　“季大哥，这孩子不能生。我有我的坚持，这仇我一定要亲自报！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已经不在乎了，是我对不起孩子现在的我连自己都保护不好了，又有什么能力去照顾好孩子，我不能让孩子成为的的软肋。我必须放手一搏，我不可以让孩子钳制住我谁知道那些人老想着怎么对付我，与其让孩子生下来跟着我受苦，我宁可现在就将他（她）扼杀掉！”
　　意识的抽离，让我终于哭倒在季子扬的怀里

　　堕胎

　　不断沸腾的药汁冒出药罐，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味。盯着药罐，时间一点点的凌迟着我的良心。肚中的宝宝仿佛知道他（她）妈妈不要他（她）一样，害怕的折腾着，感觉肚子开始慢慢痉挛
　　浓黑的药汁一点点在碗中汇集，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锦儿，你考虑清楚了吗？还是叫大夫来好了，这碗药喝下去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不管是对你还是孩子都没有好处！这药伤身的的情况你应该比我清楚，我不希望你喝！”拦下那碗药，我知道，只要我表现出一点点的后悔，他都会毫无犹豫的将这碗药倒掉。所以买药，煎药这些事我从不假他人之手，一切都由我自己做，亲手扼杀自己的孩子
　　“季大哥，从我参加会试开始我就没有退路了，我不能冒一点泄露的风险去请大夫！是死是活都是我的命，而且你知道我从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抢过他手中的药，仰头一饮而尽，容不得我考虑，容不得我后悔，一切就此注定对不起
　　“我的傻锦儿”直到他亲吻我的眼泪，才发现原来眼泪又在不自觉中落下。将我打横抱起，轻柔的好像我是稀世珍宝一样慢慢的放在床上。“锦儿，你放心，我会守在一旁的”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他拿了一些旧棉絮垫在我的□处
　　肚子开始痉挛，容不得我胡思乱想，冷汗一滴一滴的冒下，只是很快就被擦干。疼痛由肚子开始向全身蔓延，整个人忍不住开始蜷缩成一团。□有什么东西一点一点的慢慢流出，仿佛代表着生命一点一点的流逝
　　“锦儿，没事的，没事的”季子扬轻柔的擦拭着我不断冒出的冷汗，任由我死命抓住他的衣服，连指甲深入到他的肉中都不自觉。可是脸上的湿意却越来越明显，不知道是我的，抑或是季子扬的？我已经没有办法理会了，我只能咬紧牙关挺过去
　　我知道这是我必须忍受的痛楚，我不是一个好母亲，我根本就不配做一个母亲。这样的疼痛是我活该，是对我亲手扼杀自己孩子的报应！心被紧紧揪住，那种渐渐空虚感几乎将人逼疯。仿佛窒息一般，让我几乎透不过气来，黑暗开始蔓延，将自己一点一点的笼罩，无路可退
　　“娘娘”软绵绵的童声是那么的悦耳，如春风拂过一般，几乎将人化为一滩春水
　　“娘娘”软绵绵的童声还在持续着，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是那么的快乐。对着我尽情的撒娇耍赖一般
　　禁不止声音的诱惑，忍不住睁开眼睛，看看是谁家的孩子这么可爱。只是四周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清，连自己身在何处都不知道。
　　“娘娘”白雾中不断飘来孩子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不断向我涌来，越来越清晰，隐隐带着哭声。可是我却怎么也看不到，就算心里焦急也没有一点办法。
　　软软的童音已经渐渐变调，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一般开始大哭。，而我只能在原地干着急，什么也不能做，任由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不断揪扯着我的心。那哭声像是被人抛弃了一样，似乎哭倒连嗓子都哑了，一点一点的凌迟着我的心。而那渐渐低落的哭声转变为哽咽声，却如重锤一般狠狠击打着我的心。
　　想要打散那白雾，可是发现一切都是徒劳，那些白雾还是密密麻麻的包围着你，和你玩着迂回战般，你进它退，你退它进，如恶灵般紧紧的跟着你，甩也甩不掉
　　“宝宝！”如影随形般的恶寒似乎始终不曾放过我，身体忍不住开始发抖，冷汗禁不住恐惧，不停的冒出
　　“锦儿，没事了，只是做梦”被轻轻的楼进一个温柔的怀抱，小心翼翼的拭去我额头的冷汗，那无限温柔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渐渐抚平我狂乱的心跳
　　意识的恢复，让自己知道原来那是一个梦，只是太过真实，让我分不清梦境于现实的差别。抚平狂乱的心跳，下意识的摸上肚子，平静的好像死水一番，连接两颗跳动的心的脉动不复，只留下自己单独的心跳独舞着
　　宝宝——不见了！被我亲手杀死了，我竟然将我自己的亲骨肉，这个世界上和我惟一有着浓浓血缘的宝宝给杀死了！那个梦中的孩子是我的宝宝，一定是我的宝宝在哭泣。是我将他（她）一个人丢在那么荒凉寒冷的地方，所以宝宝以哭泣来抗议我吗？
　　“季大哥，我梦到宝宝了！宝宝叫娘，可是我找不到他（她），白茫茫的，什么也看不见，我找不到宝宝。宝宝在哭，一个人，一直哭一直哭可是我却什么也不能做，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宝宝哭得那么可怜那么的撕心裂肺”埋首在季子扬的怀中，身体还是不受控制般的剧烈颤动，可是眼泪却一滴也流不出来，干涸的眼眶中一滴眼泪也挤不出来，而那种日益膨胀的罪恶感却几乎要将我吞没
　　“锦儿，只是做梦而已”捧着我的脸，逼得我不得不和他对视，“做过了就不要后悔，这不是你的错！你这么做也是为孩子好不是吗？”
　　“可是的确是我亲手杀了宝宝，扼杀他（她）来这个世界的权利！我是刽子手，我是恶魔，为了报仇，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可以杀死！宝宝一定在恨我，恨我竟然亲手杀了他（她）！”如梦魇般，耳边不断响起宝宝的哭喊声，一声一声仿佛控诉着我的扼杀
　　“锦儿，我求求你好不好，不要这么折磨自己好不好不是你的错，只是你和这个孩子的福缘不够，生下来只是让他（她）受苦而已。所有的痛苦都让我来承担吧，自求你不要在这么折磨你自己了”放下了姿态，只为祈求我不要折磨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我竟将他折磨成如此的卑微
　　突来的晕眩将暗黑再次带来，最后的意识是季子扬那温柔的眼神中染上的痛楚

　　姐妹

　　“娘娘”又是那带着哭喊的童音，如梦魇一般死死的跟着我。
　　又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尽头，更看不到哭泣的宝宝
　　“菁姐姐，醒醒！”记忆中那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将我拉离那恍若窒息的梦魇之中。
　　“小芙”看着眼前这个劲装少女，比之记忆中的容颜少了几分娇气，多了一丝英气。尽管眉宇间病态淡了些，但还是可以轻而易举的认出来。让我几乎分不清楚梦境和现实的差别。怎么会是小芙，她怎么会在这儿，脑中有一连串的问题想要问出口，所有的言语到最后只变成抱着小芙痛哭。那干涸的眼眶再次泛滥，连着小芙的份一起将我们两人淹没
　　“菁姐姐，你好苦”互相擦干对方眼中的泪水，小芙这一句，几乎就要将我已经擦干的泪水给逼回来。就这一句，让我知道，我所受的痛苦并不是没有人知道，小芙她懂我所受的苦现在的我们是落霞山庄仅剩的两人了，这个世界上惟一和我有着血缘关系的人了。我不认为翟傲侠还是落霞山庄的人！
　　“小芙，你怎么会找到我？”对于小芙的到来我是绝对的震惊，在惊喜之余后是更深的疑惑，我不认为小芙可以找到现在的我。再说，落霞山庄的翟菁早已死在灭门惨案之中，于那片大火中烧得一干二净。除了
　　“是天机老人和我说的”看来和我想的一样，除了师父不做第二人选，只是
　　“山庄出事后，我马上就回去，可是一切都迟了，什么也没有了，大家都不在了。整个落霞山庄全毁了，一把火又烧得干干净净。那时旧疾复发，多亏了你外公收留我照顾我，这条烂命才这么留下来。一个月前，暗翔来找我”仿佛看出了我的疑惑，小芙一点一点将她的经历告诉我，如揭伤疤一样将那些曾经的痛苦慢慢的展现出来。
　　“暗翔真的没有死！小芙，你终于找到了暗翔！”紧紧抓住了小芙的手，实在是暗翔那两个字太过刺激，让我只听见了这两个字。小芙的离庄就是为了寻找暗翔，如今苦尽甘来，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她找到了暗翔。让我忘记了她的痛苦一点也不少于我，那同样也是生她养她的地方，那里也有着她至亲的人
　　“嗯，他是应天机老人的请托来找我的，只告诉我一个人，让我去找你”小芙的表情并不如我想象的那般，柔美的脸上那蹙起的淡淡哀愁让我知道，也许事实并不如我想的那般简单。
　　“那暗翔呢？他没和你在一起吗？是在外面吗？”以小芙对暗翔的执着，是不可能再放开他的。
　　“菁姐姐，暗翔根本就不喜欢我，那时候的舍身救我只是为了脱身而已要不是天机老人请托他来，我想这辈子他都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小芙比我想象的要坚强的多，似乎讲得是外人的事一般，平静的将事实讲出来。可是我知道，她的心在流血。我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撕开她的伤疤，未免太过残忍！
　　“小芙，想哭就哭出来吧！”将小芙轻轻搂住，也许自己还是将她当做记忆里的女孩。
　　“菁姐姐，我说出来就代表我想开了。就算暗翔不喜欢我，可是也不能阻止我爱他。我说过，这辈子，我只认定了他，就算只是待在他身边我也心满意足了。”就算再怎么变，她还是和记忆中那个为爱不顾一切的女孩一样的，不曾改变。
　　“菁姐姐，你的事我听暗翔说过。和你比起来，我的根本就不算什么。菁姐姐，你所受的苦我一定不会让你白受，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小芙眼中的落寞之后，是我所没见过的刚毅，那种只有经过磨砺够才能见到的坚强！
　　“小芙，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有告诉我？”我知道小芙所受的一切不可能像她表面上那么的轻描淡写，她还有事瞒着我。
　　“菁姐姐，现在你先将身子好好养好，一切等以后我慢慢和你说好吗？”在小芙的脸上我又看到了久违的纯真，也是让我不忍拒绝的必杀表情
　　“可是”我知道小芙是好意，只是现在我迫切的需要一些东西来转移我的注意，不想让自己空闲下来，就怕自己一旦闲下来就忍不住想起宝宝
　　“菁姐姐知不知道我昨天到这时看到你的样子我有多心疼，那时暗翔和我说时我还不相信，不敢相信大家这么喜欢的菁姐姐竟然受了这么多的痛苦，这些遭遇是我没有办法想象的！那时我是害怕的，我怕菁姐姐被自己的自责折磨疯了，我只能点了姐姐的睡穴”
　　突兀的敲门声打断了小芙接下来的话语，“进来吧！”小芙在我之前帮我回答了，声音没什么高低起伏，平平稳稳的，没什么情绪，淡淡的，不像和我说时带着暖暖的笑意。不知是不是小芙不满来人打断我们姐妹俩的叙旧呢？
　　“锦儿，身子还难受吗？”季子扬端着一盅不知名的东西进来，对着小芙微微颔首，脸上是我熟悉的温柔笑意。
　　我摇摇头，看了看小芙，再一脸抱歉的看着季子扬，以眼神示意他先出去，毕竟我们姐妹俩还有好多话要说。
　　“翟姑娘，这是你交代的生化汤，趁热让锦儿喝吧。”好在季子扬懂得我的意思，将药交给小芙，“锦儿，不要让自己太累。”等到我点头保证后，他才关门出去，留下一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