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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老娘之名!-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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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燕轻轻地上来,拥住自己。
虽然他已经长得比她还要高大,虽然这样的拥抱看起来,更像是个妹妹在吃力地拥抱着自己的哥哥,可是这样叫人依恋的、难舍的温柔拥抱,还有像小时候一样在背后轻拍的手,都是几乎要叫他落泪的亲昵与包容。
这怀抱是只属于如燕的,只属于他的。
感觉到被自己拥抱着的如沐,原本僵硬的身子逐渐柔软,反而紧紧地怀抱住自己,轻易地将自己容纳在他怀中,如燕多少也跟着和缓了心头伤痛焦急,
“姐姐会一直陪着你的,我门总能找到过下去的办法,对不对?”
这话是说给他听,又何尝不是说给自己听。
身体上的伤口总会愈合结痂,可在灵魂上的伤口,又有多少人能够直面。
感到如沐因为听了自己的话,手下愈发用力地抱住自己,整个人像是受伤的幼兽一般,将重心都靠放在自己脖颈处。
如燕耐心地一遍又一遍安抚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地,鬼使神差,
“那你准备对于暖动手?”
“唔。”他全然地靠近自己,声音停在耳中闷声闷气。
“这样”如燕愣愣地回答,却迟迟不愿说于寒的生辰和于暖的是同一天。
但若于暖并不是鬼仙的仇人,那到了时候,于暖白白丧命,如沐也活不下来,自己这样的隐瞒,岂不是就是生生断送两条无辜人命?
是说,还是不说,如燕闭着眼睛想了很久,却仍旧找不到答案。
潜意识里,是什么在阻止她说出于寒的名字。
还未想清楚,却觉后腰一紧,原来是如沐两臂绕过了她后背,将她像个娃娃似地完全圈在怀中,当初小小的如沐投怀送抱,就算抱得再紧,无非也就是个孩子的力气,如今他人高马大这么用力一圈,两人身子牢牢相贴,多少让如燕有些尴尬。
胸口被挤压,就连出口的劝告,也变得有些干涩沙哑,
“如沐”
这一声仿若喟叹的劝告还未说完,意料之外的角色就紧接着出场了。
是一块火热滚烫的猪血糕。
猪血糕以排山倒海之势冲破重重阻碍,完全包裹在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霸气之中,直击如沐的后脑勺。
这一下几乎是带着不可逆转的破坏性的:
第一,猪血糕散了,平白毁了如沐一身干净衣服。
第二,猪血糕被灌注了怨念以及内力,击打在人脑袋上,恐怕是带了板砖一般的力道。
第三,如沐因为疼痛而闷哼声,难免地,就顾不上怀中如燕,这自然就给“猪血糕袭击者”创造了再好不过的机会。
所谓当断则断,一块猪血糕成功地将如沐的怀抱击溃,顺便乘着如燕脱身的瞬间,连着几招刁钻狠戾、丝毫不留情面的殴打,将满身猪血糕味,只来得及忙着阻挡对方攻击的如沐一脚踹出门外。
“如沐!”
刚要冲出去查探亲爱弟弟伤势如何,无奈木门就在面前合拢,如燕看着面前一只青筋暴露,蕴藏了无限怨念的手,气焰万丈地横亘在面前,背后那森森声音,听来更是比鬼哭狼嚎,还要叫人印象深刻,
“你这么急着要支开我,就是为了同这男人鬼混?”
“他是我弟弟!”
更不要说方才得知自己三年屈于人下的耻辱,刚刚被亲姐姐知道,任凭谁,此时都难免变得脆弱崩溃,想要溺在对方的怀中求得一方安慰的吧?
门外,如沐隐约的呻 吟听在她耳中,仿佛是催命符似地,更叫如燕口气严厉,
“我同你结婚不过是互相利用,说什么‘鬼混’,你有何资格管我?”
“嘭!”一声重重击打在合拢的木门上,就连红铜的把手都被这巨力震得弹起,如燕吓得一缩肩膀,心里的火蹭地腾得更旺,出口的话,却是愈发冷淡,
“于寒,我欠你情分,所以答应同你假意成婚。但你心知肚明,这都是为了拉拢剑舞门,如今莫说是同我弟弟走得近,就算我真的在外头找了个相好日日寻欢,你也没有资格管我一分一毫。”
这是明确而丝毫不带情面的拒绝,若听她说话的人是于暖,或许会一笑置之;若听她说话的人是如沐,或许会抱着她撒娇;可惜此刻背后站着的,是同她一样发怒的于寒,心直口快惹怒这种别扭性子的人,结果便只有一个——
后悔。
“哇啊——!你这个混蛋,放开我!!”
被跟抗麻袋似地放在肩上,脑袋朝下使不上力,如燕眼睁睁看着剑舞门的小院子在自己脚下飞驰而过,倒在门口的如沐,还青着一张脸,在地上挣扎着要站起来。
丝毫不留情地狠劲捶着绑架自己的罪魁祸首,只可惜她不但自己死不掉,也弄不死别人,这用尽力气的攻击,在怒气冲冲的于寒眼中,无异于挠痒。一路头晕目眩地檐上飞驰,于寒愣是在大白天地,就扛着如燕,也不管目的地究竟是哪儿,只知低头一路飞奔。
捶酸了手,跑累了腿,两人都消停下来,这才发觉早就到了世外桃源般的密林深处,好个千山鸟飞绝的境地,因为头朝下颠簸一路,此刻脱了力的如燕好不容易等来于寒消停,正要重振旗鼓,好好反击一回,竟被面前男人猛地推到粗壮树干上,闷头就是一吻。
——放肆探入的舌尖,双双纠缠的粗重呼吸,因为缺氧而晕眩的视界,以及背后不断透过薄薄衣料,摩擦着如燕后背的树干。
本来就只披了件薄薄亵衣,此刻一番折腾,早就胡乱地敞开了胸襟,如燕被对方蛮力牢牢压制在树干之上,反抗的两手腕部也被扣住,于寒的手指发了狠劲,简直如同铁梏,竟是没有任何挣脱的可能。
“唔!唔!”
突如其来的唇舌纠缠、和肉 体禁锢,让如燕一时慌神,嘴里发出的声音全数都被吞没在周围密林中。
对方的舌带了怒气、欲 望,一切想要将她生生撕碎的野兽般的力,偏又仿佛是捧着至上柔弱的花,再用劲一些,她就真要破碎消散了。
既痛恨,又不舍,两相抵制的极端情绪,让于寒的唇舌如无处发泄的猛兽,一遍又一遍,吞噬了如燕的怒斥和惊诧。津 液从缠绵不离的嘴边落下,沾湿了两人咫尺的浓烈欲 望,如燕不知是因为怒气、或者是劳累而剧烈起伏的胸口,就随着这个难以隔断的吻,不断地挺上于寒胸膛。
他分明穿着衣服,可是没回如燕的胸膛一接近他,就像是在猛兽面前徘徊的绝美食物,只让他呼吸一次次加重,一次次混乱,既渴望又害怕,在每一个律 动的接近和远离之中,恨不能将如燕吞进嘴里去。
这根本就是不是恋人之间的互动,更称不上“两情相悦”的戏码,如燕和于寒,简直就如同两只带了利爪的兽:一只是虎、一只是猫。就算体质上的力量悬殊,可那股子相对相斗的狠劲,堪比一场你死我活的对决。
“嘶!”
——这场对决,终究以于寒的舌被如燕狠狠咬出鲜血而堪堪告一段落。
从嘴角溢出的殷红血腥,非但没有消减于寒的戾气,反而更给他添了难言的性 感。
缓缓抹去嘴角液体,于寒另一手不忘禁锢着如燕的行动,将她牢牢摁在树干上,忽然眯眼,缓慢而充满暗示意味地,舔了舔唇瓣,
“很甜。”
不知是在说血的味道,还是如燕的味道。
“混账!”
“啪”一声惊天动地,如燕毫不犹豫地抽上面前男人的面孔,却见他连眼睛都丝毫未眨,那一双狩猎时候的狼一般恶狠狠的眼,仍旧死死盯着自己,从头,一直看到了下 身。
这样毫不避让地挨打,倒是多少抑制了她紧接着脱口而出的气势:在一个丝毫不觉愧疚的人面前,再多唇舌相争,显然是毫无作用,
“谁准你这样对我?!”
“”于寒没有说话,死死地盯着她眼睛。
“谁准你这样枉顾我的意思,随意地对我做出这种事情?!”
这声声质问,都是问在了点子上,于寒没有辩驳,还是默默地看她。
质问个哑巴真是再傻没有的事情了。如燕猛捶他胸口,瞪过去,
“说话啊!哑巴了?!你真当我是你随手捡来的东西,可以任意妄为?”
“我欢喜你。”
像是不经意从嘴角泄露的秘密,于寒的声音极低极沉,但却在这密林里,显得尤其清晰。
“听你胡说八道!”
如燕还没从暴怒中缓过神来,顺口就驳回去,一脚踢上他小腿,
“谁准你打如沐?谁准?!”
于寒皱了眉,闷哼一声,却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
“我欢喜你。”
他一字一句,拔高了声量,又重复一遍。
周围鸟语花香,密林幽静,虽然二人之间气氛诡异,到底还算是个适合你侬我侬的曼妙时分。
谁料偏就有人毫不留情,连犹豫的意思都没有,
“若是信了你,我便不信邢!当初在洛城,是谁心心念念要取我性命,给你治伤?在旖兰,又是谁一步步算计,拿了报恩的借口来觊觎我嫁给你?你当我真是个尝了甜头就忘了苦的傻子,不记得之前你对我都在算计些什么了,于寒,我告诉你,”
如燕顿了顿,看着面前漆黑的、带着迷茫和期待的于寒的眼睛,只犹豫了一秒,就顺利说出口,
“若真要利用,麻烦你说明白些,做彻底的些,用完了你我便分道扬镳,江湖不见!”
她看到于寒的瞳孔轻微地缩了下,像是面临绝境的,收到惊吓的野兽。
钳制她的手松开了。
如燕看也不看他一眼,拔腿就走。就算对周遭并不熟知也无所谓,她只想尽快离开这个疯癫的男人。
“是真的,”背后响起了轻柔的,呢喃一般的话语,
“邢如燕,你不知道我是谁,可我知道你是谁,所以我说的,都是真的。”
“闭嘴!”
不知是从何而起的愤怒,如燕一把拽下脚上鞋子,回头丢上他面孔,在上头印了个可笑的灰黑印子。
于寒没有说话,就这么默默地看着没了鞋子的如燕,一步一个蹒跚,朝着远离他的方向走去。
现在依旧是白日,太阳在头顶热烈地照耀着,可是为何他却觉得冷,觉得孤寂,觉得害怕。
或许他说什么她都不会信的,或许这一走远,就再也回不来了。
【暗伤】
也不知究竟是该朝哪个方向,如燕几乎是依靠着本能,赤着一只脚,只想尽可能地远离于寒所在的地方。
太胡来了,这个人是被岳如一附身了还是怎样,竟大白天地,就跟只发情的公狗似地,打都打不走。
脚下胡乱生长的断枝,因为她蹒跚动作,直直刺进肉里,疼得如燕倒吸一口冷气,心里对于寒的责怪更深了:要不是他把自己劫持到这么偏僻的地方,自己怎么会还多受这些皮肉之苦。
靠坐在一旁树干,如燕小心翼翼地低头,想把肉刺从脚心里取出来。
背后树叶一阵沙沙响,有人拨开了遮挡视线的绵密植被,走到她面前,
“我送你回去。”
虽然这声音听起来像是只认错讨好的小狗,但是如燕的气还没消,继续认真地拔肉刺,连头都不抬。
“”静静地立在一边的于寒,手里还拿着如燕的一只鞋子,看她被肉刺伤了的脚上脏兮兮的都是灰尘,低头不言不语,丝毫不打算理会自己,心里微妙的一阵酸楚。蹲下身,半跪在她旁边,轻轻握住她脚腕,放到自己膝上,
“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不知是为了那不经思考脱口而出的告白,还是为了之前热血上涌的冲动。
于寒全神贯注地擦拭着如燕脚背上的泥渍,像是端着个非常重要的宝贝,小心翼翼,生怕弄痛了她。拔出那肉刺之后,伤口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这两个人倒也心有灵犀,都未说半句关于这奇象的话。
擦干净了脚,被伺候着穿了鞋子,抬头一看,于寒面孔上头半块脚印还赫然躇在那儿,他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竟然也不知抹一把脸。因为这半块鞋印,如燕胸中那股子被冒犯的怒气,多少缓和了些。
“我送你回去。”
这回,于寒轻易地拦腰抱着她,在征得她同意后,脚下使力,往回路赶。
从四面八方钻进来的凉风,都被于寒的外衫牢牢挡住,如燕的角度,刚好能看到他绷紧的唇角。他的脸色仍旧难看,在如燕的眼中,却是一次比一次失去了凶悍的威力。
这算是独属于他的妥协吗?
又或者,看似温情脉脉的关爱忍让,其实也都只是觊觎她身子的伎俩。
——
如燕在于寒平稳得不可思议的怀抱中,几乎昏昏欲睡了,可这丝毫不见温暖欢喜的念头,却也挥之不去。她多么希望自己能轻易地相信在这世界上,每一个对自己好的人,都是没有任何其他心思,没有其他用意。
可无论是如沐付出的代价,自己不正常的身体,还是梦中鬼仙一而再、再而三的催促,都让她无法回归到单纯无杂质的心思。她已经失去了轻易相信别人的资格了。
将如燕放在院门口,这一回,于寒似乎礼貌得有些出人意料:将自己外衫留给她遮挡身子,微微点头致意,这就转身离开。
连半句话都没有多说。
两个人终究还是分道扬镳。
如燕看着于寒走得额外缓慢的步子,心里也知道,他是在等她叫他的名字。这种被期待的感觉如此强烈,几乎让她喉咙发痒,真要叫出声音。
于寒。
如果她真开口叫“于寒”,那这个背脊异常僵硬的男人,会不会猛转过身,用带着难以克制的笑容的脸,朝她扑过来?像是只压抑许久的兴奋的大型犬,将她整个地牢牢包裹在怀里,嘴里必定是硬撑了许久之后的释怀,对着她的耳朵,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那一句话,
“我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欢喜你。是真的欢喜你。”
这样明显地在等待着她的于寒,看起来如此可怜,她几乎真要脱口而出叫他的名字。
“如燕!”
背后如沐的声音成功地夺取了她的注意力。回头一看,正是满面焦急的弟弟,从远处疾奔过来,
“如燕,你有没有怎么样?!”
仅仅数秒,如沐就成功地将她护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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