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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妃-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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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元晴顿时傻在那里,四下又是一阵死寂。夜风吹进,冷了人的思绪,还有心。
忽然间一个耳光快速而用力地甩上元晴的脸,辣辣地疼,接着是程若仪带着哭腔的责骂,
“现在你满意了?你害死你皇兄了!”
若是两情长(下)
丑时,觐禾宫一片静然。太医施过针正在正厅小憩,之前来探病的萧子棠亦是在正厅静坐。太后、众妃都在寝房里值守,空气里充斥着害怕和担心。自从喝下那碗剧毒的药之后,元祈吐了一次血,身体变得忽冷忽热,并且时有抽搐,但仍旧是昏迷不醒。
程若仪不停在冷、热水中换洗着毛巾,替元祈擦去额上时时出现的汗。一室沉寂,愁眸几双。
起身将水盆端开,程若仪示意小若前去值守。小若轻轻坐下,却见昏迷多时的元祈稍稍动了动手指。心底一颤,急忙握紧他的手,试探着轻唤,“元祈,元祈?”
其他人听见声响赶紧前来察看,只见元祈略略蹙了眉,眼睛微微睁开来。
“你能看清我吗?”小若感觉到元祈的手也在轻轻握着她,只是那力度十分微弱,但她仍能清晰感受到。
元祈没有力气说话,只能是淡淡微笑,回应面前众多关切的脸。
然而惊喜还未褪去,那双刚刚睁开不久的眼又再度阖上,小若手中那道轻微的力也随即消失不见。
“元祈!”珍晓漫疾呼一声,所有人眼见着他再度陷入昏迷。
太医即刻抢救,而女眷们早已愣在了那里。
“难道刚才”珍晓漫不敢相信地开口,抬头便对上了程若仪泪盈于睫的眸。
“不会的!他一定不会”程若仪急忙厉声否决,却在“死”字前面咽住了喉,慢慢难过地哭起来。
“不会的。”秦暮烟淡淡摇头,一贯淡然的脸上仍旧是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那句话毫无底气,更像是充满了绝望。
的确,没有人希望元祈是珍晓漫想说的——回光返照。可太医已经快感受不到他的脉搏和呼吸,也只有死人,才没有脉搏和呼吸。
空气似乎变得极度压抑小若不敢看床榻上昏迷的元祈和哭泣中的女眷们,仿佛那一切都在告诉她元祈将死的消息。
“皇上怎么样了?”见太医稍稍停了手,太后急忙问。
“很危险。”太医取过针要继续施救,但转身,看着所有女眷,缓缓开口,“臣希望太后和娘娘们要有心理准备”
忽然间,觐禾宫陷入死寂,所有人的脑中都是一片空白。
小若快要承受不住,转身想要逃离,而刚转身,却看见萧子棠关切的眸。
“守着他,不要管我。“她摇头,眼神近乎乞求。而后踉跄着走了出去。
远方的夜空混沌不清,凌晨时分似乎有些刺骨的阴冷。小若坐在元祈书斋前的台阶上,紧环双臂,身体轻颤。仿佛这一切都不是现实,小若简直无法相信她看到听到的所有。她宁愿这一切只是一个噩梦,醒来之后仍能看到她身边元祈清朗温和的脸,看到他一如既往的温润的笑。她把脸深深埋进臂里,而泪,已然决堤。
忽尔,好像有一个人挨着她坐下来。她抬起头,看见神色愁然的萧子棠。
“他”她想问,却又不敢。她不知道死亡究竟会不会来。
“太医说若是熬不过今晚,可能可能”喉头一阵发紧,萧子棠没再说下去。谁都希望元祈不会死,可眼下,希望也许渺茫。
未干的泪再一次海潮般的涌来,一直轻声哽咽的小若终于放声大哭,有一种绝望、难过和心痛重重地压过来,这么多天一直伪装的坚强开始渐渐垮塌,摧毁了仅存的一丁点希望。
萧子棠亦是湿了眼眶,伸出手揽过小若。她难过地靠在他的胸膛,痛哭不止。
寅时,太医仍旧是紧张医治,浅浅的泣声未曾停止。小若快步走进,红红的眼中闪着不能摧垮的坚决,“全力救治皇上不准放弃!阿满,出宫寻一寻医术精湛的大夫,通通请到宫里来马上去!所有人都不要再哭,只要元祈还活着,我们就一定会等到他醒过来!”
言毕,那轻泣声不再,每个人心中的希望,宛如破晓时的曙光般愈见明亮
卯时,一轮旭日冉冉初升,浓烈的橘红色光线透过窗,缓缓照亮元祈惨白的脸——昨天夜里他第二次吐血,现在快是奄奄一息的模样。
小若起身,缓缓走到窗边,开窗,看见红日初升,已然是新一天开始的讯号。叹然关上窗,黛眉紧皱,元祈,你醒过来好吗?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逃开魔靥般恐怖的黑暗,元祈恍然摇头,睁眼——强烈的光线刺得他极度不适应。手腕好像被什么压着,他慢慢转头,见到一张憔悴而熟悉的脸。手指轻轻动了动,却不想还是惊醒了她。累极的小若慢慢醒来,抬眼,却对上他微笑的脸。
“你醒了?”立即坐起,不敢相信。
元祈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握住她尚未抽离的手。
“太医”连忙呼喊要传太医,却被元祈止住。
“你真的醒了?”她清晰感受到手腕上他的温度和力度,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
额角贴在他的胸膛,他的手轻轻抚着她的发。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大,像是要把这段时日以来的难受、隐忍、绝望和心痛统统释放出来。
各自无言。
元祈看见她眼角下,蓝紫翠雀不再,那块珍珠般大小的疤块又显了出来。心中不免一阵难受——这个傻丫头为了我,不知哭了多少次——配制这颜料的人说,颜料遇水不化,唯遇泪,才可褪的一干二净。
元祈紧紧环住她,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将他环绕。小若仍旧是放声哭着,可心底却盈满了庆幸——她真庆幸没有失去元祈,她也真的好害怕失去元祈。
几日后
温暖日光中的觐禾宫里飘扬起女孩子清泠悦耳的声音。元祈床前,元晴笑意盈盈地唱着新学的小调。
“看来我们晴儿应该能嫁出去了!”元祈笑着听完,打趣道。
“看你,才好一点就忙着取笑我们晴儿。”小若端了药进来,亦笑。
“哟,姑嫂一条心呐。”元祈转头望向太后,“母后您看瞧见了,她俩联手欺负您儿子!”
太后听完也是笑,“你啊,都是一国之君了怎么还跟小孩儿似的。”
“二哥,”元晴一双大眼睛滴溜溜转了两圈,“奸笑”道,“这回我救了你,你也该给我一些奖赏吧?”
太医后来推测,也许是芦蕨和乌阕以毒攻毒,才使得元祈苏醒并且好起来的。
“嗯”元祈佯装思忖,而后笑问,“你先说,我考虑考虑。”
“不行,你一定得答应我!”
“那万一你非让我把你许配出去,可人家驸马又不喜欢你,这个让我为难呐。”元祈继续拿她打趣,难得的调皮表情看的小若由衷地微笑——失而复得后珍惜的感觉,她终于体会到了。
“哼!以后我就嫁一个真心喜欢我的给你看!”元晴不爽地瞪着他,却忽然想起正事,猛地拍元祈一下,“你还没说答不答应我呢!”
“行行行,我答应,说吧。”元祈宠溺地掐她脸颊,笑。
“其实一点儿也不难!”元晴的眼睛里闪烁着星光般璀璨的光芒,“你和嫂子给我生一个小侄女儿吧!”
“噗!”元祈一口药喷出来,呛到药液后一阵猛烈地咳嗽。
“没什么难的吧反应这么大?”元晴被哥哥的剧烈反应吓到了,十分不解。
“咳,哼,哼。”元祈好不容易停下来,清了清嗓子,重新看向元晴,“孩子呢,不是说有就有的”
“可是”
“好了晴儿,我们回去吧,让你二哥好好休息。”太后见元祈小若一阵尴尬,连忙介入打断,起身带了元晴离开。
小若默然上前打扫,元祈看着她如昔的侧脸,忽然问,“小若,我们的女儿应该叫什么名字呢?”
正在收拾的手忽然顿了顿,而后抬头,浅笑,“你说呢?”
四目相对,淡淡的幸福蔓延,“叫雪娆。”
故人
夏日的天总是很蓝,云淡,风轻。盛开的白蟾散发着幽香,石径前方的湖畔杨柳依依,碧色的湖水漾起几许金色的涟漪。又一年荷叶田田,几朵粉荷娇柔地探出叶来,花叶间有白蝶轻舞,一派闲暇,满园悠然。
“你走慢一点,小心伤口。”
小若扶着早已在床上躺不惯的元祈在御花园里散步,看着身边如小孩儿般开心的元祈,小若摇头无奈地叹着,但笑意掩不住地漾上嘴角。
“怎么了?”元祈倒是不解,问。
“母后说的对,你都是一国之君了还像个小孩儿似的。”
“我在床上躺了这么久,还不准我出来活动活动啊?”元祈亦是笑,“再说,一国之君就要正襟危坐不苟言笑啦?我可不干。”
“行行行,”小若连连点头,“可是你不要走得太快,伤口都还没痊愈呢。”
“我看你是越来越像管事的老嬷嬷了。”元祈停下来,伸手捏了捏小若的鼻子,深深的眼底尽是宠溺。
“你才是!”小若瞪他一眼,又继续扶着他向前走去。
绿荫下清风和煦,风中不断的淡淡花香舒人心脾。这时前方一队宫女抱着各种花从另一小径走来,从他们身旁走过。粉色芍药、红色牡丹,各自妍艳。最后几盆落入眼帘的,是如此熟悉的蓝紫翠雀。
好似心有灵犀,他们同时转头,相对而视,浅笑微漾。
“待会儿回去我帮你把它画上吧。”又继续走,元祈道。
“不了,”小若摇头,“一块疤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况且我已经不在乎了。”说完,却又抬起头,“如果你在乎的话那就画吧。”
元祈再次停下,郑重地凝视她,“我在乎的,是你,仅此而已。”
小若看着他,感动地浅笑,“还说呢,你不是说它不褪不化吗,怎么现在不见了?”
元祈听完反倒责怪她:“你好意思说,这颜料遇泪才化,你居然把它弄没了,你说你哭了多久?”
“还不都是你!”小若再瞪他一眼,二人相视而笑。只是那笑里,都隐着几份心疼。
元祈伤还未愈,小若不让他走得太久,正好锦离宫就在附近,小若便扶了他去那里休息。
或许是身体尚未完全好起来,元祈很快便睡了下去。小若守了他一会儿,替他盖好薄被,吩咐好宫女在门外小心候着,便转身离开要往太医院去。
刚到前苑,轻轻脚步声传来,她抬头,久日不见却异常熟悉的脸清晰落入眼眸,心猛然一颤。
“娘娘,”小跑而来的紫陶见状赶紧走到小若面前禀报,“苏侍卫说要见你,奴婢本想先向您通报,可是他直接冲来了。”
“他是我的故友,不碍事的。你先下去吧。”
紫陶闻言,浅浅福身便是离开。小若没有多说,转身去了后院,苏严亦是沉默跟着。
“伤好些了吗?”小若停下,转身,看向他。
“没什么事,只是太医说还要休养一段时日。”苏严向她走近一步,眼神、言辞、表情中写满了关切,“你过得还好吧?”
“还好。”小若想要微笑,却发现其实她一点也做不到。
“这是怎么回事?”苏严很快注意到她眼角下的疤,诧异非常——他记忆里的小若是从没有疤痕在脸上的。
“以前的事,别再提了。你怎么会在宫里当差?”连忙摇头换了话题。
“这里月俸高,供蓝姨和羽萱生活没有太大问题。”
“她们都好吗?你们到京城多久了?你和姐姐成亲多久了?”不可避免地提到羽萱,小若不知如何发问。
“她们都好,”苏严回答,“我们到这里一年多了,一直住在朋友的旧房子里。来京城后总在为生计奔波,成亲这种事怎么会有时间考虑。我们也一直在找你,可是一直都没有音讯。羽萱很担心你,有时候整晚都睡不着。”
小若低头,眼睛微微泛红,“和你们失散以后我乘船来了京城,后来进了宫一直在宫里极少外出。我以为我以为你们会成亲,隐居山林的,可你却在酬神大典上救了我”
“没找到你我怎会安心?”苏严生怕她误会什么,急急再前一步却引得伤口一阵裂痛,脸色稍变。
“怎么了?”小若连忙扶住他,神色紧张。
正要传太医却被他止住,“没事,别怕。”
时隔多年后再度与他相视,有一种极度复杂的感觉肆意生长、蔓延,说不清道不明理不开。
“我想见见她们。”
“好。”他点头,“她们一定会很开心的。”
“等你好些了,你娶羽萱,好吗?”
“小若”苏严紧紧抱住她,强烈的心痛疾速袭来,压抑得他难以呼吸。
“忘了我吧。”泪浸湿在他的肩上,心异常疼痛,身体不住地颤抖却被她努力控制住。
苏严依旧紧紧抱着她,沉默。
“忘不掉,也放下,好吗?”喉咙发紧,泪水不止。然而脑中却是元祈和羽萱的脸交叠出现,她混乱非常。
“从小到大,我最在乎的人是你,我爱的人,只是你。”
“可你看到了,我已经嫁给元祈了,而且他对我很好”泪流不止,清雅的院子里早已是模糊一片。
苏严的身子瞬间僵化,——他早猜到的,只是一直不敢相信罢了。
忽尔,有什么沙沙轻响,小若连忙抬头,却见元祈离开的背影。
“元祈!”赶忙擦掉泪追上去,紧紧拉住隐者怒气的男子,满是歉意,“是我一时忘了,没给你介绍。那是我哥哥,苏严。”
元祈转身,苏严已经走上前来,恢复了往常谦和的表情。
怒气虽有消逝,但元祈仍不全信小若的意思——他们的对话他听不清,但从表情看,他们的关系绝非兄妹那么简单。苏严亦是在打量,又或者说是在审视——他知道元祈是皇帝,绝对能让小若衣食无忧。可他不知道元祈能否给得起小若幸福。他不甘心这么轻易就把小若让给他。
两个男人相互对视,沉默不语。空气似乎凝结,他们更像是在对峙。小若找不出话题介入,只能在他们的沉默对峙中显得更加尴尬。
“娘娘,药煎好了。”此时紫陶从前院来,浅声道。
“去把药喝了吧。”小若急忙扶过元祈去往正厅。悄悄看一眼紫陶,示意她赶紧带苏严离开。
“已经不烫了,喝了吧。”端药给他,却不敢看他的脸。
元祈接过药几大口便灌了下去,随意把碗往桌上一放,发出稍大的声响,目光一直停在有些心虚的小若身上,却不说话。
小若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快速拿过碗交给宫女。待她们离开,却听元祈发问,“你哥哥和你,并非一个姓氏么?”
“他是我父亲的养子,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像兄妹一样。”小若轻轻解释,却仍旧不敢看元祈的脸。
“你的那些功夫,也是他教的?”
“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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