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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侄女不好嫁-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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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自学成才的方向,是不是有点太歪啦,乔嫣然意欲起身,于是道:“表哥别闹啦,还是快批阅奏章吧。”
盛怀泽侧身搂着乔嫣然的腰肢,将下颌压在乔嫣然细削的肩头,活像个小孩子一般,懒懒道:“嫣然,朕看的眼睛累,不如你念给朕听。”
乔嫣然心里怂了下,婉言拒绝道:“表哥,这不太好吧,朝臣奏章,我一介女流怎能观阅。”
盛怀泽毫不在意的低笑,道:“无妨,只是念给朕听而已,反正出了御书房的门,你就全忘了,是不是?”
乔嫣然默了一默,颇无奈的轻应道:“皇上表哥可真会偷懒。”
盛怀泽的下巴寻了个更舒服的所在,低笑道:“朕只在你面前偷懒,别的人都不会见到。”
乔嫣然想了一想,提议道:“那我站着念给表哥听,我坐这不好。”
盛怀泽不假思索的答道:“有什么不好的,你连朕的龙床都睡过,龙椅又有什么不能坐?”随手拿过一本硬皮奏章,塞到乔嫣然手中,好整以暇道:“念吧。”
乔嫣然展开奏章,徐徐开始念道:“微臣工部侍郎付晓泰恭请皇上圣安,祝吾皇万岁身康体健,关于江淮修建堤坝一事,已”
待乔嫣然念完,盛怀泽沉吟片刻,笑道:“字正腔圆,念的挺好。”说罢,提起朱笔,笔尖游走间已附上圣意,合上这本,又拿过新的一本,塞到乔嫣然手里,将美人重新抱入怀,声音低醇且轻柔,道:“继续。”
自己则又靠回椅背,搂着乔嫣然的腰,她念,他听,如此,周而复始。
搭配合作的甚好,只是效率过低,盛怀泽叹道晚上又要熬夜,故同回康和宫的路上,乔嫣然认真的建议道:“国家大事慢不得,表哥明日专心批奏折,我就在一旁写佛经,既能陪着表哥,也不会无聊,表哥别再为我分了心思。”
第21章 ——第21章 ——
马车不急不缓的驶出皇宫,车厢内温暖如春,陈设布置清雅舒适,乔嫣然却半点也不感宜心,只蹙紧了眉头,再三不放心的确认道:“表哥,你真的要出宫呀?”
盛怀泽已换去明黄龙袍,穿着打扮如寻常的富家公子,却仍难掩尊贵无匹的气质,只一脸似笑非笑的瞧着乔嫣然,语气轻松的很,暖声反问道:“有谁说过,皇上要一直待在皇宫里么?”
马车嗒嗒嗒的渐渐远离皇宫,相较于盛怀泽的悠然自在,乔嫣然倍感压历山大,简直有点坐立难安,还是继续劝解道:“表哥身份贵重,怎可随意外出?宫外毕竟不比宫内安全”
乔嫣然还未讲完劝语,已被盛怀泽出声截住话端,神色极淡定的笑道:“嫣然,想要朕命的人很多,我知道,你担心表哥的安危,不过,若是在京畿重地,朕连保住脑袋的本事也没有,这皇帝也就趁早别当啦”
稍一停顿,目光温暖的凝视乔嫣然,道:“表哥微服出宫,心中自有分寸,嫣然别害怕。”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皇帝一时心血来潮,多少人跟着一起提心吊胆,乔嫣然暗暗咬牙抑郁,此时,所乘的马车已离皇宫较远,乔嫣然从上车劝到现在,也没将盛怀泽哄回去,只得作罢不再提起,心内默默给佛祖传话,看在我抄送这么多年佛经的份上,请保佑盛怀泽今日之行一路平安。
盛怀泽意态舒闲的拿出一把扇子,动作优雅的展开扇面,微微笑着道:“朕耳里听到的大盛朝,国泰民安,一片歌舞升平,今日出宫,也顺道验证是否属实,看看朕的大臣们,是否享着朝廷俸禄,却蒙蔽视听,只拿好话糊弄朕。”
乔嫣然看着盛怀泽手里的折扇,描金绘彩,华丽非凡,奇怪的问道:“表哥,现在又不是夏天,你怎么还带把扇子?”
盛怀泽在扇骨之上弹指一敲,已发出铮铮鸣响,极有耐心的解释道:“随身带剑太过招摇,此扇为表哥防身所用,你要不要掂掂,挺有分量的。”
乔嫣然笑了一笑,问道:“很沉么?”说着已伸出手掌,颇有兴致的想试上一试:“给我看看。”
盛怀泽合上扇子,将之放到乔嫣然手中,乔嫣然手中顿时猛然一沉,险些脱手落地,没想到还真是挺重,这把扇子的外表,看似如同普通折扇,内里却暗藏乾坤,以精钢做骨,金蚕丝织面,既可攻敌也可防身,确实别出心裁。
赏玩过后,乔嫣然将扇子递回盛怀泽,笑道:“表哥,这扇子制的挺好,就是有点不合时宜。”
盛怀泽精裁似的眉峰掠起,身子慵懒的后靠软垫,笑道:“朕又不是纨绔子弟,不会在大雪天,玩扇子故作风流,不过看你担忧的厉害,才告知与你。”说罢,已将折扇塞回袖内,不漏半分端倪。
说到天寒地动还玩扇子的,乔嫣然熟识的人中,还真有这么一号奇葩人物,忍不住苦笑道:“我三哥这一回来,京城又该热闹啦。”
盛怀泽神情悠悠,轻飘飘的叹道:“是已经热闹开啦。”
乔嫣然忽想到,乔爹日前来宫中问安,无意中说到乔庭然顶着张青鼻肿脸,不禁好奇这次和谁打的架,乔庭然自小脾气乖张,一言不合就与人揍架,且一贯的风格经验,是将别人打到鼻青脸肿,这次竟颠倒了个儿,不由奇道:“我听我爹提起过,说三哥又和人打架了,这次脸花的貌似都不能见人了。”
盛怀泽朗声一笑,道:“也没那么夸张,庭然自小不吃亏,自己胖肿了脸,和他打架的人,自也青紫了眼。”
不是乔嫣然说大话,乔庭然打架甚少棋逢对手,故对与之斗架之人有了点兴趣,问道:“表哥,我三哥到底和谁打架啦?”
“就是日前,刚班师回朝的平远将军,庭然随大军一起回的京城,回来多日,一直藏身将军府中,庭然已离家许久,朕看你们常念叨他,便让骆将军送庭然回家,估摸庭然不愿归家,骆将军就把他捆回了乔府,想来是庭然气不过,回头就找骆将军出气去啦。”盛怀泽“唔”了一声,忽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颌,道:“嫣然,你说,庭然若是知道,是朕命人将他遣回家,会不会也来寻朕,出一口怒气?”
乔庭然找皇帝出气!乔嫣然想了想那场景,不由暗流冷汗,底气不足的弱声道:“应该不会吧。”
盛怀泽高深莫测的笑道:“还真说不准。”
或许是乔嫣然求佛主保佑,当真起了作用,驶回乔府的一路上,果真一帆风顺,既没有刺客杀手偷袭,街途也未碰到闹事纠纷,于是,宽敞富贵的马车,平安抵至乔府门前。
乔府的门房管事姓周,对这辆常来常往的富丽马车,眼熟的不能再熟,一见之下,便知自家的三小姐已从皇宫归来,忙不迭的吩咐人搬了踩凳,候在车前,不过值得疑惑的是,怎么这次回来的是两辆马车?
暗暗思惑之时,已看到三小姐的贴身丫鬟竹雨和竹云,从后一辆马车下来,双双奔至踩凳两侧,脆声唤道:“小姐。”
驾车的车夫有两位,此时一人下车牵住了马首,另有一人打开车厢的两扇门,露出丝质垂滑的精美车帘,阳光一照之下,流光溢彩的恍眼,竹雨踮脚掀起一角车帘,笑意盈盈道:“小姐请下车。”
乔嫣然探出头来,将手搭在竹云手心,拎起层层裙摆,踩着凳子下了马车,正扭脸等盛怀泽下车时,忽然看到对面有两匹骏马,迈着矫健的走姿,并驾齐驱而来,骑白马的人,穿着一身比墨尤黑的劲装,而骑黑马的人,却穿着比雪还白的衫袍。
黑衣人面色冷似寒霜,白衣人神情灿如骄阳,如此鲜明的对比,乔嫣然只想到这俩人和这两匹马,真像两对活脱脱的黑白无常,却笑着朝白无常挥手示意,扬声唤道:“三哥!”
乔庭然见宝贝妹妹归来,大喜之下,也顾不得再嘲笑身旁的骆承志,忙提一提手中缰绳,双腿轻夹马腹,驾着坐骑小跑奔起,快至乔嫣然跟前时,勒马停下步伐,含笑唤道:“嫣然妹妹回来啦。”
乔府的小厮极伶俐,看到自家三公子回府,忙跑去牵住马,乔庭然正要翻身跃下马背,忽见眼前的马车里又钻出一人,眉目清俊,嘴角含笑,虽常年未见,但是俩人自幼就相识,又同在皇家书院一起习文练武多年,便是脸上再涂一层厚厚的泥巴,只要露出眼睛和嘴巴,也一眼认得出来,这人正是当今皇上盛怀泽,乔庭然大吃一惊的猝不及防下,脚下一个没踩稳,竟直接从马上滚落在地,摔趴在地面。
如此变故丛生,乔嫣然有一瞬间的傻眼。
盛怀泽施施然走下马车,长身玉立站到了乔嫣然身侧,在乔庭然尚未回神的目光中,语调极平稳静和,笑着打趣道:“庭然,难道是许久未见表哥,故一见面就行这么大一礼?比之前可懂事许多了。”
乔庭然与盛怀泽生于同年,比盛怀泽晚了几个月,不过,哪怕只是晚上一个时辰,乔庭然也得乖乖唤盛怀泽皇上表哥,而非高端大气的皇上表弟,既已难看丢脸的摔坐在地,乔庭然索性换成跪地姿势,恭敬懂事的参拜天子:“庭然参见皇上。”
周管事早年见过几面五皇子,只是在盛怀泽登基为帝后,已再没机会瞧过,刚刚看到颇像五皇子的男子,随着自家三小姐下车,还以为自己昏花了老眼,压根没想到这分明就是五皇子,不对,正是皇上本人嘛,回过神来时,已噗通跪地叩拜天子,众小厮见周管事跪下,也都机灵的趴到了地面。
乔嫣然无语的只想扶额,果真树大太招风,正要出言先将盛怀泽领到门内,忽听一道极特别的声音,穿插在众人的请安声中。
说这声音极特别,是因为这声音听在耳中,就好似耳内突如其来被灌入一抷冰雪,实在太冷太寒太凉,几乎不带感情一般,头回乍听之下,乔嫣然不由被刺激的抖了一抖,这黑无常是北极冰川来的吧,难怪长的跟冰雕似的。
盛怀泽含笑免了众人礼姿,迈开脚步拾阶而上,和自己的能臣爱将招呼,道:“没想到在乔府巧遇骆卿,爱卿所为何来?”
骆承志既被点了名,于是行到盛怀泽右侧,保持着一尺之距,肃着颜冰着脸,声音完全不见起伏,声音仍如冰似雪一般,道:“回皇上的话,微臣是应庭然之邀,特来乔府避难。”
盛怀泽和骆承志在前方随意叙话,乔庭然和乔嫣然两兄妹在后面偷偷嘀咕,乔庭然从马上摔落,虽说是意外之故,但把脸丢在自家大门口,心里哪能不耿耿于怀,况且新换的一身雪色衣袍,也沾染了数处污渍,更是意气难平,不由语带责怨起乔嫣然,非常不爽道:“我说,妹妹,你怎么把皇上领回家啦,害我出这么大一丑。”
比之乔庭然栽一大跟头,乔嫣然觉着自己也挺不容易,自打她上了马车,知晓坐在车内的盛怀泽,不是简简单单的送别,而是要和她一同出宫时,她已经胆战心惊了一路,唯恐半路杀出几个程咬金来,好在终于平安抵达了家门口,本打算让盛怀泽快些进入门内,省的被有心人看到,没想到撞上也刚回来的乔庭然,还闹那么一出大笑话,一念至此,乔嫣然语气比乔庭然还不爽,低声回答道:“三哥,是你自己不当心,才失足坠落马背,又不是我扯你掉马,还有,皇上一意要出宫,我能管的着么,我劝了半路也没用,难道我还能直接撵他下车不成?”
乔庭然并非当真埋怨自家妹子,只是在众目睽睽下,他这个十三岁就敢骑马疯跑的男子汉,竟然在十年之后,因为惊讶而失足,以那般难看的姿势跌下马来,面子上实在相当过不去,故而有所轻微抱怨,说来说去,归根结底,还是因为皇上的缘故,要不是盛怀泽,他现在正过的逍遥自在,哪里日日要遭受老爹的一顿怒言厉语,更别提今日的倒霉之事,于是依旧很不满的问乔嫣然道:“皇上待在宫里好端端的,他出宫做啥?”
盛怀泽主要的出宫原因,乔嫣然铁定不会讲出来,只拿了盛怀泽顺道出宫的缘由,冠冕堂皇的支起一座挡箭牌,道:“皇上出来暗访民情。”
乔庭然低低嗤笑一声,侧眼看自家妹妹,只见如花之貌袅袅生姿,哪个男人会不起怜香惜玉之心,天子再高高在上,也终归是血肉凡躯,哪里能躲过人间的爱恨情仇,故意拿话取笑乔嫣然:“要察访民间,自该去闹市街头,怎么偏偏就访到咱家来啦?”
乔嫣然哪听不出乔庭然的言外之意,她早习惯什么时候应当聪明,什么时候可以装傻,只简单反问道:“我哪知道?”
乔庭然拿手轻敲乔嫣然的小脑瓜,嗓音含着揶揄的低笑,道:“小丫头,你以为你是不开花的水仙,还跟哥哥我装大头蒜”
乔嫣然的口气极为坚决,斩钉截铁道:“我不是没开花的水仙,当然没装大头蒜。”
乔庭然笑了一笑,低言道:“好妹妹,哥哥虽没成家,可知道的事多了去啦。”
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走在前方的骆承志,语气颇有些幸灾乐祸,道:“知道我为啥把骆承志弄来咱家不?”
第22章 ——第22章 ——
乔嫣然抬眼瞧了瞧骆承志的背影,那日她无意间走到月华门,与骆承志也算有过一眼之缘,当时只落下高大俊美的印象,今日再度巧遇,方知原来还是冰山品种,乔嫣然收回目光,看到自家三哥挤眉弄眼的神情,仿佛恨不得想要落井下石一番,略好奇道:“是何缘故?”
乔庭然简直憋不住笑一般,嘴巴咧的跟一朵盛开的大喇叭花似,自说自乐的讲道:“哥哥昨晚又被老爹训斥,一气之下,去找骆承志喝闷酒,一时喝大了,就直接睡在了他府里,今晨一觉醒来后,你猜,我见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啦?”
讲笑话的重点是要说出笑点,而不是只铺陈前奏好不好,乔嫣然有些默默的无语,无奈问道:“什么好笑的事情?”
乔庭然摆出一个“ok”的手势,又着重晃了晃竖起的中指、无名指和小指,笑意跟夏日暴雨一般狂泻而出,道:“他今天早上,一连见了三拨客人,每拨客人都是个老头,这三个老头的来意,竟然还完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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