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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名门毒女-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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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小子又闯什么祸了?”,萧睿睨眼相问,一脸摆明不信的质疑。

    “儿子没闯祸!但有所请!”,萧泓诚恳恭敬地应道:“人都说养儿方知父母恩,儿子只是要请父亲允我和曼云能有机会更真切地感念亲恩。”

    他居然也知道!也是周曼云有什么事会哑忍下瞒着他!萧泽不自觉地板直了腰,眼角余光瞥向了上座的父母二人。

    “什么意”,完全被弄懵的萧睿方要出言相叱,但在迅速地观察了下身边妻子神色后,突觉得悲意涌胸。已然结缡近三十年的老妻故做镇定,藏着心思的小动作,他一望即知。还有在一旁的长子萧泽,他又知道又隐瞒了些什么?

    “爹!”,不知何时已倚靠在轩室柱边的萧婉也低声地唤了声,不忿地扁着嘴道:“小六是让你允了他与弟妹生下嫡子呢!您别装着不知”

    “大姐!”,萧泽没法子坐下去了,连忙起身走到了萧婉跟前,扯住了她的袖子象是要将她拉走。

    “萧济民,你看看,你家的儿女正在外面看着我们呢”,萧婉轻怨,呶嘴示意着轩室之外。

    顺着萧婉的目光,萧泽清清楚楚地看到在疏淡树影下,六子长女萧晞正好奇地抻长脖子向这边看着,手里牵着小她二岁的弟弟。小姑娘惊察被发现,立时吐了吐舌头,带着点蛮劲儿死死地压低了弟弟的头,正呆呆踮脚四下看着的小男孩瞬间扁嘴欲哭。

    “父为子范!小孩子可不就喜欢是一辈看着一辈!有样学样!”,方才在女儿的插话声中就闭上双目的萧睿缓缓地抬起眼皮,对跪在眼前的萧泓道:“跟本王讲讲,为何要允你们生子的理由?”

    方才一听萧泓开口,紧憋住呼吸的徐夫人如释重负地微勾起了嘴角。果然,好面子的丈夫如她所料,就算猜到事有不对,还是果断地将问题尽揽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父亲居然真的知情!

    有些吃惊的萧泓攒紧了垂放在身边的另只拳头又轻轻松开,哑声道:“爹!我与曼云既已结夫妻,自然要共同承担抚育子嗣的责任。现如今,爹爹将一统天下此前处幽燕事,您还嘱儿子对着外族要讲求同存异国事如是,家事应当也如是”

    “好了!”,利落站起身的萧睿打断了萧泓似要继续引证了论据的絮言,低头笑道:“不就是个生孩子的屁事吗?你们小两口自决去!说实在,你萧小六要真有本事让我抱上个蓝眼睛的孙子。本王就将江津赏你世袭了。”

    扈州江津有着景朝为数不多的蓝宝矿脉。

    周曼云随着大喜过望的萧泓再对着从眼前走过的萧睿行礼,额头触在微温的柚木地坂上,心中暗疑。凭着直觉。她倒不认为步伐尽显颓意的萧睿是因请开恩,而是有种心力憔悴的无奈之感。

    “曼云!”。看着母亲追着父亲出了门去,本就是冲来帮腔的萧婉惊喜地冲扑到了曼云跟前,两行珠泪热烫滚落,象得了大赦的人其实是她似的。

    萧泓缓缓站起身,由得姐姐抱着妻子又哭又叫,眸光转凝到了还坐在一旁的长兄身上。

    “哥!”,萧泓对着正带着些疏离审视看他的萧泽露出了灿烂笑容。全无半点芥蒂地分享着自己的喜悦,如同院子里那些黄发垂髫的小儿一般。

    “直到现在你还这么直接地跟父王说实话,不害怕吗?”,萧泽站起身。慢慢地走到了萧泓的跟前,身量一般高大的兄弟两个站在一起,分明地显出了年岁的差异。心思重的,总会开始显出了暮气。

    萧泓笑着摇了摇头,眉开眼舒。“哥!父王可是咱们的亲爹,有什么说不得?”

    萧泽狠狠地剜了立在面前的弟弟一眼。心头的迷茫掺进了点微酸,在世上能毫不客气地直接管他叫哥的小子,也就只有眼前这么一个。

    一整天在金穗园兴致颇高,与徐夫人也看着老夫老妻。鹣鲽情深的景王萧睿出人意料地并没有留宿在金穗园,体贴地将几个儿子留给了同在园中的嫡媳们,自个儿却是踏着夜色说是要回了洛京城。

    洛京城说是大开城门,迎宾四方,但夜归总是不便。世子萧泽出于安全相虑的劝告绕在嘴边,却在父亲的虎视眈眈下无法开口。

    萧泽清楚地明白自己已被一直隐忍着没对徐夫人挥鞭掷杯的父亲迁怒了。

    月光下送别了暗愤离去的父亲,萧泽掉头看了一眼就立在自己身后的萧泓,垂下了略带哀伤的眼眸。“你父亲说他是我亲生的。”,前几日,萧泽抽丝剥茧似的寻到了娘亲徐夫人,只语焉不详的一句就足以剥夺了他为人兄的快乐。

    “哥!你有心事?那,就跟我说说?”,萧泓摸了摸方才被长兄灼到的脸颊,笑着揽上了萧泽的肩,“若是不好对弟弟讲的。你也可以找个信任的人聊聊,把烦恼困扰往她那儿一丢,就万事大吉!”

    她?怕又是那个周曼云吧?身边有个可以无所不谈的人,倒是让萧泓保持了一份好心性。萧泽定神又认真地看了萧小六,然后淡笑着,摇了摇头。他与他不同,现在他根本就无处述,无人述。

    离了金穗园的景王一行,并未如园中云州旧人带着酸气的所想,直奔回洛京找了公府中的年轻美人。而是在洛京西郊轻划了一道弧,停在玄清观前。

    掷缰落鞍,景王殿下在护卫的簇拥之下直冲进了观主所居。

    “虚言道士,快快上茶!本王火大!”,人未至,声先吼,闯空门的萧睿毫不客气。

    “这杯有毒!”,端坐在书案后的徐讷,从萧睿手中抢下了一只刚被他从桌上摸起的黑色瓷盏。

    “快点!随意来杯毒不死人的就好!”,萧睿哼哧哼哧喘着粗气坐下,见身边暗卫已听话地退下不见,恶狠狠地握拳砸上了桌子,低声骂道:“他娘的!给人当爹有什么意思,尽是给自己招罪!若是一辈子无妻无子,才是正经的无债一身轻!”

    “世上就没有一个做父亲的,不需要为儿女委屈!”,徐讷就手提壶洗净了一只白盏,不知已泡了多久的温茶倒进去,推到了景王的面前。

    “尽是茶沫子!”,景王怨归怨,水倒是毫不客气地灌下了肚子,再翻起的却是一肚子泛滥成灾的苦水。

    徐讷一脸平静,双眸只盯着自个儿正煮水挑茶的指尖。景王殿下既然够胆大,一次又一次地不惧会喝到毒水,他也自就安静地做了听众。

    所谓虚言,可不就是任人胡说八道。

 第290章 纵毒

    色彩斑斓的双翼,犀利锋锐的尾刺,脑袋上大大咧咧顶着的丹砂血红生而带毒的特异生灵有许多都会明晃晃地亮着毒素的妍丽,对外提醒警告着,“吾身有毒,闲人莫近。”。

    但善意警示常会被解读成了暗藏祸心的炫耀,反倒要面临惊惧排斥,甚至是想要除之后快的仇恨。即便很多时候,它们不过是在沉静安稳的生活被严重破坏,生命岌岌可危之时,才抱着同归于尽的决绝,释放出了赖以护生的最后毒液。

    无论微如虫蚋,还是生而为人,谁成天吃饱了没事干就想着要毒来毒去,玩着自个儿的命?

    天地赋毒,不过是馈赠了一种与众不同的生存姿态。既得生,就要争取活下去

    “好好过日子,还是要反击报复?我相信她会保护好自己,也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一盏清茶重推到了景王萧睿的面前,徐讷看着眼前已然怒火尽消的男人,清淡一笑,瞬间倒真似带上世外高人的味道。

    “也是!周曼云要真想让那蠢女人死,她早悄无声息地死了几次!”,萧睿的嘴角勾起浓浓的讽意。

    不可否认,他在得知前情之后连夜跑到玄清观,除了急于一吐胸中块垒,也有着想透过徐讷劝劝曼云,防她会出手伤了自家老妻的打算。

    但现在看来却是急吼吼地送来让眼前的假道士看了笑话。

    “小六媳妇自是会顾念着小六!”,萧睿想了明白,不禁颓下了双肩,低声叹道:“其实,她哪里是要给儿媳下药,祸害儿子?纯是想要报复我的!”。少年夫妻因了旧恨相处尴尬,到老了也自成了怨侣一对,但对着天下还得维持着伉俪情深的戏码,所以有时他也不免对自家儿子既妒且羡。

    “夫妻之间不也应相处以诚?王爷何不与夫人细解了旧事?”

    “当年算了,不提了!”。萧睿大咧咧地挥挥手,赶走了自个儿本想细扯根由的念头,转而指着徐讷大笑道:“你又未娶过妻,跟你提那些娘儿们的小肚鸡肠,你不懂得对了!你也没生养过子女,我居然会找你谈儿女事真是问道于盲!”

    “我也有儿有女!”,徐讷很是认真地一字一字在齿间咬得清晰。

    “嫁进我萧家的闺女是姓周的!你儿子”,本欲抬杆的萧睿突然静了声,过了好一会儿,才拧着粗黑的眉头沉声问道:“你还在找的那个儿子徐羽。实际应当是你的什么人来着?”

    “她生母是佘家女。我的堂姐。而我娘亲却是他祖父的女儿算外甥吧?”。南召莽佘两姓联姻复杂,再兼之已与徐羽父子相称多年,徐讷还真得边念边想,才得以记起当年徐羽是唤自己舅舅的。

    “舅舅?!你看看。你尽是费心费力在替别人养孩子!”,萧睿用力拍着徐讷的肩头,很不厚道地笑得前仰后合,带着些癫似的夸张。

    被笑恼了的徐讷一扫云淡风清美姿容,执拗认真地强调道:“我儿子!就算是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他也是我一手带大的。他现在喊我作爹,他就是我儿子!”。

    萧睿的笑声嘎然而止。

    他突然直起身子,双目炯炯地盯住了徐讷道:“本王接的最新信报说,发现徐羽现在正跟一帮子南召余孽混在一起欲求复国。你本是南召圣星殿传人之事。本王从未曾告知众臣可你若继续认着徐羽为子,到最后一定会被揪出来,处以连诛之刑”

    “有消息就好!还请王爷详告了徐羽下落,我要把他找回来!”

    “他要谋反作乱!他会害你身败名裂!会累你死无葬身之地对乌蛮族人而言,你也有莽氏血统更有着圣星传承。其实比他更适合做了南召国主!说不准,你去寻他,会被他当了潜在的敌人,就此干脆利落地杀掉!”

    萧睿的高喝一声急过一声,而随着吼出喉的“杀”字,一把冷光森寒的长剑架在了徐讷的脖颈之上。

    斜搁刃锋,持柄在手,萧睿脖梗着青筋赫赫喘气,一双染血似的双瞳尽露凶光,象是随时要将己身化作了想象中的杀父凶徒,不知是真想要动手杀人,还是在逼着眼前人给他一记狠狠的还击。

    “父子亲情与血缘无关!如果真的发生以子弑父的悲剧,最先应当检讨是父亲!”,静默了许久,徐讷才缓缓地抬一只手指弹在了剑锋之上,朗声道:“我相信我自己的孩子!”

    “他值得信任?”

    “是信我自己!我自信我不会养出那样恶毒的孩子。”,徐讷轻轻一哂,瞥了眼在自个儿颈上稍懈紧绷的利刃,笑道:“我记得某人曾狂妄地说过自个儿必将会成为天下共主。不会如那些上不得台面的猪狗一般,畏惧虎狮环伺,自然也敢在身边容留剧毒的蛇蝎。可现在,你开始害怕了?”

    纵毒在侧,与毒为友,是萧睿自个儿对徐讷提出的!

    当日受降时,说到萧泓与曼云的婚事,徐讷很是认可把自家闺女拐走的年轻男人。。敢娶了毒女共枕同眠,不加防范交托身家性命的男人,本就得有从骨子里自信一切尽可掌控的豪气。

    圣星殿从没有禁婚嫁的规矩,但是千年以来能得以嫁出的女人屈指可数。按着师父莽沧月的说法,是因为找不到男人嫁,在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生而为男的人,都配称得上男人。

    也许是当日多少受了些老子英雄儿好汉的刺激,萧睿才会一次又一次地寻上门“饮鸩止渴”,威风十足地灌灌水,显摆着他其实也是个胆气十足的爷们。

    但现在萧睿的惧意与己无关,与毒无关,却应是另有其他。

    索性更贴近地就颈剑下,徐讷大胆地猜道,“你现在是唯恐自己日益衰弱的身体和意志无法驾驭即将要登上的高位,所以开始怀疑起更加年轻健硕的儿子们”

    “你胡说!”,萧睿的吼声似能震断房梁。

    “我亲眼见识过!陈朝乱立后嗣迁累云儿一家的孝宗皇帝,南召一心求长生毁家灭族的国主莽腾是我亲生的外祖父,唯恐我反戈相向谋篡夺位的楚王刘泰是我贫贱相交的结义兄弟萧睿千百年来,自寻死路、自绝后路的帝王。并不差你一个!当然,你现在还没正经地当上皇帝”

    一道细微的血痕现在颈上,徐讷收起嘴角讽笑,从容恬淡地闭上双眼,无惊无惧。

    死生置之度外,徐讷早已懒对眼前的男人用了毒蛊。人间至毒,发五脏,伤六腑。天下泰半人都是自己毒死自己的,虽然他们半点毒术不通

    持着利剑轻轻地颤了又颤,最终。噌地一声还入鞘中。

    萧睿低下头。神情晦暗不明地深深呼吸着。好半响儿,才踏着沉重的步子转身而去。

    “明日进宫到南书房,我把有关徐羽的信报都交给你!”

    夜风中传来的声音哑沉,端坐在案后的徐讷微微一笑。拈起眼前漆黑如墨的茶盏靠近了唇边。

    天下至毒,关情,近道

    金灿灿的阳光,就如小弟萧泓的笑脸一般,耀眼刺目!

    目送着六弟夫妻两个从景国公府并肩离开,伫在门前的萧泽对着日头眨了眨眼,接着回望着公府阴森黑沉的斗拱一阵儿恍神。

    方才一同进了城,易装简服的小夫妻却是将他这个长兄送到府门口,就自要去逛了洛京城。

    在昨日得了父王的金口玉言后。萧六夫妻俩就更显甜腻,任谁都能轻易看出他们正恨不得立时就抱出来个能世袭了江津的龙孙出来。而自己在金穗园呆了一晚,又做了什么?

    陪着幽怨不语的娘亲徐夫人坐了半宿,静参着她对父王的无声控诉。再接着,在妻子秦氏的房里呆了后半宿。听她隐晦地讲述着独在云州带孩子管妾室的不易,还有对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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