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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妃成长手册-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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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质使然,沐念秋只要端坐在那儿就如同一副隽永的水墨画,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风骨。
楚颜笑着叹口气,“看这样子,沐青卓恐怕是指望着沐念秋能有一番大作为啊。”
不然也不会花了那么大工夫把她往这样一个方向培养了,温和大气,进退有度。
这简直是一个皇后的标准版型啊。
冯静舒忽然笑了,眼角弯弯地望着楚颜,“殿下可是有些担心了?”
楚颜暗道果然聪明,这就看出她的言下之意了,于是挑了挑眉,“担心倒不至于,她自有她的好,但也不见得我就输给了她。”
言语里颇有几分自信。
冯静舒望着她,真心诚意地说,“殿下这样很好,虽然不如沐家大小姐那般凡事都挑不出一丁点毛病,但身处高位的人并不见得事事恪守礼节就算好。似殿下这样,才能给人想要亲近的愿望。”
若是真的什么岔子都不出,永远稳如泰山,恐怕第一个忌惮你的便是你的枕边人了。
而且从古至今,未曾见过哪个皇帝会去亲近一个稳重到近乎刻板的女子,这种自小养成的礼仪教养事实上也成了一种禁锢与局限,叫人难以亲近,心生疏离。
楚颜悠然赞道,“知我者,莫若静舒也。”
想法不谋而合,当真是天造地设的好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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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颜把冯静舒送到了萧府大门外,然后含笑挥挥手,“我一人在宫中也闷得没事儿做,若是有空,还望你常进宫来陪我说说话。”
冯静舒点头,“殿下有令,妾身定当谨遵谕旨。”
楚颜失笑,“若是当我是朋友,说话就别这么恪守礼仪了,听着怪生分的。”
最后她眼眸清澈透亮地对冯静舒轻声道,“和你说话很舒服,不用藏着掖着,也不必虚与委蛇。你这样很好,活得悠然自得,叫人看着都心生向往。”
车帘轻轻地合上了,晃动的花纹叫冯静舒怔了怔。
她没有料到太子妃会这样诚恳真挚地对她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原来高高在上的人也是向往她这样的人生的。
这个太子妃着实有些特别,玲珑心肠,却又不似宫中的主子那样处处算计。
冯静舒看着远去的马车有些失神,却又觉得这样的太子妃似乎才够生动,够真实,不似寻常的宫中女子,刻板而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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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宫中时,已是夜幕低垂,月明星稀。
永安宫门口的灯笼还亮着,楚颜踏下马车,揉了揉脖子。
中午没睡好,方才回宫时又在马车上打盹,现在脖子酸得很。
她走进前院,下意识地看了眼正殿的方向——灯已经熄了,约莫太子已经睡下了。
心中暗暗无语,她代他去祝寿,他倒好,老早就睡了,也不管不顾她在宫外过得如何。
果然这世上最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人就是为君者。
叹口气,楚颜往偏殿走,岂料刚转了个方向,竟发现偏殿前面的杏树之下有个人坐在石桌前,借着月光悠然下棋,自得其乐得很哪。
她唇角弯弯地走了过去,清了清嗓子,婉转唱道,“哟,这是哪家的郎君啊,夜来不寐,偏生跑来妾身的屋前树下,难不成是望见妾那枝头红杏艳,芳心暗许?”
这招太怂了,词句杂乱无章,调子山路十八弯,生生破坏了顾祁月下对弈的悠然情趣。
他无可奈何地把指尖拈着的棋子放下,回过头来望着她,“你也知道是夜半三更,唱这等曲子令人毛骨悚然,居心何在?”
也不待楚颜答话,他朝她招招手,“过来。”
楚颜乖乖地走到他对面坐了下来,看着桌上的一盘棋,自觉地执起处于上风的白子,“要我陪殿下下棋?”
顾祁失笑,“倒还真自觉,知道挑赢面大的。”
楚颜从容不迫地拈起那棋子,轻轻地落在一处,“不自觉点成吗?就我这半吊子,执白子都只求不要死得太惨,要是执黑子,岂不是十步之内必死无疑?”
说话间,她面目如画,生动非常,唇边浅笑盈盈,眉梢眼角都带着温柔又惬意的神情。
她垂眸看着棋盘,月光在面上投下柔和的光辉,浓密的睫毛也在眼睑处留下一圈温柔缱绻的阴影。
顾祁注意到她落子的姿势优雅好看,莹润白皙的指尖在棋盘之间如同灵动的蝴蝶。
与美人对弈,果真是视觉上的享受。
只可惜——
只可惜这位美人只是下棋的姿态好看,实际上棋艺烂得令人瞠目结舌。
顾祁的视线落在棋盘之上,顿觉忍俊不禁。
这是什么情况?下得乱七八糟,连死门都敢义无反顾地落子,这哪里算是半吊子?根本就连半吊子都比不上。
他叹口气,落了几子之后,就放下了手里的黑子,摇头笑道,“罢了,跟你下棋,胜之不武。”
楚颜挑眉,把手上的棋子轻轻抛回棋笥,语气轻快地说,“我早说了我是半吊子,殿下下得不尽兴,这可怪不得我。”
顾祁睨她一眼,“你这也叫半吊子?少侮辱人半吊子了,半吊子棋艺也比你好太多。”
楚颜拍拍手,干脆利落地站起身往偏殿走,“得,殿下就是这么损我的,我还是走吧,也好叫您眼不见心不烦。”
她走得慢吞吞的,显然是给他留了时间追上来,边走嘴里还边念叨,“这太子妃果真不好当,打扮了半天,去赴宴又忙活半天,好容易回来了,还要讨人嫌”
顾祁被她的碎碎念逗乐了,无可奈何地跟上来,“嫌你的话,何必大晚上的坐在这儿等你?”
他拉住了她披风下的手,让她转过身来面对自己。
石阶之下,两人相对而立,距离近得有些过分。
楚颜察觉到他的手有些凉,愣了愣,“您在这儿坐了多久了?”
“月亮出来的时候就坐这儿了。”
她先左右看了看,确定附近没人以后,才边笑边踮起脚尖在他面颊上亲了一个,“这是奖励。”
温软娇艳的红唇在面颊上留下的触觉很奇特,那种叫人心内一动的感觉随着这样短暂的碰触稍纵即逝。
顾祁却不知餍足,定定地望着她,“还有呢?”
“还有?”她扬起了眉毛。
“除了奖励,不觉得还应该有所补偿么?”他勾唇,笑得有些不怀好意,“明明在这儿等你,却被你埋怨一番,我需要补偿。”
话说完,还不等楚颜有所反应,他迅速且果断地将她揽入怀中,低头亲吻。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有点分不清角色,这里提一下。
恭亲王——顾初时:已故大王爷之子,前窦太后之孙,现在在西疆代替赵家老爷爷的副将之职。
齐王世子…顾明安:五王爷(还是七王爷来着=_=)之子,因为齐王还在,所以现在只是世子。
萧家老大…萧 彻:西疆守城中,老婆就是冯静舒啦。
萧家老二…萧 城:弯的。【为毛我的介绍就这俩字!!!!QAQ】
北郡王——秦远山:这个不用说。【上面那位请看这里→_→这还不如你那俩字传神好么你知足好么亲!】
☆、第051章 。交缠
盛春的温度并不算冷;夜风轻吹,纷纷扬扬地吹起一地杏花。那些凋零的花瓣飞不高,只是在地上打着转;围着偏两人所在的偏殿前院翩然起舞。
楚颜配合地踮起脚尖,温柔地回应他;而双手也搂紧了他的脖子,仿佛毫无顾忌地将自己交付于他。
全然信任;豪无保留。
顾祁尝到了她唇瓣上的胭脂味道;泛着淡淡花香;又有些微的苦涩,如同这寂静的春日带给人的感受。
他吻得她双颊嫣红,眼波似水,终于微微离开了她的红唇,伸出手来轻抚她的面颊。
“今天过得顺利吗?”
楚颜迟疑片刻,摇了摇头,诚实地说,“我太迟钝,点戏曲的时候点错了曲目,惹怒了沐贵妃。”
顾祁一怔,“怎么回事?”
楚颜便一五一十将经过说与他听,最后垂下头去看着自己的影子,小声道,“头一回参加这种活动就除了大差错,给殿下添堵了”
顾祁心知肚明她不是这样乖顺的人,现在不过是做出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撒个娇认个错罢了,当下抬起她的下巴,斜眼睨她,“想装可怜蒙混过关?”
楚颜朝他叹口气,“这也不全然是我的错,沐贵妃当初踩着皇后娘娘的娘家上了位,被人称为妖妇的是她,害得皇上辜负了糟糠之妻的也是她,和皇后娘娘明争暗斗夺权的还是她。如今我不过是随手点了个戏曲,她就对号入座,还把气发在我身上,这公平吗?”
顾祁与皇后没什么往来,特别是皇帝离宫后,皇后索性闭门不出,成日烧香念佛、安度余生,顾祁一年到头都难得见到她几次。
但相比起宽容大度的皇后来说,他绝对不会更喜欢凌厉的沐贵妃。
毕竟当初沐贵妃积威已久,除了皇后以外,哪个妃嫔在她面前不是毕恭毕敬的?赵容华也吃过她的亏,并且不止一两次,顾祁虽说与母亲关系并不太好,但怎么也不会喜欢欺负自己母亲的人。
他也没觉得楚颜在这件事情上犯了多大过错,顶多是考虑得不够周全、有失妥当罢了。
但他并没有说些安慰的话,反而神色稍微冷淡了些,默默地看了楚颜一会儿,才开口道,“皇宫之内,要上位的人,哪一个不是这样?当初沐贵妃上位是抓住了皇后娘家的把柄,父皇迫于情势,又不愿改立中宫,这才妥协让步。”
他反问楚颜,“你有没有想过在他人眼里,你又是如何上位的?”
楚颜不说话。
她自然知道,在别人眼里,其实她上位的方法与沐贵妃的如出一辙,只不过胁迫太子的原因与当日沐家胁迫皇帝的原因不尽相同罢了。
朝臣与天子,从来都没有单纯的服从与听命,永远都是处于不断地各取所需、相互利用之中。
而后宫则是朝臣们费尽心思也要把自己的人塞进去的地方。
话题到这里稍微有些沉重了。
楚颜只是把视线停留在顾祁的衣襟那儿,神色安定地呢喃道,“在别人眼里如何又有什么要紧的呢?至少我会比她努力,结局也会和她不一样。”
顾祁凝视着她,“你要的结局是什么?”
楚颜这才慢慢抬头望着他,眼里无比清晰地倒映出他的模样。
朦胧月光里,顾祁听见她坚定又清晰地说道,“不管殿下是今日的太子,还是明日的皇上,我希望永远都能像今天一样站在殿□旁,做一轮独一无二的月亮。”
她是那样毫不避讳地说着自己要的结局,仿佛只要他问,她就坦白。
这是何等的信任与勇敢?
顾祁沉默片刻,才抬头看着寂静的夜空,“可是你知道,在这夜空之中并非只有那轮月亮,还有很多星星。只不过因为月色太过明亮,才会掩盖了它们的存在,但不可否认的是,它们也许永远也不会消失,也许还会在特定的日子里成为比月亮还要明亮的存在。”
就好比这个皇宫里不会只有楚颜一个太子妃一样,哪怕今日的她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可谁又知道他日会有多少女子一个一个踏入后宫呢?
顾祁是太子,也是未来的皇帝,且不说宣朝历史上从没出现过只有一位中宫的皇帝,单论帝王之术,顾祁也不可能永不纳妃。
帝王之术简明扼要地说来,无非两个字:平衡。
百姓与政治之间的平衡,庙堂之高与江湖之远的平衡,朝堂之上文武百官之间的平衡,以及后宫之内妃嫔之间的平衡。
不论是在朝堂之上还是后宫之中,都不可能出现一枝独秀的状况,要讲究平衡,就一定会有多股势力相互制约,而为君者就是那个琢磨不透的掌控者——他要给你光荣,那么你便拥有无上荣光;而他要压制你的势力,你就只能屈服投降。
楚颜知道,顾祁自小最大的愿望便是成为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皇帝,他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女子就放弃这个夙愿。
所以他的后宫终有一日会像今夜的夜空一样,星月并存,缺一不可。
他会有很多的妃嫔,来自不同的势力,代表不同的贵族世家。
到了那时,后宫是朝臣们获得权利的地方,却也是他可以用之影响朝政和变换朝中局势的地方。
她笑了笑,漫不经心地抬头看了眼这夜色迷蒙里被皎洁月光夺去光辉的群星。
“那又如何?就算偶尔被群星遮住,但最后夺人眼球的始终是那轮月亮。星星可以有无数颗,但月亮却只有一轮,不管在一个时间段里变得多么黯淡无光,最后却仍然会重绽光华。”
在这样的深夜里,她对着顾祁笑得自信又从容,“殿下,我只做那轮月亮。”
顾祁听见自己沉沉的心跳声,在她目光之中仿佛无边无际的光芒里一路蔓延开来,滚烫了整个胸腔。
她是如此有野心,如此笃定。
一如当日那样坚定地笑着对他说,“殿下似青竹一般傲骨铮铮,他日必定达成所愿,那楚颜就在此先恭祝太子殿下一展宏图、如愿以偿了。”
这个勇敢又仿佛无所畏惧的姑娘似乎总能叫他从中获得无限力量,然后不由自主相信了她所相信的,相信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期望。
顾祁忽然惊觉这样的楚颜似乎拥有比自己还要强大的内心,在她面前他倒显得渺小脆弱起来。
他忽然将楚颜按到了偏殿的大门之上,然后再一次亲吻她,这一次比先前的吻要强势很多,充满不可预知的力量。
楚颜不甘示弱地回应他,和他一样以一种惊人的狂热姿态啃咬着彼此的嘴唇,直到气喘吁吁也不肯先示弱。
顾祁倏地伸手推开左边的那扇门,略微粗暴地将楚颜推入门内,又一次合上门,将她再一次按压在一旁的柜子上,重重地吻了上去。
两人都听见了牙齿发出的撞击声,口腔微疼,到后来又仿佛有了一丝血腥味,不知是谁咬破了谁的唇。
顾祁的眼里有火光燃烧,仿佛心底深处的力量被激发了出来,他迫切地想要成长起来,迫切地希望有朝一日真的强大到可以不再依靠她的信任与鼓舞就坚定清晰地走下去。
他需要她的仰望,需要她的依赖。
而楚颜也似乎被他的情绪所感染,这样不顾一切地回应着他,全无柔弱的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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