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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冥烛-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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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那张柔美的小脸,略带笑意,这个少女,竟然是我的堂妹,聂绮兰!
我敢说,之前不管看到什么,我都没有如此震撼过,可是现在看见堂妹那张青涩的脸,我真的有点喘不过气。
说实话,现在我很想跳出去,问这个丫头到底在这里干什么,穿成这样又是在搞什么鬼。
可是转念一想,堂妹是不可能到这里来的,这个人,说不定只是和堂妹长得比较相似?
看来,我还得再看看她想干什么再说。
少女走上台阶,在床榻前站住,她身后的那巨大动物这才一步步的慢慢也爬上了高台。
这时我看清楚那四脚动物的样貌,突出的大眼鼓得就像铜铃,青灰色的皮肤长满了拳头大小的疙瘩,鼻孔就是两个圆形的大洞,那嘴巴从下巴一直裂到耳根。
最突出的是两根金色的纹线从眼角处向耳根延伸过去,一直生长到巨大的背脊上,看上去极为妖异。
这只动物我很熟悉,就是我们在黑竹沟看到的苦蠪。
但是这么大的苦蠪,我还真是大吃一惊,看来这是苦蠪之王吗?
只见这只苦蠪王对少女极为恭敬,缓步走上来,停在了少女一侧。
然后两个草人走过来的将趴在苦蠪王身上的那个人抬了起来,放在床上。
这时我看清楚,那人竟然是受了重伤的老胡,他脸色惨白,出气比进气多,估计也离死不远了。
我心中又惊又喜,但不免也奇怪了起来,少女将老胡带过来做什么?
这时少女将老胡放在床上以后,就转过身子,背对着我,仿佛在找什么东西。
过了几秒钟,一阵清脆的铃声响了起来,正是那无比熟悉的清脆铃声。
少女轻轻的摇着铃铛,周围的草人也开始低语起来,嘴里发出沙沙的声音,像是说话,但听不清是什么。
这个时候其实我的心情相当复杂,虽然很庆幸老胡还活着,但是这白女少女不大正常,她能变化成堂妹的样子,说不定是某种幻术,也许她是这树洞里住的狐仙之类的鬼怪。
于是我开始胡乱猜测,猜她是要干什么,活挖心肝还是生嚼双眼?
我对自己说,只要老胡发出惨叫,或者有血渗出来,我就上去和这妖孽拼了。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阵熟悉的铃声响了起来,听得我额头上的青筋一跳。
这铃声,正是我们之前摆脱树热藻怪物的时候听见的那种空明而诡异的铃声,看来这声音确实是从这个白衣女子身上发出的。
其实现在仔细一想,我在黑竹沟的时候也听到过类似的铃声,就是我们在山洞寄宿的时候,那一群盯着我们的长脖子怪物,就是在听到这铃声以后才消失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铃声对我是有利的,因为每次铃声响起,不好的事情便会消失。
我这么想着,床榻上的老胡轻轻哼了一声,声音中带着些许的痛苦。
由于心中担心老胡的状况,我极力的从镂空的缝隙中往上看,可是再怎么努力,都只能看见白衣少女的脚。
少女的在不断的小范围移动,像是在拿什么,进行十分复杂的工作。
而在她不断移动的同时,那空灵的铃声一直在响着,旁边的草人一直守卫在那里没有动,而远处的那只巨大苦蠪早就趴在那里,发出轻微的呼呼声,竟然睡着了。
听着那铃声,看着眼前无聊的画面,我总觉得这里有一种奇怪的和谐和安心,于是我开始觉得有点困。
我知道这是铃声在起作用,它在让我身心放松,但是我告诉自己,千万不要睡着,这有可能是那白衣少女的蛊惑之术,在树洞外面的时候,我是见识过的。
我一直在坚持对抗睡魔,可是越是对抗,就越觉得困,眼皮比灌了铅还要重,于是终于忍不住,靠着床榻的内壁,就睡了过去。
不知道为何,这一觉,我睡得特别沉,感觉身心都极度放松,放下了所有秘密和随时丧命的紧张感,只顾闷头大睡。
第90章壁画
说实话,我已经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踏实过了,就算是从黑竹沟出来的那段日子,我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不是抱着对爷爷担心,就是见到那些诡异的画面,常常梦见无数死尸堆积的场面,被噩梦惊醒。
可是这一次,我睡得非常舒服,直到,老胡的声音在我耳边传来:“喂!小川,快醒醒,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我迷迷糊糊的半睁眼睛,仿佛看见老胡神色紧张的抓着我的肩膀猛摇。
可是我实在太困了,就扭过头去,嘴里说道:“别闹了……这才几点,让我再睡会儿……”
一扭过头去,我才想起刚才仿佛看见的是老胡的脸,难道说老胡不但没死,还被之好伤?
于是我立马睁开眼睛,从地上坐了起来。
我的面前果然是老胡的脸,精神抖擞的板寸,黝黑的瓜子脸,还有那看上去非常有男子气概的小胡子,以及犀利有神的浓眉大眼。
我知道老胡不开玩笑,可是见他还活着,我实在太高兴了,就打趣道:“老胡!这还没头七,你怎么回来看我了!”
老胡翻了翻白眼,放开我的肩膀,说道:“别开玩笑,你爷爷他们已经不见了,我们得马上去找。”
“等等!”我揉了揉太阳穴,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没有在卧榻底下,而是坐在床榻上面,而那个白衣少女、草人、巨大的苦蠪都不见了。
我又看了看老胡右肩上缠着的厚厚的绷带,就问他:“老胡,是谁救你的,那个人在哪里?”
老胡犹豫了一下,问道:“少女?”
然后指了指黑暗中的某处,说道:“你说的是她吗?”
我向他指的地方瞧去,只见不远处的黑暗中,有几根荧光棒发出微弱的光芒,而在光芒的尽头处,有一个白衣少女正背对我们站着。
于是我,迫不及待的跳下床,向那个白衣少女走去。
老胡在背后叫了一声:“等等”,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但是我没空去理他,因为这个白衣少女实在太古怪了,我有很多疑问需要解答。
老胡没有办法,只好拿出一个手提矿灯,跟在我后面。
在我和那个少女还有五六米的距离时,我看清了,那竟然只是一尊汉白玉雕刻而成的石像。
我走到石像面前,看清了她的样貌,的确和聂绮兰长得非常相似,不过,现在看来,她们在气质上,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
堂妹稚气活泼,而这个石雕少女身上的,却更多的是自信和沉着。
“这是谁?”我心中惊异莫名,因为刚才我实实在在的看见了这个白衣少女走了过来,而现在,竟然只是一个雕像,这太匪夷所思了。
而且为什么这雕像和我的堂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难道说这就是聂绮兰的塑像?
我带着无数的疑问细细观察了一下这塑像,不管是衣着还是表情,都和我刚才看到的白衣少女一模一样。
难道说,是石头成精了?
这时候老胡从后面跟了上来,他也算捡回一条命,但说话还是有些费力,对我说道:“她……她是这里的主人。”
“什么?”我用疑惑的眼神看向老胡。
老胡指了指旁边的树壁,对我说道:“你比我先进来,难道没有看见这树壁内部的壁画吗?”
我顺着老胡的手势看过去,用手电光芒仔细看了看,果然看见那树壁上,用刻画的方式勾勒出一幅长达二十多米的画卷,就像印在树壁上的繁复花纹,看上去神秘而古老。
但我心里还没放下白衣少女变成石头的事实,又细细打量了一下那汉白玉的石雕,发现确实没有什么怪异之处,才向树壁走了过去。
老胡跟着我一同来到树壁旁,举起手里的矿灯,对我说道:“刚才我看了一些,不过没看懂,这个还要你这个科学家来解释一下。”
我没有说话,看向树壁上的的那些图像,就发现这些图像时有人拿锐器刻画上去的,这个人刻画的功夫非常了得,那些简单的线条,勾勒出了栩栩如生的景物和人,就连人的面孔和衣着细节,也都勾画得惟妙惟肖。
这些刻画在树壁上的壁画,利用树壁上本来的层次变化和颜色差异,以近乎木雕的技术,描绘出许多时刻壁画无法描绘的细节,实在叫人瞠目结舌。
短暂的惊叹过后,我就被那些画面表达的内容所吸引住了。
首先看第一幅画,那是一颗巨大的火球从天空降落的画面,火球正穿过层层云雾,向着大地砸落而来。
而在地面上,画着一座湖泊,湖岸上有许多阁楼式的民居建筑,有许多平民百姓正指着天空,露出惊骇莫名的表情。
第二幅画面是陨石坠落湖中,激起千层巨浪,将湖边的那些阁楼建筑和城墙淹没,无数的小人在洪水中挣扎,在画面下方,还刻着一串小篆写的小字:天火坠盐泽,巨浪为祸,两国灭。
于是我自言自语的说道:“这表达的应该是秦朝,有一颗天外陨火坠落盐泽。从画面上来判断,这颗陨火出奇的大,大约有半个小型城邦那么大,坠入盐泽的时候,激起轩然大浪,淹没了周围的两个小国……”
再看往下看,其后的一幅图画上画的是湖底的情况,因为最上面又许多波浪,而波浪下面有许多翻过来的鱼鳖正在挣扎,而最下面是一个碗型的湖床,而那个巨大的陨石,就像一把利剑一样,刺进了湖床底部很深的位置。
这幅图下面也有小字:天火入湖底三百丈。
我心里默默念道:“这枚陨火扎入盐泽湖盆大约一千多米,形成巨大深洞,造成大量鱼鳖死亡,这太可怕了。”
其后的图画是整个碗型的湖面全部干掉了,水面落到了深洞以下,无数的鱼鳖在干掉的胡床上慢慢腐烂,天空中乌云密布,下着大雨,而湖边则是乌烟瘴气,有人在雾气中表情痛苦的挣扎着,应该是毒瘴密布的意思。
而下面的小字写的是:盐泽干涸两载,鸟兽尽迹,人畜难近。”
接着的一幅图,描绘的是陨石在湖底深洞内依旧被火焰所包裹着,落上去的雨水全部蒸发成了烟雾,烟雾一直上升到天空,使飞过的鸟儿也落了下来。
而且毒雾随着风向越飘越远,远处的一个国家人民开始呕吐,许多人因吸入毒气卧床不起。
“也就是说,陨石在盐泽湖底从未熄灭过,一直滚滚燃烧,使得整个盐泽一直不能蓄水,以至于鱼鳖无法再生,不仅如此,若任凭陨火之中的毒火燃烧,整个西域都将渐渐沦落为毒沼,终将威胁到其他国家。”
而后的图画中,有上百个身披蓑衣的人风尘仆仆的来到盐泽,站在湖边的高处俯瞰整个湖面。这里比较奇怪的是,作画者着重突出这些人的整个身体都被包裹在一个鸡蛋形状透明的外壳中,毒气从他们身边飘过,却无法进入那层外壳。
“这是……”老胡看到这里不由得扭头看向我,一脸疑惑不解的表情。
我也摸了摸下巴,感到奇怪,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作画的这个人传奇世界玩多了,给这些壁画上的人开了法师护盾?
不过这种超现实的描绘在古代壁画中也属常见,什么羽化成仙啊,什么腾云驾雾啊都是有的,这可能只是作画者的一种想象,也许这些人只是拥有某种可以驱除毒瘴的药物,被夸张化了而已。
第91章嵬国往事
这幅图下面也有几个小字:先人东迁入盐泽
再看下一幅,我就更加震惊了,因为这画面越来越离奇古怪。
只见图画上描绘的是,有一个身穿蓑衣的高大男人拿着一把珊瑚形状的手杖,临空悬浮在湖底深洞上空,向洞中抛去一颗巨大的种子,种子上已经长出了新苗。
接下来一幅描绘的是那棵种子落到了燃烧的陨石上,并没有被烈火所烧毁,而是在陨石上扎根生长起来。
这幅图的文字说明是:火生巨木,克毒火。
“火生巨木?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世上还有这样的树?”我自言自语的说道,但当我看到下一张画面,就不得不相信这棵树的存在。
因为那副画面显示的是,上百个穿着蓑衣的壮汉,在一棵巨树上开凿洞穴的画面,这些人有的用绳索攀登在树壁上,以手里的斧子、凿子砸击巨大无比的树木表面,而下面的人用板车将木屑树皮拉走,每个人的动作神态都不相同,拥有极强的视觉冲击力。
“看来,我们所在的这棵树就是当年那一棵火生巨木了,这洞府也是由那群穿着蓑衣的人开凿出来的,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这样的事……”老胡不可思议的说道。
我们继续往下看,下一幅图是刚才那个手拿珊瑚杖的男人和一个美丽少女坐在卧榻上,训话的画面。
虽然那个少女戴着纷繁复杂的花冠头饰,但我还是认出来,那少女,就是我之前见到的那个白衣少女,也就是我们背后那座汉白玉雕像的原型。
在卧榻台阶的下面,有十几个跪在地上的青年男子,这些男子看上去不是本族的人,服装上好像是西域特有的皮袄。
我理解了老胡说这个少女是这里的主人,原来就是看了这幅图。
可是这个穿着蓑衣,拥有超能力的民族,为什么要训话西域人呢。
再看图下的小字,上面写着:胡雀国来犯,生擒并释之意思是,超能力的这个国家抓住了来犯小国的士兵,并且训话后将他们又释放了。这个释也有可能是解释的意思,也就是说生擒了这些人并给他们解释什么。
“这个……好像是在说这个国家和西域国家的外交,你说为什么这个国家明明拯救了整个西域的百姓,还会有国家和他们为敌呢?”老胡问我。
我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不知道,但是这个国家确实比其他国家要强大的多,所以引起周围小国的窥逾也很正常。”
老胡点了点头,接着,又看向最后一幅画,然后我眼前忽然一亮。
因为这幅图描绘的画面,以前我是见过的,那是一个顶戴华贵的中年男子,站在海边望着海面,而海水下面有两艘大鱼一样的船,潜在水中航行。
这幅情景,加上那个人的服饰,一看我就知道那是秦始皇会见宛渠人的画面,因为《拾遗记》中有记载:有宛渠之民,乘螺旋舟而至。舟形似螺,沉行海底,而水不浸入,名“沦波舟”。其国人编鸟兽之毛以蔽形。始皇与之语及天地衫开之时,了如亲睹。”
这里为什么会有这幅图呢?
我仔细看了看那张图,和前面的图风格是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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