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不语-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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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不语（瓶邪）
作者：墨非离
备注：
　　　　　此文CP瓶邪，黑花不定。不崩坏，HE一定，尽可能原著。


☆、自责

　　有句话说，此时无声胜有声。
　　你说，有的事情，不说，不代表它不存在。
　　——题记
　　睁开眼，还是不变的黑暗，吴邪始终觉得无法适应。
　　周围安静得没有一丝动静，但潜意识中吴邪却没有恐惧，因为他知道还有一个人的存在。
　　勉强起身，开口唤了句：“小哥？”没有料到自己的声音会虚弱到这种地步，吴邪连自己都愣了。
　　没有得到回应，只是不到3秒，背上已经多了一个支撑。
　　了解自己的身体，吴邪也不打算逞强，依着闷油瓶从地上站起来，苦笑着道：“真对不起，又拖累你了。”
　　黑暗里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吴邪感觉支着自己的力气更大了几分。
　　这个人就是这样，几乎从来不会直接表达什么，却总用行动一再给身边的人支撑，强到让人心痛。。。。。。
　　“现在第几天了？”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待得久了，时间观念也渐被模糊了，吴邪知道自己只是不想让沉默笼罩下去。
　　“十天。”这次倒是回答得干脆。
　　两个一百八十公分的男人再怎么省也无法用一个人份的五天的食物支撑太久，吴邪知道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刚想开口，却突然被一声微弱的叹息打断。
　　“你不该来的。”
　　依然是没什么起伏的语调，却仿佛一记重锤敲在吴邪身上。他知道不该来，不该拖累他们，不该好奇谜底。。。。。。可是不该又怎样？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就是担心身边这个闷骚王！
　　咬了咬牙，吴邪推开身边的人，尽量用听起来轻松的语气道：“你可以不用管我，如果是你一个人的话，一定能出去的吧？与其两个人一起等死，不如活一个是一个。”
　　多少有点气话的成分，但吴邪是真的觉得如果没有自己，闷油瓶早就可以脱离困境。。。。。。不，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不小心，他根本就不会陷入现在这种困境吧。。。。。。
　　又是漫长的沉默，在吴邪几乎以为自己真的被抛弃的时候，背上却再次传来一阵冰冷的触感，瞬间便抚平冒出头的焦躁。
　　“吴邪，你不懂。”
　　不知是否错觉，吴邪听出这话里有着深深的无奈，尽管对方仍是用这惯用的语气。
　　“小哥，你什么都不说我要懂什么？”吴邪苦笑，“我知道我对斗里的事懂得永远没有你们多，对你的事情了解得更少，可是我是真的想帮上忙。。。。。。虽然每次都帮倒忙。”
　　说道最后的时候有点心虚，吴邪似乎听到耳边有一阵低笑，但还没有等他确认，闷油瓶已经轻轻推了自己一把，道：“走吧，我找到路了。”
　　吴邪偷偷斜着眼看着闷油瓶在黑暗中的侧脸。他是真的完全不知道闷油瓶在想些什么，这个人身上有太多谜，连本人都无法全部解开，自己一个凡人要怎么去探究呢？可即使明知是徒劳还是不甘心呀。。。。。
　　泄愤一般，在闷油瓶把自己的手挂到脖子上扶住自己的时候，吴邪故意把全身重量压到对方身上。
　　察觉到吴邪孩子气的报复行为，闷油瓶有些想笑，但也只是轻轻扯了扯嘴角。眼下的情况其实并不乐观。虽说自己找到路，但并没有摸到路的尽头，因为当时心里下意识估计这吴邪会醒来的时间赶回原地，怕他以为自己弃他不顾——这种事根本不像是自己会干的。
　　脚下的路走得并不困难，更或许可以说太过平坦顺利，反而让人不安。
　　狭窄的甬道恰好容下两人并肩，一路无言，只是不知是谁的略显粗重呼吸声清晰可闻。
　　吴邪咬牙忍了半天没能沉住气，开口道：“我说小哥。。。。。。”对方没有给反应式预料之中的，所以他自顾自往下说着：“老实说，你是不是觉得我特二缺特累赘？”纯粹的没话找话。
　　可是话出口后吴邪就有点惴惴的——如果闷油瓶给了肯定的回答，自己该怎么反应？甩手走了？开什么玩笑！理亏的从一开始就是自己，人家诚实也有错不成？
　　还好，闷油瓶只是沉默了片刻后吐出一个字：“没。”
　　“可事实是我一直在连累你。”吴邪觉得所谓蹭鼻子上脸说的就是自己这种人——人家可能只是不好意思打击你，你却还非要弄个清楚明白。。。。。。“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被困在这里。。。。。。”
　　说不心虚是假的。吴邪明白，闷油瓶其实并不是真的像表面看起来那么无情冷淡——至少对自己不是。也因为这样，吴邪觉得自己有时候的行为会有点“恃宠而骄”的意味。
　　走神着，吴邪脚下一个踉跄，眼看着就要往地上摔去，下意识忙松开口，不想拖累闷油瓶，手肘出被人猛的抓住，对方一个使力拉住了他，让吴邪避免了跟大地进行亲密的肢体接触，但由于反作用力，他几乎完全扑到闷油瓶怀里。
　　鼻间猛然充斥着不属于自己的清冷气息，吴邪只觉得心跳竟莫名失控了。忙想推开对方，却被一只带着凉意的手放在后颈按住了。
　　“小哥？”两人身高相仿，面对面相拥着；吴邪觉得闷油瓶的心跳一点点敲打在自己胸口一般，第一次，他突然意识到：不管在斗里多神通广大，闷油瓶终究是一个和自己一样、和所有人一样有血有肉的人。
　　闷油瓶用手轻抚着吴邪后颈，意味不明。然后，他轻轻叹了口气道：“吴邪，你不懂。”
　　又是这样一句不着边际的话——吴邪正想发火，却听对方再次开口：“拖累的人，是我才对。”
　　不解。黑暗让闷油瓶本已难懂的情绪被掩藏得更好，吴邪只能尝试从对方心跳频率的变化中求答案。
　　“我说过，这里面的水不是你该趟的。”闷油瓶用没什么起伏的语调说着，手却仿佛在安抚吴邪的情绪一般，持续温柔动作着，“我的路，我自己走，本与你无关，你也不该管。”
　　疏离的意味十足的话语，却只让吴邪觉得莫名的心疼。　　　　　　





☆、执意

　　“你不让小爷管小爷还就管定了！”挣开温暖的怀抱，吴邪本能便吼了出来。
　　虽然甬道内很黑，但两人几乎是贴面站着，吴邪还是能隐约看到闷油瓶的表情——那种波澜不兴的冷漠，仿佛前一刻紧拥着自己的人并不是他。
　　被那双深潭般幽深不见底的双眸注视着，吴邪一下便泄了底气，干笑了两声，道：“小哥，你看你老这么关照我，猫狗都知道心怀感恩，我吴邪虽然没心没肺，但也不至于猪狗不如不是？我拿你当朋友，所以你的事我一定要管，不管你乐意不乐意。”说的话很有气势，可是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吴邪根本不敢去看闷油瓶呢的眼睛。他怕，怕看到其中会有任何哪怕只有一丝的不屑或否定。
　　又是一阵沉默。吴邪只是狠狠低头盯着鞋尖，就好想那上面会突然出现点什么。。。。。。
　　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这种沉默会僵持很久。但就在吴邪打起主意是不是可以闭目养神片刻，闷油瓶总算是大发慈悲地开口了，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道：“吴邪，你啊。。。。。。”
　　那是一种充满无奈，却似乎带着释然的语气。吴邪猛然抬头却只看到闷油瓶已经转过身，那张一直少有情绪的脸上是用什么样的表情说方才那句话的？是在想象不到。。。。。。
　　走了几步感觉身后没动静，闷油瓶停下脚步回头发现吴邪果然还呆立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眼底忍不住带上笑意。“走吧，先出去。”
　　“啊？哦。”略显低沉的声音唤回思绪，吴邪忙想跟上，但一抬脚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听使唤，也不知道刚才哪来的力气推开闷油瓶的。他苦笑了一下，道：“小哥，真不好意思，我是在有点撑不住了，你先走吧，我晚点跟上。”
　　“前面有岔路。”闷油瓶这样说着，一边向吴邪走过去。
　　吴邪以为他又要来扶自己，很自然伸手想搭上闷油瓶的肩，却感觉双脚突然凌空了，慌乱间环住身前的物体，定下神来才发现自己死死抱住的是闷油瓶的脖子。。。。。。
　　吴邪自认为身材标准，不管怎么说绝对不算轻巧，可闷油瓶明明背了一个一百八十公分的男人却硬是走得毫无声息。再次深深感慨人跟人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吴邪收回环着闷油瓶脖子的手搭在他肩上稳住平衡，弱弱地道：“小哥，你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走。。。。。。”
　　这回闷油瓶倒是恢复了本色——全然无视。
　　吴邪张了张嘴发现无话可说，想象闷油瓶这人一向有分寸，如果真的勉强他绝对不会干，与其让自己那脚程拖累两人，不如随了他的意——这样想着干脆放松了全身。
　　感觉到手下的肌肉明显的放松，闷油瓶知道吴邪妥协了。其实，吴邪总觉得自己累赘，可除了吴邪所有人都知道，很多时候，吴邪身上与生俱来的那种让人安心的气场成了他们生死边缘唯一的精神支柱——尤其是对闷油瓶而言。青铜门外无意的一瞥，那欲泣的双眼就刻在了脑海最深处，他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怎么样脱离阴兵队伍，不记得自己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态对吴邪笑着说“再见”，他只记得当时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回响，告诉自己不能就这样消失，不甘心只是那人生命中无关紧要的过客。
　　闷油瓶的呼吸声又轻又缓，就像一种规律的轻音乐，吴邪听着听着就觉得睡意又冒出头了。人体在能量供应不足的情况下都需要利用睡眠来减少体力的消耗，吴邪硬撑了几次眼皮后无果，头一歪靠着闷油瓶的后脑勺便陷入了沉睡。
　　背上的人呼吸平稳，不是还有一两声鼾声，闷油瓶无奈地摇了摇头，脚步却不自主控制得更加轻盈，同时尽可能加快速度。他了解吴邪的身体状况，和自己不同，没有任何进食的情况下他能支撑到现在已经不容易了，但这未必是一种好现象。人体在接近极限的时候会不计后果地激发自身潜能，那是一种求生的本能，就如同天体爆炸一样，消耗尽所有能量结果只有一个。。。。。。
　　走到了之前做了记号的位置，闷油瓶小心地把吴邪从背上放了下来，黑暗中，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但即使只是如此，闷油瓶仍会觉得只要这样看着，心里的负面情绪就会平息下来。
　　准备趁吴邪睡着去探路，可刚转身就听到一声喊叫：“张起灵！小心！”吃了一惊，转过身才知道原来只是吴邪在梦呓，闷油瓶想了想，还是决定叫醒吴邪，至少让他知道自己没有抛下他。。。。。。




☆、了悟

　　“吴邪。”单膝蹲跪在吴邪面前唤了一句，得不到回应，却察觉到对方不自然的颤抖，闷油瓶皱了皱眉稍微靠近，眯起眼凝神一看，竟看到那张总是情绪丰富的脸上挂着一滴透明的液体。。。。。。
　　胸口莫名一阵抽痛，闷油瓶伸手抚上吴邪的脸，俯身吻上湿润的眼角，低声道：“别哭。”
　　皮肤传来的触感把吴邪从梦魇中拉回来，一睁眼便看到闷油瓶近在咫尺的脸，几乎立刻便反应过来眼角的触感来源，吴邪只觉得全身的血液瞬间全涌到了脸上，自以为还算聪明的大脑当场当机，他只是直愣愣看着眼前的脸，完全不知道怎么反应。
　　倒是闷油瓶一幅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淡定的起身，居高临下的说了句：“醒了？能走吗？”
　　机械的点了点头，吴邪还是不能适应事态发展。
　　“那就走吧，前面的路我不太清楚状况，小心点。”闷油瓶这样说着搀起吴邪。
　　“哦。。。。。。”乖乖回应，吴邪在心里咬牙：好你个闷油瓶子，占了小爷便宜还装傻，小爷我就不信你那是间歇性抽风！
　　“那个。。。。。。小哥，”走了一段路，感觉脸上的热度稍微消退了，吴邪才开口道：“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闷油瓶斜眼瞟了眼吴邪，不说话。
　　没有回应就当是默许了。吴邪道：“你刚是不是亲了我？”问完就在心里唾弃自己——这问法怎么觉得怎么听怎么别扭。
　　闷油瓶脚下动作似乎一滞，随即立刻又恢复，良久，才简单地“嗯”了一句。
　　吴邪听到，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好在闷油瓶护着自己的腰身。
　　“哈哈！原来是真的啊？我还以为是我哦睡迷糊了~”——吴邪觉得自己应该这么说来结束这个话题，但事实上是他现在纠结得要命——“嗯”你妹啊！你那个简单明了的“嗯”是什么意思？觉得小爷不是黄花闺女调戏了不用负责任还是怎样？
　　“为什么？”其实吴邪知道，闷油瓶这样的人，最行不通的就是“打破沙锅问到底。”
　　“不知道。”
　　这次的回答倒是干脆又直接，噎得吴邪只能一个劲暗自翻白眼。很好！好你个“不知道”！小爷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兀自不平，要不是现在完全没有多余的气力，吴邪真的很想离闷油瓶远远的，让他想清楚那个“不知道”的答案！
　　答案？什么样的答案？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答案？——吴邪愣了。用来问闷油瓶的问题，此时却反过来难住了自己，心里有什么呼之欲出。
　　“吴邪。”
　　“干嘛？”正心烦，听到有人叫自己，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发现气氛不对，立马想到方才叫自己的人是谁，吴邪知道自己改解释，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生气了？”
　　吴邪惊讶闷油瓶竟会主动关心人。但惊讶归惊讶，当然不可能表现出来，加上本来就因为他的事情烦心，是真的很想吐露一下心声，可转念一下，自己又不是娘们，叨叨念念想想都觉得一幅窝囊样，于是笑了笑道：“没有，我生谁气也不能生小哥你的气啊，刚是在想事情一时晃了神。”
　　“嗯。”
　　又是“嗯”！吴邪深吸一口气，在心里对自己催眠一样的道：“别生气！别生气！”一边尽量用听起来还算愉悦的声音道：“那小哥你刚刚叫我干嘛？”
　　“你。。。。。。”闷油瓶开口，却又停住了，似乎在考虑怎么表达，半晌才又继续道：“你梦到了什么？为什么哭？”
　　吴邪一阵尴尬，用空闲的一只手抓了抓头发，道：“那个。。。。。。小哥。。。。。。我能不能不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