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剃头匠-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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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让我遇到了精神病?
疯子的行为正常人是根本无法理解的,如果真有一个神经病打造一套盔甲,装扮成重装骑士的模样在一片人迹罕至的宽阔地带追求骑兵冲锋陷阵,斩杀敌手的感觉这也不是没可能。
对视片刻,就听三胖声音不知从哪传了过来道:“哥们,赶紧过来,别和这疯子硬拼,我已经报警了。”
与此同时黑甲骑士双腿在马身上用力一夹,战马嘶鸣一声,朝我再度冲来,我被逼无奈只能继续狂奔,但是人和马速度上差距让我根本不可能逃脱他的追捕,也是病急乱投医,虽然明知道往里跑是死路一条,但我只能往值班室里跑,毕竟里面还挂着几根橡皮棍,总比bb弹的杀伤力强点。
就在我接近门口时猛然感到后背劲风激荡,逃命之时也顾不得许多,我纵身跃起,扑向屋里,身体刚穿过门口就觉得头皮顶心处一阵沁凉,接着头发四下飞舞,而那柄银光闪闪的战刀贴着我脑袋刺入屋里,当的一声插入墙壁,足足没入半身,由此可见力道之强悍。
与此同时我合身摔落在屋里地上,扭头望去只见黑色战马在距离门口四五米之处猛然一个急停,它双蹄立地,人立而起,一阵清亮的嘶鸣声中,双蹄在空中连续刨动几下,落地后骑士一拉缰绳,黑马转身朝屋子一侧跑去。
我的心都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短短几分钟,我如坠地狱,浑身软的犹如棉花一般,只能四肢撑开躺在地下。
如果不是因为墙壁上插着的那柄银光闪闪的战刀,我一定以为刚才发生一幕不过是我的幻觉。
想起还有几个孩子在后山,我再度惊出一身冷汗,强撑着爬起朝黑马跑走的方位望去,夜幕中后山静的人心慌,盘桓了一天的乌云终于在晚上消弭不见,金黄的圆月银光垂洒,偌大的后山骑士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我和几个朋友在另一处地堡里找到了幸存的孩子,这两个人面色苍白,紧紧贴着墙壁,双手合什在胸前浑身抖成一团。
我比他们也好不到哪去,哆哆嗦嗦坐在地下道:“那个疯子不见了。”两个少年再也没有了玩世不恭的态度放声大哭起来。
首先是一个叫“马达”的电工赶来,而真正的负责人外出吃饭还没回来,警方却因为出现了凶杀案件,在最快的时间赶来,首先介入的是刑警队副队长王森,和四名刑警队员。
大致勘察了现场后两名警员将我和孩子们带入值班室,刚进门便看到了插在墙上的战刀,两人看样子刚从警校毕业没多久,齐齐吃了一惊道:“这是杀人凶器?”
我有气无力的点点头道:“这刀差点就在我胸口上了。”
“能仔细说说当时发生的情况吗?”两人一个掏出记录本,一个将录音笔放在我面前。
于是我仔仔细细将自己的亲身经历说了一番,之后提取物证,勘察现场的警员陆续进入案发现场,王森来这儿查看问询记录,看了一会儿他有些不解的道:“你说现场出现了一名身着黑色盔甲的骑士?”
“没错,这柄战刀就是他留下的。”
“可是现场并没有马蹄印存在的,一个都没有。”他皱着眉头道。
我顿时惊呆了,目瞪口呆半晌作声不得,过了一会儿我指着那些孩子道:“不信你问他们。”没人说话,但所有人都点了点头。
王森道:“一个重装骑士,用一柄战刀杀死了三人,现场却未留下半个马蹄印?难道是闹鬼了?”
我道:“我不是否认你的专业性,但我认为搞不好真有闹鬼的可能。”
他眼一瞪提高嗓门道:“简直可笑,朗朗乾坤那有什么鬼神,我最看不得的就是你们这些人,借意外情况大肆造谣。”
现场全是目击者,而且我也和重装骑士交了手,扑了他一脸“bb弹”,甚至他的战刀也遗留在了现场,这都能说我们造谣?
想到这儿我顿时火冒三丈,一排桌子道:“你搞什么搞,让吴彪过来见我。”
我也搞不懂怎么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或许是这些天在东林市社会上的厮混培养了我一定的“牛逼气质”,所以说了句颇有官场味的话。
但王森还真吃这个,被我一句话吼的没了声音,木呆呆的看着我,表情有点疑惑,有点好奇。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思和我搞这个,我怒从中来这下嗓门更大了道:“让你打电话没听见吗,你就说我是杨川,让他过来。”
犹豫半响,王森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后表情立马不一样了道:“真没想到你和吴队是朋友,其实我也不是不信,但这种事儿我实在没办法立马就认了,所以还是等吴队来过后再说吧。”
闲着没事儿,我定定看着墙上插着的战刀,战刀长过一米,但刀身弯曲成半月状,刀背厚重,刃口并不是特别锋利的那种,由此可知骑士的力量惊人,看到这儿我道:“你们看这柄刀的形状,应该不是汉人的兵器。”
战刀手柄处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狼头,我蹲在刀身前仔细观看猛然见到雪亮的刀身显现出一张苍白的人脸,但眨眼就消失了。虽然只是瞬间一闪,但我还是清楚看到那张脸又胖又大,眼睛大而鼓凸,狮鼻狼口,光溜溜的脑袋下胡子眉毛极其浓密茂盛,不可思议的是他的毛发居然成金黄色。
虽然这把刀在屋子里,印出的人脸却并非屋子里的人,片刻之后只见凝结在刀身上的斑斑血迹开始融化,蠕动,由上往下缓缓滑落,没多大功夫,鲜血完全滴落桌面,刀身完整如新。
这一古怪的现象不光是我两,另两名警员也都看见了,两人面面相觑,却一声不敢吭。
片刻之后吴彪风风火火冲进了屋子,看见我他哈哈大笑道:“兄弟回来了,这些日子虽然咱两没见面,但东林市那边的消息我都知道,尤其是破了黑色蜘蛛网站这件案子,你简直太牛逼了。”说罢上来给了我一个热烈拥抱。
“廖先生现在如何?”随后吴彪问道。
“嗯……不错吧,他挺好的。”我敷衍了一句。
“是,廖先生能人所不能,我这辈子没佩服过别人,最佩服的就是他了,不过我是警察,去牢房里单纯看一名囚犯确实不太合适,否则我真想去见见他。”吴彪道。
“这可不是我摆谱非得把你从被窝里拎出来,而是这里的状况你不来没法解决。”说罢我将发生的事情仔细告诉了他。
听罢吴彪走到长刀前仔细观察了很长时间,这次刀身并没有鬼脸显现。
他用手指在刀身上轻弹一下只听当的一声脆响,隐隐有金石之音,吴彪抬头问我道:“这把刀的材质和我见过所有刀的材质都不一样,无论是铁器、钢刀,都不会是这种声音,这肯定是一把合金金属打造的砍刀。”
“这应该是把战刀。”我补充道。
“对,我有口误,可是你说的那个黑骑士是从哪里来,又往哪里逃窜的?”
“来我不知道,但去的方向……”
我正要给吴彪指出来,就见一名警员走进来道:“吴局长,那两小孩说骑士是他们以招魂术找出来的鬼魂。”
3、魇
“什么,这两小孩是不是精神被吓出毛病了?”吴彪道。
“他们就是这么说的,而且一个劲的在那儿承认错误,我感觉不像是假的。”警员道。
吴彪对我道:“兄弟,你算是来着了。”说罢带着我去了警车所在,只见两小孩依旧是面色苍白的坐在车上浑身就如同过电一般不停颤抖,这是典型魂魄不稳的症状,两小孩被吓破了胆。
这方面吴彪肯定是没我专业了,于是直接问他们道:“被害人是你们的同学还是朋友?”
“同学、同班同学。”一个身材稍胖的男孩带着哭腔道。
“你们为什么会跑到这个地方来行招魂术?”我道。
“这话是林登说的,他说在这个地方行了招魂术后能见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人蹲在那颗老槐树下,好多人看到了样子都特别吓人,所以、所以我们想来看看是不是真有他说的这些状况,没想到竟然出来这么一个怪人。”
那棵老槐树……
我心里咯噔一下,刚进这片区域时就见到有人站在那里,本来我以为是个巨人,但现在回头想想应该是那个黑骑士了。
想到这儿我问少年道:“你们是如何招魂的?步骤说给我听。”
少年道:“林登给了我们一瓶血,让我们在晚上八点半后来打靶场大槐树的西北角,他让我们找到一处土墩,然后把血倒进土里,再用沾了血的土抹在脸上,之后我们四人按生肖排列,年纪最小的排在最前面,以此类推,后者用双手搭在前者的肩膀上就在原地绕圈,走一步喊一声:天路无极,一直如此总能见到这些人出现,谁知道蹲在树底下的人没见着,见到一个骑马的怪物。”
这边说这话,四个孩子的父母全部赶到了现场,顿时凄惨的哭喊声响彻在静谧的区域。
我对吴彪道:“这几个小孩所行的法门是专门用以招出地仙的邪法,所谓地仙就是鬼,但是是死于当地阴魂不散的亡灵,目前来看问题最大的就是那儿老槐树,因为槐树是吸阴的树种,其周围最容易聚集鬼魂,所以这些小孩跑到当地来招鬼还真是懂一些门道的。”
听了我的话吴彪皱眉道:“你说这些孩子是不是吃饱撑的没事儿干,好端端的招惹这些东西何必呢?”
“他们要是明白这个道理,也就不会死在这儿了,不过有一点我觉得比较奇怪的是为什么林登看到的是鬼魂,而这四个人却招出了一个恶鬼,为什么会有如此差别?”
“你别问我啊,我要有你的本事,还干公安局的差事,早就出去降妖捉怪了。”吴彪笑道。
“这件事非同小可,黑骑士我是看的真真切切,本来我以为是人冒充的,听他们这么一说,我可以百分百肯定这东西是魇。”
“什么?盐?”吴彪有些无法理解。
“你听错了,魇就是人们通常说的厉鬼,人说九鬼一魇,指的是九条鬼魂才能比得上一个魇,而魇必然是成于死尸堆积之地。”我道。
“也就是说你怀疑这片土层下有大量尸体存在?”
“我看十有八九,但我就是奇怪为什么同样的招魂术一方找出来的是鬼魂,一方却把魇给弄出来了。”我暗中怀疑这四个小男孩可能有人被劫了运道。
“我把这棵树给拔了,看看下面是不是真有个坟场。”吴彪道。
“你绝对不能这么做,否则的话可能会招惹大麻烦,邪鬼之地只能以法术之法将其销毁。”
“兄弟,我知道这可是你强项,千万别推脱。”吴彪道
“你放心,这件事必须由我来办,不过我需要一个特权。”
“你说啊,要什么给什么。”吴彪道。
“明天上午我要来现场,我不想有人影响我,所以这里最好别来警察。”
“ok,别人说不成,咱杨道长说那必须给你办了,等你来警察全部撤出现场,给你在外围放哨。”
一夜无语,第二天上午我在九点之后来到了出事区域,因为这个时间点是光照最为充足的时候。
警方的人看见我便主动撤离,偌大的山区只剩下我,小心翼翼的走到槐树边,并没有见到异状,我围着槐树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只见黑幽幽的大槐树身长满了青苔,除此以外没有奇特之处。
但这就是最大的奇怪之处,一处怪事频发的区域,树身上下反而没有丝毫异状,这叫人怎能相信?
于是我再度沿着树身仔细检查了很长时间,这次我甚至爬上了树梢,但整个树身确实没有丝毫异状,于是我翻开了树根处的泥土。
树根的泥土沾呈暗红色,用手指捻起一点凑到鼻子前仔细闻了闻,除了泥土的味道,还有一股血腥气息。
难道是有人再用血养树?在玄门法术中确实有这一说法,鬼树必须用鲜血浇灌才能开出邪恶之花,想到这儿我继续往下挖,直到很深的泥土都被血液侵染。
我想到了那个老态龙钟的看门人,难道这一切都是他在暗中再捣鬼?
想到这儿我立刻找到了园方工作人员,询问老人所在,得到消息是由于后山已被警方查封,老人已被解聘,我问工作人员老人平时工作状态是否正常,这人有些无奈道:“说实话这个地方我们根本就没管过,老人才是此地实际的管理者,他的工作表现我们还真不知道。”
“后山有监控录像吗?”我道。
那人想了想道:“有,但是坏了。”
这话说和没说一样,于是我问出了老人家地址打车赶了过去,他是国有拖拉机厂的老工人,因为老伴和儿子都患有肌无力症,所以老头一辈子都是身兼数职打工赚钱,即便是八十岁高龄,耳聋眼花,几乎路都走不动了,还在外面值班赚点钱贴补家用。
在一栋老式居民楼里,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是敲开这家门,屋子里黑洞洞的根本没有半点光,一股说不上来的难闻气味扑面而来,屋子里躺着的一对母子形容枯槁,说难听点和僵尸差不多,这是长期卧床营养不良的结果,我将带来的水果放在他家变了色的茶几上,老头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木呆呆的看着我,整个人也瘦的脱了形。
看他这幅模样要说暗中使妖法实在是难以说服我自己,因为来之前我也在他左右邻居中打听过老头家里的状况,得到的消息和动物园方提供的消息完全一样,所以老头真的是苦苦支撑这个家一辈子,看他样子也是到了油尽灯枯的程度,尤其那一头头发,从光泽、形状上来看几乎和死人的头发差不多,或许只是为了家人,所以他才勉强吊着一口气孤零零的活在这个人世间。
人生就是这样,达官权贵系个鞋带都不用自己弯腰,而真正需要人系鞋带的,却压根就没人搭理,我可以肯定这老人不会是个妖人,但例行公事,我还是问了他除了昨晚,是否在打靶场见过奇怪的人做奇怪的事。
其实我根本就没想过能从他这儿问出什么,这样一位老人能挺到今天没有倒下已经是个奇迹了,指望他每天在后山转一圈查探情况根本就不现实。
然而老头居然真的回到了我的问题,他用含糊不清,唾液横飞的嘴巴道:“那个地方经常有小痞子进来打群架,好多年轻人拿着刀啊、棍啊的拼命想把对方打死,我看了都心疼,真是造孽,爹妈给他们一副好身体,他们一点都不珍惜。”
4、鲜汤
老头说到这里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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