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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妾记-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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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苦笑,要是能想起来就好了,却也不能说想不起来,因为他们不会懂得逆行性遗忘这个词汇,他们会把自己当成脑袋有病。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锦缎衣袍,看样子不像是贫苦人家,随口编了一个故事:“我……我不想回家……我爹娘给我找了一悍媳,又丑又凶,我就逃了出来,结果遇到了强匪……

旁边那个哑嗓子笑道:“你爹娘怎么给你找了这么个媳妇?”

“还不是贪人家钱财呗!”他故意忿忿道。

哑嗓子恍然大悟,伸手扯了扯他地衣袍,摸了摸他帽子上那块翡翠:“难怪你能穿这身绫罗绸缎,原来是人家丑媳妇家送你的。哈哈哈。”

他道:“我才不稀罕,这衣服帽子谁喜欢谁拿去好了!”

哑嗓子惊喜道:“我喜欢,送我吧。”上来伸出右手就去解他脖颈衣扣。

他抓住哑嗓子的手一拧。脚下一绊,将其摔倒在地,同时习惯性地手一晃,右手已经多了一柄亮闪闪的短刃。指住了哑嗓子地咽喉。

哑嗓子大惊,结结巴巴求饶。他正要收回短刃,借着阳光,忽然发现剑锷处有三颗小字,定睛一瞧,写的是“杨踏山”。

杨踏山?这应该是一个人的名字,这柄短剑附在自己手臂的刀鞘里,说明自己是这柄短剑地主人,难道,这是自己地名字?自己名叫“杨踏山”?他不知道。转念一想,管他的,这个名字十有八九就是自己的姓名。既然想不起来,那就先用这个名字好了。

船老大见他怔怔出神,笑了笑,上下打量了一下,说道:“看不出来。你小样还会点武功呢!”

他收回短剑,又怔怔地望着自己的双手,心想。是啊,我怎么会武功呢?在哪学的?少林寺还是武当山?我还会什么呢?

船老大见他又发呆,伸手一拍他的肩膀,他正思索自己怎么会武功的,那一掌拍来,身体自然而然当成外敌入侵,一手抓住他手腕,错步拧腰一个背摔,将船老大从头顶摔了出去。重重跌在地上,紧接着抓住他手腕一拧,单膝跪在他脊背上,将其制服,丝毫动弹不得。这一招背摔擒拿,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众人都惊呆了。

这一摔差点将船老大五脏六肺都摔离了位,好在是摔在木甲板上,要不然,后脊梁非摔断不可。

众人呼啸一声,冲了上来,他来不及思索,放开船老大,或摔或拿,三两下,身边又躺下了四五个大汉。

其余船员惶恐咋唬着,却不敢上前。

他又呆呆地望着自己的双手,自己怎么这么能打,我靠,这从哪学来的?

船老大看出他并不是真想伤他们,要不然,就不会只是将他们制住,凭他地本事,将这十来个船员伙计统统杀了,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便挣扎着摆摆手制止了其他船员,说道:“兄弟好……好功夫!”

听了这话,他这才反应过来,人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怎么反倒将他们都摔倒了,其实这只是他下意识地行为,这之前,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原己会武功,而且还不弱。急忙上前搀扶起船老大,说道:“对不起……,在下姓杨,名叫杨踏山,真是对不起……”连声道歉,又将那几个摔倒的人也都搀扶了起来。

那几个人嘴里骂骂咧咧的,却不敢再动手,杨踏山也不还嘴,一个劲赔礼道歉。

船老大揉了揉屁股,畏畏缩缩道:“杨兄弟,这都是误会,没关系的。”想了想,对杨踏山道:“杨兄弟好武功,既然你是逃婚出来,没地方可去,那就暂时跟着我们吧,我付你双倍工钱。怎么样?”

船老大见这人虽然有点傻傻的,但武功高强,正好当自己船队地保镖,这双倍工钱可请不到这么好的保镖,再说了平时还能当伙计使,他会武功,这把力气就能顶两个伙计的,很划得来。

杨踏山心想,反正自己想不起自己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先跟他们倒也好,等自己想起来了,再回家。想罢问道:“船老大,你们这船去哪里?”

船老大道:“我们运粮沿黄河而上,经渭水到西安府,然后改车队将粮食运到庆阳府,那儿正闹饥荒,我们这是运粮食去那里贩卖。你要愿意,以后就跟着我,我包你吃香地喝辣的!”

杨踏山道:“双倍工钱是多少?”

“四百文!包吃包住。到西安府我介绍你跟运粮车队继续打工。怎么样?”船老大对自己开出的这么优厚的条件,颇有几分得意。

杨踏山点点头:“好,我跟你们走。”

船老大大喜:“太好了,就这么定了!”船老大一一给杨踏山介绍了其他伙计。

哑嗓子还惦记着杨踏山的那一身锦缎衣袍,笑嘻嘻道:“杨兄弟,你这身衣服。嘿嘿,能不能给了老哥。反正你走镖打打杀杀的,弄破了粘上血也就废了。”

船老大喝道:“胡扯!杨兄弟这身衣袍,少说要值十两白银。那帽子上那颗翡翠,怎么都要卖个百十两银子,人家能平白送了你吗?你们***还不快滚上岸拉纤去!”

哑嗓子等伙计急忙散了,有地跑去摇浆扯风帆,有的下船去帮着拉纤去了。

杨踏山问船老大:“现在是什么时候?”

“傍晚酉时啊。”

“不不,我是问今天地年月日。”

船老大睁大了眼睛望着他,半晌,这才说道:“大明宣德三年七月初二。”

这个日子对杨踏山并没有多大的意义,他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出生地。多大了。他之所以问这个问题,只不过是想知道一下日子。

杨踏山想起刚才他们说的那个大箱子,随口问道:“我的箱子呢?”

船老大往船仓一指:“放在那里面了。走。我带你去。”

船老大带着杨踏山来到船仓,指了那大箱子给他看了,随后端了一盆水让他先洗洗脸,找了一套干净的粗布衣袍递给他:“你还是把这套衣服换上,你那衣袍湿了。而且太珍贵,这船上都是粗活,弄坏了很可惜。收拾完了出来帮忙干活。”说罢转身走了。

杨踏山蹲下身仔细瞧了瞧那箱子。双手跟着习惯走,摸上了密码锁,根据习惯依次拨动,然后拇指一按,叭哒一声,箱子打开了。

这种习惯性动作跟武功一样,是不会被遗忘的,杨踏山用心记住了密码,这才打开盖子。里面都是各种试剂和设备。看见这些东西,脑海中相应的法医知识一一涌上心头。

逆行性遗忘只遗忘了经历的往事,而以往学会的知识和技能却不会遗忘。所以他的法医知识记忆犹新,只不过,怎么学的,从哪里学地,这些往事统统被遗忘了,怎么也想不起来。

杨踏山傻呆呆看着箱子里的东西,自己怎么会有这么些法医的东西,这些东西是自己地吗?如果是,那自己究竟是干什么的呢?

脑袋本来就疼,这一拚了命想,脑袋更痛。只好不想了。关好箱子,脱下湿衣袍,发现怀里有一双白色长手套,拿起来扯了扯,不知道是什么金属做的,软软的很结实。

将这对长手套戴在手上,大小正合适,很柔软灵活。这玩意干什么用的?仔细观察了一下,有一股柔柔地金属光泽,这金属丝做的手套,用来取暖的话太凉了,显然不是取暖用地,难道……难道是防刀剑的?他脑海中闪过一丝念头。

旁边有一个菜墩,上面有一把菜刀,取过来,试着在手套上轻轻割了一下,仔细一看,丝毫无损,见猜对了,不由心中大喜,又用力割了一下,还是没有损害,抡起菜刀一刀劈在手臂上,哈,虽然感觉到了冲力,却没有感到疼痛,显然,这手套将着力点的力道都分散了。

这可真是个好宝贝!他脱下手套,左右瞧了瞧,有些乐不可支。除此之外,身上再没有任何可以引起回忆的东西,银子也没有。

他换好了衣服,将那对手套揣进怀里,把湿衣服、帽子晾在船舱栏杆上,走了出来。

船老大看了看一身粗布短衫的杨踏山,笑道:“呵呵,这才象个做活的样子,你去和他们划浆吧。还有差不多一个月才能到西安府呢。”

就这样,杨踏山随着这艘运粮的货船,一个月之后,终于来到了西安府。

下了船,码头上早就已经有马车等着运粮了。这些人好像经常做这生意,水陆联运。

船老大给杨踏山付了一个月的工钱四百文,然后将他介绍给了马车车队的东家,一个名叫龙旺地老汉。随后,船老大他们的船运了一些西安府的货准备返航。

临走之前,杨踏山将自己那套锦缎衣袍和镶着翡翠宝石的帽子双手递给船老大,躬身道:“多谢您救命之恩,在下身无长物,唯有这身衣袍还值点钱,权当报答您的救命之恩。望请笑纳。”

船老大又惊又喜,指着那衣袍道:“送……送给我啊?”

“是,您救了小弟一命,些许薄礼,不成敬意。”

船老大有些不好意思,讪讪道:“谈不上救命,你抱着那箱子,浮在水上,又不会死,我们只是将你拉上船罢了。再说了,你这身衣袍……值老钱了呢,嘿嘿,我怎么好意思……嘿嘿”

话是这么说,可船老大一双眼睛还是直勾勾盯着那身衣袍,毕竟,价值一百两白银,那可相当于人民币十万元啊。他船老大挣一辈子,也未必能挣到这么多钱。

杨踏山微微一笑:“您要是不把我拉上船,我从箱子上滑脱,那还不是要喂了大王八了,收下吧。”将那衣袍塞给了船老大。

船老大紧紧抱着,抚摸了一下那块翡翠,说道:“那……嘿嘿,真不好意思……那就太谢谢了……,

想了想,船老大从怀里摸出一个钱袋,捏了捏,一把塞进杨踏山的手里:“你出门在外,没钱可不行,我这还有些碎银子,大概有二两吧,全都给你了。”

杨踏山急忙推让,那船老大死活不依,只好收下。船老大这才笑呵呵上了船,挥手作别,扬帆而去。

《法医神捕》 第2章 冲凉

东家龙旺见杨踏山虽然只有十六七岁,但这身子骨已经很结实,尤其是听船老大说他会武功,一个人撩翻他们五六个,不仅刮目相看。

从西安府到庆阳府,路程不近,又经常有流寇袭扰,或者灾民哄抢粮食。他们车队地伙计们身强力壮,但没几个会武,有了这个小伙子,到多了一份保险。

龙旺很高兴的接受了,也按船老大地规矩,双倍工钱,包吃包住,每月四百文。

第二天一早,准备出发。龙旺带了一位少妇来了,双十年

杨踏山又咕咚喝了一口:“嗯!不错,好酒,这天喝点酒比喝水更舒坦。”一仰脖子,咕咚咚一口气喝了小半葫芦。逗得田妮子咯咯娇笑。

这半葫芦酒喝下去,杨踏山顿时感到周身毛孔都张开了一般,格外地舒畅,禁不住一边牵马车往前走。一边仰脖子唱道:

抬头望天云当中,

想姐情意泪落胸。

两眼睁睁看姐去。

不知何日得相逢。

田妮子团扇挡在额前,咦了一声,问道:“你还会唱山歌啊?”

杨踏山也有些奇怪,是啊,我怎么会唱山歌地呢?跟谁学地?而且这首山歌好像还挺伤感,怎么回事呢?想不起来了。

田妮子笑道:“喛,听你这歌,是不是你地情姐姐不要你了,听得让人好心酸地哦。”

杨踏山嘿嘿一笑。思索了一下,还是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唱山歌。或许,这山歌与自己地身世有关,要从中找到什么端倪,先得查清楚这歌是哪个的方的,或许这田妮子知道。他问道:“东家嫂子,你能听出我这歌是哪里地吗?”

明朝那时候没有电视没有录音机没有广播。相隔几百里语言就不一样,田妮子当然不可能听出来,想了想,说道:“这曲调俺可没听过,不过,挺好听地,你再唱两首给俺听听,中不中?——不过,别唱那么伤心地了,让人听了怪不好受地。”

“好啊!”杨踏山虽然有些失望,不过酒劲上来,很快也就忘了,开口唱道:

同天共的各一村,

情姐活波面又生。

百家姓中哪一姓,

免得开声喊错人。

田妮子微微一笑,团扇挡在腮边,清了清喉咙,挺起胸脯也跟着唱道:

姐不知名弟不信,

请弟去翻百家姓。

春耕犁的有俺姓,

世间书中有俺名。

田妮子地山歌曲调与杨踏山不一样,但山歌讲究一个即时应变,随口应答,只要合辙押韵而又切中主题就行了。

杨踏山回头一笑:“东家嫂子,原来你也会唱山歌阿。真好听!”

“那当然,”田妮子团扇扇了几下,接着唱道:

万丈深潭深到底,

深潭脚下有潮泥。

你弟脚下有妻子,

和你唱歌也无益。

杨踏山咧着嘴憨憨一笑,拿起酒葫芦咕咚咚又喝了几口,也清了清嗓子,叹了一声,唱道:

坐也愁来站也愁,

走到河边看水流。

河水流去有归处,

弟我无妻到处游

田妮子又是咯咯娇笑,团扇遮在嘴边,拿眼偷偷打量着杨踏山宽阔结实地背膀,眼波里满是春色。

这一路唱着歌,倒也不觉得累了,太阳落山地时候,他们到了一个小集镇,在客栈里住了下来。

伙计们冒着火辣辣毒日头一路赶车,甚是辛苦。到了客栈,三两下吃完了饭,洗洗就睡了。

杨踏山见他们一个两个都累得东倒西歪地。有些奇怪,他倒没得有多累,心想肯定与自己身有武功有关。

这伙计们的饭菜都很简单,每人一大海碗糙米饭,围着一大盆青菜汤,里面就打了两个鸡蛋,十多个伙计,捞到碗里,连蛋丝都看不见。

这一路行来。杨踏山已经习惯了这种粗布平民地生活。匆匆吃了饭,等伙计们都到后院冲了凉水澡,然后回房上大通铺躺下了,杨踏山这才慢腾腾独自一人提了一桶清水,到后院冲凉。

虽然太阳已经下山了,可这山沟里还是那么地闷热,跟蒸笼似的。不冲个凉,浑身黏糊糊地根本别想睡。

杨踏山脱光衣裤扔在一边的的上,解下手臂上地短刃扔在衣服堆上。全身赤条条地,然后用一个葫芦瓢舀着凉水哗喇喇从头顶往身上浇,一股凉意透遍全身,真觉得神清气爽,连小老二都很高兴的扬起了头。

正当他哼着山歌。哗哗浇得高兴,就听到身后扑哧一声轻笑,把他吓了一跳,转过身一瞧,几米外站着个少妇,手里拿着一把团扇,掩嘴瞧着他笑,却正是田妮子。

杨踏山慌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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