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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我不要当小甲虫by平凡安乐-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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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皇后温婉一笑:“陛下若今晚无事,且去凤藻宫瞧瞧吧。贾妹妹近日时常不适,清减了好些。”
  阳昊这才想起,贤德妃贾氏并不在方才的一众人里。他于女色上头素来不甚留意,便皇后也是恂恂然如对大宾,少有亲呢之态。
  全氏入宫已近十载,上侍两位老圣人,下抚一班庶子庶女,旁侧还有一帮子不省心的女人,竟无一个能明着挑出一丝错处来,可见手段高妙。早看出这位不是个儿女情长的,更别说御花园西面的含光殿里,侍御承奉跟走马灯似的,换了一拨又一拨儿。
  她倒也听说了,当今与身边一位近臣有些首尾,虽则这等事从未有过,却也并不如何在意:横竖太后都不管不问,自己何必强出头?再者皇上护得死紧,身边一干人把持得风雨不透,算来消息已传了大半年,却连到底是哪个都指说不清,这宫里的事情啊,最是不能追根究底,糊涂着也就罢了。
  贾妃倒也是个明白人儿,只可惜家里头太不晓事,居然算计皇家,日后少不了要吃挂落。
  既然荣府一心要求个赐婚,那就从中周全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皇上心里怎么打算,她一介深宫妇人,也做不了主不是?
  不过这事情之后,便要好生安抚下贾氏才好,大皇子上月满了七岁,聪明好学,皇上正在考虑为儿子延请大儒教导,韦氏高兴之下,颇有些得意忘形起来,是该敲打一二了。
  看着阳昊的龙舆摇摇走远,皇后唇边挂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身居后位,入宫时那点念想她早就放下了,唯独膝下一双儿女是真。韦淑妃自谓是皇上第一个女人,又育有皇长子,虽不敢和她这个皇后相争,对上无所出的贾氏贺氏,却每每要争一争上风。
  这女人啊,还是不要太聪明的好。古往今来,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事情还少么?吴贵妃祖父是太宗皇帝手里使出来的老将,父兄皆战功赫赫,偏不是开国功臣,连个候爵也不得封,看不上八公后人也是自然,可韦家却是不折不扣的文臣,自古文武殊途,如今韦氏偏要去跟吴氏套近乎,岂非缘木求鱼?
作者有话要说:  

  ☆、75

  凤藻宫里,贾元春得了太监奔来急报,看到身边服侍多年的几个大宫女一脸喜色,动作飞快地为她整衣理妆,然后扶着她到正殿候驾,心下唯有苦笑。
  这阵子每每称病,有时连自己都说不清到底是顾及颜面,还是真的做下病了。
  其实元春的‘病’,阳昊心里也是一清二楚。
  从对贾琮起了想头,他便极少临幸贾元春,便来了凤藻宫,也只寻常坐坐,最多用个膳就罢了。
  倒不为这二人本是亲堂姐弟,只是每每见着贾氏,便要想起贾琮曾经。
  记得叫何平送了两个绝色的丫头去服侍贾琮,那时他是怎么说的?“我小时候的日子,你一查就知道。”
  他真叫人去查了……
  出生仅三日,生母便撒手人寰,父亲是个糊涂的,嫡母压根只当没这个人,兄姐更不用说了。
  二房正室所出的三个孩子,都被荣府如珠似宝地捧着,相形之下,贾琮实在称得上可怜。
  阳昊知道自己在迁怒。子以母贵,贾琮本就是庶出,生母又是丫头出身,若不是生前交下个知心换命的好姐妹,只怕贾琮过得比如今更惨。
  只是,那是贾琮啊。
  他一国之君放在心口上的人儿,在自已家里却连下人奴婢都能欺压,叫他阳昊如何不怒!
  可是世家大族这样的事情多了,他不能单为一个贾琮训斥贾家,更不能因此把气出到并无过错的贾氏头上,只能视如不见。
  应付差事般去凤藻宫走过一圈,无视那张带着黯然却强作欢颜的娇容,三言两语打发了贾元春,径直离去。
  一进紫宸殿就接着暗卫呈来的密报,见顶头标着荣国府的字样,顺手打开一看,立时撂下折子冷笑:“世上就有那等不知足的。”本想等贾政回来赏他一座宅子,那时不分家也是分了,往后安生些,也算给他们留三分体面,不想那妇人贪心如炽,竟连贾琮那点点小体已也要掏摸!
  元春实在不明白,她到底哪里做错了,惹得皇帝不喜。
  入宫之初,她自知自家父亲的官位实在拿不出手,仗着祖母多方运作才进了皇后宫中当个女史,故而一直小心谨慎,侍上不谄,待下不骄,聪明含而不露,颇合皇后心意,赐与太子为侍妾。
  东宫也非善地,自太子妃而下,尚有良娣、良嫒、奉仪多人,她一个小小的承训,遇着哪个都要恭恭敬敬地行礼问安。
  好在没多久,上皇就传位太子,她终于等到了机会。
  虽然已经过了十多年,元春想起那段波云诡谲的日子,还是止不住打了个冷战,立时收住了思绪。
  都过去了,该死的早都死了,她是堂堂一宫主位,只要她不行差踏错,自然坐得稳稳的。
  望着镜中姣美如昔的容颜,元春下意识地抬手抚了抚眼角处,只有她自己知道,名贵的珠粉遮盖之下,已经有了些许细纹。
  年华渐老,君宠淡薄,又无子女傍身,她也该为自己打算一二。
  罢了,虽说陛下来去匆匆,好歹将赐婚的旨意求了下来,老太太那里也算有了交代,以后家里的事情,她怕是顾不了那许多了……
  王夫人房里,周瑞家的垂手立在当地,低着头连大气也不敢出。
  主子吩咐下来的事儿她却没办成,罚几个月钱事小,太太一怒之下赏顿嘴巴子才叫倒霉。
  当着自娘家带来,陪了她几十年的心腹,王夫人也无须再做出惯常的扮相,一脸阴沉地道:“琮小子怎么说的?”
  周瑞家的忙道:“琮二爷只说旁的倒也罢了,独那盆松芝是早就许出去的,给人家老太太的贺寿礼,实在挪动不得。”她仗着王夫人的势,平日里连贾琏凤姐见着了,也要容让三分,叫贾琮平平淡淡的两句话一说,不知为何竟觉着心惊肉跳,忙不迭告退,出去才发觉自己出了一头冷汗。
  王夫人心下冷笑,贾琮是觉着自己翅膀硬了,连家里的长辈也不放在眼里,也不想想他才当了几天官?就料定了自己能一辈子在皇上近旁当差?
  “什么样的朋友,能比太后娘娘的寿礼还紧要?你就明告诉他,是宫里娘娘要用的。若他眼里还有娘娘,还有老祖宗,自然知道要如何。”
  周瑞家的一激灵,心思转了几转,到底不敢造次,到口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犹疑的神情落在王夫人眼中,不由轻斥:“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周瑞家的小心翼翼地陪着笑:“有句话奴才不知道该不该说……”见王夫人眼神扫来,忙道:“奴才想着,不是说琮哥儿跟两位王爷有点子交情么,再一个多月就是太后娘娘万寿,王爷们不也要办礼的?那盆灵芝,会不会……”见王夫人脸色一变,也就不敢再说,只垂手退到墙边立着。
  王夫人捻着手上的佛珠儿,半晌方缓了脸色,慢悠悠地道:“倒是我冒撞了。既这么着,那就罢了。”
  “只是……”王夫人微微一笑:“如今飞白家的身上不便,他自己当差也不定心。不如就调回来,回头叫周瑞在采买上头寻个差使,再挑个老成的派过去为是。”
  周瑞家的出来便一撇嘴:敢情太太要的不光是东西,竟还盘算着那些人手?
  他两口子之前大略算了下,那个庄子虽说不大,出息可不比南边一个大庄子差。如今府里拢共十来处庄子,花费只加不减,哪一年不打饥荒?琮哥儿的庄子事小,那些个生财的法儿才是最紧要的,只要拿住做活的人,换个地方,不是一样来钱?
  只是要把飞白挪开却不容易,安家一家子都在大房那边,飞白娶的是琮哥儿院里的心腹大丫头,娘是琮哥儿的奶嬷嬷,兄弟如今就在琮哥儿身边,如今又掌着琮哥儿的钱路,体面实惠一样不缺,能投了二房这边?
  王夫人的算计贾琮自是不知,其实之前有关太上皇的传闻一出,他便知道小庄子的事儿十之□□遮不住了,以他性子,这些玩赏之物并不看重,若王夫人来讨要的是别样东西,他也不会这么断然拒绝,唯那松芝是他亲自动手,很费了一番功夫才成活的,独此一盆,早定了要私下里给阳昊送去。太后虽不曾召见过他,这二年每逢年节生日,明的暗的赏赐就没断过,大都是吃穿用物,东西不算贵重,却透着几分亲近,有些拿他当自己人的意思,再说那是阳昊他娘,他也该表示下么。
  再者周瑞家的话虽客气,偏偏单挑着这一件,一听就知道王夫人手下必定已经进过庄子里面,任是他心性再好,也不由生出几分不悦,直接就打了回票。
  贾琮就不用脑子,也知道王夫人必不会就此罢休,心想松芝这几日便可送出倒也罢了,几盆金山茶却要格外小心些,那可是从未现于世间的品种,若再落在那等人眼里,定然又是一场风波。
  却是自己疏忽了,浅墨有孕,飞白两处分心自是难免,倒叫人钻了空子。想到此处,立时便叫了写意过来,三言两语将事情交代清楚,命他到庄子上跟飞白轮流替换。写意听得又惊又恨,忙跪下替飞白请罪:“二爷只管放心,必定跟哥哥时时在意,那起子小人再敢做耗,直接大棒子打了出去。”
  贾琮被他说得好笑,又叮嘱几句,令写意即刻出城,便将此事丢过脑后不提。
  ******
  近日里儿子壮实许多,凤姐儿总算大松口气,她向来忙碌惯的,这一闲下来通身不受用,又不想去跟李纨探春抢事做,只得变着法儿在屋里折腾。贾琏看在眼里,笑她:“真真劳碌命,前几年还没累够?”
  气得凤姐儿拿手戳他:“没良心的,我忙了这些年,难道只为我自己不成?”
  贾琏忙不迭做揖:“小的胡言乱语,奶奶大人大量,恕罪则个。”说着凑到近前,轻声说了几句。
  凤姐儿顿时两眼放光:“真的?”
  贾琏嘻嘻一笑,顺势搂了她在怀:“骗你做甚?明儿就拿给你。”
  上年贾珍闹出好大事情,那阵子贾琏真是处处小心,好在他之前给人印象不错,任什么差使交到手里,都力求周全,如今上司器重,一干同僚相处融洽,可谓春风得意,更兼凤姐儿与往日大不相同,因要顾着孩子,每常将平儿遣去服侍,喜得他骨头也轻了,见凤姐待平儿毫无芥蒂,又有一双儿女绕膝,反想起从前的好处来,心下也不由添了几分温存。
  将手里两间铺子的帐册交给凤姐儿,也是他思忖多时方定下的。凤姐儿性虽悍妒,到底十载夫妻,挣命似地给他生下儿子,情份还是有的,且他如今已经是正式的朝廷官员,自重身份,便须得顾忌些,田庄也就罢了,再行商事总是不妥,横竖外头有老成掌柜看着,凤姐儿精明能干,闷在屋里也是无聊,给她打发时间好了。
  正拥着娇妻心猿意马,不防耳朵一疼,却是被凤姐儿揪在手里,粉面含春,满脸带笑:“琏二爷好本事啊,连铺子都置下了,莫不还置了宅院什么的?”
作者有话要说:  

  ☆、76

  贾琏心下叫苦,怎就一时高兴,忘了这是个醋缸子!急忙告饶:“我的好奶奶,这可冤了我了,我如今忙得只恨不能多生两只手出来,哪里还有那闲功夫!”凤姐“嗤”地一笑,将手松了。
  夫妻俩正说些私房悄语,就听丰儿在外头禀道:“二爷二奶奶,宝二爷来瞧姐儿哥儿呢。”
  宝玉近来越发难耐,院中少了许多服侍惯的,更去了第一等的人,虽又添了几个,然王夫人亲自过眼,挑上来的皆是性子沉静、面相中平,独缺乖巧伶俐,又因贾政有信,言说六月中准进京,自已这几年怠于书字文章,逼不得已日日赶工,好等父亲回来能搪塞过去。
  此处比原著不同,头一个薛家姊妹早出了大观园,再一个林黛玉仍在苏州未归,只有探春湘云写了几篇字给他,大部分还是宝玉自己动笔。
  虽则如此,惦念黛玉的心思却是愈加深重,常是一身冷汗从梦中惊醒,随后睁着眼睛到天明,一时笑,一时苦,一时叹息,真个是‘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短短一月已形容消减,贾母王夫人还当他用功过度,慌得命他多多歇息,又骂袭人等不知规劝。
  宝玉哪里肯听,再说几次,他连房里上夜的丫头都不肯留了,倒是贾琮隐约猜到几分,见他如此煎熬,不由也生了几分可怜,背了人劝道:“林姐姐终有回来的时候,难不成你就这模样去见她?”
  宝玉一时又起了痴意:“却不知林妹妹还会不会为我落几滴泪?”
  贾琮直翻白眼:“我说你想事情能不能实在点儿,她这些年哭得还不够多?”
  宝玉语塞,养就的心性不是几个月就能扭过来的,虽说从黛玉走后,他渐渐看清了一些事情,可是看清了又能如何?黛玉这多年的委屈已是受下了,他不可能为黛玉去责怪一干长辈们,且黛玉何等聪慧,有多少事看不通透?到如今缄口不言只做无知,一来念着老太太,二也是她于身外之物并不如何在意。
  ‘林妹妹一番苦心,却不知能有几人明白……’
  他并非全然不喜读书,若遇着文章能动性时,也会玩索一二,只不想为功名去读书。犹以时文八股一道,不过饵名钓禄之阶,故平素深恶之。
  可他已将成年,总不成还由着性子。老爷已年过半百,书信里每说到他,总是一派忧心浮于纸面,常有“恐伤仲永”、“当勤加督促,勿使荒疏”等语。
  老父殷切至此,宝玉也只得捏着鼻子勉强用功,然而天性如此,每每读到不耐烦了,便想:‘若能同着林妹妹把臂花间,悠游林下,该是何等赏心乐事。’
  这日将预定的功课做完,惦着苏州不知可有消息传回,便来凤姐处探问。
  贾琏被弟弟搅了好事,一时又好气又是无奈,见凤姐儿鬓发微松,衣衫半乱,忙向外道:“叫宝兄弟外头略坐坐。”说着自己掀帘出去。
  随意谈笑几句,凤姐儿也出来了,宝玉眼一亮,期期艾艾说了来意,凤姐儿听得双眉轻挑,勾魂眼似笑非笑地瞅着宝玉,看得宝玉只觉浑身上下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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