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目标:位面商店-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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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8崇高的理想二

　　　　墨绿色的短；细碎刘海遮在额前；深棕色的眸子闪着坚定与自信的光芒；绿色的领带整整齐齐的塞在衬衫里，披在肩上的长袍在地上划过好看的弧度，步伐交替；没多久就走入了咖啡厅。任离一眼就认出这个便是他要等的人；但他没有出声，静静的打量着这个才十四岁左右的孩子。

　　　　没错；孩子，虽然十五岁的身体让任离不是很有底气说出孩子这个单词，但显然他的心理年龄已经越了这个世界的绝大多数人。不过就任离所知道的，就有不下五个年龄比他所经过的世界所处的时间加在一起还大的人；比如冬木市间桐家的那个老家伙，可不是个善茬。

　　　　思维不小心又飘忽了一下，任离将呆的过错不客气的划到终于见到任务人物而有些激动上，然后终于站起身冲着那边已经有些慌乱的孩子招了招手。

　　　　韦伯·维尔维特，时钟塔的学生，或者说，即将要成为时钟塔的学生。维尔维特家族与魔法的渊源并不长，仅仅三代，而且初代还是做别人的情妇才得来魔法修习的方式，直到韦伯这里，才真正起了研究魔法的心思。这样的家族甚至称不上是家族，因为真正算的上是魔法师的，大概也只有面前这个十四岁的孩子而已。但不管怎么说，至少这个孩子对待任离的目光不会那么□裸，而还未被所谓的魔法师的骄傲侵蚀的小维尔维特也不会断然拒绝任离接下来的请求。

　　　　尽管有着对魔法的一腔热情，但在那之上，维尔维特现在还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独自面见一个对他未来可能有重大改变且同样是魔法师这个职业的人对他产生的压力不小，尽管这个人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

　　　　维尔维特紧张的整理着袖口，他的骄傲使他不愿承认自己远比面前的同龄人紧张，因此维尔维特赶在任离开口前便开口，“我想，您就是那位想和我做一些魔法方面的交流的，青木羽成先生？”尽管颤抖的声音很快出卖了他。

　　　　任离倒是惊讶了一番，他将人引导自己的对面，微笑着削减对方的紧张，“是的，韦伯·维尔维特先生，我想您可以直接喊我任，那个读起来会比较方便。”任离约维尔维特见面时用的是他曾经的英文名“列恩·任”，只是没想到对面这个孩子会直接叫出他在日本时的名字，看来他还是小看对面这个未来的时钟塔教授现在的能力。

　　　　“不必了，青木羽成先生，我想这样会更方便我们谈话的进行。”维尔维特坚定的拒绝了任离的提议，他开门见山的说，“关于您说的时钟塔的学生身份与随侍人员，能详细的解释一下吗？”

　　　　少年白皙的脸上有着清晰可辨的汗珠，握着咖啡杯的手肉眼可见的抖动着，甚至无法拿起杯子，但少年眼中充满了一往无前的坚定。任离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他看得出来对方太紧张了，他只是笑了笑，将自己的杯子往前推了推，“其实我更喜欢任这个名字，不过如果你坚持，叫我羽成就可以了，当然，我曾经有个朋友很喜欢喊我小羽，虽然我不怎么喜欢那个称呼。”

　　　　扯着漫无边际的话，任离看到对方放松下来之后，才切入正题，“我想，维尔维特先生已经将我调查的差不多了？”

　　　　维尔维特的脸红了一下，显然他还没有进化成像任离那样挂着面瘫面具的形态，对于语言中明显的揶揄还会感到不好意思，但他并没有解释什么。

　　　　“抱歉，我并没有表示不满的意思。作为一个从东方而来的自由魔法师，对您而言甚至当得上来历不明这个词了，想要合作之前做一些调查是必要的。”任离笑着说，“所以我想您也知道我来找您的目的。”

　　　　任离双手交叉叠起垫着下巴，跳跃的夕阳照出一个十五岁少年所应有的青春影像，隐藏在伦敦雾气朦胧的街角，“时钟塔的规矩实在太惹人厌了。”任离用慵懒的语调说出这种堪称大逆不道的话，但从他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任何紧张，依旧是万年不变的笑容，只是添了些疲惫。

　　　　维尔维特显然被这么露骨的话惊了一下，他手中的咖啡杯震动了一下，黑褐色的液体滴了几滴在桌上，任离用食指悠闲的点着落在桌上的咖啡，给对面的人转换谈话气氛的时间。在任离将食指尖的苦味都卷入舌根后，维尔维特才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先生，我不得不提醒你，刚才那句话有着显而易见的错误。”维尔维特自豪的抬起了下巴，紧张这种情绪已经完全从他身上褪去，身上散着强烈的感染力，“应该说，魔法协会的规矩都实在太惹人厌了。”任离知道，他成功了。

　　　　“但是我们毕竟身处魔法协会，而且，还即将进入时钟塔，所以……”任离趁热打铁。

　　　　“等等，”维尔维特皱着眉打断了任离的话，“如果我没听错，你刚才说的是，我们？”

　　　　任离微笑着点了点头，笃定的说，“当然。我认为就在刚刚，维尔维特先生应该已经接受了一个随侍人员来照顾你在时钟塔的生活起居。”

　　　　维尔维特被话语中的调笑语气弄了个红脸，但他还是找回了属于自己独特的骄傲，努力挺起胸膛，自信的仿若他便是世界的中心，“是的，我，韦伯·维尔维特，将进入时钟塔学习，总有一日，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魔法师！”他顿了顿，声音稍稍降了些，“而你，青木羽成，会作为我的随、随侍人员一起学习、研究魔法。”

　　　　任离微笑着点头，体贴的为自己未来的主人解惑，“想要进入时钟塔，可以通过推荐，缴纳学费之后，就可以成为一名时钟塔的魔法学徒，而在日后通过测验之后，就成为一名真正的魔法师。维尔维特先生因为已经有了三代的魔法传承，所以拥有直接进入时钟塔成为魔法学徒的资格，对吗？”

　　　　维尔维特点了点头，但他的疑惑并没有消除，“但是根据我所调查到的，你应该没有进入时钟塔的推荐，但因为我们家只是新兴的魔法家族，所以并没有推荐入学的资格。”

　　　　任离不慌不忙的搅着咖啡杯，“别忙，先生，我不是在一开始就说了吗，我只要做一个随侍人员就够了。”

　　　　“能够带随侍人员的，只有独当一面的魔法师……”维尔维特没有接着说下去，他的眼睛越来越亮，接着他迫不及待的问出了自己的问题，“你相信我……”维尔维特没有将接下来的词说出来，但任离接受到了这个信号，他笑着，不容置疑的点了点头，“这就是我选择你的原因。”

　　　　维尔维特激动的握着手，这是他进入魔法协会以来，受到的第一个肯定与期待。就像之前所说的那样，维尔维特家只是个新兴的魔法家族，而释放魔术所需的严苛条件残酷的定下了天赋决定一切的规则。所以维尔维特从来都没能在魔法修行这条路上得到任何期待，连他的母亲，也只是以一种不要丢掉这件东西的随意态度来对待魔法。

　　　　维尔维特不甘心，他拼命的研究母亲留给他的可怜的魔法刻印，动用了他所能用的一切来寻找与魔法相关的书籍、物品，他的刻苦让他拥有了丰厚的理论知识。但自己一个人所研究的知识，又怎么可能和那些数代人的研究相提并论呢？维尔维特渴望在魔法这条路上走的更远，所以他来到了伦敦，来到了时钟塔。

　　　　只要努力，总会有人承认的。维尔维特抱着这样简单的想法，坚持到现在，并将坚持的走下去。就像现在，他终于得到了他的第一份认同，虽然这个人连个魔法学徒都不是，他甚至连微小的帮助都无法提供，但尽管如此，还是让维尔维特充满了信心。

　　　　良久，维尔维特郑重的对对面那个似乎什么都不在意般浅笑的少年许下承诺，掷地有声，“我会向你证明，你的选择，再正确不过！”

　　　　达成共识后的事情就比较简单了。任离表示，他将提供给维尔维特足够的资金用于进修，维尔维特在一番思索之后也接受了。用他的说法，是“你一定会成为我的随侍人员，这是你应该做的”，虽然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通红的脸□低了这句话本身所含的威严程度。

　　　　能让这么个骄傲的孩子接受自己的资金援助，任离也只能想到这一种方法。而通过这种方式搭上线之后，他也算是和维尔维特绑在了一起。

　　　　说起随侍人员，其实有一种更简单明了的表达方式，那就是“弟子”。但现在连魔法师阶位还没入的维尔维特便拥有一个弟子，也未免太惊世骇俗，所以对外的称呼也只能是随侍人员。不过显然，无论是他们中的谁，都从没承认过这种关系。

　　　　任离对维尔维特的定义，是学生，好吧，原谅他那惊世骇俗的心理年龄以及常年教师生涯留下的习惯。而维尔维特，对任离的感觉则比较复杂，算是介于志同道合的人、可以指引方向的前辈与自己未来的弟子中间。这源于维尔维特见识过任离熟练的处理各种世俗事物后的感觉，他克制不住从心中产生的依赖感，同时自身的骄傲也不允许他逊色于他人，而固执的将任离化至弟子的范畴。

　　　　不管怎样，随着两人之间的磨合，任离也成功的达成了目的，踏进了他期待已久的时钟塔。

　　　　离第四次圣杯战争，还有五年。

　109崇高的理想三

　　　　“任；明天的课教室改在了三楼第二个房间。”韦伯·维尔维特将手上的书放在书架上；头也不回的对坐在床上看书的任离说着；他很快从书架上挑出了几本厚的像砖头一样的书，瘦弱的身体抱着有些摇晃，好在书桌并不是很远。

　　　　任离有些讶异的从《魔法对人体极限研究》中抬起了头；他仔细回想了一下；皱着眉问，“确定是三楼第二个房间？”

　　　　韦伯已经一头栽进了论文里；他不断的翻开各种堪比昨天吃的那块南瓜饼厚度的书，羽毛笔落在纸上飞的誊写，声音有些飘忽，“没错；就是那里。”

　　　　没有得到认真答案的任离也不在意，韦伯这种一投入魔法研究就彻底忘却世事的样子一年来他早就适应了，或者说，如果韦伯认真的回答问题，任离才会觉得不可思议。不过事情还是要自己确认一下的，如果没记错，三楼第二个房间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去处。

　　　　任离转头看了眼奋笔疾书的韦伯，无奈的站起身。

　　　　“我去准备晚餐。”任离还是对书桌旁忘我的人报备了一下，尽管效果不大。这种确认的事情还是交给挂着随侍人员名头的他吧。

　　　　时钟塔是个挺安静的地方，它足够大，足够古朴，同时，里面的人也足够少。

　　　　魔法师在这个世界并不是很常见，特别是在魔法回路需要特殊条件制造出来的条件下，而且魔法师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导致能够静下心来待在学府的魔法师更是凤毛麟角。虽然其中的大部分都在时钟塔学习，但这并不能影响时钟塔向所有魔法师展示它的空旷与宁静。

　　　　任离突然觉得心情有些糟糕。

　　　　这里不是那个充满活力的霍格沃茨，这里没有随处可见的打架斗殴与一对对秀恩爱的情侣，这里没有拎着扫把神采飞扬的队员，这里有的只是一座死气沉沉的塔，以及一堆循规蹈矩墨守成规的魔法师。

　　　　世界之间是有差异的，任离不停的用这种借口来安抚自己。说到底，也只是因为他在来到伦敦之前，对这里抱有的期望太大，这才在看到差异之后有了更大的失落。

　　　　还好，这个世界还有个生机勃勃的人在他的身边，韦伯·维尔维特这个小家伙儿对魔法极为感兴趣，而且他的研究不仅仅是针对前人已有的成就，他更喜欢独立开创全新的领域，并敢于大胆否认前人的成就，甚至敢于否认长年以来魔法界的规则，仅仅是从勇气来看，简直是个彻头彻尾的格兰芬多。

　　　　只是不知道，这份勇气，能保持多久。任离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韦伯·维尔维特对名誉以及他人赞同的需求异常的高，仅仅只是两三个人的赞同完全无法满足他，他所需要的，是整个魔法界对他理论的承认。但现在犹如一潭死水的魔法师们，又怎么可能接受这么新鲜的炸弹呢？

　　　　或许，也只有未来的……

　　　　任离猛然甩了甩脑袋，将想法驱除出去，他已经到达目的地了。

　　　　典雅沉稳的木门上雕刻着精致的花纹，魔法师们似乎在这方面有着独特的品味，大约是贵族这个词的原因。任离推开房门还费了一番力气，他的力气无论经过多少个世界都不可能有本质的提升，更何况这回他身体的属性是雾，换算成这个世界的能量系统，大概属于结界的范畴，幻术结界。

　　　　任离在进入之前就已经提高了警惕，但他并没有使用幻术，那玩意有点耗费材料，现在他手上的手镯所能支撑的幻术结界并不是很难打破，但偏偏这点力量对于这个世界已经足够昂贵了。明明这个世界有更加强大的人，但可惜整体的基数拖累了平均水平，任离走的幻术体系已经放宽了很多。

　　　　门后空荡荡的，任离并没有放松，他小心的踏进门内，找到照明设施点亮——用简单的魔力枢纽，那是个炼金制品，房间瞬间亮堂起来。什么也没生，任离皱起了眉，站在门前犹豫着要不要踏进去。

　　　　这个教室是时钟塔有名的……地方。任离对修炼没办法上心，他又不是个单纯的书呆子，所以在读书充实之余，八卦就成了他所剩无几的乐趣之一。三楼第二个房间，这个词被提起的时候，周围人的反应总是很奇怪，而仔细问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任离之前并未在意，毕竟这里可是时钟塔。

　　　　好吧，任离承认，他只是闲的无聊了。事实上，在听到这个地点的一瞬间，任离就可以确信，这一定是有人在利用韦伯不问世事的性格在整他，至于目的，他随手就能列出来一大堆，当然，核心脱离不了一个词——派系斗争。

　　　　不过难得有这么光明正大的游玩机会，最近又只能看书看书看书看了整整一年，真的是看了整整一年，总不能奢望从韦伯嘴里听到除去魔法以外的任何话题，而那些教授们讲的课，任离选择性的忽略了小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