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半落(佐鸣)-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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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那个行走的刺猬，还不给本小爷把脑袋转过来！”
　　人们见宇智波佐助赫然停下，俊美的脸庞像是受到了惊天的震动，身子却静立了好一会才转过去。然后人们又看到，华街的另一边，灯火斑斓下一黄发的青年缓缓而来，像是踏着漫天的星辰……
　　“哟刺猬头，一年不见不认识小爷我了？”
　　望着那双闪烁的双目，流风揶揄的笑着，心中所有的抑郁却因为这双深眸淡然无存，亦如一年前流风记忆中的相遇，他们站在热闹繁华的街口，只不过白天变为了黑夜，圆月取代了烈日，只不过，心境已不是一年以前，只不过今日他知道了谁是宇智波佐助……
　　“一年”
　　佐助终于开了口，声音像是从千年的时光里穿越而来，流风抹了抹鼻子笑道
　　“太久还是太短？”
　　佐助却盯着那双含笑的双眸问道
　　“什么时候走？”
　　流风不禁皱眉
　　“对于刚来的人就说这种话，这就是宇智波佐助的待客之道吗？”
　　佐助盯着那双由嬉笑转为不悦的双眸仍然问着相同的话
　　“什么时候走？”
　　流风有些怒了
　　“你这家伙！这里山好，水好，姑娘更好，我还就不走了！”
　　流风说完，却见佐助嘴角终于有了笑意，弯腰低头，一双如夜般的瞳眸里只有黄发的人，无形的身高压力让流风不得不缩着脑袋往后退退，这斯还想打架不成？英俊的脸庞却越靠越近，就要鼻子碰鼻子时，头却微微的一侧转至了耳旁，那淡淡的声音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到
　　“白痴……记住你说的话，敢走，就斩断你两条腿……”
　　佐助满意的站起，望着还处于愣神状态的流风用悠扬而淡淡的声音说着
　　“去看花灯”
　　流风恍惚的脑袋摇了摇，晃了好一会的才反应过来
　　“斩断腿是不是太狠了些？”
　　佐助修眉轻扬，道是不以为然，白衣转身向那花灯夜市而去，流风苦着脸跟上
　　“喂宇智波佐助，我们再商讨商讨……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好歹也要我回莱茵探亲吧？”
　　为什么又急性子乱说话呢？回来后一不问他为什么回来，二不问他何时回来的，就问他什么时候走，枉他千里迢迢抛家弃友而来，换做谁都会生气吧？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这人就等着他说出那句再也不走的话来吧？为什么宇智波佐助的思考速度，他千岛流风永远都追不上呢？可恶啊！
　　话说不远处庙宇里，只见一人蹲在枯井里，带着惊悚的妆容暗暗叫苦，此人是牙。在枯井的后面一颗大树上，穿着黑衣人装扮成吸血鬼的人昏昏欲睡，此人是佐井。在树下一人披头散发，鬼气十足的是宁次。当然了还有断了头的孩子——丁次，食人血肉的女巫——小樱，因战争死亡灵魂不愿散去的古代武士——志乃，没有腿的白衣幽灵——雏田，在屋顶上打着哈欠的月夜狼人——鹿丸，他们此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漩涡鸣人你究竟死哪里去了！！

☆、谁求桃李满天下

　　木叶迎来了比夏祭还要欢庆的日子，能让各国大名和影们放下手上的一切，不远万里而来，也只有漩涡鸣人一人。
　　何谓英雄？聪明秀出，谓之英；胆力过人，谓之雄。漩涡鸣人，这个曾经被称为吊车尾的人，第一次出任务便胆怯的躲到了他人的身后，何来“英”？何来“雄”？谁曾想过未来此人能够当天下之大任，救世界于狂澜？杀身成仁，说之容易，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人？这些功成名就的人们，平日里聚集在一起莫不是三言不对，话不投机，然而在漩涡鸣人身上他们难得统一——当今天下，英雄之名，唯此一人！
　　那么对于英雄本人呢？漩涡鸣人还是千岛流风？无论前者，还是后者，他们恐怕从未想过那“英雄”二字，或许会羡慕，会幻想，却不会认为那会是自己。
　　漩涡鸣人是平凡的，没有过人的天资，没有高人一等的远瞻，一路甚至说跌跌撞撞而来，他是平凡人的英雄，无论时光荏苒，当人们在浮华中沉沉起起时，他还是一头乱糟糟的黄发，穿行在木叶的大街小巷，望着木叶的人们朝来夕去，便觉人生无憾，双目纯澈，一切仍是最初……这还朴归真的天然，多少人视而不见，又有所少人世间一番走动，换来一生嗟叹，只求最初真善？
　　漩涡鸣人从不知道自己身上有着光芒，就像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预言之子，担任着拯救世界的艰任，他的梦想是成为火影得到全村人的认可，甚至没有想过“影”所含的真正喻意，风华正茂的年少，说的是轻狂的梦想，从来不是信口胡说，什么时候这梦想偏离了轨道？什么时候身上的责任越来越多？什么时候他已不是当初少年，嘴上简简单单的说说梦想就可以了？什么时候他只求简单，命运却让他不堪重负？如今他忘记了昔日的辉煌，忘记了漩涡鸣人是谁，忘记了背负的责任，以千岛流风这个呆头呆脑的小子出现，是不是天可怜见，不忍再让这少年承受太多？
　　命运……谁能逃脱命运的苦，谁又能从这命运的长河真正的逍遥无忧，千岛流风认为自己是千岛流风，众人认为千岛流风是漩涡鸣人，不过换了个称呼，却也换了命运，从决定回木叶时，千岛流风就已明了，今后他将是漩涡鸣人，他将接受漩涡鸣人的一切，那英雄的光环，那英雄的职责，那英雄的命运，他将继续用生命扞卫这名为木叶的地方……
　　“啊，你小子啊！可让我想死了啊，呦呦，忽闻噩耗啊！”
　　被抱着的流风身体有些僵硬，脸上的笑容也有些不自然，尽管抱着他的人在他身上抹完了眼泪又抹鼻涕，他能做的也只是看着眼前的热闹，努力记每个人的姓名——抱着他哭的是奇拉比，说话时喜欢加一些饶舌，漩涡鸣人曾从师他一段时间。跟在他身边的是他的哥哥雷影和他的几个弟子。土影是那个矮矮的看起来很严肃的老爷爷，那位妖娆而美丽的白发女子是水影，和他年龄相仿的红发男子是土影……原来记住姓名，也是一件考验脑力的事情……
　　后脑勺被人用力的拍了一下，流风吃痛的转头，纲手那张美丽的脸庞出现在眼前
　　“小子记不住就不记，再傻点将来我怎么把村子叫给你”
　　流风不满的挠了挠头
　　“切，本大爷才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纲手摇了摇头
　　“如果呆不下去就开溜吧，这群人就是找个借口到木业混吃混喝”
　　流风贼兮兮的一笑
　　“还是纲手婆婆了解我”
　　纲手听到“婆婆”二字，头脑不禁胀痛
　　“什么婆婆！赶紧滚蛋”
　　话毕，豪迈的揽住想要上来拉流风喝酒的雷影闪到了一侧，流风挠了挠脸，向门外走去，这身正装他穿的真不舒服……可是，出门以后去哪呢？对于木业他不会如莱茵那般熟悉，只是出门时一阵清凉的风迎面而来，让重重的脑袋舒服了许多，便再也不想回去了……
　　如此漫无目地的在路灯下走着，再抬头时却来到了河边，那繁星散落的河面正坐着脑海里想着的人，心里不禁一叹，这难道就叫默契？丢他一个人在宴会，原来跑到这里享受了，挠了挠头走了过去，望着那白色的背影，幻想着要不要一脚出去，观上个落水秀，考虑到不堪的后果，终不甘作罢，虽是如此，嘴巴上也要讨个爽快
　　“喂，想自杀吗？”
　　佐助这次道没有堵他，表情淡淡的，像是心情不错
　　“怎么出来了？”
　　流风无趣的捡起脚下的一颗石子，回道
　　“没劲，都不认识”
　　说完手里的石子飞了出去，在河面上打出了几个漂亮的水花，不禁轻叹
　　“还是这里好，难怪你不去”
　　仰面躺下，满天的繁星落目。
　　“这河比梦里见到的漂亮多了，话说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不是”
　　“哦，那时你在想什么？我们小时候很不和吧，总之我梦里的感觉就是，这家伙有够拽的，并且很想把你一脚踹到河里”
　　佐助却没有回话，也仰面躺下和流风共同望着这无边无际的星空，只觉如此甚好，两人又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多是流风问，佐助答，答的也不过一个“嗯”字，流风终不满的抱怨
　　“你这家伙！以前是不是也是这样，一直是我说，你半天都不吭一声？”
　　佐助疑惑转头，正好流风也看了过来，于是干脆侧躺了过来用手支撑着脑袋，继续说着
　　“你是不是性格极端压抑，其实好多话都在肚子里说了，嗯，就是喜欢腹诽？”
　　佐助眉头抖动着，虽然一年没听到这人的声音，也有些怀念他聒噪的声音，此时此刻，却只想他闭嘴，流风见佐助脸色不佳了，很识趣的自动打住，心里却爽快到不行。
　　“算了，当我没说”
　　又躺回去看自己的星星去了，是在看星星吗？流风没有这样的浪漫境界，他不过找个发呆的对象，或者说安静的时刻，至从回到木叶，他的心就像是夏雨欲来前重云密布，沉闷的不透一丝风，他找不出原因，只觉一切陌生的可以，只觉未来太过遥远，惘然不知何处，怅然不知何叹，直到那晚白衣灯火阑珊，才明白怕的是什么，只要这个人站在身旁，才不会怕那丝茫然入心，言多了也不过两个字——归属，或许，木叶是他注定要归来的地方，可他寻不得归属之感……他恍然大悟，也终于明白，这个人才是他回来的唯一理由，有这个人在的木叶，才是木叶……原来面瘫还有定心丸的功效……
　　“为什么回木叶？”
　　未想佐助会突然开口，问的还是自己最怕的问题，唯有言顾其他
　　“你们走后的一个月我就离开莱茵了”
　　佐助有些意外，流风预料之中
　　“之所以这么晚才回来是因为在回来的路上突然萌生了想看看这个世界的想法，于是就放大了旅途走了很多的国家”
　　简单的将自己旅途的经历的说了一边，佐助这次道问了些问题，终于没有那简单的一“嗯”了事。
　　“就是这样了，离开莱茵后一路而来，去了不少国家，认识了不少人，道也不错”
　　流风回忆着，眉头不禁微蹙，那稍纵即逝的神情，还是被佐助快速的捉住
　　“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
　　未曾想佐助如此死咬不放，流风深感无力，以为已经将话题饶了过去，没想到又给他绕了回来，白费了口舌。他为什么回来？还能为什么？除了因为宇智波佐助还能因为谁呢？难道告诉佐助因为那一吻，害他的心七上八下了几个月？他的心为什么安静不下？所以人不能问为什么，一问就要找答案，一找答案就悲剧。当流风发现自己很舍不得宇智波佐助离开，甚至希望宇智波佐助永远在他身侧时，他知道，自己的悲剧来了——他居然很钟意这个人，钟意他什么？面瘫，毒舌，坏脾气？
　　虽然莱茵有喜欢男人的风俗，可他的性取向和他的个性一样正直，为啥这宇智波佐助一出现，他直男生涯就断送了呢？所以说不能问为什么，这又一问，流风更加的悲剧了，多番证据显示，他只喜欢宇智波佐助，除了他，别的同性还真接受不了……可是他也不是一个扭捏的人，虽然被吻了，人家说的很好听，那是离别吻，只能从礼节出发，不可从感情考虑，虽说这礼节有些……但是他是个大男人，难道拉着对方不依不闹，哭哭啼啼的再吻回来？在佐助离开后的一个月里流风一直悲剧着，直到莱茵现任君主清水千智终于忍无可忍爆发了，谁能忍受一个人整天跑到你身边一句话不说，时而发呆时而唉声叹气，时而突然大爆发抓头又挠发呢？于是清水千智一声怒吼
　　“千岛流风你若再不去找宇智波佐助，我就写信说你暗恋他！！”
　　流风终于三步一回头，七步清泪洒的离开了莱茵，就像千智所说，无论灵魂如何的飘荡终会回到最想要去的地方。遇到佐助的那刻，流风就有股预感，他知道自己终会离开莱茵，只是没想到会那么快，或许，宇智波佐助给他的震撼来的太深，让他不得不提前归来，归到他口中的木叶，归到漩涡鸣人的生活……不管他愿不愿意，决定了就不会改变，他今后就是漩涡鸣人，千岛流风已然再见……这些话流风并不打算和佐助说，他不知道怎样说，他甚至不知道佐助于他将会是怎样的存在，而他在佐助的心中又是何等位置……人们皆道他们是兄弟，皆道佐助亏欠他太多，愧疚太多……事实真是这样吗？漩涡鸣人不是聪明之人，遇到感情更加迷糊，所以千岛流风也是这般，他只当那些话是真，而这份终于认清的感情藏在心里便好，如果佐助也有意，细水流长，自有水到渠成之日，又何必今日道破，徒增彼此烦扰？
　　“想回来就回来了，难道我还要书信一封，问一下你贵见？切，也不知道当初是谁死皮赖脸的求小爷回来的”
　　没有意识到自己说话时故意扭着的脖子，哎，一个人若是别扭，定是一件无可奈何之事，佐助悠扬的回道
　　“嗯嗯，这是你家二十四小时不打烊，随来随候”
　　没想佐助枕着双手一副悠闲的样子，流风差点以为自己幻听，这是黑夜和白天颠倒了吗？宇智波佐助居然在说笑？忽觉一股怪风袭来，流风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还是对我凶点吧，不然我怀疑这月亮都不是真的了？”
　　佐助斜眼端倪着流风
　　“我对你很凶？”
　　流风点头如啄米
　　“凶，以前我们道馆对面有户人家，养了一只狗，每次我从他门口经过，那狗就恶狠狠的盯着我还叫个不停，看看，就是你现在这个样子”
　　看着佐助的脸色黑漆漆的，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来，夜寂静无声偶有风低吟而过，不知为何，这欢快而张扬的笑声听起来却有些落寞，那渐渐安静下来的脸庞也宛若喧嚣过后的寂静带着些许的黯然与感伤。两人都不再说话，沉默像是约好的在两人身旁弥散开来，直到良久，良久，才听到佐助那略微低沉的嗓音带着久未开口的干涩
　　“真的……不走了吗？”
　　流风转头看向萤火下的脸庞，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凝视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