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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狐道长-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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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冬察觉到符咒上正统的道家罡气,急忙对任瞳道:“夫人且慢,这似乎不是幻象!”
对面剑光连转,任瞳操纵芙蓉花只守不攻,被逼得连连往后退:“仲离!你给我清醒一点!”
白楚才有些迟疑,刚刚一交手,他也察觉到,对面的人身上没有云雾凝结的幻象所有的潮气,可是如果是真的,季冬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他这一犹豫,仲离却已经舞着长剑跃了过去,听见任瞳喊话,冷笑答道:“道爷现在清醒得很!”
“胡闹!”见仲离不肯停手,季冬无奈,指间掐诀祭出平日师兄弟二人传信用的纸鹤:“师弟,你看这是什么?”
仲离手下不停,往这边瞥了一眼,不屑道:“幻由心生,我心里想的你都能变化出来,这能证明什么?师兄云游天下,此刻断不会出现在这,你别想骗我!”
季冬一时语塞,任瞳忍不住轻笑一声,柔声道:“看起来是有理说不清了,先制住他吧。”
任瞳不再束手束脚,季冬也仗剑上来帮忙。白楚才分不清真假,但也看情况有变,立刻上来帮仲离的忙。
没一会儿,一道一狐,一个被花藤缠住,一个被剑锋制住。
仲离与幻象交过手,知道幻象的实力。如今被其制住,而且感觉到对方毫无恶意,心里不禁犹豫起来:“……你们,真是真的?”
任瞳皱眉摇头:“不,我们是假的。”说着,也不放开仲离,操纵花藤捆着仲离,转了个身往后走去。
季冬撤剑归鞘,向跌坐在地上的白楚才伸出手。
白楚才犹豫了一下,才握着他的手站起来。
摸摸对方的脑袋,季冬温言说道:“离开这里吧,白姑娘拖延不了多长时间。”
离开云雾范围,花藤终于放开了仲离。
一重获自由,仲离立刻离任瞳远远的,跑到季冬和白楚才这边来:“师兄,你怎么到狐山来了?”
季冬本来正在和白楚才说话,见师弟问,便答道:“本来是在西南方游历,途径一处,偶然遇见一株受损的黄花。我看着黄花虽然枯萎,灵性却未散。我想着狐山深处有一眼灵泉,取水灌之,或许能助此花重获生机,所以过来看看。没想到入山之后觉得山中似有故人,寻踪而去便遇上了镜月道友,以及白姑娘和芙蓉夫人。”
云雾之外,镜月道人带着一众弟子,分散围住云雾,每人手中都持一面八卦镜,镜面折射阳光,光柱于空中交汇,结成光网将云雾笼罩其间。
这层光网,可以暂时削弱烟云幻境的力量,令其暂时无法频繁地产生幻象。
见四人平安归来,镜月观道士们纷纷松了口气,收起八卦镜。
远远的,灵泉崖云雾深处传来深沉的龙吟,紧接着,尖锐的狐啸响彻山野。
“姐!”白楚才顿时紧张起来,龙无目虽被削了仙藉,神龙的修为确实实打实的,何况灵泉崖是姬无畏的地盘,白楚楚很可能有危险。
季冬拍拍他的肩,示意他稍安勿躁。
镜月环顾众人:“既然大家都平安归来,那么……王七、沈风。”他点了两名弟子,吩咐道:“你们随季冬道友去吧,一切听他安排。”
季冬谢过镜月,也不多做解释,径自带着二人离去。
一盏茶的时间后,忽地狂风大作,狐山上空原本万里无云的晴空聚齐层层浓云,不一会儿,只听雷声大作,隆隆不绝,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冲刷着狐山的一草一木。
片刻之后,凄惨无比的龙吟声响彻寰宇,一时之间仿佛大地都为之震动。
众人回到仙狐谷避雨,没过多久,白楚楚的身影便出现在仙狐洞口。
“姐!”白楚才第一个冲上去,想要搀扶一下姐姐,然后就被白楚楚照着脑门狠狠给了个一记栗子。
白楚楚虽然有些狼狈,精神却还好,似乎也没受什么伤,中气十足地教训弟弟:“当初是谁跟我保证以后自己会万事小心,这就是你的小心?”
自知理亏,白弟弟乖乖耷拉着脑袋不敢吱声。
任瞳走上前去,笑着劝道:“好了楚楚,就别骂小弟了,他已经知道错了。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差一点。”白楚楚也不逞强,任由任瞳替她检查,一边描述战况:“龙无目修为不错,就是性子还是跟以前一样面,处处手下留情,打得我都快睡着了。姬无畏还想偷袭我,这场雨就下来了,当时龙无目那模样你们是没看见,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雨还没下,姬无畏就发觉势头不对赶紧溜了,没能抓住他,真是可惜。”
正说着,季冬和两名镜月观的道士也回来了。白楚楚此刻心情正好,毫不吝啬地给了他们一个大大的笑容,夸赞道:“行啊你们,这雨下得时机正好。”
原来他们早就制定好了计划,镜月道人带弟子压制烟云幻境,白楚楚吸引姬无畏与龙无目的注意力,任瞳和季冬进云雾救人,之后以祈雨之术逼退龙无目。
除此之外,白楚楚还有一个任务。
任瞳问她:“话带到了吗?”
白楚楚点头:“我对龙无目说了,胡四相公让人带了避水珠来给他,如果想要就自己到仙狐谷来。不过有姬无畏捣乱,我估计他是不会来的。”
龙无目来不来还两说,白楚楚却不打算坐等对方做出决定。
“我决定去吴越之地走一遭,把龙无目的那个心上人的鬼魂带回来。小瞳,你帮我守着仙狐谷,我不在的时候别让姬无畏趁机溜进来捣乱。嗯……小弟你留下,要是龙无目来了,就把避水珠给他。有什么事听你瞳姐的,不许擅自行动,听见没有?”
至于其他的什么人,白楚楚表示他们爱干嘛干嘛,别给她添麻烦就行。
白楚楚说走就走,上午教训完弟弟,下午就已经到了狐山几千里开外。
仲离躲着任瞳,离开仙狐谷四处溜达。
路过一条山溪,忽然察觉上游有人。
涉水而上,很快,他看见季冬半蹲在溪流边,在水边的湿地里小心翼翼地扶着一枝半枯的黄花。
“师兄。”他喊了季冬一声,走到对方身边:“这就是你带回来的黄花?我看看……灵脉受损,生机流逝,不过一息尚存,倒还有救。不过……”说到这里,他有意顿了一顿。
季冬笑问道:“不过什么?”
仲离蹲在他身边,鞠了一汪山泉水,轻轻淋在黄花根部:“不过,为了这一株小花精,特意到狐山来找灵泉,真不像师兄你啊。”
“你对我这个做师兄的印象是有多差。”季冬摇头失笑,叹道:“不过倒也没说错,若是以往,这株黄花枯了也就枯了,有灵无灵,或生或死,与我无干。”
仲离偏过头看向季冬,觉得师兄说话的语气有些异样。
季冬垂下眼睑,斑驳的树影投下,他的神色显得有些寂寥。
“半月之前,我回了家乡一趟。”季冬忽然说道。
仲离心中一动,越发觉得不对劲了。他与季冬做了几百年的师兄弟,还是第一次听这位师兄提起故乡。
作者有话要说: _(:з」∠)_
黄花精…《黄英》
其实本来应该写黄菊精的,不过因为又黄又菊被JJ自动锁了,袖子改了半天总算找到了原因,所以只能黄花了,趴
☆、狐道长
季冬的家乡在一座偏僻的山村里。他少年时离开山村,到外面的世界闯荡,机缘巧合之下开始修行,之后总共回过老家三次。
第一次是为父亲送终,第二次看着母亲寿终正寝。
而第三次回乡,他才发现,山村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没有人了。如今只留下几处残垣断壁,突兀地伫立在乱糟糟的树丛间。
“我去了山上,那些旧坟早已经分不清是谁的了,不过倒是发现了这株黄花。”轻扶黄花枯败的叶片,将灵力缓缓地灌注进去,季冬深深地叹了口气,自嘲似的笑道:“人之将死,心地总会比平日柔软些。我这一生从未将谁认真放在心上,临走之时总还该做件好事。”
“师兄?”听出话里弦外之音,仲离不禁皱起眉头,仔细打量师兄。忽地发觉对方目光黯淡,笑容之下隐着浓浓倦意,肩上青丝里不知何时杂进了许多白发。
这些分明都是大限之兆,仲离心下震惊,犹自不敢置信。修道之人寿命与修为有关,修为越强,寿命也就越长。季冬修为在他之上,于长生一道修习更是比他精进,他尚没有异常,没道理师兄会比他更先衰颓。
他的疑惑与不信被季冬看在眼里,季冬笑了一笑,叹道:“欢乐趣,别离苦,就中更有痴儿女……我这一生,从未体会过痴是何物。修道之人讲究五味皆淡,只是从未拿起,又何来放下。双亲去世之时,我未曾觉得如何悲伤,师父羽化之时,我更不曾有片刻感伤。
师父曾说过,我这性子,适合修道,却无法成大道。年少时心中尚有些不服,如今想来,师父说得一点都没错。
我这一生,未曾为人为事流泪,也从未有片刻真正觉得开心。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倒不如说,生无可欢,不如归去。
我一直不这明白碌碌尘寰有何可留恋,也许去阴曹地府走一遭,能找到我想要的答案。”
季冬语气平淡,却句句都流露着对人世毫无依恋的意思。仲离一时语塞,无话可答。
往日他只知道师兄性格冷淡,却没想到,原来对方心里一直都有求死之意。
红尘十丈,在仲离眼中,春雨冬雪,夏花秋叶,人世种种无不绚烂多彩,遇见不平之事他会怒发冲冠,看到悲欢离合他会心有戚戚,与至亲之人别人他会悲痛欲绝,师兄那般的心思他从未有过,也完全无法体会。
季冬原打算救活了黄花精之后,便独自回故乡等待大限之日到来。却没料到如今狐山这般局势。
他有些犹豫,若是再拖上几日,只怕他的时间就要到了。可若是就此离去,救助黄花精一事便会功亏一篑。
为今之计,也就只能盼着白楚楚早日回来。
***
这几天,仲离过得十分纠结。
仙狐谷里几个人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一个是他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的旧情人,一个大限将至的师兄,还有一只暗恋自家师兄,却不知道他暗恋的人很快就要挂了的白狐狸。
任瞳还好,不想见可以躲着走,眼不见心不烦。
但是剩下的两个,真是眼不见,心里却一直不得不烦恼。
到底该不该把师兄的事情告诉白楚才,纠结了很长一段时间,仲离还是拿不定主意。
按照师兄的性子来想,肯把这件事告诉他,已经是看在多年师兄弟的情分上,难得敞开了说一次心里话。白楚才喜欢师兄,师兄心里这只见过几面的狐狸却不一定有多大分量,师兄不爱管闲事也不爱别人管他的事,要是告诉了白楚才,师兄九成九会生气。
可是不说,这只狐狸以后知道了,得伤心成什么样子……
仲离独个儿蹲在角落里专心致志地种蘑菇,一时忘了注意四周,没有察觉有一个人影正悄无声息地离他越来越近。
一只秀美的手轻柔地在他肩上一拍:“仲离。”
仲离一愣,随即蹿出三丈远,头也不回拔腿就跑。
任瞳美目一瞪,咤道:“站住!”
仲离不想理会她,岂料下一瞬,前面的道路就被骤然拔地而起的芙蓉花墙严严实实地挡住,插翅也难飞。
寒光一闪,握剑在手,仲离就要把花墙斩开。
任瞳叹道:“你跑吧,躲得了我一时,难不成躲得了一世?”
长剑顿住。
任瞳道:“我只说一句话,你听还是不听呢?”
伫立片刻,仲离终于还是收起长剑,认命一般转过身来,看向这位多年不见,早已嫁做他人妇的昔日恋人。
一晃已是百年身,昔日少女打扮的佳人如今已换做妇人装,面貌还是如此精致秀雅,眉宇之间却已不再有少女的娇憨活泼,却又添上了成熟的韵致。
恍惚之间,初见好像还是昨日,回过神来,却惊觉彼此都已不再是当初相遇时的那个人了。
四目相对,相顾无言,心中唏嘘万千。
半晌,仲离先移开视线,低声问道:“你想说什么?”
任瞳偏了偏头,抬手拢拢鬓发,像似思索了片刻,又像是有些茫然,想了一回,忽地叹了口气,笑道:“本来是有些话想说,可是现在又忽然觉得,已经什么不必说了。”
仲离默然,任瞳的意思他心里明白。
时过境迁,沧海桑田,当日也许刻骨铭心,也许痛彻心扉,也许有爱,也许有怨,也许曾有过千言万语,幻想过无数次再见面时该做出什么表情,该对对方说些什么。
但是等到真的再遇见时,才会发现,原来这些前尘往事,真的不过是,前尘而已。
爱过、恨过、怨过、悔过。
到如今不过浮云一缕,风流云散。
既然往事已成过眼云烟,那么无论再说什么,又还有什么意义。
“我曾以为,我会爱你一世。”仲离忽然说道,“也曾觉得,我会恨你一世。再后来,又在想,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忘了你。”
他抬起手来,指向自己心口:“我曾经以为,那个叫任瞳的女子会永远住在这里,不过看起来,在我没有察觉的时候,她已经自己悄悄地离开了。”
任瞳绽开笑颜:“哎呀,那真是太好了。”
***
任瞳翩然离去。放下了一直压在心头的往事,仲离只觉得仿佛卸下了心头一块大石,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愉快。
不过他的这份轻松没有维持多久,方才任瞳在的时候,他全把注意力集中在对方身上。现在任瞳走了,他才猛地注意到,有一个熟悉的气息在附近不知已经潜伏了多久。
他当即就想装作没察觉赶快溜走,谁知道还没等他行动,对方已经自觉地从藏身之处钻了出来。
见仲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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