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现代]包子编年史-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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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拯抄过来一看，皱眉：“椰子味的啊，我不吃这个。”
　　“那就拿去孝敬江老师！”公孙伸出半只小臂冲他挥挥，“乖啦乖啦快去，别挡电视——”
　　最后这句才是重点吧！
　　包老师站在电视机前哭笑不得，忽听一阵敲门声。走过去，扬声问：“哪位？”就听见一个熟悉不过的声音应道：“是我哎，老包！”庞老师么？刚想伸手拉门，忽觉身后一阵狂风掠过，回头望去，只看到公孙裹着被子冲进孩子们卧室的残影。
　　这家伙也知道保护自己的形象么？摇头，开门。
　　庞籍进门，带着一股凉风，搓手冲包老师笑笑，一边换鞋子一边从身后拉出没精打采的庞统来。
　　“庞统啊，还是第一次到包叔家来吧？”包老师顺手把糖块塞给这小子，“今天风大，赶紧进来——顺手关个门。”
　　庞统愣一下，转身关门，哎，门锁有点涩住了，一下没关上，赶紧用力再拉一把，“咣！”倒是关好了，不过声音有点响，呃，不会惹先生生气吧？还没转回身来，头上挨了一巴掌：“笨蛋！包老师问你话不会答的么？给你东西不知道说谢谢？”
　　“哎哎，”包拯见状赶紧拦住老庞，“小孩子么，你这么凶他是教不会的……”
　　庞籍左右看看，拉过包老师小声说：“我跟你讲哦，我本来补偿他们母子都来不及，哪里会凶他！结果叫我发现，哎，公孙先生对他蛮凶的！他居然就乖乖听话了——这臭小子！”
　　“哦，”包老师点头，“那你凶他，他听你的了么？”
　　庞籍看看那边站着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盯着他看的小儿子，摇头叹气：“好像还是不听……”
　　“那不就结了。小孩子嘛，还是要科学地引导教育啊。”拍拍庞老师厚重的肩膀，手感不错么。包老师走过去敲敲男孩子的门：“开门，放公孙！”
　　放出来的公孙居然是一副头发齐整、眼镜端正的靠谱样子。
　　冲庞老师点头，微笑，伸手示意：“沙发上坐，我去给你们泡茶。”
　　包老师赶紧配合他：“公孙你陪他们爷俩先聊着吧，泡茶还得我这个主人来。”且不说庞氏父子明显是来找公孙的——让这位碰了他的茶壶，至少一礼拜的茶水都没法喝。
　　公孙策看看庞老师，顺便扫一眼庞统，扶眼镜，忽然微笑起来：“那好，就来聊聊吧。”
　　“啊，那个，”庞籍搓手，“……先生你们吃过饭了吧？”
　　“吃过了。包老师的手艺，如果没记错的话，庞老师也尝过他的青笋炖鸡？说起来，今天的晚饭菜单还真是丰富呢，经过一年的改善，也越来越注重营养搭配了——不然我列个菜单来给你？可以带回去给嫂夫人参考。”
　　庞老师一脸无奈，“比起那个么，不如我们来聊点别的？比如说小儿这……”
　　公孙马上接过话头：“啊，令公子么。我了解了。嗯，果然还是来聊菜单会比较有趣一点呢。”说罢支着下巴做冥想状。
　　“先生！”睁眼，被他爸爸几次按回沙发上的小庞统挣了出来，抓着自己的袖子，“我比菜单有趣，真的！你就原谅我这回吧！”
　　狠狠心，甩掉他。
　　吸一口气，开口向庞统：“你答应过我的事都做到了么？”
　　庞统低下头去摇摇，不过马上又大声分辩：“可是我都有理由的！”
　　“不管什么理由，只要你还是个男人、就不能对女生动手！”包拯端着茶盘出来，唷嗬，公孙这么厉声讲话，还是头一回听到呢。默默给他们翻了茶杯，不打扰了，回房先，哎，好像上学期的教学笔记还没整理呢。
　　瞥到包老师关上房门，公孙继续训学生：“之前我已经亲眼看到一次、小白也替我逮到过一次，这是第三次了——你还打算要第四次机会？”当老子的耐心是什么？大白菜么！
　　“……个熊孩子哎，我还当你什么事惹着先生哩？又是打架哦，记性长到哪里去了呀？”庞籍听着公孙的训话，似乎很受感染，伸手要拍儿子，被公孙一个瞪眼冻住。缩手回来，赔笑：“先生哎，这孩子是少家教，您担待着——”
　　公孙白他一眼：“大人打小孩，和男生打女生同等恶劣。”
　　庞籍噎住，不说话了。
　　半晌，庞二少爷突然扬起头来：“先生你相信我最后一次——你还当我是学生，你说什么我全都听，我再不跟白玉堂这个水准以下的人打架，也再不拿脏话骂人，万一犯了，就再也不来见你、见到你我就躲起来绕道！”
　　公孙看看他，觉得好笑：“不来见我？这算很重的惩罚么？”这种赌咒，会有多大的约束力呢。
　　“你不要笑！”庞统声音拔高，公孙有点意外——这孩子好认真的样子呢，然后他的袖子又被狠狠抓住了，“先生不要我了，比什么都可怕！”
　　“是是是，”庞籍在一边小声帮腔，“你一生气赶他走，这小子一天没吃饭。”
　　这么严重么？公孙想，小孩子还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好好吃饭怎么行？就算再混蛋，也是祖国的一支大王花呢——何况他公孙策还真就不相信了，这世上会有他管教不了的小屁孩？如此的话——
　　做一个完美的微笑：“既然这样，这可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呢。”
　　“哦耶！！！”庞统瞬间蹦了起来，公孙不由得抬头看去，真担心他撞到天花板上的吊灯。据包老师说，当年展昭打苍蝇弄掉一个穗穗，房东让赔了好几块钱呢。
　　这么一抬头，不提防庞小子扑到他怀里，“吧唧”，在下巴上亲了一口。
　　“……”脏死了！你个臭小子！赶紧跟着你的胖老爹爱回哪儿回哪儿去吧！哦，对了，这小子好像平时都之跟他妈妈一起过日子的？其实也挺可怜——难怪性子那么恶劣呢。
　　按捺住内心涌起的同情，快刀斩乱麻地端茶送客。公孙跑到盥洗间就着龙头仔细搓了两遍脸——呜，好冷，打哆嗦！对了，棉被！赶紧去搬出来棉被，我的《七巧板》！我要看鞠萍姐姐！啊——已经演完了。
　　公孙垂头丧气地围着棉被在沙发上装小沙丘。江老师路过，戳戳他：“又怎么啦？顺便提一句，就你这年纪，鞠萍不比你大两岁，装什么嫩！”
　　隔一道门板的那边，小白捂着嘴巴，蹑手蹑脚爬到床上去，笑得打滚。展昭从棋盘上抬起头来，看他：“都听到什么了那么开心？”
　　小白比起食指“嘘”了一下，整理表情，作严肃状，学话：“大人打小孩，和男生打女生，同等恶劣！”然后一吐舌头，“我弄坏他仪器时，他可没少揪我耳朵～他再跟我动手，我就背这句给他听！”握拳！
　　展昭斜他一眼：“……那样的话，你的耳朵就别再想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娘，你怎么这么早就退休了？”“臭小子，嫌弃娘来这里、打扰到你们的小日子啦？”“哪能呢娘，就是好奇么——你不是还没到55岁呢么！”“按工龄算够退休了。再说现在的小学生，可没你们当年那么好教了，家长们也越来越难哄……”喝一口儿子奉上的铁观音，其实，北方有暖气，这才是吸引她的大杀器吧。………………………………………………………………………………………………裹着被子的公孙什么的……这章是裹着被子的作者码出来的我会告诉你们么？不想伸手打字什么的，敲五百字就缩起来暖一暖什么的，手机够不到又不想爬出被子、于是任由闹钟响个不停被室友捶打到告饶什么的……【——啊，好像不小心破坏我冷艳高贵的形象了呢！——喂……】好热爱北方的暖气啊，就要到11月了，早点来嘛亲～裹着被子也好冷的说～


☆、我们家的新房子们

　　　　新学期即将开始，全国小学生集体补作业。
　　展昭是模范少年，寒假刚开始的时候就做了计划：所有作业除以假期天数，过年的几天不算、预备跟黄老头去朋友家历练的几天不算，每天晚饭后来三页，不多不少，恰好到昨天晚上，功德圆满。他今天的任务就是，把作业纸分科目理好，订成册子，准备上交。
　　对此，江老师嗑着瓜子表示：“你还交什么作业啊？我都看见了，上学少背一本吧，书包那么重。”
　　展昭调整到最规范的好学生表情：“那怎么可以呢。我可是班长，要起模范带头作用。”惹来包老师一记爆栗，吐舌头，回去气白玉堂。
　　阿敏坐在沙发扶手上陪大人们看电视，剥好一只橘子，掰下一瓣，举到江宁嘴边。江宁张口，享受小妹妹给喂食的快乐：“所以才说，一定要养女儿呢。”包老师看看这对姐妹也好母女也罢，张嘴：“啊——”指指自己，“我也要——”
　　江宁白他一眼，拍阿敏：“给他点面子吧，小心点别被咬到哦。”
　　阿敏刚跑到包老师面前，听到这么一句，顿时谨慎起来，犹豫了一下，把剩下的小半只橘子塞在他的大黑手里，转身回去挤沙发。包老师作委屈状，换得江宁憋了半分钟后终于破功、捶着沙发哈哈笑。
　　笑够了爬起来，瞄一眼开着门的卧室，小白正趴在书桌上飞快地写字。“小白！”扬声喊儿子，“写不完就算了，不许抄作业！”
　　小白惊诧地扭过头来：“娘！你怎么知道我在抄作业？！”
　　“……就那么一说，还真把你给诈出来了……不许跑，等我来收拾你！”说着起身，满地找拖鞋。包黑同志喝着茶，帮她把溜到一边的拖鞋踢回去：“拖鞋给你——只能穿不能打儿子哦。”
　　“废话，”江宁表示这点常识她还是懂的，“你什么时候见我打儿子用过工具——唔，除了筷头。”
　　来到小白身边，就见他迅速嘟脸做乖巧状博同情。
　　轻轻敲一下脑袋，没收展昭的作业。翻翻小白面前的书和本子，江老师指出：“数学作业就不用写了，语文作业只要把字都给我保证会认会写，别的先别管了。”
　　“耶！”小白跳起来抱住娘，“娘你真伟大！其实书上的字我都会写，玩去了啊！”
　　“坐下！”一把揪住衣领按回去，这小子最近不知跟谁学坏了，说的话不能随便相信，得考考他。
　　半小时后。小白丢下铅笔爬到床上，对展昭：“嘘——小点声别把娘招来，我歇会。”说完就趴成大字不肯动了。
　　至于他娘亲？此刻早把他忘到脑后了。
　　江老师在和包老师讨论装修新居的事情。去年秋季学期开始兴建的教师公寓，现在接近封顶，要不了多久就可以进入装修流程了。到时候买材料啊、请工人啊正是有的头疼，然后还要添置家具、做细节的美化，江老师不由得抱怨起来：“你说这样一来，北一差不多一大半的老师都跑去忙着刷墙了，谁还用心教书啊？”
　　包拯喝茶，吐一口热气：“就那么小半年么，也没办法的事。别担心，不是还有像您江老师这么关心学生的优秀教师呢么。”说着拎起茶壶，给优秀教师续水，“再有俩礼拜，我估计就可以进去看了。到时候咱们一起，实地观摩一下，也好设计设计用什么料、配什么色。”
　　“你安排吧，我没意见。”江宁眯眼喝茶，有人肯操心，她才不费那个力气呢。
　　开学了，假期作业一事，展昭照例出风头，小白照例吊车尾。至于阿敏，照例被男孩子们惊为天人——听说班长大人的语文作业完全没有按照要求写、却被连发三朵小红花呢！
　　不过那些都无关紧要啦！他们要迅速跳转去半个月后，研究新房子这项百年大计！
　　六层高的新楼房，封了屋顶，外墙刷成朴素的砖红色，工人们正在粉刷楼道、安装各种线路。听说工地开始放人，北一的老师们都赶在这个周末来围观，江包二位一路上拢着小孩打了不知多少招呼。本来江宁不许孩子们跟来，可是以小白为首的这几只好奇心太强，一定要跟来看。还是他们的包老师论证了一番，除了蹭脏衣服基本没太大危险，这才准了。
　　不过包拯同志现在也后悔了，当时怎么就心软答应他们了——跑得这么快，就算听话地没有到处乱摸乱碰吧，当父母的也会很揪心啊。
　　眼神交流，当机立断。看房的分工变成男生一伙、女生一伙。具体来讲就是包老师一手一个揪住猫猫鼠鼠，别的不用他多管；江宁牵着懂事的小姑娘，就负责多看一看。
　　爬上六楼，包老师有点喘：“江老师啊，我当时就该坚持意见买个三四层的——这天天爬这么高，还不要了我亲命了。”这楼盖得还真不含糊，层高一厘米都没减省！
　　江老师踏进门框去，打量着水泥墙壁、水泥地面、水泥天花板——虽然这么秃秃的又不平整，可是一想到这里即将是她的新家，就开心得不得了。抱起阿敏转一圈，跑去各个房间相看。
　　卧室两只、客厅够宽敞、还有厨房、储藏室、卫生间透气效果也不错，唔，阳台，向下望一望，好高哟，乍从这个高度俯视众生，真有点不太习惯呢！
　　盯住了男孩子们在视线内，两大三小在屋子里乱转了好一会。小白拉着展昭，从天到地又从地到天地指指点点，表达他对装修设计的观点。江宁在一边看着，摸下巴：不错嘛，这小子可以用来做免费的设计师～
　　包拯也呵呵笑着凑个气氛：“小白啊，你这都有备用的甲乙丙丁了，不给包叔家也设计一套方案？”
　　小白做出歪头冥想的表情，然后一立手指：“有了！包叔你家的墙一定要刷得白一点！不然展昭找不到你——不过卧室刷黑的话，可以防刺客！”
　　包黑同志笑容一僵，江女侠急忙上前管教儿子：“胡说什么呢——这是现代社会，哪来的刺客？人家那叫杀手！”
　　“再说了，”展昭站一边笑，耸肩，“杀手也不会挑包叔下手吧，谁那么无聊要对付一个数学老师啊，考试不及格的小学生？要抢教案还是偷考卷？”
　　臭小子吃里扒外！包老师圆眼一瞪，展昭扭过头去，继续笑得肩头发颤。这屋里还有没有一个好人了？对了——望向阿敏，阿敏小姑娘也正看着他，很淑女、很淑女地微笑，脸上就差没写着“怎么了吗宁姐说的肯定都是对的呀”。
　　笑够了，江老师拍手：“好啦，我们还差一个项目呢——去看看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