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现代]包子编年史-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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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苏虹也是顺利拿下女子一百米，甩开第二名两大步。当年下午她还出战了沙坑跳远，同样大比分获胜，好姑娘！卢方的双跳冠军是早已料到的，恭喜他也拿到一对扎着小红花的软皮抄。嗯，这种级别的奖品，学校好吝啬。
　　要说风波还属徐庆同学这里有一点，铅球推得很顺利，姿势虽然不太规范，成绩居然意外的好；铁饼却在第一次试抛的时候差点飞到旁边准备的雷星河，第二次也幸好柴老师躲得快，柴老师叹口气，劝他还是算了不要勉强了，他憨笑着表示：“抱歉啊，从没摸过这玩意……哎？”徐庆指着远远飞去的铁饼，“这回居然没有歪耶！”然后再没人超过他的纪录。
　　欧阳春报的都是长跑，要明天赛。江老师掰手指算着。嗯？三班好像什么都还没拿到吧？有个叫古剑的？可惜被邵剑波压着也没有第一名拿～二班好一点，不过包黑子寄予厚望的雷星河彻底被徐庆压制啊，除了两个接力就没什么第一名了吧？作为二班，好像他们拿的都是第二名——哦对了，那个叫赵翎的小姑娘，好像跟校长有点亲戚的，一百米跑了个老八，气得直哭来着，真可爱。
　　等等，好像漏掉了什么。江宁看看不远处蹦蹦跳跳呐喊助威的展昭：这小子怎么没出赛！
　　不管他了，话说今天好像听到好几次“一年二班来稿”了啊。江宁看看前排无精打采凑着字的几个孩子，丢下瓜子走过去，敲敲桌子，拎起一张来看。
　　“太文艺了。”江宁一针见血地指出：“小学的稿子要傻缺，至少得初中生才能理解文艺那一套。你们这样写，广播员不懂欣赏的。”
　　江宁看看几个孩子，不明白？叹气，从蒋平手里抽出铅笔头，翻过纸，写了两行：
　　运动场上彩旗飘，
　　运动健儿逞英豪。
　　“喏，每一篇都照这样开头，再凑两句，押上韵，比方什么什么高，什么什么骄，作妖赶超，今朝明朝，这样。”
　　“原来是这样！”蒋平拍桌，“江老师你真厉害！”旁边的云问秋接过纸看看，连连点头，咬着手指编词去了。
　　韩彰皱眉：好俗……不想写了。
　　江老师一向相信，条条大路通罗马，所以就由他坚持性格去了。
　　欧阳春第二次招呼男生提开水了，真能干呢。有这么个小班长，省好多力气，基本微笑点头就够了。
　　江老师满意地坐下，磕瓜子看戏。
　　啊啊，别看江老师这样，其实她有在工作啦，不止照看了自己班里四十几号，连隔壁班的四十几号一同用余光瞄着呢。
　　包老师作为身怀负责任癖的一年级组长，工作很繁忙，尤其场上有那么多才入学一个月的豆丁，各种出状况。妈妈说有问题找老师，于是连不会系鞋带这种事也有小孩哭着喊老师啊。老包倒是从来不会对孩子不耐烦，所以他乐呵呵地跑来跑去忙活着。
　　忙归忙，过家门还是要入一入的。这次回来探望自己学生的时候，看着前面跳跳跳喊加油的展昭，忽然想起一事，上前揪住：“小子，你不是跑挺快的么？怎么连个名次都没拿？”
　　“我没参加。”展昭示意自己忙着呢。
　　忙什么忙？包黑瞪眼：“怎么回事？”
　　展昭摊手：“资格取消了，打架斗殴～”
　　包黑一听乐了：“你打架我信，被人抓住？”你个鬼头，骗谁？
　　展昭指指场上，六年级的赛跑很好看的。顺便回复他：“我主动找纪律委员会自首的。他们想说初犯态度好，可以这么算了的。我说不能算不能算，要执法如山啊，免死金牌什么的我留着下回再用～”
　　这就不好理解了：“为嘛？”
　　展昭耸肩：“害小白禁赛，我很愧～疚～所以自杀陪他喽～”还顺手扔了块泡泡糖——当鱼饵。
　　包黑摇头，把老友的儿子养成这样，是功是过呢。还是先去看看那边张老师叫他什么事吧。
　　小白吃着零食，听蒋平在一边给云问秋出点子，这位小蒋哥还时不时伸手过来顺他一点吃的孝敬美人。韩彰已经脱离稿件组了，他去跟比赛回来的卢方一起做后勤，打扫场地啊，给运动员送水送毛巾啊什么的。
　　场上一直在比赛，身边这几十号同学的嘴巴也没停过，不是吃东西就是侃大山。不过就算这么热闹，小白还是听到了刚才展昭跟包老师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漏。特地又听了一会儿别的同学聊天，也还是忘不掉。愧疚什么的，说得人都没食欲了，真是的。
　　戳着桌上的糖果，好烦啊。这时忽然听到后面有人问：“请问，一班的江老师在么？”
　　小白扭头，是个高年级的男生，跑得气喘吁吁的。
　　江宁挑眉，什么眼神呢，这么大个老师坐在豆丁堆里看不见？
　　“什么事？”懒洋洋地转过来问他。
　　“江、江老师，你们班有个……”忘词儿了，翻小纸条，“有个四乘一百米接力，因为有运动员斗殴，要取消成绩，收、收回奖品……”好紧张，虽然这位老师好、好像在笑。
　　天方夜谭！谁这么不开眼啊？江宁看着安静下来的豆丁们，不管了，爱谁谁：“去跟他们说，不可能。”我家孩子们辛苦得来的，你也敢抢，不想混了么？
　　“啊、啊？”小男生没想过是这个回答，有点愣了。
　　真可怜！算了，面前这个还只是孩子。江宁同志叹口气，逗他：“你就说——铅笔为了写广播稿，都用掉了。”
　　“全、全部用掉了？！那么快啊……”这个班的小孩真厉害，跑得快，还那么会写稿！
　　孩子，重点不在这里吧。“有什么办法呢，我家孩子们写稿件太积极了。对了，你顺便给我催催，怎么还没播到我们班的稿子啊？”有个跑腿的，不用白不用。
　　男生默默算一下，好吧，我先绕去广播室催一下再回去找老师。等等，铅笔用掉了什么的听起来好像有点……
　　这么傻乖傻乖的孩子欺负起来太没成就感了啊。江老师抓一把瓜子：“你回去就说，这事很复杂，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实在想弄明白的话，让校长亲自来跟我谈。”转回身去，专心嗑瓜子看比赛。
　　传令兵同学挠挠头，嗯，先去催稿，然后去告诉路老师这事要找校长。回头跑走了。直到他跑得看不见了，一年一班的凉棚里才又掀起一个窃窃私语的小热潮。
　　云淡风清地嗑着瓜子的江老师，在一年一班全体同学的眼中更加高大起来。
　　小白则早已见怪不怪，心道：我娘就是天，天子见了都让三分这种事，还需要解释么？
　　不过再怎么厉害的娘，也解不开小白的心结：好像是我害展昭弃掉一百米，还害人家内疚啊。怎么办怎么办？
　　闵秀秀这会没什么事，回自己班闲转，顺便想找卢方讲笑话。这个女生跟卢方坐同桌，很爽快，一不娇气，二不傲气，懂的还蛮多。小白兄弟几个近来也喜欢带她一起玩。
　　卢方恰好不在。小白观望一下，拉住秀秀到班级后面的空地上：“闵姐，我觉得特对不起一个人，心里难受……你那有什么药么？”
　　闵秀秀打量他一下：“对不起谁？去道歉嘛。这哪能有什么药啊？”摸摸他脑门，没发烧啊。
　　小白：“哦……那、那我去试试吧……”
　　秀秀心想，没见过这小子这么犹豫过啊，是不是淘气惹哪个小姑娘生气了？唉，多指点他几句吧：“人家要是不原谅你，就多说点好听的，送点东西也成。”
　　小白看着她，忽然下定决心，狠狠点头，回去位子上翻啊翻的。
　　然后闵秀秀看着小白同学揣着什么向二班走去了。那个是叫展昭吧？之前只是听说，没太注意这一号，那天自己还把他关到门外来着。小白跟他是朋友？同是班长，跟欧阳春不是一型啊。
　　正在这时，她听到一直哇啦哇啦念个不停的大喇叭里传来一句“一年一班来稿”。小韩或是小蒋的稿子么？没听到啊。看看前排写稿的蒋平，好像也呆了一下，傻小子，自己写的自己没听出来？不过这些广播稿还真是完全没有区分度啊。
　　且说这边，小白把展昭叫到后面，郑重其事地开口：“害你不能跑赛，真是对不起！”鞠躬！
　　展昭高兴，这招苦肉计奏效啊。不由就面带笑容：“啊，那你要怎样赔给我？”得寸进尺是必须的。
　　小白从裤袋里掏出上午赢来、刚才被娘保住的奖品来，抽一支给他：“分你一支——”
　　展昭挑眉：“就一支？”
　　小白咬嘴唇：“……两支也可以啦！可是，我第一次拿奖哎，花要给我留着！”人生第一次拿到奖品呢。
　　展昭表示满意：“虽然我有看到花，可是你也要明说是你的奖品嘛！好了不欺负你，我们一人一支吧！”接过来仔细看看，忽然笑道：“昨天包老师还给我念书听，说北方男孩子长大后，第一次亲手打到的猎物，都要献给最尊敬的人呢。”说着笑得眯眯眼。
　　“啊——”小白觉得自己好像被骗了，伸手，“还我！我送你别的！”
　　“不，”迅速收进口袋，扣好扣子，“就要这个！”
　　追，跑。
　　追追跑跑的两只，现在还都不知道，让北方的男孩子满怀虔诚地献上猎物的，是心上人才对呢。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敢说你不是一直在听着昭昭的动静？！好吧昭昭，把你写这么黑是我的错……卢大嫂同学，不论官方还是同人，总是一肩抗起推小白去表白的重任啊。嗯哼，当然，这里离表白还远——不过YY两个字是放着好看的么？何况双手奉上初猎什么的啊！…………………………………………………………………………………………关于广播稿的怨念：老娘小学的时候也曾经努力写过稿啊！费尽心机写了一整天都没有被播送啊！后来到了高年级去选去读稿，才从大队辅导员那里了解到选稿标准的啊！！！不知各位亲小时候是怎样，总之俺那种小县城就是那么土的标准啦……【原谅我，小白和昭昭，把你们塞到那种土气的小县城里长大】…………………………………………………………………………………………云问秋：《太岁庄》单元被抢亲的那位。特点是漂亮。…………………………………………………………………………………………然后，运动会就结束了！至于欧阳春的长跑，反正第一名会给江老师拿到的，具体过程在剧情君不注意的时候溜过去就好了啦～…………………………………………………………………………………………最后！其实俺就是为了最后一个镜头才费力写这三章的！


☆、小白鼠入住猫窝

　　　　运动会连着国庆三天假，这种好机会，江宁例行要带儿子出去玩的。
　　去哪里？通常是便宜又好玩的地方。具体来讲，就是乡下外婆家。带着大胖小子给外公外婆解闷，顺便也帮忙赶一下农忙。江爸江妈当然热切盼望女儿赶紧嫁个好男人、自己生个娃娃。不过江宁上有两姐，下有一弟，大姐刚生了第二个孩子，二姐在闹离婚，小弟初中毕业不想再读书正在学人做买卖，个个都比江宁让人操心。于是江宁倒不至于整天被轰炸式逼婚。
　　开完运动会，回家。刚打开房门，对门的季奶奶开门出来叫住江宁：“闺女啊，你来给俺瞅瞅，这电视是咋啦？咋按都光说话不出人——”
　　季奶奶老伴去得早，只有一个儿子，毕业后分到外地工作去了。虽然情况差十万八千里，大家总归都是单身女人，要互相扶持。江老师平日做什么好吃的常给季奶奶送一碗，季奶奶的大骨头汤出锅也总是喊这娘俩去一起喝。也是单身多年的缘故吧，拉根电线、通个下水这些事江宁都弄得来，季奶奶的各种小麻烦当然是义不容辞的。
　　江宁丢下包去给季奶奶检查电视机，小白独自进屋，洗手，明天又要一大早赶车去外婆家了吧？收拾东西——
　　书本不用带，课上听听早就懂了。衣服要带足。二三得六，踮脚从柜子里摘出六件白短袖，铺在床上，一件一件叠整齐，整齐得插上标签就可以摆到一百货柜台里去卖。然后是短裤、袜子。鞋子的话书包里塞不下太多，小心点穿吧。对了，看看胳膊腿儿，还有白纱布。嗯，翻娘装药的小抽屉。
　　江宁回来，看小白在收拾东西，伸手翻翻他叠好的衣服，小白赶紧跑过来拦着：“娘！你还没洗手呢——”
　　江宁白他一眼，敲一下脑袋：“臭小子敢嫌弃娘。去把牙刷毛巾都装起来——毛巾只准带两条！”
　　“哎？”小白看娘，“牙刷和毛巾明天起床还要用的啊！”
　　“用不着了，”江宁摆手，“一会儿就走。”
　　“啊？这么晚了，不是没有车了么？”小白疑惑，再说了，半夜去家里？不会吵醒外婆么？
　　江宁洗手，帮小白塞书包：“你嫌弃娘，娘伤心了，把你送给别人家去养！”
　　半小时后，小白擦掉嘴巴上的面汤，抱着书包跟娘走出小吃店，坐上自行车，去被送掉。
　　“娘，我也想去看外公外婆哎——”
　　“想都别想！一身木乃伊似的，害外婆掉眼泪么？”前面这位同志不要挡路，拨铃拨铃，继续打击小白：“还不能干活！白吃米饭！”
　　小白嘟嘴：“那也不用去包老师家吧？季奶奶不是挺好的么……”
　　“切！你这小子淘气起来，季奶奶哪里看得牢！再说了，”江宁左右看看，转弯，“包老师比较有钱，烧菜也有一套，跟着他，有肉吃！”
　　对于江家母子的夜访，包老师表示极度欢迎，他拿着还在滴油的锅铲：“吃了没？正好我炒的一锅排骨！”展昭也在他身后露了下脑袋，打个招呼又跑进去了。
　　小白盯着滴在地上的油点，听江宁笑着说：“我跟小白倒是吃过了——不过再不去照看锅，你和昭昭可就没的吃了呢！”
　　包老师挥着锅铲：“好好！你们娘俩赶紧进屋，让展昭给你们找吃的倒茶——”说着急匆匆钻进厨房去了。
　　厨房门一开一关，味道真香。江老师示意小白：怎么样，有肉吃吧～
　　小白连人带包坐到沙发上，看看展昭递到他鼻子前的烤鱼片，又看向娘，白吃白喝会不会有点不好意思？
　　江宁表示没关系，反正都是花庞老师的银子。伸手拆开袋子，和小白一起吃。
　　江老师眯着眼吃鱼片，顺便欣赏展昭同学从茶几下面端出一个托盘，